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 第0319章 嘿聽說了嗎?
對于長樂宮內發生的一切,除了作為當事人的天子劉盈,以及曹參、王陵等公卿重臣,外人幾乎是一無所知。
但隨著一個個‘小道消息’從宮內傳出,朝鮮,便也立時成為了輿論的焦點。
時值季秋,歲首年末之際,整個朝堂都忙于秋收后的核準、繳稅,以及即將到來了元朔朝議的時間點,結束一年辛勤勞作的關中百姓,卻是徹底閑了下來。
托當今劉盈的福,過往這兩年,關中百姓雖稱不上發家致富,卻也基本是不愁溫飽;
暫時不愁吃穿,手上又沒有需要操勞的伙計,冬季也還沒有到來,便也使得長安周圍的百姓,竟有暇在長安附近閑逛。
更過分的,是過去那些飯都吃不飽的糙漢,居然都‘富裕’到了能在長安北城,東、西兩市附近的茶館,花足足五錢‘巨資’買一碗粗茶湯,然后端著茶吹牛打屁坐一天的程度!
而對于這些個‘閑人懶漢’們而言,當下最值得議論的話題,無疑便是宮中傳出的那一樁樁關于朝鮮的‘小道消息’······
“嘿!諸君有所不知!”
“這朝鮮,乃自商周交接之時,便已為吾華夏之土!”
眉飛色舞的道出一語,將整個茶館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搶先開口的那糙漢,便開始侃侃而談。
“似是言商紂之時,有賢者三人,其中一人名曰:胥余,為世人敬稱以箕子之名。”
“后商紂失宗廟,武王立周,頗惜胥余之才,遂赦其罪;”
“然胥余此人,乃仗義守節之士,縱得武王寬恕,亦豪言:身殷商之臣,斷不食姬周之粟!”
神情敬佩的一語,頓時惹得茶館內的眾人一陣唏噓感嘆起來,借著糙漢抿茶的功夫,爭相表達起了對箕子胥余的敬佩。
“恥食周粟?”
“——此非伯夷、叔齊之故事?”
伯夷、叔齊兩位殷商宗室,在武王滅商之后‘恥食周粟’,最終餓死在首陽山的故事,無疑是當今天下最能佐證‘忠于君主、忠于社稷’的往事。
毫不夸張的說:如今的天下百姓,就算不知道劉邦是誰,劉盈算哪根蔥,甚至還不知道如今已是劉漢十三年,也絕對不可能沒聽說過伯夷、叔齊二人的鼎鼎大名!
蓋因為伯夷、叔齊二人對如今的漢室天下,乃至于華夏文明的意義,絲毫不亞于幾十年后牧羊北海的蘇武,甚至更勝一籌!
就連被后世人尊為‘孔圣’的孔仲尼,都曾在《論語》中屢次稱贊伯夷、叔齊,說此二人是‘不降其志,不辱其身’,更是仁、義、禮、孝最標準的典范!
而仲尼對伯夷、叔齊二人,之所以會有這么高的評價,顯然不單只是因為‘恥食周粟’這件事。
如兄弟二人在父親死去之后,幾次三番互讓孤竹國王位,便被時人稱為‘夷齊讓國’;
又如商亡之后,兄弟二人先后離開孤竹國,隱居深山,采薇為食,更是將一個‘節’字詮釋的淋漓盡致。
只不過,就算這兄弟二人在出名,將二人的事跡口口相傳,世代傳承下來的,大部分也只是斗字不識一個的窮苦百姓;
又經過近千年的歲月淡化,對于兄弟二人的脾性、經歷,天下人早就一無所知;能記住的,也就只剩下最為經典的‘恥食周粟,仗義死節’這一件。
所以,在聽到一個名叫胥余,且與伯夷、叔齊同樣身為殷商子姓宗室,更身處同一時代,終又和伯夷、叔齊一樣‘恥食周粟’時,眾人即便是對箕子胥余一無所知,一股敬佩之意也不由油然而生。
——甭管好人還是壞人,圣賢或者人渣,能為國守節,不惜將自己活活餓死的,再怎么著,也起碼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對于類似這種‘為國守節’的故事,華夏民族也永遠不會感到漠然。
見眾人的興趣被自己提起,那糙漢臉上只陡然掛上了一抹得意,但嘴上的話,卻也沒停太久。
“諸君皆知:伯夷、叔齊皆乃殷商宗室,然因武王滅商,此二人皆死節于商;”
“及胥余,亦乃殷商宗室,于伯夷、叔齊縱非五服近親,亦當得同祖之血脈。”
“然胥余,幸得伯夷、叔齊之遺蔭······”
“——伯夷、叔齊死守商節,自饑而亡,武王不忍再生殺戮。”八壹中文網
“故聞胥余亦不食周粟,武王便頒詔,敕封胥余于朝鮮,乃曰:朝鮮君。”
“便此,胥余終得以不復伯夷、叔齊之覆轍,得朝鮮之土而自為諸侯,世代罔替,以鎮朝鮮。”
“待戰國之時,天下列國諸侯爭相自王,箕子之后嗣,亦改朝鮮君為朝鮮王,直至秦滅燕。”
“于內,箕子之后皆以‘朝鮮王’自居,命其土曰:朝鮮;”
“然朝鮮之南,亦得戰國時所遷之秦、燕遺民,各立馬韓、辰韓、弁韓等國,此輩便謂朝鮮曰:箕子朝鮮······”
聽聞糙漢說到此處,茶館里的人只長‘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終于明白了這朝鮮的來歷。
隨著茶館內的氛圍越來越熱烈,聚集在茶館內,甚至是踮腳站在茶館外,靜靜聆聽糙漢顯擺的身影,也是愈發多了起來。
那糙漢卻是沒有注意到越來越多的人,將這不大的茶館內塞了個滿;
滿是嘚瑟的猛灌一口茶湯,故作神秘的暗自搖了搖頭,就見糙漢深吸一口氣,旋即發出一聲分貝極高的長嘆。
“嗨”
“惜哉。”
“哀哉······”
果不其然,見糙漢這般架勢,頓時就有幾個懂事兒的上前,配合的問了句‘咋了?’。
卻見那糙漢又是搖頭一嘆息,才滿是憤憤不平的將大手往面前的木桌上一拍!
“箕子朝鮮,亡了!”
“陛下本有意敕封朝鮮王,聞箕子朝鮮亡國,只雷霆震怒!”
“然陛下發兵征討之意,終尚未得朝堂諸公之附與,只得坐視箕子朝鮮失其國,而無有作為······”
隨著糙漢接連不斷的嘆息聲,茶館內本還算輕松地氛圍,頓時就有些凝重了起來。
倒也不是說,此刻坐滿整個茶館的長安百姓,真的對那聽都沒聽說過的箕子朝鮮無比重視;
而是糙漢此言一出,眾人陡然反應過來:這話題,好像從閑談八卦,莫名其妙的偏向了‘妄議國政’的方向······
一時間,眾人不由得神色各異的環顧起四周,忐忑不安的面容,表明眾人已經有了各自散去,明哲保身的本能反應;
但看著糙漢一陣接一陣的搖頭嘆息,甚至那碗粗茶,都愣是被糙漢喝出烈酒的架勢,眾人本欲邁出茶館的腿,卻又不由自主的釘在了原地。
在本能的趨勢下,終于有一個人定下心神,重新坐回了作為;
而后,便是如雪花飄落般,眾人一個接一個或坐回座位、或站回自己的位置,將忐忑中仍滿含求知欲的目光,撒向糙漢那刻意裝出落寞狀的身影之上。
“這箕子朝鮮······”
“因何而亡?”
在第一個人發出詢問之后,后來者接踵而至,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茶館內的氛圍,便再次熱烈了起來。
“是極,箕子朝鮮,乃周武王所封之古國,又怎會亡國于今?”
“莫非,乃匈奴疾馳而襲其都,方滅其國?”
正當眾人眾說紛紛,甚至把箕子朝鮮的鍋都開始甩到匈奴人頭上時,那糙漢終是緩緩搖了搖頭。
不知是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方才,自己的話‘有點危險’,還是想繼續賣關子,那糙漢只把身子往前一傾,用前胸貼在木桌前沿,對眾人快速一招手。
“都靠過來些!”
“若是叫外人聽去,俺可是要掉腦袋的!”
此言一出,眾人縱是心驚,也是八卦之心難耐的上前些。
那糙漢則是緩緩伸出一根手指,神情滿是嚴峻的從口中擠出二字。
“臧荼!”
“嗨”
聞‘臧荼’二字從糙漢口中道出,眾人只敗興的散開來,徹底對糙漢口中的朝鮮話題沒了興趣。
臧荼?
曾經的燕王臧荼?
那個起兵反叛,然后被先皇劉邦親自平定,順便砍了腦袋的臧荼?
笑話!
——臧荼起兵謀反,而后迅速兵敗身亡,可是漢五年的事!
眼下漢十三年臨近末尾,漢十四年即將來臨,距離漢五年,已經過去了近十年的時間。
如果真按糙漢所說,難不成臧荼真的在腦袋搬家之后,在陰曹地府‘隱忍’了近十年,‘回來’之后卻不報仇雪恨報復漢家,反而去打什么箕子朝鮮?
這,根本就說不通嘛!
燕王臧荼當年死后,那可是連墓冢、靈柩都沒有,拿草席子一卷,就扔到了亂葬崗!
就算臧荼想‘復活’找劉家報仇,那也得向找到當年的那些野狗,好把自己支離破碎的肉體湊湊齊······
被糙漢虎頭蛇尾的一番‘演講’敗了性質,眾人也終是克服了好奇心,再次起身,欲四散而去。
卻見那糙漢陡然一急,趕忙從座位上起身,扯開嗓門一號,便讓眾人再次愣在了原地。
“非臧荼!”
“乃臧荼之舊部衛滿,于臧荼敗亡后逃至朝鮮!”
一聽這話,眾人才下定的決心,頓時又有些動搖了起來。
不由自主的齊齊望向那糙漢,又滿是不信任的上下打量一番,眾人終還是留下大半。
至于離開的那一部分人,有的,是害怕糙漢再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平白牽連了自己;也有的,是單純覺得糙漢講的沒意思,想換個地方聽聽看。
被眾人這么一下,糙漢也終于是不敢再賣關子了,索性也不再坐下,直接站起身,左腳踩著長椅,右腳直接才在木桌上,急切的講述起了自己了解到的訊息。
“當年臧荼謀反,太祖高皇帝大軍一至,臧荼叛軍立為齏粉!”
“唯獨衛滿此人,陰險狡詐,令麾下殘部易裝假扮民農,方得遁走而東進,以至朝鮮!”
“知衛滿之來由,朝鮮王箕準本不愿收容,怎料衛滿蠱惑朝鮮王曰:漢之暴虐,較嬴秦更甚!”
“朝鮮王聞之大驚,于國中臣公相商,終容衛滿藏身于朝鮮西境,以戒吾大漢。”
聽大漢有莫有樣的說到這里,眾人目光中的不信任也是退散了些,但緊接著,就是一陣陣催促和急迫,涌上茶館眾人的面容。
見此狀況,糙漢也不再繞彎子,甚至都沒再做作的灌茶,繼續說道:“這禍患,便也自此埋下!”
“——今歲開春,衛滿稟奏朝鮮王,曰吾漢家大軍逼近,攻討朝鮮在即!”
“朝鮮王驚而不能自已,朝鮮國臣公亦無良策,便只得問計于衛滿,以得應對之法。”
聞言,眾人只緩緩一點頭,終于認可了糙漢的說法。
——漢軍兵鋒所指,哪怕是謠言中的‘兵鋒所指’,也必然會讓當今天下,除匈奴以外的任何一個國家引頸就戮!
這即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也是當今天下,深藏于每一個漢人丈夫心中的自信,和驕傲!
而故事的結局,也隨著糙漢再次掛上唏噓得面容,而臨近尾聲。
“得朝鮮君臣問計,衛滿惡向膽邊生,遂言:漢軍千千萬,朝鮮國小兵寡,不能力敵。”
“而后,衛滿便請奏朝鮮王,引所部臧荼余孽東進朝鮮國都平壤,相護于朝鮮王箕準左右。”
“怎料那箕準,早已不復先祖箕子胥余之睿,竟聽信衛滿賊子之言;”
“得箕準之允,衛滿引部東進平壤,城門一開,衛滿所部驟然暴起而變!”
“朝鮮君箕準倉皇遁走,南下馬韓,武王封與胥余之箕子朝鮮,亦自此宗廟顛覆,盡亡其國······”
言罷,糙漢似是傾訴欲終于得到了滿足,也不再擺出先前那副‘求你們別走,聽我說說’的架勢,只神情落寞的坐下身,又開始搖頭嘆氣了起來。
而茶館里里外外數十上百號人,雖沒有立刻表達出對衛滿的憤怒、對箕準的同情,但‘衛滿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的印象,卻也在不知不覺之間,悄然涌進了眾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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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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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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