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正劫
最終的決戰。
在此時尚且還名“宮城”的皇居中展開，整個皇居堪稱國寶古典宮殿式的建筑群落悉所全毀。
皇居內還有一些警衛和內侍，這些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拿著武器走出門，耳邊忽然一聲炸響，伴隨著爆炸的濃煙和一道看不清的旋風襲來，這些人全都變成了肉片。
“別礙事。”
無慘的全身分裂出了無數荊棘，全身長出二十根管鞭，右右雙手變成了劍與矛的形態。
屑老板沖到了一半，動作就頂了下來，前方的長和殿屋頂炸裂開來，大蜈蚣翻身從里面鉆了出來。四次元壺旋轉落下。
無慘的血肉化成的劍與矛在空中撞擊在一起，未知的血鬼術驟然發動，受到破壞力余波的區域破碎，爆炸氣流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將建筑物的殘骸吹飛出去。
四次元壺穿過爆炸的氣流，還有飛在空中的殘骸，削去無慘的血與肉。后者迅速再生肢體，然后向后方躍去。
怪物與惡鬼的戰斗繼續持續著，美侖美煥的亭臺樓閣在余波中顫抖，破壞著地面的波動的沖突使得柱子也支持不住了，墻壁崩塌，受災面積持續擴大。
通往皇居的二重橋粉碎了，正殿、豐殿、常御殿、花陰亭、觀瀑亭、霜錦亭、茶室、皇靈殿，這些珍藏著大量珍寶的皇居中的諸多宮殿，全都變成了滿目倉夷的廢墟。
這些宮殿式的建筑，每一個都能在后世被列位島國國寶，非物質文化遺產，可惜今天之后，就全部化為泡影，島國民眾也只能在圖像或是照片里對它們表示緬懷了。
那些坍塌、崩毀的建筑物下面能夠看到一些殘肢斷臂，被綠焰火柱轟擊的斷壁殘亙，溶解后的飄著白煙。
大蜈蚣的超強酸噴射后形成的灼燒效果化成了大片的綠色業火，木造的建筑屋檐頂棚都變成綠色火焰的地獄。
熱風猛烈，周圍一帶漂著白煙。地面坑坑洼洼，像是布滿大大小小的水洼，水洼的液面冒著氣泡。
無慘停了下來，這只惡鬼罕見的喘息。
身為“鬼王”的無慘本身戰力并不弱，若非是千年前在繼國緣一手中吃了個大虧，也不會在內心深處植入極深的心理陰影，鬼舞辻無慘從來不會竭盡全力的拼命，屑老板更像是一只毒蛇一樣，只喜歡在暗地里行事。
然而，面對大蜈蚣這已經是生死關頭，失去十二鬼月和無限城的無慘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逃脫追殺，也只能與大蜈蚣展開正面對抗了。
“分裂，利用分裂逃脫出去…不，沒有用，如果這家伙與我之間的連接在一起，那么這個方法也沒有用，哪怕是分裂的個體也會受到追蹤…”
“將周邊的人類變成鬼，用來進行威脅和干擾它…不，同樣沒有用，這怪物不是鬼殺隊的獵鬼人，它碾死人類就跟碾死螞蟻一樣輕松，而且普通的鬼就算給予血也不夠強，連當我的肉盾也不夠資格。”
該死！
自己竟然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無慘的心中涌現出暴虐的火焰，一雙血紅色的細長眼里燃起了怒火，鬼之始祖這時也不再擬態，而是化成了一頭長長白發，四肢和下半身都被鮮血和毛發包裹，渾身長出帶有利齒的巨口。
這是鬼王的完全形態，與《鬼滅之刃》中受到珠世制作的藥而限于老化、衰弱狀態的無慘不一樣，這一次，大蜈蚣面對的是活了一千多年，完全沒有任何虛弱的無慘。
然而，無慘在戰況中依舊一面倒的失利。
“沒辦法…畢竟，我更加強大。”
大蜈蚣的身邊十個四次壺從左到右緩慢旋轉，就這么漂浮在他的身邊，描繪出了衛星般的軌道。
“可恨！”
無慘的整個身子被削成了人棍，鬼王正面承受了多次“龍焰毒霧”，超酸、灼燒、黑針的密集打擊并不輕松，就算是其他的鬼，被十幾次用龍焰進進猛攻也會受損。
地面上還有波濤一樣涌現的分解細菌，以及散布在空氣里的各種針對鬼設計的病毒，有些兇惡的病毒細菌論效果不遜色于炭疽，這些病原體在土壤能夠獨立存活，具備駭人的破性性。
“黎明快要到了，太陽也快要出來了，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分裂了。”
無慘決心使用分裂這一招了。
“無慘，你該不會是打算分裂吧？”
蘇秦冷笑的聲音傳入了鬼王的思維中。
“你就沒有考慮過，我為什么跟你這里玩了這么長時間的‘貓捉老鼠’？沒了無限城，加上連鳴女、妓夫太郎都被我吞了，你靠什么逃脫我的追蹤？”
“你…”
無慘臉上顯出怒容。
“吸收了鳴女、妓夫兄妹后，你對我的用處其實也沒有那么大了，不過，我還需要你這個樣本來解析整個‘咒縛網絡’需要花一點時間，好在，現在一切都已經完成了。”
也不管無慘是否能夠聽的懂，蘇秦淡淡地開口：“明白我的意思嗎？你已經…沒有用了。”
言畢，無慘就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里，有什么東西在被抽走，這股吸扯的力量極大，仿佛自己血液里的每一滴血，都在被一股漩渦般的力量吸納。
“不、不可能！”
無慘瞪大了眼睛看向大蜈蚣的方向。
“你做了什么？”
大蜈蚣懶得回答了，與其跟無慘廢話，還不如讓這家伙感受一下，在吃掉鳴女、妓夫兄妹這兩個上弦后，鬼之因子暴漲到了99的自己，究竟擁有什么樣的能力。
“以前我叫鬼血千毒蜈蚣，現在我應該叫鬼王千毒蜈蚣才對。”
蘇秦冷哼一聲，陡然，那股吸力一下子加強了，無慘直感到體內仿佛開了一個大洞，巨大的吸噬力從中傳了出來。
強烈的虛弱感涌上了無慘的心頭。
這是過去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他的臉色越發蒼白，不見半點血色。
“你…我…這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鬼王感到自己體內有什么根本性的東西被抽走了，異常的空虛感襲來，就連移動都有些困難。
蘇秦在心底緩聲低語。
“可惜，就算跟你解釋，你也很難理解，總而言之，鬼之始祖的所謂‘權限’正式由你那里，轉移到我的手中…無慘，你即便擁有力量，卻對自己的力量一無所知，一千年來，也沒有挖掘到自己力量的真正來源，你會落入今天的下場，也并不奇怪。”
一瞬間，無慘意識到了什么，伸手摸向自己的臉，他不知何時恢復成了人類的模樣，身上的觸須和變異肢體都變回來，而他的臉上滿是衰老和虛弱的痕跡。
“皺紋…我怎么會變老…我應該是不老不死，我，本來應該超越極限，成為不老不死的究極生物才對！”
蘇秦聽到這話，忍不住想要吐槽。
無慘，你的敗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應該有這種想法。
你難道不知道，上一個不老不死的究極生物，已經去了外太空停止思考呢！
“你已經變回人類了，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再是‘鬼’了…我也沒有興趣毀滅掉你這樣的廢物，黎明馬上就要到了，你就好好欣賞一下久違的太陽了。”
大蜈蚣似乎對沒了力量的無慘失去了興趣，身形進入了隱形模式，直接在空氣中消失了。
“不殺我…這是認為我連被殺的資格也沒有嗎？”
無慘一臉苦悶之色，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強大的力量消失后，鬼之始祖又變回了衰弱異常的狀態，衰老在極端的時間里加劇，仿佛過去被他當成是累贅拋走的時間又再度回到這具軀體上來了。
紅色與金黃混合的黎明到來，拂曉的第一縷光芒照射到了無慘身上，盡管是久違的太陽，但是一度想要克服和超越這股力量的無慘感受到異常的苦澀。
光線過于耀眼奪目，無慘忍不住眨動眼睛，花了好半天才適應。他想，自己不應當是以這種方式迎接太陽的照射，自己應當以超越一切生物頂點的完美姿態出現在太陽下。而不是以這種人類孱弱的軀體，老朽的姿態，迎接太陽的降臨。
“我…不能接受。”
變成衰朽老人的無慘臉上釋出了憎恨與惡意。
也就在這時，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了無慘的身后。
“早就知道你不能接受，所以，只好送你上路了。”
蘇秦在心底自言自語。
出現在無慘身后大蜈蚣的大嘴裂開，它張大了顎牙，酸液的唾液從縱向口器齒縫間淌下，滴落到了地面。
無慘扭過頭來，看到再度出現的大蜈蚣，驚訝的瞳大了雙眼。
“你…騙我。”
“斬草除惡！除惡務盡！我怎么可能放過你！”
大蜈蚣一口咬了下去，血水飛濺中，鬼王就此在人間除名。
漫長千年的時間里，產屋敷一族和鬼殺隊沒有成功達成的夙愿，終于以意外的方式死。
只是——
無慘的死，并沒有宣告島國的災厄正式結束。
從北海道逃出升天的風柱與巖柱兩人，也就是不死川實彌和悲鳴嶼行冥向遠在海外的產屋敷耀哉告知一個消息，北海道地區已經成了生靈涂炭、慘絕人寰的行尸樂園了。
“北海道全境已經淪陷，軍方長期的封鎖已經無用，此地已然失控，我和巖柱有所發現，‘活體尸兵’似乎無法用常規方式抑制，單個活尸并不算是威脅，而且畏懼陽光，日輪刀也能夠斬殺它們，只是勝在數量龐大，能夠形成尸潮，對周邊村落和城鎮在夜間發動突襲。”
“經過這段時間對蛛絲馬跡的追查，我和巖柱一路調查，發現‘活體尸兵’自帶未知的病菌，疑似一種異常的血鬼術，能夠污染水源和土地，只要是死去之人，在北海道區域就會直接活尸化。”
“就目前來說，最好的結果是想辦法出動大軍，將活尸帶來的災厄封死在北海道境內，萬一災害擴大，就有可能侵襲整個日本全境，使得天下危矣！”
看到最后幾個字的產屋敷皺了皺眉頭，不禁嘆了口氣。
“尸災嗎？本來無慘死了應當是一件好事，可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就在三天前，帝都東京遭受了史上最大最惡的絕望事件，在這起重大事件中，帝國的無數身份貴不可言的人物都去世了。
特別是發生在皇居“宮城”的慘案，直接導致了島國年號變更。
沒辦法，事發當天包含本代圣人在內的太子、三笠宮、秩父宮、高松宮，還有一些親眷，都在宮中慶祝生辰，結果全部不知去向，目前只能宣稱人失蹤了，至于尸體，那就不清楚什么時候能找到了。
除了圣人一家以外，帝都麹町區、神田區、京橋區損失慘重，有太多身份高貴，位極人臣之列的大人物，都身隕了。
正因為這么多貴人出了大事，才會被稱為最大最惡的絕望事件。并且，這也說明接下來的時間里，這個國家整個高層都要進行一場大換血。
“朝政之事，必然牽扯到內外國政，不管是對外，還是內政，都會發生一場大的風雨，沒想到我的預言竟然會一語成讖。”
產屋敷耀哉在心底又復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報紙中黑白照片里在火海中盤旋的巨大節肢怪獸。
“無慘的死，產屋敷一族的污點和詛咒也伴隨著煙消云散，只是…誰又能夠料到這是用帝都幾乎化為灰燼的終局以及無數無辜之人葬身于這場災厄，才換來無慘的滅亡。”
眉頭擰在一起的產屋敷耀哉，重新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思緒。
“算了，不管怎么說，無慘以死，事態要告一段落，接下來北海道的行尸之災，也必須設法解決，尸災源于無慘，這也是我們一族的責任。”
產屋敷耀哉放下心中的焦慮，重新將jing力集中到對于北海道尸災的防御上，他右手執筆，決定寫一封信，給聽從自己“忠告”離開了東京的老侯爵，那位老人在政界影響力巨大，或許可以借助他來挽回局面，以避免尸災波及全日本。
尸災在北海道全面爆發的同時，蘇秦在吃掉無慘后，完成了鬼之因子的吸收，收獲了100的潛能因子。
他能夠感受到源源不絕的力量正從大蜈蚣的每一顆細胞、每一絲血肉中泵出，并流轉到這具妖怪的軀體上。
更重要的在于，蘇秦也獲得了無慘長達一千年的記憶，這些記憶思緒化成的龐大信息匪夷所思的速度爆發出來，很快他的大腦也被洶涌而來的資訊給淹沒。
蘇秦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整理著從無慘那里吸收的記憶和資訊，再培合他對咒縛網絡的理解，終于能夠理解自己所置身的這個《鬼滅之刃》世界的真身面貌，也漸漸清楚了鬼的力量來源，還有…劍士們的呼吸法，以及其他各種秘密的源頭。
“這…就是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面，老實說，有點令人難以致信，不，甚至要說有些離奇，如果說，這就是鬼滅世界的真相，那這個世界，還真的很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