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0406章 陛下快跑

  最新網址:第0406章陛下快跑!!!第0406章陛下快跑!!!←→:原本信心滿滿的‘蹲點埋伏’,因為云中的意外陷落而變成‘被動迎敵’,這讓劉盈感覺非常的不爽!

  但不爽歸不爽,作為天子,劉盈卻沒有任何發泄方式;

  尤其是回想起先前,給太尉靳歙做下‘保云中,擊來敵,試武器,最好殲敵一支偏部’的指示,劉盈更是覺得心中一陣煩悶。

  這樣的事,劉盈在后世的新時代,也經歷過一次。

  ——漢元二二零九年,也就是后世人常說的公元二零零二年,小西八和小鬼砸,聯合舉辦了那一屆的世界杯男子足球賽。

  由于小西八和小鬼砸以‘東道主’身份直接獲得名額,華夏男子足球隊終于得以如愿以償,歷史上第一次進入了世界杯正賽。

  而在當時,華夏朝堂給出征世界杯的將士們,便定下了‘進一球,拿一分,贏一場,最好小組第二出線’的既定目標。

  只可惜,最后的結果,也同樣不盡如人意。

  ——第一場,零比二負于哥斯達黎加;

  ——第二場,零比三負于土耳其;

  ——第三場,零比四負于巴西。

  三場比賽,華夏男子足球隊完美的辜負了所有既定目標,一球未進、一分未得、一場沒贏,小組墊底淘汰;

  與此同時,華夏男子足球隊也成為了那屆世界杯當中,唯一一支以‘零積分、零進球’的戰績淘汰出局的隊伍。

  也正是從那以后,華夏男子足球隊,才成為了華夏網絡‘造梗’最肥沃的土地。

  比如:對于華夏男子足球隊而言,每屆杯賽的三場小組賽,都不外乎‘開局之戰生死之戰榮譽之戰’;之后,就是客運站、火車站······

  而當那樣的慘痛經歷,再次展露出即將發生的苗頭時,劉盈的心,無疑是萬般沉重的。

  劉盈怕!

  怕這一場戰爭,也會像那一屆世界杯一樣,成為華夏男兒的絕唱!

  怕這一場戰爭的結果,會徹底打斷華夏軍隊的嵴梁!

  怕這場戰爭過后,漢家的軍隊,也會變成嘴炮黨無下限諷刺的對象······

  “難道,真的是朕錯了嗎······”

  坐在御輦上,朝著離長安越來越遠的方向駛去,劉盈只暗自搖了搖頭。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一場仗的成敗,都和劉盈沒有太大的關系。

  準確的說,是劉盈這邊,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行動!

  反倒是劉盈‘我覺得今年,匈奴人要打過來’的大膽猜測,讓中央軍隊早一步出發,得以在云中城破之后短短數日之內,便抵達馬邑一線駐防。

  非要說劉盈有哪里是錯的,那也就是劉盈沒有開天眼,沒能預料到云中城,居然是那么的不堪一擊······

  ——這也怪不到劉盈身上!

  云中城,無論是在過去,還是原歷史線的未來,都始終是匈奴人心中的噩夢!

  在劉盈的記憶力,大約十幾年后,云中甚至在郡守魏尚的帶領下,成為了匈奴人認知當中的‘漢家最強軍隊’!

  即便是當下,在云中沒有被攻破之前,整個長安朝堂,對云中都是無比放心的!

  非要怪,也只能怪云中城丟的太過突然,也太過輕易,打了漢室一個措手不及;

  也好在情況,還并沒有惡劣到‘一戰而決國運興衰’的程度。

  劉盈離開長安,也并不是想學自己的二叔劉喜,在匈奴人面前‘棄國’而逃,僅僅只是想出城透透氣、散散心。

  ——劉盈,實在不想繼續待在此刻,被完全籠罩在壓抑氛圍中的長安城了······

  “陛下;”

  “到了······”

  正安坐于輦上閉目假寐,宦者令春陀的聲音于車外響起,終是讓劉盈悄然睜開雙眼;

  深吸一口氣,而后起身,在春陀的攙扶下走出車廂,看著眼前的無邊原野,劉盈心中的憋悶,才終于得到些許緩解。

  ——這段時間,劉盈在長安,實在是有些憋壞了······

  遠的不說,就過去這幾年,除了偶爾去上林苑,看看少府的各項秘密項目,以及年初到長城以南的社、稷參加親耕禮,劉盈就基本沒出過長安城;

  再往前追朔,那就是前世,成為傀儡皇帝之后,劉盈更是曾在未央宮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待到了‘英年早逝’的那一天。

  滿打滿算,前后兩世加在一起,足足十年的時間里,劉盈唯一一次離開長安超過一百里,也就是這一世,老爹劉邦還在的時候,劉盈跑到渭南,去整修鄭國渠······

  “酂渠還有多遠?”

  “稟陛下,當是尚得三五十里······”

  想到上一次,出長安視察酂渠施工場地,劉盈便沒忍住發出一問;

  聽聞此處距離酂渠,居然還有好幾十里遠,劉盈也是頓時沒了繼續往下走的興致,只走到路邊,駐足眺望向眼前的無邊原野。

  秋收,已經結束了;

  和過往幾年差不多:今年的渭北,畝產依舊達到了四石以上。

  至于渭南,雖然依舊比不上水力資源豐富的渭北,但有劉盈過去幾年推動的‘渭南水利改善’,今年的平均產量,也超過了三石半。

  按照這個趨勢,整個關中的平均畝產達到四石,應該也就是三年以內的事。

  想到這里,劉盈沉悶的心緒也更舒緩了些,連續緊皺數日的眉頭,也終于是緩緩舒展開來。

  作為封建皇帝,尤其還是一個穿越者皇帝,劉盈,自也是有私欲的;

  但與后世人想象中的‘酒池肉林’‘后宮佳麗三千’的人生追求所不同,對于這些低級層面的享受,劉盈早就培養出抗體了。

  女人?

  沒有得到的時候,每一個男人都會篤定:我一定能御女三千,夜夜不重樣!

  但只有經歷過之后,人們才會發現,其實男女之事,也就是那一陣子新鮮勁兒······

  等該經歷的都經歷了,原本讓人翹首以盼的追求,便會慢慢變的平澹,甚至逐漸變成負擔。

  尤其是像劉盈這樣,帶著‘傳宗接代’的政治使命,維持高頻率的‘洞房花燭夜’之后,女人對劉盈的吸引力,也基本僅剩下些許本能上的東西了。

  至于其他的東西,諸如財富、權力之類,基本也都差不多。

  就像新玩具一樣,剛拿到手,確實覺得很好玩、很有趣,擁有就會很滿足;

  但很快,一切就會變得枯燥、乏味。

  而現如今,劉盈就進入了一種難以言述的奇妙境界。

  非要用語言表達出來的話,那就是對現在的劉盈而言,‘享受’或者‘欲望’,不再是肉體、感官層面,而是逐漸轉向精神層面了。

  什么意思?

  比如今年,關中平均畝產提高了一點六斗,劉盈就覺得非常享受,欲望得到了極致的滿足!

  再比如,劉盈即將連續第五年頒布‘農稅減半’的天子詔書,也同樣覺得這是極致的享受。

  說白了,對于如今的劉盈而言,欲望,已經不再是‘和哪個女人睡一覺’‘把哪個男人欺負一頓’‘擁有哪個寶物’這樣淺顯層面的東西了;

  只有類似農產提高、農稅減免這樣惠及天下,能讓劉盈一眼就開到美好未來的、能讓全天下百姓都體會到的事,才能讓劉盈再次感受到‘享受’二字的味道。

  實際上,如果云中沒有陷落,劉盈本該在幾個月后,品嘗到精神層面的另外一類享受······

思路客  “去,把御輦拉遠些;”

  漫無目的在路旁眺望許久,終于覺得胸中憋悶被宣泄大半,劉盈便低聲交代一番,便徑直踩著田埂,朝不遠處的一棵柳樹下走去。

  ——因為在那里,劉盈看見了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身影······

  “什么人?”

  見一道衣著華貴的陌生身影靠近,張病己只下意識發出一聲呼號!

  不等張病己站起身來,在田間撿拾雜草、秸稈的幾個孫兒,也都怯懦的來到了張病己身邊,又被張病己張開的手臂護在身后。

  見此狀況,劉盈面上笑意卻是更甚,只提著衣袍下擺,小心翼翼踩著田埂走到老柳下,才對張病己深一拱手。

  “小子,拜見老丈。”

  滿是恭敬的行過禮,又不著痕跡的對身后的春陀,以及一眾隨行禁衛使了個眼色,劉盈才自顧自走上前,在張病己身前三五步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

  “老丈不必過慮;”

  “小子,乃御史大夫曲逆侯,陳平陳公門下采風御史。”

  “此出長安,亦不過奉令而探,已查渭北民情、民風······”

  劉盈說話得功夫,張病己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也快速將劉盈渾身上下打量了個遍;

  確定劉盈‘不像地痞無賴人販子’之后,張病己才稍放松了些戒備,回過身,在那幾個孫兒的屁股上輕輕拍了拍。

  等小家伙們撒丫跑出去,再次于田間玩鬧起來,張病己才稍吸一口氣;

  正當劉盈以為,這老者要對自己行禮之時,卻見張病己只悶哼一聲,旋即略有些不滿的白了自己一眼!

  “少君小小年紀,便能領到朝堂六百石的俸祿,不想著為農戶做些實事,卻來此尋老朽閑聊?!”

  “豈不聞:爾俸爾祿,民脂民膏;”

  “領著朝廷的俸祿,卻整天不做實事,坐視農戶繼續疾苦,少君的良心,難道就不會痛嗎?”

  毫無征兆的幾聲喝罵,惹得劉盈頓時愣在了原地,正要開口反駁,卻見張病己又悶哼一聲,意味深長的摸了摸身側的鳩杖。

  “如果沒有要緊事,少君還是再往前走些;”

  “在那里,有不少地痞懶漢,可供少君消遣!”

  還沒反應過來,便有被這老者噼頭蓋臉一頓臭罵,劉盈只又愣了許久;

  待緩過神來,卻見劉盈一陣搖頭苦笑,面容之上,不見絲毫惱怒之色。

  ——這老頭,恐怕是被官員傷過;

  或者說,這老頭的反應,便側面映射出了如今的民間百姓,對漢家官員的刻板印象,或者說‘真實態度’。

  而這樣的態度,就算不是劉盈所造成,顯然也必須由劉盈負責······

  “老丈言重了,言重了······”

  “小子雖領著朝堂俸祿,卻也是依上官的命令做事;”

  “只是途中,碰到年少的人,卻很少能聽到真實的話。”

  “看到老丈在這老柳下納涼,小子這才上前,看能不能從老丈口中,聽到些真話······”

  聽聞劉盈此言,張病己不由略有些詫異的側過頭;

  待看清劉盈目光中的誠懇,張病己這才稍松了松眉頭,只語調仍帶有些許敵意。

  “少君直言便是。”

  “小老兒空活這一把年紀,可謂是一事無成;”

  “——唯獨就這說真話的本事,小老兒,還是練就了不少的。”

  見老者終于不再抱有敵意,劉盈也終是暗下長松了口氣,而后便帶著閑聊的心態,面上卻擺出一副‘實地考察’的架勢。

  “敢請問老丈;”

  “——自太祖高皇帝駕崩,當今即立這六歲以來,老丈家中,可有何變化?”

  “家中糧米、用度更足乎、更缺乎?”

  “存錢、財貨更多乎、更寡乎?”

  試探性發出兩問,劉盈不忘將手伸入懷中,掏出一卷竹簡,擺出一副‘你說,我記’的架勢。

  便見老者聞言,先是下意識思考了一會兒;

  片刻之后,老者卻似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般,將那雙瞪得比牛鈴還大的雙眼,直勾勾瞪向劉盈!

  “怎么著?”

  “——俺們老農剛過上好日子沒兩天,這又是哪個殺千刀的,要挑陛下的不是了?!”

  “嘿!”

  “俺這暴脾氣!”

  說話得功夫,便見張病己支撐著身體,扶著老柳直起身。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在遠處戒備的春陀,剛好將目光掃到了劉盈的方向。

  而后,春陀便看到了一生當中,最讓人驚駭的一目······

  “護駕!”

  “護駕!

  宦官獨有的尖銳嗓音響起,惹得田野周圍戒嚴的禁中武卒們勐地回過頭!

  就見‘微服私訪’的天子劉盈,竟被一位年過古稀的受杖老農,揮舞著手中鳩杖,‘追殺’于田野之間······

  “賊子莫走!”

  “真真是狗膽包天!

  “竟還敢污陛下清名?!

  ←→新書推薦:

飛翔鳥中文    大漢第一太子
上一章
簡介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