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看看孕婦,孕婦立刻叫道:“別瞞我,我要知道!”
王磊笑道:“不用瞞你,你也聽到了,是右側卵巢囊腫,病程應該有多年了,現在發生蒂扭轉,所以肚子痛。”
家屬迷茫道:“蒂扭轉什么意思?”
“你可以把卵巢囊腫想象成一個西瓜,西瓜有蒂,如果體位變化,囊腫這個“西瓜”扭轉了一圈,蒂就有可能打結。”
這個比喻簡單易懂,孕婦追問道:“打結之后有什么后果?”
“組織會受壓損傷,卵巢有可能被撕裂。而且卵巢血管就在蒂部,蒂扭轉后血管受壓,卵巢可能會缺血壞死。”
聽到“卵巢撕裂”,家屬們各自露出“疼痛”的表情。
再聽到“缺血壞死”,孕婦老公緊張地問道:“那,那要怎么辦?”
“一部分人有可能會反向扭轉,從而恢復正常。但你老婆的情況只有手術,這是唯一辦法。如果耽擱久了,壞死后血栓脫落,可能引起肺栓塞,那是很危險的。”
孕婦夫妻倆都是一激靈,齊聲說道:“開刀,馬上開。”
“嗯,需要重新簽字。”
“簽,我們簽。”
幾分鐘后,勞模陳瀾寫好知情同意書,對夫妻倆交代道:“有件事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卵巢不一定能保住,要看具體情況。”
在年輕人里面,卵巢的重要性已經差不多盡人皆知,孕婦一聽就臉色蒼白,她老公連忙懇求道:“一定要盡量保住!”
陳瀾安慰道:“我們肯定會盡量保的。但是萬一確實不能保的話,你們也不要太緊張,還有另一側卵巢。”
孕婦顯然因為懷孕而查閱過許多資料,這時低聲道:“要是另一側也有問題怎么辦?聽說有囊腫體質,生過囊腫的人,對側以后也容易生囊腫。”
“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她老公趕緊阻止:“另一邊肯定好的,這一邊也會保住的,醫生你說是嗎?”
陳瀾哪敢保證,只好反復強調:“盡量,我們一定盡一切力量保住。到時候看情況。”
夫妻倆糾結了一會,還是在知情同意書上簽了字,然后孕婦再次被送進手術室。
王磊等人也走進手術室,孔一刀以前多次開過卵巢囊腫,自告奮勇道:“我來主刀。”
卵巢囊腫手術難度不高,王磊答應下來。
為免萬一,王磊還是進入系統空間進行了訓練。
鑒于瓜子戰略實施后,訓練機會已經比較有保障,王磊奢侈地使用了足足500次訓練機會。
三分鐘后訓練完成,頗有一刀在手,一切囊腫不在話下的感覺。
二十多分鐘后,孔一刀看著顯露的囊腫傻了眼。
“這么大的囊腫,又有粘連,卵巢還充血得厲害,下一步就是壞死,這卵巢保不住啊。”
陳瀾說道:“那,切除?”
孔一刀點點頭:“恐怕也只能切了。我先探查一下對側再說。”
探查過后,發現對側卵巢一切正常,孔一刀松了口氣:“對側完好,切掉一側沒有關系。”
切除卵巢簡單得很,比保留卵巢省事多了。
孔一刀看向王磊,只要這個多事的王老板不反對,很快就能搞定。
然而王老板花了500次訓練機會,當然不可能花在切除卵巢上面。
從醫生角度,肯定是一切了之方便省事,要是為了病人考慮,非要保卵巢的話,有可能最終保不住,反而惹出許多麻煩來。
但這孕婦查閱的資料沒錯,卵巢囊腫的生成,跟“囊腫體質”有關。
環境、飲食、激素分泌水平、家族史、心理壓力、生活作息…這都會引發囊腫生成。
而一個人所處環境、喜好飲食、心理素質…基本上很難改變。
另外囊腫本身也容易“多子多孫”,會從一個變成多個。
所以雙側卵巢先后病變很常見。
現在為了方便一刀割了,一旦對側發生病變,就沒有任何退路。
面對孔一刀殷切的目光,王磊“不負所望”地說道:“保保看吧。”
我就知道!
孔一刀無奈地提醒道:“卵巢已經受損比較嚴重了,囊腫體積又這么大,很難保住。”
“卵巢并沒有壞死,只要剝離的時候注意,盡量別碰卵巢,不讓它受到二次損傷就有希望。”
說得真輕巧,孔一刀心里暗暗吐槽。
這么大的囊腫,又有粘連,本來剝離就已經困難了,你還要讓我別碰卵巢,可能嗎?
“王醫生,這難度太大了,我估計做不到。”
王磊實際上已經在系統空間完美剝離囊腫、成功保留卵巢幾百次,這時順勢說道:“那我來吧。”
孔一刀驚訝地盯著王磊,很想問一句:你哪來的自信?
難道一個人還能同時jing通骨科和婦科手術?
他還沒想好是勸說還是贊同,李秋在臺下說道:“王醫生出馬,肯定馬到功成。”
王磊一邊走向門外洗手池,一邊笑道:“你對我就這么有信心?”
“嗯啊,謝妍都告訴我了,你要是不能開,咱縣里還有誰能開?”
孔一刀睜大眼睛打量著李秋,等王磊出門,他才說道:“李秋你好像變了,以前就連縣里專家下來,你都沒這么夸過他們。”
“嘻嘻,那是因為他們不值得我夸。但是孔主任你別灰心,其實你也好厲害的呢,也就比王磊差那么億丟丟而已啦。”
“差一丟丟?你這是夸我厲害嗎?”
“當然是夸你啦,能跟王磊放一塊對比,很厲害的好不好。”
“這么說比他差還是我的榮幸了?”孔一刀不可思議地說道:“他是給你灌什么迷魂湯了嗎?”
“誰能給我灌迷魂湯,我是描述事實。孔主任你是不知道,江院長和王磊在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
“什么,下棋?李秋你是不是發燒了?”
李秋得意地抬起下巴:“孔主任你落伍啦,謝妍給我分析得清清楚楚,王磊他馬上就要落子了,你等著瞧吧。”
王磊用快速洗手法洗手完畢,剛好走進屋內,聽了李秋的話,奇怪地問道:“我落什么子?李秋你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