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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東風本來聽說史密斯師徒逃走,心里大為著急,不管外賓是因為什么原因走的,自己這個會議的主要操辦人都有責任。
這時不由松了口氣,能繼續講就好,史密斯先生真是大人大量胸懷寬廣啊!
不愧是大Y帝國的紳士!
哪象Z國的某些人,比如蘇新月王磊,你們總是跟史密斯先生愛德華先生找茬干什么?
蘇新月小肚雞腸!
王磊下里巴人!
丟Z國人的臉!
雙方確定上午的報告時間不變后,史密斯昂首挺胸地回來。
誰知剛出電梯門,就看到雷俊飛奔而來,身后還有好幾個人大叫“站住”,不由嚇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幾步,又回到電梯里。
好在雷俊隨即就沖下安全樓梯,轉眼間就沒了人影。
那幾個大喊大叫的家伙也跟著沖了下去,只有一個50多歲的Z國人站在樓梯口喘氣。
象是感受到了史密斯師徒的注視,那人回過頭來,臉上擠出一個敷衍的笑容:“史密斯先生。”
愛德華認出來了,Z國魔都的血管外科主任醫師,姓汪。
湊在老師耳邊介紹了一句,史密斯臉上堆起笑容:“汪,你好。”
史密斯到底是自己這一行的頂級權威,已經搭上話了,老汪不好意思就這樣走開,只得寒暄道:“史密斯先生,您這是?”
“哦,剛才內急,現在我們準備做報告,發布我們的研究成果——新型支架。”
愛德華想起魔都醫學界在全Z國的影響力,在一邊說道:“汪先生,我們的支架性能優越,將和現有支架形成良好互補,您一定用得上。”
“哦,是嗎?”老汪似笑非笑。
“是的,它有效降低了排異反應。”
老汪笑呵呵地問道:“有多低?近似于0?”
愛德華一窒:“汪,您真幽默,只要是外來物,就是身體必須排斥的異物,怎么可能近似于0。”
阿道夫也說道:“汪先生,您一會聽報告就知道了,我們的支架確實有很多優點。”
老汪笑道:“現有支架技術已經很成熟了,沒有解決的點就那么幾個,比如堵塞分支的問題,你們的支架是解決了這個問題嗎?”
愛德華尷尬地笑道:“汪,您可能專注于臨床,對器械研究有點誤會——排異反應、分支堵塞,這些問題都必須有材料學的突破才能解決。”
阿道夫再次幫腔:“對,這要依賴整個材料學體系的進展,不是醫學界能解決的。”
老汪笑得有些神秘:“那么,你們的支架既然是性能優越的新型支架,總得有些與眾不同的、突破性的東西吧——比如再狹窄率的顯著降低?”
“對對對,”愛德華興奮起來:“經實驗室試驗,一年再狹窄率4.510,比現在主流支架降低了0.5個百分點。”
老汪幾乎要罵人了。
0.5也好意思當做成果發布。
蒙誰呢。
你這是把我當不懂行的小白了嗎?
誰不知道實驗室結果跟臨床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實驗室才降低0.5,到了臨床,這0.5還能存在嗎?
倒過來上升都有可能。
你們這種成果,不就是典型的改頭換面騙市場的成果嗎?
其實就是仗著你史密斯的名望來換錢。
垃圾!
再跟雷俊剛才說的五年再狹窄率1比,呵,你們這種支架送我都不要!
但史密斯的聲望真不是說著玩的,人家硬是用一個個手術做到了世界頂級,在血管外科這一行,是不能得罪的。
老汪擠出一個友善些的笑容:“呵呵,很好,期待你們的報告。”
“好的汪先生,我們的報告一個半小時后開始,歡迎您的到來。”
雙方分道揚鑣,史密斯師徒去往貴賓休息室,老汪則趴到欄桿上,看小家伙們有沒有追上雷俊那混蛋。
難怪二院的老方總是罵雷俊,這廝是真欠揍!
令他失望的是,雷俊跑得很快,學生們也不可能真的追上去揍他。
象征性地追了幾層樓,叫喊幾句后,就返回樓上。
一邊笑,一邊相約:“遠岫那邊還有蘇新月的AD報告,這也是重磅成果,咱們去聽聽。”
剛才前門處的學弟學姐也在里面,學弟苦惱道:“AD前沿研究…這么高深的成果,我可能聽不懂。也不知道蘇新月是怎么做到的。”
學姐鼓勵道:“她也是人,她能行,咱們也能行。”
“嗯,學姐你說得對,走。”
兩人已經隱隱跟其他學生分開,緊挨著走向遠岫廳。
AD報告嗎?
老汪也拔腿跟上。
雖然不是本專業,但這畢竟是困擾醫學界的重磅難題,每個醫生都有興趣。
尤其老汪這種即將步入老年的人,比年輕人更重視AD。
誰敢保證自己一定不會老年癡呆?
其他專家也跟老汪一樣的想法,浮嵐廳的報告暫告一段落后,人們大都沒去暖翠廳,而是直奔遠岫廳。
遠岫廳內,蘇新月侃侃而談,自信煥發。
學弟和學姐挨挨擦擦地來到窗前,從人頭縫隙里看向講臺。
蘇新月不是南江醫大畢業,那學弟只是聽說了蘇新月的名字,現在還是第一次看到人。
看到蘇新月的一剎那,他的心臟就劇烈地跳動起來,遠比剛才看到學姐跳得更劇烈。
萬萬沒想到,一個能站在世界性講臺上發言的女生,竟然會漂亮動人到這種程度。
下意識地,他的身體就離學姐遠了一丟丟。
學姐毫無所覺,還在贊嘆:“蘇新月真漂亮。”
“是啊。”學弟由衷地贊同。
兩人贊嘆過后,就陷入了深深的苦惱。
蘇新月講得太深奧了。
AD前沿的突破性進展,怎么可能是尚未畢業的醫學生搞得明白的。
他們能學的,只能是教材知識——專家們弄懂這個成果后,提取其中最簡單的、臨床需要的那部分,在教材上做一個普及型教育。
至于深層的原理,臨床醫生沒必要弄懂,大多數人也弄不懂。
這是專業的分工,就如同能懂這個成果的專家,多半不懂臨床一樣。
兩人和周邊密密麻麻的醫學生一樣,暈乎乎地聽了近一個小時,直到蘇新月宣布報告結束,就只弄懂了一件事:大佬們都承認這個成果了!
包括吳建在內,滿廳專家學者和臨床大佬起立鼓掌,掌聲比上半場病生機制更為熱烈。
因為真正完成了對AD的治愈!
吳建年近六旬,頭發花白,卻如同少年郎一樣,興奮得歡呼雀躍。
父親早就過世,母親是他最大的牽絆。
老年癡呆可不僅僅是生活質量下降,還會大幅縮短壽命。
盡管兒女雙全,孫子外孫女都有,但吳建不敢想象沒有媽的日子。
那是他在這個世上的根啊!
鼓掌歡呼一會,吳建的興奮逐漸冷卻,開始擔憂什么時候能讓老娘吃上這個特效藥。
現在還僅僅是理論,從理論到藥物上市,可以說相隔千山萬水,其間難關重重。
聽李偉順坦白,蘇新月只是負責報告,她老師王磊才是真正的研發者。
而所謂四方合作成果,其實那三方都是碰瓷,撈個名氣而已,專利所有權全部歸屬于王磊。
但王磊還很年輕,他有推動藥物落地的能力嗎?
更重要的,理論正確,最終成品卻失敗的案例,歷史上出現過無數次了。
身為衛生方面的當家人,吳建對這方面了解很多。
別看現在滿堂歡呼,但實際上,失敗的可能性還是不小的。
吳建越想越擔心,臉上的歡喜逐漸變成了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