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太過依賴卜算之道…
徐真聽到這話,倒也是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善泳者溺,如果習慣于依賴卜算,那么萬一有一天卜算結果出了差錯,甚至被人有心算無心,暗中篡改了結果,那很可能就會迎來滅頂之災。
卜算之道只能作為參考,或者是像上次剿滅青冥宗時一樣,先有堂堂正正的碾壓之勢,再以卜算手段作為輔助,哪怕有錯漏也不會影響大局。
不過徐真想了想,還是問道:“師伯,那天魔身既然如此有名,為何此前一直默默無聞,如今現世又引得宗門如此重視,究竟強大在何處?”
這個問題一出,旁邊的燕廬也忍不住轉過頭來,顯然他也同樣很是好奇。
燕廬的年紀比徐真大不了多少,也就幾十歲的差距而已,按照修真界的規矩,筑基期百歲之內都算是同代人。
涉及到萬年之前的秘聞,燕廬理所當然也是好奇的。
一旁的陶航見到兩名師侄都是這副表情,不由嘆了口氣,接著無奈笑道:“罷了,我知道這事不說清楚,你們是不會罷休的…”
停頓了一下,陶航用鄭重的語氣說道:“天魔身并不僅僅是一門功法,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大神通。”
“萬年之前,天魔道內只有為數不多的圣子圣女,才有資格習練天魔身神通,而且每一代只有九人。到最后,這九人會彼此搏殺出唯一的一名勝者,繼承天魔道主之位。”
徐真和燕廬對視一眼,也沒覺得有什么特殊之處,這等養蠱對戰之法,在魔道中并不罕見。
見到兩人的表情,陶航又繼續道:“天魔九子之間的搏殺,會在最后一人結丹后開始,而九人中的那名勝者,也會在吞噬掉最后一名敵人后,成功晉升紫府。”
燕廬聞言還是有些茫然,而徐真卻已經眉毛一挑道:“也就是說,只要吞噬掉其余八名金丹修士,天魔身修行者幾乎必定晉升紫府?天底下竟然有這等功法!”
必定晉升紫府是什么概念,若是我徐某人得到了天魔身…
陶航沉著臉道:“你想的沒錯。天魔身的特色之一就是天魔劫火,能以之吞噬萬物補給自身,尤其對出自同源的天魔身效果尤其拔群,所以才能做到穩定產出紫府修士的成果。”
這回燕廬也總算聽明白了,天魔身究竟是何等神奇的秘法,忍不住道:“難道天魔身傳承的修行就沒有瓶頸嗎?”
陶航微微搖頭道:“不知道,誰也不知道天魔身是如何做到快速突破的,但歷代的記載皆證明,天魔身傳人只要有足夠的天魔丹,就能做到快速突破,短短幾十年內突破金丹乃至紫府,都不算難事。”
這話徐真兩人不由沉默下來,可以無視瓶頸突破境界,而且還不是以常規修行積累的方式…
哪怕任誰都這樣,這等驚人效果的背后,必然伴隨著難以承受的代價,可那又如何?
紫府境,那是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境界,為此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就連徐真也是這么想的。
“我有轉生書在手,無論天魔身有什么代價,我都承受得起…可紫府境的經驗卻無比寶貴,哪怕用一世作為代價,去感受一下紫府境的層次,也完全是值得的事。”
“這簡直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功法!”
徐真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這天魔身他非要弄到手不可,而他相信很多人也都是這么想的。
哪怕不自己練,哪怕拿來觀摩一下,哪怕交給別人去練…總歸不是什么壞事。
于是徐真義正言辭地說道:“陶師伯,這等奇詭邪功,若是落到魔門修士手上,必將會是生靈涂炭的結局,我們理當為了天下蒼生,奪下這門功法!”
“不錯,等我們拿到天魔身秘法,一定要第一時間毀去。”陶航正色道,“當年的道門前輩也是如此做的,只是沒想到,如今又有天魔身傳人現世。”
徐真頓了頓,倒也沒有直接反駁,轉而道:“師伯,依照這個說法,那個天魔身傳人四處擄掠煉丹師,正是為了煉制天魔丹?那究竟是什么丹藥?”
“也隨著當年的天魔道,一同消失在歷史當中了。”陶航不無遺憾地說道,他對于天魔身神通倒是沒什么興趣,但對于傳說中專供于天魔九子服用,能夠大大提升他們修行速度的天魔丹,還是很感興趣的。
這是作為一名煉丹師的本能,碰上這等已經失傳的丹方,就會忍不住想要將之收入囊中。
徐真頓時再度義正言辭:“既然如此,我輩修士就更應該將之復現出來!修士有正邪之分,丹藥只有效用之別,若是能將之用在正道上,必然又是煉丹界的一場壯舉!”
“陶師伯,若論這靖州修真界還有誰能做到此事,唯您老一人而已!”
陶航終于被徐真這話“感動”了,拉著他的手認真道:“你說得對,丹藥是不分正邪的,將上古天魔丹復現出來,乃是我輩煉丹師的職責所在!”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直把旁邊的燕廬看得一陣愣神,好不容易才接口道:“那個…陶師伯,我們不是來追查兇手的嗎?”
“追查到兇手,順便繳獲他手上的天魔丹配方嘛。”徐真說道,“燕師兄,不要那么死板…說起來,我們對兇手究竟掌握多少線索?”
面對徐真的快速轉移話題,燕廬搖頭道:“幾乎沒有線索可言,對方以天魔劫火毀尸滅跡,我們根本找不到什么有效的線索指引,也無從判斷其去向。”
“所以說,現在能確定的就只有一件事。”徐真眼中透出幾分瘋狂,“那人的目標是煉丹師,只要有高水準的煉丹師出現,他就一定會現身。”
這話讓陶航、燕廬兩人同時一驚。
“徐師弟,你想以身犯險,拿自己當誘餌?”
“不行,絕對不行!!”
燕廬還只是有些疑問,而陶航連想都沒想,立刻回絕了徐真的想法。
他早已將徐真視為衣缽傳人,什么天魔丹再重要,也只不過是具體效果未知的一種丹藥而已,能不能派上用場還兩說,而徐真卻是板上釘釘的,靖州下一代煉丹師領軍人物!
讓徐真冒這樣的風險當誘餌,那跟拿金絲雀釣魚有什么區別?
“師伯…”
“不可能,這件事絕對沒的商量!”陶航嚴厲地望著徐真道,“你若是在這種地方出了岔子,對得起宗門這些年的栽培么?!”
“師伯說得對。”徐真點點頭,“我的意思是,可以讓別人以我的名義,去充當誘餌引對方現身,反正魔道修士也不可能認得徐真長什么樣。”
“呃…這倒是可以。”陶航怔了一下,又有些遲疑起來,“那誰適合代替你?”
“這個人必須是我們信得過的同道,最好是宗門弟子,而且實力不俗,不會真的被那魔修抓走,并且不能是金丹修士,否則一下子就會被識破。”
徐真的話音落下,與陶航兩人一起轉頭,看向了旁邊的燕廬。
燕大師兄一臉懵逼:“師伯,宗門這些年也栽培我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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