“舉頭三尺有神明,但那終究只是以往的傳間,姑娘又何必如此當真呢莫非你真的去過前方的山頭,見過那個絕世魔頭 宋銘見紅衣少女離去的方向,正和他們同路,不禁微微一笑,
帶著諸多師弟師妹追了過去。
不過紅衣少女并不回答,依舊冷淡得很,似乎說完剛才的那幾句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看來姑娘也是要去幽冥之畔,剛好我們同路。
“幽冥之畔妖魔盤踞,危機重重,姑娘一個人前去,若是遇到什么危險,那オ是真的沒辦法。我們這邊人數不少,一起同路也好多個照應 竹林沙沙作響,有大霧涌動,像是仙境一般。
每一根竹子都長著紫色的紋路,一些超過百萬年份的竹子,甚 至會被一些修行者,當做祭煉飛劍的特好材料。
云海紫竹林 輕聲的呢喃,在這片空闊且廣袤的竹林深處響起。
嬋紅衣站立在虛空之中,目光復雜,像是一個世外之人,在親 眼目睹這一切種種。
尤其是這片熟悉的竹林,許多地方還留下了曾經她練劍的痕跡剛才那群談論她師尊的年輕男女,所在的竹亭,更是她曾經親 手所建。
只不過現在的她,只能像是個過客般,看著這些過往看著紅衣少女遠去,看著那個名叫宋銘的年輕男子,帶著諸多 師弟師妹追去。
時間長河一片混亂,在那片被無盡黑暗大霧所籠罩的王陽里。
她像是一葉被撕碎的小舟,大浪滔天,拍擊天穹,隨時可能會被那種恐怖到極致的力量拍翻,隨時可能會被淹沒,永遠地埋 葬在其中。
那樣恐怖的境地,縱然是仙王,也有很大可能形神俱滅。
而今她修為未曾恢復巔峰,某方面不弱于仙王,但終究還是沒 有到那個層次。
在那一刻,嬋紅衣本以為自己會死,神叇印記被那些雷海淹沒 劈碎,直接形神俱滅,真正地從這個世間消失。
她當時沒有絕望,心里反倒是出奇的寧靜,有一種解脫,以及 淡淡的遺憾。
隕命于追尋真相的路上,也不失為一種不錯的選擇。
不過嬋紅衣沒想到,在她已經靜靜地等待死亡的那一刻,整片暴動混亂的時間長河,會突然安靜下來,連天穹盡頭劈落的真雷也消失了她本已經沉迷在海底中的身體,竟然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托了 起來。
并不是無形的力量反倒像是一雙溫暖的手臂,讓她不禁回 憶起來幼年時候,這種感覺很是熟悉。
嬋紅衣本以為是自己身隕前的回光返照,她試著睜開眼晴,不 過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師尊,是你嗎 她只能輕聲喃喃問道。
不過并沒有聲音回答她,當她再次睜開眼睛,醒過來的時候,
已經置身于這片熟悉的廣袤竹林之中。
她回到了古老時期,回到了她想回到的那個紀元,讓她覺得不 可思議。
嬋紅衣心緒無比的復雜,她以為那是自己的一場夢,只是身隕 前的回光返照。
但她卻是真正地被人從那片死寂的海底抱了出來。
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也并不是她的夢,或者是幻覺。
“可是,你為何又要救我,又為何將我送回到這個時代嬋紅衣靜靜地立在虛空之中,輕聲喃喃,“我最愛,亦是最恨 的師尊。
她不明白顧長歌為何要這么做。
時間長河暴動,一切歸于混亂,這很顯然是時間長河的另一端 ,有至強的氣息出現,導致這一端出現了問題。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顧長歌也邁入了這條時間長河,在另 端出手,橫擊她和桃天。
可是后面,他為何又會出手,將她救下 師尊,我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看透過你。
嬋紅衣的心緒,從沒有哪一刻是如此的復雜,這種矛盾的心緒 折磨了她無數年。
被封鎮在葬魔淵的時候,她就一直在心中默數,當淵外的光消 失后,那就意味著外界過了一天。
如此周而復始。
她數了無數年,從禁忌紀元,橫跨中間數個大紀,再到脫困。
中間甚至讓她瘋了,心智狂,成為了只有戾氣的真正魔頭,
心只有殺戮諸天念頭。
0…求鮮花 自葬魔淵脫困后,就血洗了上界,一路殺到顧長歌所在之地。
愛之越深,恨之刻骨。
嬋紅衣覺得這用來形容她,也絲毫不為過,不過后面,隨著她 修為的恢復,心性也漸漸平穩,可以控制自身的戾氣。
雖然還是入魔了,但也不會像那個時候一般,失去神智,只余 殺戮念頭。
“我所要追尋的真相,又是什么…
嬋紅衣身影消失了,她像是一個過客一樣,跟隨在紅衣少女的身后,看著她往幽冥之畔而去,看著她警告那些神劍道宗的弟 子,不要跟著她。
也看著那個名叫宋銘的年輕男子,意圖拉近他和紅衣少女的關結果紅衣少女冷淡得很,壓根不拿正眼看他,一直在忍耐,恨 不得抽出長劍,將其宰了。
嬋紅衣看著曾經的自己,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幾分柔和之意。
她當時只是覺得這個只是第一次見面的年輕男子,煩人得很,
并未多想。
如今來看,卻明白,這個名叫宋銘的年輕男子,對當時的自己 ,竟然抱有諸多好感。
雖說他才第一次遇到自己。
而當時的自己也沒想過這些,只是覺得這家伙很煩人,但心思 不壞,在幽冥之畔還出手替自己解決了幾頭妖魔。
當問詢她的來歷時,她說自己就來自那座山頭,結果所有人都不信,覺得她開玩笑后面她給師尊說了這件事后,反倒是惹得他有些不高興,讓自 己和這些宗門弟子,少有來往。
于是第二天,就見那個宋銘師門的一位老祖級別人物,來到山 下,帶著宋銘長跪在那里。
嬋紅衣本以為這些記憶都模糊了,但現在才發現,只是她選擇 地將這些回憶,都忘掉罷了。
而今再回到這個時代,卻變得無比的清晰。
她的身影,穿過這片林海,繼續沿著時間線往前走,雖然對于浩瀚的時間長河來說,她所在的這片時空,只是微小的一塊碎但是對于這片時空的人來講,卻是數千年、數萬年,乃至更久遠的時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