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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糟糕的他實不愿再跟瀨原和濱佑在這兒耗下去了,想盡早去探明相關情況致令內心的煩憂稍許得以釋放。
但見這倆興致極高,找不出一個正當的理由脫身,遂走到吧臺邊讓“紫羅蘭”拿一瓶威士忌準備把這倆灌醉過去。
“紫羅蘭”取了瓶威士忌過來,卻在遞給他時,頗為擔憂地看著他攥緊了酒瓶不松手。他沖她吹了聲口哨奪下了酒瓶,同時在她手背上敲了兩下摩斯碼:無妨。
當他走回瀨原和濱佑身邊時,瀨原一見他手里拿著的酒便開了句玩笑,不是你買單不心疼啊,點這么貴的酒。他沒好氣地回道,誰讓你充大尾巴狼了。
三人邊喝邊聊著時,忽然有一人穿過人叢來到了他們跟前,向李峰和瀨原分別點頭致意后,彎下腰在濱佑耳畔輕聲說著什么。
此人李峰認得,是濱佑下面一名叫尻艮的小組長。
已呈醉態的瀨原用略迷蒙的雙眼瞠視著尻艮問李峰,他搞什么鬼鬼祟祟的?李峰搖搖頭沒做聲,身子仰靠在沙發里,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此人的雙唇上。
他在讀唇。
而瀨原之所以一副茫然狀,概因他那一輩情報人,包括濱佑和健田汰。
雖然也是科班出身,但那是在戰前的二十年代,與李峰就讀的高級情報學校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尚不掌握如李峰這般jing妙的專業技能,讀唇術于他們就彷如天書般。
在尻艮直起腰完成匯報之際,李峰所獲取的信息也到手了。
日寇“首都”近衛部隊的搜索隊于即將召開慶典大會的相關區域樓房內發現了數處地道,初步懷疑抗日武裝力量會借助于此對與會人員發起攻擊,擢請濱佑前去予以鑒別并商討對策。
濱佑遂起身對李峰和瀨原抱憾道,有公務要處理,只能失陪了。
暈暈呼呼的瀨原嚷嚷著他太不夠意思了,大半夜哪來的公務。濱佑指了指吧臺那方說:“為表歉意,單我就替你買了,二位喝個盡興。”然后并不作任何說明,抬腳走人。
瀨原還在那嘀嘀咕咕,李峰則已進入角色。
戰爭初期,為防日寇空襲,N京官方和民間在N京城內地下挖掘了大量的防空洞,也即地道。
日寇占領N京后,多方抗日武裝力量亦曾利用地道對日方人員展開襲擾、刺殺、爆破諸般行動。
依據慣例,中常會暨慶典大會召開之日,日方將清空相關區域臨街房屋,無論中軍統或若欲阻止中常會的召開或對參會的大員們發動攻擊。
通過地道進入預定區域是首選,若失去了這一依托或日方籍此設伏,可以想象,中方將會付出何等慘重的犧牲代價。
既然“死任務”不可避免,李峰必須要做的就是讓這種犧牲降至最低限度。
他一手舉著手里的威士忌空酒瓶,一手對吧臺內的“紫羅蘭”打了個響指。
一直注視著他這方動靜的“紫羅蘭”見濱佑突然走了,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狀況,而李峰的意圖則是欲灌醉瀨原,這次她極痛快地取了酒交給女招待。
接過女招待遞過來的酒,李峰往瀨原的酒杯里斟滿了,舉杯對他道:“他忙他的,咱喝咱們的。”
醉意醺然的瀨原端起杯子使勁跟他一碰:“對,他不喝,咱倆痛痛快快地喝。”
一瓶酒喝到一半,瀨原已經開始手舞足蹈發起了酒瘋,李峰端起他那杯酒問他還能不能喝了,他奪過去一口干了,酒杯落地“砰”一聲碎了,人也癱軟下去,李峰架起他向外便走。
經過吧臺時,“紫羅蘭”與他的目光交匯一瞬,便知他將有所行動了。
黑色機車,時髦名兒摩托車,自它問世之初便伴隨著“飆車族”、“飛車黨”的應運而生,驚險、刺激、拉風,撩妹的至高標配及其 非富即貴的象征,致令日寇中年輕軍官乃至N京城內的公子哥兒們趨之若鶩,亦成就了金陵午夜的一道風景。
這幾日的夜晚,整座金陵城處于一種軍事管制狀態下,相關地段關卡重重,飆車族們大都收斂了,那么此刻是何人敢以身涉險?
黑色騎士李峰正雄,頭盔里的一對眼睛煥發出堅毅而警覺的目光。以他的身份,本不該出現在險象環生的街頭,卻又不得不為之。
一則他接到了崇慶方的命令,再則不忍坐視眾多的抗日志士陷入日寇重重的天羅地網中,他要盡己所能幫助到他們減少不必要的犧牲,盡管其效果微乎其微,但他必須得做。
此舉固然冒險,但以他的睿智和機靈,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甚至比許多本地人還要熟悉N京城內的大街小巷,當可避開街頭設置的所有哨卡。
即便不幸撞上了,他也有著相應的應對措施,比如假證件假身份,否則就是拿自己的隱秘身份和性命開玩笑了。
中山大禮堂,是將于兩天后舉行的所謂中大會的會場,其坐落于中福路與東、西福路交匯的T型路口,與中軍統若展開聯合行動,不出意外將分別在這三條路段沿途做文章。
而日寇的兩個近衛師亦將重點部署于這三個地段,這是一個極為淺顯的雙方布局,誰都看得透。
而作為發起攻擊方的與軍中統,欲要達到一種出其不意的效果,通過地道進入預定區域展開行動將是不二選擇,這亦在日方的預料之中。
也因此加大了這方面的排查力度,濱佑收到的報告已然確證了這一點。
中山大禮堂東西兩側分別有兩座輔樓,高四層,視野開闊,可分別俯瞰中福路與東、西福路,李峰今夜的目的地就在此。
大禮堂與東、西輔樓正面均已設了崗哨,借著夜色的掩蔽李峰潛近至東輔樓后側,此處只安排了游動哨,他很順利地進入到了樓內直達頂樓平臺。
登高俯瞰,中福路和東、西福路盡收眼底,且與西輔樓對該三地段形成一個絕佳的交叉狙擊點。
從東輔樓撤下后,李峰又去了西輔樓,通過望遠鏡頭大致摸清了被日寇人發現的數處地道具體數目和位置。
從東西輔樓平臺地面上的痕跡新鮮度上看,日方大概率在此設下了狙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