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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6章 英布居然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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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王太子,果真是這般說的?”

  半個時辰后,庸城以南二十里,淮南叛軍大營。

  大致掃了掃手中的捐書,英布不用面帶孤疑的抬起頭,將深邃的目光,投向了面前的青年身上。

  卻見青年聽聞此言,面上只嗡而涌上一抹惱怒之色!

  毫不畏懼的瞪大雙眼,盯著英布看了好一會兒,青年才不輕不重的冷哼一聲,高傲的將頭別了過去。

  “淮南王慎言!”

  “自魯公身死烏江,天下便早已歸一,當今圣上已承皇帝位而立漢社稷,以為天下王!”

  “陛下已為天子,殿下,便當為儲君,乃社稷、宗廟之后!”

  語調極其嚴肅的道出此數語,青年便悄然將眼角瞇起,望向英布的目光中,更是隱隱帶上了些許威脅。

  “論制,太子位比諸侯;且此,亦因太子年弱,而諸侯多為宗親長者,太子多幼于宗親諸侯方有之制。”

  “淮南王非宗親,尊位本就于太子之下,

  更今之太子,

  已得陛下以監國之責相托,得陛下假天子節,

  許‘便宜行事’之權。”

  “于假節之監國太子,淮南王,還是恭敬些為好······”

  “混賬東西!!!”

  青年話音剛落,都不等英布開口,

  碩大的軍帳之內,

  便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咆哮!

  待英布面帶怪笑的側過頭,就見帳內的淮南將帥無不橫眉怒目,目眥欲裂的看向那青年,恨不能當場將青年撕碎!

  只片刻過后,

  就見英布輕笑著將手輕輕一抬,

  帳內一觸即發的火爆氛圍,便在轉瞬間悄然退散。

  待帳內將帥各自咬緊牙槽,面帶不忿的退回兩側,

  英布便怪笑著將上半身一前傾,手肘撐在大腿之上,朝帳內面無懼色的青年輕輕一指。

  “汝,何人?”

  聽聞英布此言,那青年卻仍是一副脊背直挺,目不斜視的高傲模樣,用眼見稍撇了眼帳內的淮南將帥,旋即又是一聲冷哼。

  “大丈夫行不更名,

  坐不改姓!”

  “——某,

  乃南軍甲部校尉,兼今太子親衛監軍,

  楚人全旭是也!”

  一聽青年自報家門,

  帳內才剛安靜下來的淮南將帥,頓時又有些騷動了起來。

  只不過,

  比起剛才那不約而同的怒目而視,

  此刻的帳內眾人,

  卻是面色各異。

  “南軍?!”

  “太子此來,

  竟!”

  “竟有南軍隨從左右?!!”

  如是想著,就見幾位稍年老的淮南國將帥微微皺起眉,

  神情凝重的彼此稍一對視,旋即將目光,

  撒向正孑然而立于帳內正中央的全旭。

  “此子自詡楚人,又身南軍一部之校尉,更似年不過二十余······”

  “嗯!”

  “當乃故時,陣亡垓下之南軍jing銳武卒之后!”

  與這幾位年老者的謹慎所不同,聽到全旭的來路,其余幾位壯年,甚至年不滿三十的青年將領面上,卻不約而同的涌上一抹激動之色。

  “大王!”

  就見一名中年將領滿是激動地站出身,才剛對英布拱手俯身,

  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英布輕輕抬起的手堵了回去。

  就在那中年將領面色郁結的低下頭,

  考慮要不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英布陰冷的語調,便再次在帳內響起。

  “南軍校尉,

  豐沛元勛之后······”

  “呵·······”

  陰惻惻一笑,就見英布嘿笑著直起身,右手食指下意識貼在下唇不住摩擦著,

  望向全旭的目光中,卻盡是一片玩味。

  “汝,就不怕朕······”

  “就不怕寡人殺你?”

  卻見全旭聞言,面上堅定之色絲毫不減,倒是本就昂起的頭,應聲又昂的高了一些。

  “某身元勛之后、社稷之棟梁,得當今陛下贊賞、吾全氏列祖英魂所庇佑,何懼之有?”

  “雖兩軍交戰,早有不斬來使之說,然某來時便已知:手刃來使,以解私憤之事,

  確乃淮南王所或為之事!”

  神情滿是鄙夷的說著,全旭不忘伸出手指,

  毫不忌諱禮數的朝英布手中的捐書一指。

  “某此來,乃奉當今儲君太子之令,

  以此信交于淮南王之手!”

  “今某使命已必,

  若欲殺,淮南王不必多言,但可立五鼎而烹某!”

  言罷,全旭又滿是決絕的別過頭去,滿是憤恨的補上一句:“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亦當五鼎烹!!!”

  “為淮南王所烹,雖或使某蒙羞,而不能面先祖列宗當面,然得五鼎而烹,某,亦死而無憾矣!!!!!!”

  聽著全旭這滿是慷慨激昂的壯語,又看了看全旭那絲毫不見恐懼之色的堅定面龐,殿內眾人的面上,終是緩緩涌上一陣怪異之色。

  而在英布身側,那已經正式擺脫‘親兵’身份,做一身文士打扮的謀士,卻是一臉焦急之色。

  “大王!”

  “此子,分明是在······”

  謀士的話剛說一半,就見英布輕輕一拍大腿,順勢從座位上站起,面帶笑意的望向全旭,還不忘揚了揚手中絹布。

  “漢王太子,言欲同寡人,于庸城外一會。”

  輕聲道出一語,英布便笑著側過頭,在帳內眾人身上掃視一圈,才語帶玩意道:“然寡人實無閑暇,于一茹毛小子閑談······”

  “黥布!!!”

  英布話音未落,就見全旭嗡然瞪大雙眼,正要上前,卻被身側的幾名淮南將帥攔住,手臂被別在身后,上半身被摁著,向英布的方向低了下來。

  卻見英布又是輕蔑一笑,將手中捐書隨手丟到地上,緩緩走上前,在咬牙切齒的全旭臉上輕輕拍了拍。

  “寡人,暫不殺汝。”

  “汝且自歸庸城,往告那小兒:今日,寡人便與那小兒一日安寧。”

  “待明日辰時,寡人必身甲胄而親往庸城,以曹參老賊之頭顱,為諸侯與獻儲君太子之禮······”

  意味深長的丟下這句話,英布便側過身去,面色陡然一肅,絲毫不忌諱全旭的存在,對帳內眾人下達起了命令。

  “號令左、右、前、中四軍,即發營東五十里,擊曹參所部齊卒!”

  “后軍留守大營,荊卒別部三萬人,出營而至庸城外五里,不攻而待!!!”

  “喏!!!!!!”

  不過片刻之后,碩大的淮南大營,便卷起一陣漫天土塵。

  見此變故,庸城守軍只是趕忙戒嚴。

  而在內城墻角樓之上,遠遠看著幾隊人馬從叛軍大營走出,劉盈的面容之上,也悄然涌現出些許遺憾之色。

  “唉”

  “果然······”

  就劉盈此刻所見:叛軍大營內的淮南兵馬,幾乎是傾巢而出!

  但讓劉盈感到無奈的是,自營中傾巢而出的叛軍兵馬,起碼有四分之三以上,都是目標朝東。

  剩下的僅僅四分之一,即最多不過兩三萬人,則是從叛軍大營北出,朝庸城的方向駛來。

  單從這個狀況,劉盈就不難猜出:自己的計劃,并沒有取得成功。

  英布并沒有上劉盈的當,也沒有浪費多少時間,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戰場東側的曹參大軍身上。

  而那支正朝著庸城駛來的叛軍部分,也大概率不會攻打庸城,只會在城外不遠處列陣而待,以免城中的守軍出城,馳援曹參大軍。

  這樣一來,留給劉盈的選擇,似乎就剩下‘在庸城眼睜睜看著曹參大軍被英布主力攻擊,卻不能提供絲毫幫助’這一種選項。

  但很顯然,對于這個選項,劉盈非常不滿意,且萬分不愿意選擇。

  “平陽侯軍中,多為齊國卒。”

  “又早自戰國之時,齊國之卒,便多以甲胄、刀刃jing良,反戰力不高而聞于天下。”

  “更平陽侯所部,至多不過四萬人馬;反觀黥賊麾下叛軍,則足十萬余!!!”

  語調滿是煩躁的道出此語,劉盈便嗡爾回過身,與身后不遠處的酈商稍一對視。

  “孤以為,庸城之門,恐已至非開不可之地!”

  聽聞劉盈此言,酈商面上只應聲涌上一抹焦急。

  但片刻之后,隨著劉盈又道出短短數語,酈商面上焦急之色,便緩緩化作一抹遲疑。

  “然雖城門可開,城中守軍,絕不可盡出!”

  “孤意:大開城門,以一部校尉緩緩出城,佯作出城應戰之姿。”

  “得知此,黥賊必調主力折返,自東而來;彼時,再令此部繞城而走,自西城門速入庸城。”

  “如此不數次,便當日昏;平陽侯之困,便當得解!”

  聽著劉盈道出這一番看似可行的方案,酈商的面容之上,只遲疑之色更甚。

  劉盈話中的意思,酈商自然聽得明白。

  ——你英布,不是把主力都派去攻打曹參了嗎?

  ——那我就開城門,假裝要出城,攻擊你留下的小支部隊!

  發現這個狀況,英布主力必然會放棄曹參,轉而調頭,保護留守部隊和大營的同時,試圖與庸城漢軍交戰。

  到那時,出城的那支部隊再退回城里,一切恢復到最開始的模樣。

  而此刻的曹參大軍,東距叛軍大營足有三十里!

  等叛軍主力走出去二十里,庸城這邊城門一開,叛軍主力再調頭回來,這就又是二十里。

  往返四十里的路途走下來,就算太陽沒下山,也會距離黃昏不遠。

  到了那時,看著即將下山的秋陽,英布就算還想攻擊曹參所部,也只能暫且作罷。

  等明天天亮,英布主力再次從營中走出之時,便會驚奇的發現:一晚上的功夫,曹參所部齊卒,就已經在叛軍大營東三十里的位置,立起了一座軍營。

  到了那時,東有站穩腳跟的曹參大軍,北有依憑庸城固守的劉盈所部,英布無論想向哪個方向攻擊,都得小心戒備自己柔軟的側肋。

  換而言之:等曹參所部在戰場邊沿扎下根,英布此刻所占據的戰略優勢,就會頃刻間化為烏有!

  但這也意味著英布必然會拼著無所不用其極,也要阻止曹參所部立下軍營······

  “佯裝出城······”

  面帶遲疑的發出一聲輕喃,酈商便眼帶擔憂的看了看劉盈。

  從劉盈毅然決然的目光,以及沉沉點下的頭,酈商也不難看出:對于‘佯裝出城’可能導致的風險,劉盈心中,恐怕也是一清二楚。

  ——拍一支部隊假裝出城,做出攻擊叛軍大營的架勢,對酈商而言自非難事!

  且這個舉動,也必然會使得叛軍主力調頭,暫時放棄攻打曹參所部。

  可問題的關鍵在于:把部隊放出城容易,但要想讓這支部隊全須全尾回到城內,恐怕就沒那么簡單了。

  樂觀點說,為了讓這支假裝出擊的校尉部回到城內,最起碼也要有一支jing銳部隊‘斷后’。

  而在這樣一場城池保衛戰中,一支jing銳為回城主力‘斷后’,基本可以直接理解為送死。

  甚至就連這‘扔一塊兒肉’,都還是樂觀的結果!

  最悲觀的結果,無異于出城的整個校尉部,都被折返的叛軍主力咬住,在身后緊追不舍。

  真要是那樣,那擺在劉盈面前的選擇,就會只剩下兩個。

  其一:緊閉城門,完全放棄那支被放出城的校尉部,使其自生自滅!

  但這樣做,無論是對庸城守軍的士氣,還是對劉盈本人的威望而言,都會造成巨大的打擊。

  ——殿下今天能眼睛都不眨,就把一整個校尉部放在城外自生自滅,那日后,會不會也放棄我們,讓我們自生自滅?

  只要這樣的念頭出現在庸城守軍將士腦海中,那庸城守軍的軍心,就會頃刻間崩塌。

  再加上如今駐守庸城的兵馬,基本全是出身關中的良家子,就使得劉盈此舉,必然會盡失關中人生。

  而除此之外,僅剩的最后一個選項,就是開著城門,冒著被叛軍攻入城門的風險,接應這支校尉部回城······

  “殿下······”

  “右相國不必再勸!”

  “孤意已決!”

  “若賊來而阻,孤縱親出城外,亦絕不使吾漢家銳士,有一人妄死于孤之無能!!!”

  見劉盈如此堅決,酈商思慮再三,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嚴格來說,劉盈的這個方案,的確算不上有多好。

  但除此之外,酈商也想不出第二個辦法,能比劉盈的方案更保險······

  “唉······”

  “也只好如此了。”

  “擇一部jing悍校尉,由車騎將軍親領出城;待敵現身,便即刻回城······”

  “嗯······”

  “當是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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