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兩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些事情,姜云多少感覺有點像是在做夢。
畢竟蘇月見跟風鈴音這兩位大小姐跟自己的那些恩怨糾葛,簡直是復雜到了讓人很難用單純的三角關系來形容的地步。
讓姜云感覺像是在做著一場螺旋交織的美夢與噩夢,時而飄飄欲仙,時而老命玩完。
只不過就在看到白檀垮著個小貓批臉敲門進來時,那種逼真的現實感一下子就又回來了。
“為什么用這種奇怪的表情看著我?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從進門開始,白檀就感覺姜云看自己的目光不太對勁,以至于她不自覺地在嫩滑的小臉蛋上摸了摸。
姜云看她的那種目光,就像是在外打拼多年,看慣了世態炎涼,終于有機會回到自己的田園小筑,看著遍地綠植、漫山紅遍的那種感覺。
就四個字,渾身輕松。
不得不說,跟白檀在一起的感覺的確非常輕松,以至于姜云忍不住感嘆道:“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感覺能在這里見到你.....真好。”
“有病就去看,雖然霞妃技術不怎么樣,但治個腦子還是可以的。”
看著姜云臉上那副帶著奇怪溫馨感的輕松神情,白檀撇了撇嘴,用波瀾不驚的語氣毒舌道。
“嘿嘿,開玩笑的,話說你今天晚上過來找我有什么事嗎?打算找我喝茶聊天?”
“誰要找你喝茶聊天,臭不要臉總之,你還是先解釋一下那面墻的問題再說。”
提起自己今晚過來的正經事,白檀看了看房間右邊的墻壁角落,隨后徑直朝著那被一個大號行李箱擋住的位置走去。
她走過去后一腳踢開行李箱,只見行李箱后面的墻壁上露出了一個足以讓身材纖瘦的人通過的大洞,大洞的另一頭則是隔壁空曠的房間。
“你可別告訴我這個洞是忽然之間自己出現的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指著那個被刻意掩蓋過的墻壁大洞,白檀的語氣也變得十分嚴肅。
關于這個大洞的事情,是負責打掃隔壁房間的女仆發現的。
她在發現墻上忽然多出個洞,洞的另一頭連接著姜廚師長的房間后,便立即將這件事匯報給了女仆長白檀。
面對著白檀的質疑,姜云也只好裝出一副抱歉的模樣笑道:“抱歉,其實是我在練拳的時候不小心打出來的,沒想到墻壁會這么薄。”
“就你?練拳?打穿墻壁?”
白檀聞言上下打量了姜云一番,冷笑道:“你好端端一個廚師,不練切菜不練顛鍋,在自己房間里頭練拳,還把墻壁打穿個洞這話莫非是在把我當傻子不成?”
“不不不,我怎么敢把白檀女仆長您當傻子呢,可事實它就是這么一回事啊。”
“還裝是吧?你真有這能耐,就把這面墻再打出一個洞來,否則再吹得天花亂墜也不過是在說胡話。”
“好嘞,您可看好了。”
話音未落,姜云便微微一笑,往前身軀蹲伏,右腳猛地往前跺下!
那只仿佛承載著千斤重力的右腳落地的同時,他的渾身則是如拉開的大弓一樣蓄滿了勁力,一拳朝著面前的墻壁打去!
這一拳的姿勢極為標準,送臂時身軀前傾,勁力發于腳跟,行于腰際,貫于拳面,以一眾崩擊之勢落在了墻面上。
轟!如此剛猛脆烈的一拳打出,看起來無比厚實的墻壁直接伴隨著爆破般的響聲碎裂開來!
當姜云收回手臂時,出現在白檀面前的還真就是一個圓形的大洞。
“怎么樣?白檀女仆長,這下您信了嗎?”
看著白檀那微微瞪大的眼睛和微微張大的櫻桃小嘴,姜云不禁用調侃般的語氣問道。
事實上,姜云擁有著人類極限的身體素質,自己練一練就是頂級武學大師的水準,赤手空拳打爛墻壁什么的實在是再輕松不過的事了。
愣了一秒后,白檀不禁吐槽道:“你有這本事,來當個廚師真是浪費了,去把內褲外穿拯救世界多好。”
“我臉皮薄,干不出內褲外穿那種事兒怎么樣?至少墻壁這事兒我能解釋清楚了吧?”
“算你解釋清了,明天我就讓人過來給你修補,補好后建議你不要再對著墻壁練拳,否則以后隔壁住的人非得被嚇死不可。”
“明白明白,不過這種事以后也不會再發生了吧。”
看著另外那個并不是被自己打出來的大洞,姜云的語氣多少顯得有些哭笑不得。
畢竟蘇月見現在跟他已經鬧翻了,也就是說暫時都不用防著那家伙通過各種匪夷所思的手段進行非法入侵,墻壁補好后應該也不會再破。
從某種角度而言,跟蘇月見的鬧翻還真是讓姜云感到輕松了不少。
只不過就在說清楚了墻壁問題后,白檀卻沒有離開,而是毫不客氣地跑到姜云床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們年輕女孩都喜歡坐在別人床上嗎?
看到這一幕時姜云其實險些把這句話脫口而出,不過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還是強行憋了回去。
這時,白檀挺直腰桿,優雅地坐在姜云床上,用淡然的語氣說道:“除了墻壁的問題外,我今晚來找你還有一件事想商量一下。”
“什么事?”
“還記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嗎?”
“明天哦,明天好像是到我休息的時候了吧?”
說到這里,姜云才反應過來明天是個好日子,因為他終于不用上班了。
在“白鷺女子學院”里頭工作的職工們雖然工資高得嚇人,但他們的工作也非常勞苦,每個月就只有區區兩天假期。
因此絕大多數的職工都會選擇在這兩天里頭好好放松肩膀,恢復jing力,以最好的狀態迎接接下來的工作。
不過話雖如此,職工們也無法輕易離開學院范圍,放松也只能在學院里頭放松,著實是差了點兒意思。
當然,無法離開學院,那是建立在正常的情況下。
如果有人在其中使用了一些特權的話,那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于是白檀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微妙的角度,盡量面無表情地問道:“明天恰好也是我休息的日子,如果你沒什么事的話,就跟我去附近的城鎮轉轉怎么樣。”
啊?聽到這番話時,姜云的腦袋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疑惑地問道:“等等,我們不是不能隨便離開學院嗎?我記得每次出去都要提前一周申報,還得填一大堆表格才行吧,手續麻煩得很。”
“不是“我們”,而是“你們”。”
頓時,白檀厚顏無恥地挺起了沒什么料的胸膛,驕傲地說道:“我可是女仆長,要找點借口去附近的鎮子逛逛還不簡單,手續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居然能把以權謀私說得這么光明正大,你可真棒。”
“少廢話,你就說去不去吧。”
“去,當然去。”
姜云聞言微微一笑,習慣性地笑道:“可愛的女仆長過來主動邀請我去約會,我怎么能說一個不字呢,那也未免太不解風情了一點。”
不得不說,這番話說起來還是挺帥的,但姜云話音未落就后悔了。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跟蘇月見、風鈴音打交道,以至于在跟女士交談時不自覺地奔放了不少,話語中也多少習慣會帶一絲兒挑逗的意味在。
不過這種略帶挑逗意味的話術用在那兩位身上還行,用在白檀身上的話額,好像也還行的樣子。
因為白檀聽了這番話后先是微微一怔,然后迅速轉過了頭,用冷冷的語氣說道:“誰要跟你約會了臭不要臉。”
但她雖然嘴上是這么說的,可是姜云卻能清晰地看到女仆長的耳根略微有些泛紅,其含義自然不言而喻。
至少,姜云還是第一次看到冷冰冰的女仆長露出這種嬌羞的神情。
而且此時的她姜云覺得還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