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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于勒國之戰

  “小師弟不要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便那扇什么勞什子的黑暗之門終歸要被打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不還有山長在呢嗎,山長他老人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龍清泉倒是一個十足的樂觀派。

  他雙手一攤道:“說實話我有些想會一會那個世界的修行者,想要看一看與這個世界迥然不同的東西。修行到了最后說白了也就是比拼內力。外在的東西其實真的不重要。”

  我靠,三師兄這不是要給他講哲學吧。

  雖然趙洵前世是個文科生,但是最頭疼的就要屬哲學了。

  這個學科解決的是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向哪里去的問題。

  而這個問題一百個人就會有一百個解釋,不可能有統一答案。

  事實證明山長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之間的的差距也是無比明顯的。

  當山長認真且發力的時候,沒有什么人可以阻擋的了他。

  當山長十分淡定的回到趙洵等書院弟子身邊時,幾乎所有人都激動的沖上前去恭敬的行禮道:“參見山長。”

  “唔,小七十二,你瘦了好多,也黑了好多。”

  面對這么多的徒弟,山長卻唯獨鐘愛趙洵,一邊撫摸著趙洵的面頰一邊柔聲道:“你可是得照顧好自己啊,不然為師心疼的很。”

  趙洵見狀直是有些尷尬。

  山長這是在搞哪樣啊。

  搞得他有些發虛。

  當著這么多師兄師姐的面這么夸他,讓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若是師兄師姐們嫉妒了可該如何是好。

  不對,師兄師姐們心胸那么的寬廣是不可能嫉妒他的,對吧?

  “哦對了,

  山長,魔宗大祭司呢?”

  “他受了傷,跑掉了。”

  山長不咸不淡的說道。

  “跑了?”

  趙洵顯然很是驚訝。

  在他的印象中山長的輕功不在魔宗大祭司之下啊。

  “您沒有去追?”

  “他是用的移形換位大法,為師不知道他原先設置的節點在什么位置,怎么去追?”

  山長一句話點到了點子上。

  不是他不想去追,而是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去追。

  茫茫大草原,一望無際。

  若是盲目追出去很可能一整日都不會有結果。

  “這個老東西疑心很重,也很謹慎。他肯定事先做好了完全準備才敢動身。老夫也是算準了這點,所以盡可能的進行了封鎖。但他用了魔宗的看家本領移形換位大法,那就沒法子了。”

  山長也是顯得很無奈。

  “山長,他受的傷重嗎?”

  這次卻是換成了龍清泉發聲了。

  作為書院三弟子,他還是很關心一行人的安全問題了。

  雖說現在有山長在身邊很安全,但萬一魔宗大祭司搞偷襲呢。

  這種陰損的人便是做出什么事情龍清泉都不會覺得驚訝的。

  “他受的傷很重,修為境界大跌,能不能維持在超品都是兩說,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來搞事情了。”

  山長顯然很懂龍清泉在擔心什么,直截了當的說道。

  龍清泉聽到這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嗯,老三你應該也受傷了吧。這些時日不要多想,好好養傷。”

  山長拍了拍龍清泉的肩膀囑咐道。

  “老二,你出門在外的這些日子姚言可是一直惦念著你,這次他也跟來了。你們兩個有什么話可以好好說說。”

  “多謝山長。”

  二師姐劉鶯鶯的面色一紅,轉身離開了。

  “咳咳,老大,老六,老十。妹羌父隼肟一下,我有話單獨跟小七十二說。”

  臥槽。

  趙洵聞言直是震驚不已。

  山長這是在搞什么自行車。

  有什么事不能當著師兄師姐們的面說的,非要搞得如此的神秘。

  當然他是不會把這些心思表露出來的。

  山長也不會觀心術,肯定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小七十二,對于黑暗之門你究竟了解多少。”

  黑暗之門。

  山長似乎對這個東西真的很關注啊。

  “回稟山長,徒兒之前對于黑暗之門的了解皆是來自于那個夢境。后來奉您之命和師兄師姐們一起來到漠北追查魔宗大祭司的下落,陸陸續續也從當地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但都是支離破碎的。”

  趙洵很是實誠的說道。

  “直到見到魔宗大祭司之前,徒兒對于黑暗之門都只是一知半解。不過把魔宗大祭司引出后,他倒是跟徒兒說了不少關于黑暗之門的事。”

  趙洵把魔宗大祭司說過的話又跟山長復述了一遍,山長聽罷凝神良久。

  “倒是和他方才跟為師說的如出一轍。看來他沒有說謊。”

  趙洵知道但凡山長沉默之時一般意味著他的在思考。

  山長是思考什么?

  黑暗之門的那邊究竟是什么?

  對于山長來說,這或許是個很嚴肅的話題吧?

  畢竟頂級修行者肯定和他們這些菜鳥想的東西不在一個層級。

  “如果魔宗大祭司說的都是真的話,殺死他確實不解決問題。黑暗之門似乎注定會開啟,無非是時間問題罷了。即便殺死他,最多也就是延緩黑暗之門開啟的時間。”

  山長的情緒很不平靜。

  “小七十二,你想過一點嗎,如果你在另一個世界有和你一模一樣的鏡像人物,你們相見時會是什么樣子。”

  山長您老人家能別提這種哲學問題嗎,雖然徒兒我是個文科生,可是哲學是學的最差的啊。

  “或許我們會互相問候對方,然后打一架?”

  趙洵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說道。

  山長點了點頭道:“老夫也是這么想的。”

  不是吧,不是吧?

  山長問趙洵的意思其實是想要印證自己的想法?

  若是這樣的話那倒是可以理解了。

  “唔,如果那個世界真有一個和為師鏡像的人那確實很棘手。若是他的心向善還好。若是他的心向惡,就像是魔宗大祭司一樣,那為師和他之間將不可避免的有一場惡戰。”

  山長的情緒很激動。

  “為師能說竟然還有些期待嗎?在這個世界為師實際上已經沒有了對手,而在那個世界,有太多的未知性。不到黑暗之門開啟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么。”

  趙洵心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薛定諤的貓?

  罷了罷了,山長說什么就是什么吧,誰叫他是老大呢。

  “山長,我覺得我們現在不需要去顧慮這些。首先我們不知道黑暗之門什么時候會開啟,其次也不知道究竟是否存在平行時空和雙生子。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那就干好了。這不是您常常教導我們的嗎,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哈哈,小七十二說的好。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山長的情緒一時間變得高漲了不少。

  不得不說,趙洵真的是他的一顆開心果。

  不管山長的情緒如何波動,趙洵總是能夠輕易的撫平他的情緒。

  “眼下當務之急是抓緊搜尋魔宗大祭司的蹤跡。他受了傷跑不遠的。即便他說的話都是真的,為師也不在乎。為師會先殺了他,這樣至少黑暗之門開啟的時間會往后推不少。”

  “嗯,您老在我們就有了主心骨,心里也踏實多了。您老就吩咐好了,跑腿的事情就交給我們這些做小輩的。”

  魔宗大祭司受了重傷返回了王族大帳。

  阿史那倬見到此情景后直是嚇了一跳。

  在他的印象之中從未見過魔宗大祭司受傷,一次都沒有。

  在他的心目中,魔宗大祭司的境界深不可測。

  如此深不可測的一個人怎么可能輕易的受傷呢?

  能夠傷到魔宗大祭司的人,境界得高到什么地步?

  莫不是山長他老人家出手了?

  仔細想了想,似乎只存在這一種可能。

  “是山長來了嗎?”

  阿史那倬的聲音里已經帶著顫抖。

  魔宗大祭司點了點頭道:“不錯,山長來了。還好我之前已經布下了幻像,采用移形換位大法及時換走,不然可能就交代在那了。山長還是太強了。”

  阿史那倬沉默了。

  魔宗大祭司是無比高傲自大的一個人,讓他親口承認一個人強幾乎沒有可能。

  能夠做到這點的這個世界上怕是只有山長一人了吧?

  “那現在怎么辦?”

  “一切計劃照常進行。”

  魔宗大祭司不假思索的說道:“山長固然強大,在世間固然沒有敵手,但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他的嗅覺就不夠靈敏,所以他不可能很快找到我們的位置。等到他找來時黑暗之門多半已經打開了。所以我們也不用懼怕他了。”

  “您的意思是,那個世界有著跟山長一樣強大的人?或者說跟山長一樣無敵的人?”

  “不,是比他更強大更無敵的人。”

  魔宗大祭司強調道:“只要黑暗之門開啟,莫說是山長,便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修行者加在一起也末能敵之。”

  聽到這里阿史那倬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要是真如魔宗大祭司所說的那樣,豈不是太恐怖了。

  草原人相信的是強者為尊。

  如果那個世界的人真的那么強大的話他們來到這個世界后豈不是自帶一股優越感。

  他們看待這個世界的人豈不是如同看待豬狗一般。

  真要是這樣的話,他們豈不是只能做那些家伙的奴仆了?

  除此之外阿史那倬真的想不出還有什么其他的選擇。

  “你不必要擔心,黑暗之神會維系這之間的平衡的。如果平衡出現了問題,黑暗之神會及時調整的。”

  仿佛明白阿史那倬在擔心什么,魔宗大祭司直接點明道。

  “如果是這樣那自然是最好的。”

  魔宗大祭司的話讓阿史那倬稍稍感到心安。

  “那我就吩咐下去,一切照舊進行。”

  西域。

  劉霖望著面前的城池,終于下達了攻城的命令。

  安西軍很擅長攻城戰,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撞車、攻城錘、投石機等一系列的攻城裝備。

  在他的命令下安西軍的將士們遂將石塊裝進投石機里,猛的砸向城門。

  石塊呼嘯著朝城門砸去。

  但一聲聲砰砰砰巨響,城門便被砸出深坑來。

  至于城頭的情況也是十分緊張,磨盤大小的石塊有的直接砸到了城頭上,將城墻上的士兵碾成了肉泥。

  親眼目睹的西域士兵眼中寫滿了驚恐的神色。

  他們實在不明白為何安西軍會有如此犀利的攻城器械。

  有投石機這玩意在,他們怎么可能守得住城池,不是只有吃灰的份?

  太難了,真的是太難了。

  “不要慌,趴下,都先趴下。”

  安西軍進攻如同疾風驟雨一般,一開始城頭的西域士兵確實很是慌亂。

  但漸漸的他們已經沉穩了下來。

  他們開始反擊!

  雖然他們沒有投石機,但也有弓箭、弩箭等利器。

  這些家伙射程上不及投石機,但是論覆蓋性甚至更勝一籌。

  劉霖見狀連忙下令盾牌手舉盾。

  此時此刻盾牌手的作用便是保護他們身后的袍澤兄弟。

  齊人高的盾牌被他們高高舉起,直是舉過頭頂護住了周身要害。

  這么做的目的是很重要的,只要第一波箭雨沒有傷到他們,接下來安西軍就將發起沖鋒。

  投石機終歸只是掩護,他們還是要靠正面沖鋒才能拿下對手的。

  “殺啊,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

  “弟兄們我們洗刷屈辱的時候到了。”

  “建功立業,封妻蔭子。”

  安西軍沖鋒的氣勢如同長虹貫日,片刻的工夫就來到了城墻之下。

  “搭云梯!”

  論執行力,安西軍可謂是一絕。

  他們迅速的搭起云梯,隨后順著云梯往上爬去。

  “不要往下看,徑直往上爬就對了。”

  “對,千萬不要向下看。不要害怕就不會有事。”

  安西軍將士都是老兵了,自然不會犯新兵才會犯的錯誤。

  但是不管是新兵還是老兵在戰斗之中都會面臨恐懼的情緒。

  這種情緒是不可能徹底消除的,只能盡可能的壓制。

  只要能夠在相當長時間內壓制住這種情緒,對于安西軍將士來說就是成功的。

  此刻城頭的西域軍士兵紛紛將早已準備好的滾木擂石朝下砸去,甚至還有燒的沸騰的滾油。

  這玩意只需要往下那么一澆就能把人燙的渾身是泡,就能把人燙的一層皮。

  “不要猶豫,把他們砸死,一個也不要放上來。”

  指揮守城戰的西域將領聲嘶力竭的吶喊道。

  他很清楚眼下必須要咬住這口氣。

  誰能咬住這口氣這就能取得勝利。

  而如果這口氣泄掉了,他們將遭遇滅頂之災。

  安西軍經過西域三十六國的背叛,此刻肚子里憋住一股惡氣,正是沒地方撒呢。

  若是讓安西軍拿下此城,他們豈能有活路?

  為了保住性命他們只能毫不猶豫的死守到底。

  攻城戰是殘酷的,守城戰也是同理。

  但是相較之下守城一方所承受的壓力更大。

  因為他們所面臨的是生存的難題。

  如果不能守住這座城池他們面臨的可能是失去生命。

  “愣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扔石塊。沒吃飽飯嗎?”

  “快些把滾木擂石丟下去,絕不能放上來一個士兵。”

  “砸下去,把他們都砸下去。”

  此時此刻,人的本能體現的淋漓盡致。

  此時此刻人和野獸也沒有什么分別。

  幾乎所有人都很清楚不能松一口氣,因為這口氣只要松掉了再想提起來就太難了。

  “弟兄們,不要怕,那些叛軍雜胡都是一群紙老虎,我們只管沖鋒,用不了一天我們就能拿下城池了。”

  “對,弟兄們不要猶豫,只管沖他娘的就是。”

  安西軍的將士們本就憋了一股勁,此刻被一激更是蓄足了氣力。

  “弟兄們殺啊,跟他們拼了!”

  “殺一個賺一個,殺兩個賺一雙!”

  “弟兄們沖啊!”

  大周士兵踩著云梯飛速的爬升,如同靈猴一般巧妙的躲過致命的攻擊。

  城頭上的西域士兵們頓時慌了,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大周士兵能夠如此靈巧,安西軍士兵在他們心目中明明是勇猛有余,靈巧不足的啊。

  如今若是把靈巧這一條再占上了,那可真的是要了親命了。

  “砸啊沒吃飽飯嗎?”

  一眾軍官勒令道。

  “把他們全部砸下去,不想死的就照做。”

  “不要猶豫!”

  戰場一度十分混亂,幾乎所有人都忙做一團。

  無數的滾木擂石如同雪片一樣的落下,強度比之方才高出了不下一倍!

  面對西域士兵的突然發力,一瞬間安西軍士兵就感受到了壓力。

  “頂住!”

  安西軍的將領們在竭力指揮士兵們進攻。

  攻城戰就是如此的殘酷,一刻的分神都有可能導致一場慘敗。

  這種時候必須要咬住,絕不能絲毫的懈怠。

  因為這口氣只要泄掉了,再想蓄上就不可能了。

  攻城與守城方你來我往,彼此之間斗得十分激烈,戰況焦灼異常。

  “撞門!”

  劉霖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

  手持攻城錘的安西軍士兵們紛紛朝城門沖去。

  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城門撞得顫了三顫。

  “快,快把他們砸死!”

  城頭上的西域官兵見狀直是急眼了。

  無數的滾木擂石順著城頭砸了下來,可是卻并沒有對安西軍的將士造成太大的傷害,原來劉霖下令用楊樹木包裹了牛皮氈子組成了一個保護罩置于沖鋒將士的頭頂。

  這樣滾木擂石的力道便能被卸去大半,并不致死致傷了。

  “一二三,撞!”

  “一二三,再加一把力!”

  “一二三,再撞!”

  安西軍將士的執行力非常之強,很快城門便被撞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

  安西軍的將士能夠透過這個窟窿清楚的看到城門內的情況。

  那些驚恐的胡族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絕望的神色。

  人在危難時刻的眼神是掩飾不了的,安西軍的將士很清楚在氣勢方面他們已經贏了。

  “再加把勁弟兄們勝利就在眼前!”

  安西軍的將領們一而再再而三的給麾下將士鼓勁。

  在他們看來,敵軍已經是強弩之末,隨時可能會崩潰。

  “加把勁,弟兄們,沖啊!”

  “殺殺殺!”

  面對安西軍一輪猛過一輪猶如潮水般的攻勢,西域軍隊顯然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能夠用的手段他們都已經嘗試過了,可是效果也就是那樣。

  安西軍的強勢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若是放手一搏的話,他們或許可以打開城門以搏殺的姿態把安西軍趕走趕遠。

  但是西域將領又不敢做這種擔責任的決定。

  于是情況持續的惡化,沒過多久安西軍就全面占優。

  他們不僅沖到了城頭開始爭奪控制權,還把城門撞開了一個肉眼可見的大洞。

  安西軍的將士甚至可以透過這個大洞直接鉆進去。

  城頭之上的戰斗更是進入了白熱化。

  先跳到城頭的士兵和敵軍廝殺開來。

  安西軍將士自帶一股殺意,竟然嚇得一眾西域將士不敢上前。

  其實他們的人數處于絕對優勢,只要敢于圍攻一定可以取得優勢甚至是勝勢。

  但是誰都不愿意先邁出那一步,故而幾乎所有人都等著袍澤先動手。

  安西軍將士正是利用了他們的這一心理大作文章,不斷擴大城頭的控制權。

  戰斗就是此消彼長的過程。

  先登上城頭的安西軍將士控制的區域越多,后來的將士能夠登頂的機會也就越大。

  他們甚至獲得了登上城后的喘息之機,這些都是他們袍澤用命換來的。

  “弟兄們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殺一個賺一個,殺兩個賺一雙。”

  “殺啊!”

  安西軍的氣勢已經徹底打了出來,從眼下來看西域軍的潰敗已經注定。

  但是他們顯然還不打算束手就擒,仍然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殺啊,跟他們拼了!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拉上兩個墊背。”

  “對,跟他們拼了,都是爹生娘養的,憑什么我們就要等死!”

  “中原人又不是三頭六臂,沒什么可怕的。跟他們拼了!”

  被逼到絕境的西域軍隊終于迸發出了力量,強行開始了反攻。

  但是此時此刻登上城頭的安西軍數量已經相當之多,局部上甚至已經沒有了劣勢。

  在兩兩捉對廝殺的情況下安西軍的戰斗素養和戰斗力體現的淋漓盡致,西域軍隊完全不是對手,沒過多久就迅速的敗下陣來。

  “沖下去打開城門!”

  一名安西軍將領高呼道。

  他們的思路十分的清晰,只要打開了城門他們就能放袍澤進城。

  從城門涌入的袍澤乃是主力。

  有了這些主力,他們就能很快的控制城中各個要沖。

  屆時西域軍隊只能在城內逃竄躲藏。

  而打巷戰是安西軍最為擅長的事情。

  他們可以一條街一條街的掃過去,一步步的控制所有的坊市街區。最終的勝利也會屬于安西軍。

  于勒城的城門被安西軍打開了!

  這點意義十分重大!

  安西軍將士們看到城門大開,便如同洶涌的潮水朝城中奔涌而去。

  他們中的所有人都很清楚眼下城中大部分已經被袍澤們控制。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沖進城去擴大袍澤們已經取得的優勢,并將優勢轉化為勝勢。

  新兵和老兵的區別并不僅僅在于勇氣,老兵相較于新兵更加懂得合理利用戰場上的各種時機。

  老兵取得優勢之后就會不斷的滾雪球,幾乎不會出現任何的失誤。

  而新兵就不同了。

  新兵很可能出現浪戰的情況,把大好的局勢葬送。

  而老兵只會穩扎穩打,步步為營。

  只有在他們確信處于穩贏的狀態下才會浪那么一把。

  與其說那是浪,倒不如說是發泄。

  發泄心中的怒火。

  當然,眼下還遠沒有到浪戰的時候。

  于勒國的西域士兵仍然有一定的數量,他們如今只是失去了城門的和城頭的控制權,在軍官將領的指揮下他們正在進行有序的撤退。

  他們中的大部分朝王宮撤離,剩下的一小部分則躲到了狹窄的巷子里。

  毫無疑問,巷戰是不可避免的了。

  劉霖當然不會懼怕進行巷戰。

  作為一名經驗十分豐富的老將,巷戰是展現自己實力的最佳方式。

  而且也可以讓軍隊中那為數不多的新兵體會到一種別樣的作戰方式。

  一個新兵要想成為老兵,最簡單快捷的方式便是在戰場之上見血殺人。

  而要變得經驗豐富,他畢竟經歷所有種類的作戰。

  唯有如此,他才能掌握各種作戰技巧,在面對不同情況的時候能夠做到有的放矢,不會出現絲毫慌亂的情況。

  劉霖在下令全軍控制了所有城門,確保西域軍隊不可能逃走后,便下令不斷的收縮包圍圈,壓縮西域胡兵的空間。

  于勒國王宮,國王哈薩爾卡神情惶恐。

  他不斷的向火神叩拜,祈求得到神明的保佑。

  雖然得到西域聯軍在沙洲郊外全軍覆沒的時候他就有不好的預感,但那個時候他畢竟還是心存幻想的,認為安西軍短時間內不會重返西域。

  可現在看來,他似乎是低估了安西軍的決心,低估了劉霖的決心。

  劉霖這次火速率部回到西域,很顯然就是為了證明自己,以贏得大周皇帝的信任。

  所以西域他肯定會收復,西域三十六國他會一個個的打過去,直到把他們打服認慫為止。

  而于勒國作為西域三十六國的門戶,首當其沖的要面對安西軍的怒火。

  身為于勒國王,哈薩爾卡此刻感覺到的不是無上的榮耀,而是深不見底的恐慌。

  就像是一個人獨自身處在深淵之中一樣,沒有人會感覺不到恐懼。

  國王的身份現在更是成為了負擔,哈薩爾卡不知道王宮被攻克后劉霖會如何處置他。

  如果現在有一個地洞,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跳進去。

  國王的身份?

  狗屁!

  現在保住腦袋保住性命才是當務之急。

  至于這什么狗屁身份,屁用都沒有。

  “傳令下去,抵住王宮的圍墻。”

  哈薩爾卡聽說王宮之中有一條密道,密道直接通往城外。

  只是這只存在于傳說之中,就連哈薩爾卡也從沒有走過。

  這也很好理解。

  身為養尊處優的至尊帝王,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會想到去走地道出宮呢?

  但在此時此刻,哈薩爾卡理所當然的想到了這條密道。

  在他看來這條密道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如果他能夠抓到這跟救命稻草,就能夠拽著這跟稻草爬上岸去。

  如果他不能夠抓到這跟稻草,那他就很可能被漩渦卷入水底活活淹死。

  哈薩爾卡記得傳說中這個密道就在他寢宮的床下。

  他的床是用象牙為骨架做成的一張豪華無比的大床。床上的帷幔上掛滿了五彩斑斕的各色寶石。

  哈薩爾卡一路小跑來到了寢宮,但他此刻無暇欣賞這些美麗的寶石,而是以一個十分不雅的姿勢撅著屁股跪在了地上。

  傳說中這張床的地下是空心的,地道的入口就在床下。

  哈薩爾卡拖動著有些肥碩的身軀,艱難的挪動身子爬到了床下。

  他不停的敲擊著大理石的地板,期待出現空心的聲音。

  可他一連敲擊了數塊地板,期待中的空心聲音一直都沒有出現。

  哈薩爾卡這下徹底失望了。

  他大口喘著粗氣,苦笑連連的搖起頭來。

  “完了,完了,這下是真的完了。沒有地道,根本就沒有地道,這都是騙人的,都是他娘的騙人的。”

  便在這時他頭上戴的王冠上掉下了一顆寶石,寶石恰巧落在了一塊大理石地磚上,發出了清脆無比的響聲。

  哈薩爾卡愣了一愣。

  這時什么意思,不會真的是空心的磚吧?

  哈薩爾卡艱難的挪動身子來到了這塊地磚前。

  他蓄足力氣敲了敲,結果發現這塊磚的聲音果然跟其他磚的聲音完全不同。

  哈薩爾卡心中不由得一陣狂喜。

  他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說什么也不肯松開。

  哈薩爾卡一而再再而三的進行嘗試,想要敲開這塊大理石地磚。

  可問題出現了,不管他如何嘗試,如何賣力,這塊磚就是沒有打開。

  “肯定有一個機關,肯定要觸動這個機關才能把大理石地磚打開。”

  哈薩爾卡不斷的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這種時候千萬不能昏了頭。

  他努力的思考著,分析著,最后他在這塊地磚的正上方發現了一個細小的扳手。

  如果不仔細看,真的很難發現它!

  但是現在哈薩爾卡毫不猶豫的掰開了這個扳手。

  令人吃驚的事情出現了,只見這塊扳手下面的地磚真的一瞬間就開啟了。

  哈薩爾卡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縱身一躍跳到了地道里。

  地道很深很長,哈薩爾卡一路滾落到了底,全身上下磕碰的生疼。

  但是哈薩爾卡卻是覺得一陣狂喜。

  因為這代表他有機會逃命了。

  只要能夠逃出王宮,逃出于勒城,他就有生還的希望!

  他要活下去,只要能夠活下去,這個國王不做也罷!

  “小師弟不要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便那扇什么勞什子的黑暗之門終歸要被打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不還有山長在呢嗎,山長他老人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在劉霖的指揮下安西軍迅速的控制了所有的城門,隨后對于勒城進行逐步壓迫式的進攻。

  他們進攻的終極目標是王宮。

  大部分的于勒城守軍都退守到了王宮之中。

  這些士兵想要負隅頑抗,跟安西軍干到底。

  對此劉霖當然不會擔憂。

  他知道安西軍是一只能打硬仗,擅打硬仗的王牌軍隊。

  多少次驚險無比的戰役安西軍都取勝了,這一次對于安西軍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于勒城的胡兵戰斗力著實有限,也許也跟這里的守軍都是老弱病殘有關。

  大部分的主力軍隊都跟西域三十六國聯軍去沙洲了。隨后被安西軍近乎全殲!

  這也說明了安西軍的戰斗力遠勝西域胡兵。

  他們連西域胡兵中的精銳部隊都能消滅,對付區區老弱病殘自然是不在話下了。

  當然,劉霖還是有原則性的。

  他的原則就是不能擾民。

  安西軍是有著很強的約束性紀律性的,絕不會去做擾民的事情。

  若是讓劉霖發現有士兵膽敢有此等舉動,就會被立刻正法。

  嚴肅的治軍手腕是劉霖保持對這支安西軍強大控制力的要訣。

  他堅信一只軍隊要想強大,必須要有規矩。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嘛。

  但一碼歸一碼,安西軍固然不會為難普通的于勒城百姓。

  可這些胡兵和于勒國的王孫貴族,劉霖自然要好好教訓一番。

  他要殺雞儆猴,通過教訓于勒國的王族讓其他西域城邦國的王室明白,背叛對抗大周的下場。

  他們固然可以背叛大周背叛安西軍,但要想好需要付出的代價。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劉霖要讓他們打心眼里對安西軍有恐懼之情,這樣不管以后發生什么,他們都絕不敢再背叛安西軍。

  “傳我將令,把投石機調集到王宮大門前,砸開大門!”

  于勒國王宮有著高聳的城墻,這也是胡兵們退守此地的最重要原因,因為他們覺得有限可守。

  但劉霖要告訴他們這個判斷是錯誤的,在安西軍強大的投石機面前,任何所謂的銅墻鐵壁都是豆腐渣。

  連外郭城的城門都能被投石機砸的稀巴爛,區區王宮的城門能夠堅持幾合?

  “遵命!”

  親兵連忙抱拳領命,轉身傳令去了。

  不久之后安西軍將士便把碩大的投石機推到了于勒王宮之前。

  他們甚至沒有喊話,在劉霖下令之后立即催動了投石機的絞盤,把碩大的石塊朝王宮的圍墻砸去。

  他們骨子里痛恨這些背信棄義,兩面三刀的雜胡。

  這些家伙仗著安西軍對他們的信任,背地里搞出各種各樣的小動作。

  他們在安西軍最脆弱的時候毫不猶豫捅了一刀,使得安西軍不得不撤離西域。

  他們撤離安西都護府的時候,幾乎每一個士兵都帶著懊喪的情緒。

  他們發誓有朝一日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他們要證明自己,要證明自己不是懦夫廢物。

  他們今日做到了,他們殺回來了,他們殺到了王宮前,要讓這些首鼠兩端,兩面三刀,背信棄義的家伙付出代價。

  任何人犯錯都需要付出代價,只不過有的是人懲,有的是天譴。

  安西軍的將士們等不及老天爺降罪了,他們要親自教訓這些雜胡。

  砰砰砰!

  碩大的石塊砸向了王宮圍墻,但聽一聲聲脆響,王宮的墻壁瞬間倒塌了。

  王宮的圍墻裝飾性本就比實用性要強,面對投石機的猛攻如何能頂得住?

  劉霖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傳我將令,全軍出擊。”

  如今復仇的最后時刻到了,面對這些手持彎刀的叛徒,安西軍不需要任何的憐憫。

  “沖進去,殺無赦!”

  劉霖的這個決定深得軍心。

  安西軍的將士皆是歡欣鼓舞。

  他們需要一個發泄的機會,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面對于勒國殘暴的統治者和兇殘的胡兵,他們不需要憐憫。

  這是屬于兩軍對壘之時的戰斗搏殺,他們既然是敵人自然要兵戈相向。

  對此,安西軍沒有任何的心理壓力和負擔。

  “殺啊,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的時候到了。為了爵位大家沖啊。”

  “沖沖沖,殺一個賺一個,殺兩個賺一雙。”

  安西軍的將士近乎瘋狂,在軍鼓的鼓勵下他們沖刺的速度猶如獵豹一般。

  而此刻于勒國的守軍早已是嚇破了膽。

  他們一退再退,已經從外郭城退到了王宮之中,眼下早已是退無可退,他們沒有任何后退的空間了。

“安西軍沖過來了,他們沖過來了!”谷遠  王宮之中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句,進而引起了大面積的恐慌。

  這些于勒國的士兵本就是驚弓之鳥,此時此刻更是一哄而散。

  “真的是一群上不了臺面的粗坯。”

  “是啊,爛泥扶不上墻!”

  “真不曉得這些家伙怎么有自信敢反叛的,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不清楚嗎?”

  “確實啊,這些家伙是咎由自取,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安西軍的沖鋒速度很快,片刻后他們就殺到了王宮前。

  面對四散逃竄的于勒國守軍,他們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此刻根本就不再需要保持什么隊形,因為于勒國的殘余勢力已經四散開來逃命。

  敵軍都沒有陣型可言,安西軍自然也不需要陣型了。

  他們只需要捉對廝殺,而此刻的于勒國守軍早就被嚇破了膽,不論是單打獨斗還是合兵作戰都不是安西軍將士的對手。

  此刻的安西軍將士不僅僅想要報仇,更想要建功立業封妻蔭子。

  他們很清楚只要自己能夠斬得足夠多的敵軍士兵首級,那就一定可以獲得朝廷的封賞。

  大周尚武,對于武夫是十分優待的。

  他們積攢的功勞夠多,不但可以獲得封賞,甚至有可能得到爵位,自此躋身貴族行列。

  這改變的不僅僅是他們自己的命運,更有整個家族的命運!

  為了整個家族的命運,此刻所有的安西軍將士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無懼沖鋒。

  戰爭是殘酷的,戰爭也是慘烈的。

  這一點毫無疑問。

  當安西軍的將士擊潰于勒國守軍的防線后,肆意收割著首級。

  在他們看來,這些不是首級,而是軍功,是爵位,是金銀,是錦繡前程。

  有了這些首級,他們的前途一片光明!

  而他們做的沒有絲毫的錯誤,因為這些是背叛大周的叛軍,該殺!

  在劉霖的注視下,安西軍將士已經開始了收尾工作。

  “大都護,要不要去王宮看看?”

  便在此刻,親兵在一旁建議道。

  劉霖略微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好,那就先去王宮看看吧。”

  如果能夠生擒于勒國王哈薩爾卡,劉霖會有自己的妙用。

  不論是讓其他各國屈服還是更深層次的提升安西軍的影響力都會大有作用。

  在一眾親兵的簇擁下,劉霖闊步朝王宮深處走去。

  不得不說,這于勒國的王宮雖然奢華,但規模和大周的皇宮比起來是差遠了,簡直是天壤之別。

  作為安西大都護兼四鎮節度使,劉霖自然是去過長安面圣的。

  他還記得那綿延成片的宮殿群,只望了一眼就畢生難忘。

  至于大明宮最高的丹鳳殿,更是讓人油然而生的生出了一股敬畏之情。

  “大都護,這王宮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在看到了于勒國國王哈薩爾卡的寢宮之后,就連劉霖的親兵都開始嘲諷道。

  “你懂個屁!”

  劉霖笑罵道:“老子是進過大明宮面見圣上的,你又沒去過。這還是你第一次進王宮吧?”

  “呃,大都護英明。小的不過就是逞個強。”

  親兵撓了撓頭,露出了十分尷尬的微笑。

  “行了不跟你打趣了,隨我進去看看。”

  其實早在劉霖進入哈薩爾卡的寢宮之前,安西軍的將士早已進入了寢宮里三層外三層的搜了個遍,確保沒有危險之后才敢讓劉霖進去。

  不然萬一寢宮之中隱藏潛伏著幾個于勒國士兵,突然放出冷箭射殺了劉霖那還得了。

  可以說安西軍之所以有這么強大的戰斗力,和劉霖這個強勢的大都護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都說大周軍鎮尾大不掉,節度使都是禍害。

  可殊不知若是沒有這些節度使鎮守邊陲,大周怎么可能擁有這么龐大的領土,怎么可能擁有這么多的子民?

  所以在安西軍的將士看來,劉霖就是他們的驕傲,不是天子勝似天子。

  只見劉霖在一眾親兵的簇擁下進入了寢宮,四下環視了一番皺眉道:“國王哈薩爾卡呢,不會跑了吧?”

  親兵連忙道:“啟稟大都護,弟兄們早已經控制了各處城門,這哈薩爾卡一定還在城中。”

  “你的意思是他逃到了城中躲到了民居里?”

  劉霖挑了挑眉。

  “這末將不敢妄言。”

  劉霖拖著下巴想了想。其實親兵說的很有道理。

  哈薩爾卡整日養尊處優肯定跑不遠,如果不是在王宮的某個角落藏著就應該是跑出了宮躲到了某個百姓的家中。

  但不論是那種,哈薩爾卡一定沒有出城。

  于勒城激戰之時,安西軍迅速的就控制了城池各大城門,完全不可能給到哈薩爾卡出城逃脫的機會。

  哈薩爾卡身為于勒國王,對于劉霖和安西軍來說很重要。

  劉霖自然不可能輕易的放過他。

  只見劉霖清了清嗓子道:“來呀,全城搜查,便是掘地三尺也得把他給我揪出來。”

  哈薩爾卡在擁擠狹窄的地道中艱難的前行著。

  這個時候他身材臃腫肥碩的劣勢便體現了出來。

  但凡他的身材勻稱一些,也不至于鉆個地道這么費勁了。

  當然,現在抱怨這些已經晚了。

  哈薩爾卡為了逃命必須竭盡全力的在地道之中鉆行。

  任何抱怨的情緒都是不宜有的,這只會影響他的判斷力,執行力。

  哈薩爾卡的毅力本就不強,現在完全就是靠著一股本能在驅使。

  只要他的這口氣斷掉了,再想續上就很難了。

  所以哈薩爾卡知道他一定不能停下,不能歇。

  他必須一口氣爬出地道,爬出城去。

  地道不僅陰冷,而且潮濕泥濘。

  很快哈薩爾卡的袍子上便沾滿了泥土。

  這令他前行更加困難。

  因為本就肥碩的身軀更重了。

  “火神保佑,保佑我啊,若我能逃出去招兵買馬一定可以再殺回于勒。到了那時我便加倍給您供奉。”

  此刻哈薩爾卡默默祈求神的保佑。

  便在這時哈薩爾卡猛然間聽到了吱吱吱的聲音。

  “嗯?”

  這是什么聲音?

  哈薩爾卡感到十分的驚訝。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聲音很陌生。

  很快他便覺得有一個小動物在咬他的腳趾。

  “啊,是老鼠!”

  哈薩爾卡是見過老鼠的,這種陰暗惡心的生物最讓哈薩爾卡感到恐懼。

飛翔鳥中文    大周不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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