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腦筋,差點以為自己要沒命了。”
阿忠脫下潛水服,回到了快艇上,他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身后,那些鯊魚不知去向了,應該是回到了大海里。
“說起來,華織,我在水里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快東西,以超快的速度從旁邊沖過來…”
他剛想與女友華織搭話,后者卻百無聊賴的回答。
“喂!我想回別墅了。”
“你怎么啦?身體不舒服嗎?”
“海水的味道好刺鼻,嗆得我很不舒服。”
“對了,你對味道一向都很敏感,好吧,我們回去吧!”
出于對女友華織的體貼,阿忠決定把船開回別墅,只是,這艘快艇離開這片海域之后,海面上咕嚕嚕的泛起了氣泡,海水之中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一般,無數氣泡從中翻滾著上浮。
阿忠和華織回了別墅,原來他們是來沖繩度假。
華織對味道十分敏感,始終對這趟旅行不滿,她認為這個渡假地點充斥著魚腥的臭味,心底非常的反感。
兩個人也因此發生了爭執。
“你呀,總是這么地任性,這次旅行也是你說想去海邊,我才帶你來的,可是現在你又說討厭海水味、魚的味道,你以為是靠誰,才能夠來到沖繩啊?”
“什么啊…你干嘛要這么兇,真搞不懂你,而且,這次旅行不是靠你才成的吧?因為這幢別墅和那艘船都是你伯伯的!”
“機票的錢是我出的呀!”
“機票算什么!回去后我還你就是嘛!”
兩人一番爭執后,華織憤而離開別墅的大門,往門外走去。
阿忠看到情況不對,也連忙跟了上去,只是走了一半,他就聞到了怪異的味道。
“喂?華織你在哪里?”
他喊了一陣,捂住鼻子,因為那味道實在是太刺鼻了。
“哇啊!”
阿忠聽到了華織的尖叫聲,趕緊循著聲音追了上去,他在一片草叢里,發現了華織。
華織應當是走近草叢時,被某個行動迅速的東西嚇到了,雙腿癱軟的坐在草地上。
“華織,你沒事吧!”
“阿忠…那…那邊的草叢里,好像有東西…”
“什么?難道是土蛇嗎?”
就在一瞬間,草地里有什么東西以極快的速度掠過,兩個人都被嚇著了,趕緊回到了別墅里。
一回到別墅,華織就洗了個澡,但是洗完澡后,她還是能夠聞到強烈的臭味。
“討厭啊,阿忠,你快想想辦法啊!”
“我又不是多啦A夢,我能想什么辦法。”
“去賣瓶除臭噴霧噴一噴就發啦!”
華織又開始發脾氣。
“討厭,我要再去沖一次澡,你快點去賣除臭噴霧來消除味道啦!”
被女友這么一說,阿忠也沒什么辦法,他也覺得剛才的那股臭味跑到家里來了,雖然明明時間已經很晚了,他還是硬著頭皮去賣除臭噴霧。
因為距離最近的便利店也不是特別遠,阿忠沒花多少時間又折返回了別墅。
他一回來,進入玄關,就受到異味的強烈沖擊。
接下來,進了客廳后,他又發現華織暈倒在地上。
“華織,你沒事吧?”
阿忠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那是“咻咻”、“咻咻”的怪異聲音,出于疑惑,他不得不去一探究竟。
在追尋聲音出去后,他就發現那個發出聲響的東西速度快的出奇,在屋子上演了一場圍追阻劫后,他終于將這個東西一柜子夾死在地板上。
“這…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這是一條長著節肢動物步足的怪魚,這是什么鬼東西,阿忠敢發誓,這是他這一輩子也沒有見過的詭異生物。
明明看上去是一條海里的魚,卻長著機械部件般的四條腿,更令人厭惡的是,這怪魚渾身都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臭氣。
“搞什么啊!”
阿忠對于現狀也是一臉懵逼。
他并不知道,這是接下來一連串怪異事件發生的前兆。
“大豐收啊!”
飄浮在海上的漁船放出的網被機械拉了上來,這片海域里時常能夠捕到鰹魚,戴著帽子的幾個漁夫頂著毒辣的太陽,將漁網慢慢拖了起來,就在下一秒,漁網的網眼被什么東西撕裂開來了,無數長著步足的海魚從漁網中鉆了出來。
“啊…這是什么東西!”
久經事故的漁民們也不禁發出怪異的叫聲,那些海魚肆無忌憚的在船上鬧騰起來,場面一片混亂。
海浪,陽光,椰子樹。飛翔在空中的海鳥。
這里確實是適合渡假的地點。海灘上,能夠看到穿著比基尼的女人還有戴著墨鏡,穿著海灘褲的男人。
他們有的在淺海邊打鬧嬉戲,也有的躺在沙灘椅和遮陽傘下,享受悠閑的假期。
但是,一個坐在沙灘椅上的男人突然發現了什么,就算戴著一副墨鏡,也能夠看到他那張震驚的表情。
就在泛動波浪的海水之中,三角形從碧色波濤的海中升起,那是鯊魚的背鰭。
三角形切開波浪,橫渡整片大海。以驚人的速度殺向淺海。
“…有鯊魚!”
他從椅子上翻身而起,大聲向海邊游玩的那些人喊道。
“喂!有鯊魚啊!快點上來!!!”
伴隨著海灘上人們的驚叫,淺海附近的鯊魚以難以想象的勢頭,朝著沙灘沖了上來。
“咦…它往這邊來了…”
“不可能,它是鯊魚啊,難道能夠上岸?”
就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長著四條機械足的鯊魚張開嘴來,順著卷起白波的海浪,沖上了岸邊,向逃跑中的人們展露血盆大口里數排尖銳的牙齒。
“救命啊!”
人們喊叫著慌亂逃竄,長著腿的鯊魚飛了起來,不,是借助步足的力量彈了起來。
騰空而起的大鯊魚瞄準了墨鏡男,它在空中張大巨嘴,從頭吞噬了這個男人,直到軀體下墜到男人的腰部才闔上巨顎,銳利的齒列將男人的上半身咬碎。
這種駭人的場面并非只發生在這里,周圍最近的町市都受到了步行魚的沖擊。
這簡直就像是來自海洋中的海鮮大反攻,水中眾多魚類開始都長了腿的往陸地上爬,不管是鯊魚還是金槍魚,不論是魷魚沙丁魚海馬還是海王八都被安上了腿往陸地進攻,它們仿佛是為了報復人類長期食用它們的同類,用污染物毒害大海的罪惡。
“呀啊!”
上班族、家庭主婦、學生等等,在夏日炙熱的暑氣下走著。腳步紛雜、相互交錯的人們,突然一抬起眼,就看到無數長著腿的魚,一個人臉上露出驚諤的表情。
“這是怎么回事?”
怪魚們四處活動著步足,人們終于從茫然中清醒過來,開始向四面逃去。
女性們發出尖叫,穿西裝的上班族跳到了停下來的出租車上,家庭主婦扔下菜籃奔跑,父親抱著哭泣的孩子逃開。
長著觸手的烏賊揮動觸須,路上充滿叫聲與怒吼。商鋪的小攤上東西擱置在外,被沖過來的步足魚一頭撞中,堆積如山的商品崩塌,陷入一片混亂。
這群來自海洋的魚類如同一波浪潮般,肆無忌憚的在城市里橫沖直撞,對人類的城市造成了嚴重了沖擊。
“為您插播一則新聞,沖繩縣南部地區發生意外事件,”晚間電視新聞本來正在報導某個知名演員出軌事件,突然在中途插播一條新聞,接下來的畫面充滿了荒誕、離奇的風格。
“是魚…魚在走路。”
“快跑啊!”
在鏡頭里,大街小巷中滿是長著腿在地面上爬行的魚。
“這樣打也打不完啊!”
兩個巡警揮著警棍,用力砸向地面上的魚群。
“快請求支援!”
“怎么會有這么臭的東西,好像是肉腐爛的味道?!”
“啊,你看。”
警察中的一員指向另一邊。
“那是頭錘鯊,它沖過來了。”
“快開槍。”
南部手槍噴射出火焰,但是卻與事無補,這個倒霉的警察被錘頭鯊撲中,巨顎咬住了警察的身體。
“還真是多事之秋啊!”
jing疲力盡的官房長官把冰冷的毛巾敷在充滿血絲的眼睛上,他深深的吸了口氣。
“到了這個地步,你們不去找總理大臣,專門跑到這里來找我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呵呵呵…”
擬態偽裝成木村雅貴的式部輕聲笑了起來。
“就算去找那個無能的家伙也沒什么用吧!他不是詐稱自己患病,躲到青森的療養院去了嗎?”
“你…為什么會…”
將“知道”這兩個字咽下去,官房長官心想以這個男人的人脈和資源,打聽到這種情報也并不是特別困難。
一邊小聲嘆氣,一邊回想起下午時分,他看到首相在親信的護衛下坐上黑色的外國轎車,準備離開官邸。
“請等一等,首相。”
他沖到車窗前,想要阻攔首相離開官邸。
“你應該也知道沖繩那邊發生了什么,這時候你不能離開這里啊!”
“夠了。”
首相低頭腦袋,眼神躲散著,用顫抖著聲音說道。
“我不做首相了。我當首相不是為了讓自己落到這種地步的。我把職責交由你去代理,隨便你怎么辦吧!”
官房長官聽到他這么不負責任的話,腦子里一團火冒了出來。
“總理大臣,你是一國的最高行政官,你不能一走了之啊!”
他拼命忍住怒意,繼續說道:“沖繩已經受災,首相你必須總領大局,接下來應當下達命令讓自衛隊出動,你必須讓國民們知道,是你在維持著這個國家和秩序和和平的。”
“那種事…根本無關緊要啊!”
首相大聲喊叫起來。
“我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子,才不是為了給別人背鍋的,首相我不做了,我要辭職,誰也別攔住我,開車,快開車。”
在他的催促下,司機給了官房長官一個無奈的眼神,踩下了油門。
看著離開的黑色轎車,在暑熱和憤怒、失望之下,他覺得頭一陣暈眩,待到官房長官回到了官邸,他才發現一個意外的客人來到了這里。
“我知道,內閣官房長官你一定需要我的幫助,或者說‘我們’的幫助。”
式部莊吾微笑著開口:“就現狀來說,燈塔人是指望不上了,橫田基地的事令現任的燈塔國的象黨對執政的驢黨進行反撲,首相如果以大腸炎、跑肚竄稀為由辭職,國民倒能夠理解他,畢竟,同樣的事情他應該干過多次了,但是這次的責任一定會落到官房長官你身上。”
“這、這不可能,燈塔國難不成打算放棄兩國的安保協定嗎?”
仿佛是為了堅持什么,官房長官一邊擦著冷汗,一邊嘗試反駁。
“燈塔國的舉動你也很清楚,執政的現任大統領因為橫田基地被毀,還有上個月被怪物襲擊了燈塔國的東海岸城市,現在也是焦頭爛額,哪有時間抽出jing力來援助我們。”
式部莊吾淡淡地開口:“萬一沖繩那邊再出事,你所屬的黨派一定會跟你和首相進行切割,真到了那個地步,除了政治生涯結束,恐怕你的后半生也會淪落到谷底。”
“我…”
本來還想說些什么的官房長官,空虛地合上了嘴。
“我只想知道,我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最終,他嘗試如此詢問。
對于官房長官的問題,式部莊吾并沒有急著開口,而是在他的臉上,緩緩露出了一絲惡魔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