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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他把李峰當做對接的人了?”何寬斟酌著說。
“你認為呢?”蓋嘯仲問李峰。
“這我哪知道。照說不會,以為我就是一個跑腿傳信的。”李峰本能地予以否認。
“你們談得還好嗎?”是何寬在問。
“挺好的。四個字,相談甚歡。分別時,還都頗有些不舍。”
“那就應該是的了,他把你當做那個對接的人了。”何寬說。
“是這樣的嗎?”蓋嘯仲似乎要再次予以確認。
察覺到了什么的何寬和秦昊陽對視了一眼,而何寬看似更為敏感些。
“您看我像嗎?”李峰聰明地來了個反詰。
孰料蓋嘯仲竟呵呵地笑了說:“似像非像也。老曾之后,這個所謂的對接人也就是你剛才所說的一個單純的傳信人而已,沒有某些人想象的那么神秘而重要了,挺好。”
很奇異的,何寬和秦昊陽仿佛同時松了口氣,但顯然寓意各不相同。
該說的說了,該問的問了,這場“密談”到此似乎也應該結束了,李峰伸了個懶腰。
此時走廊上響起兩個人漸近的腳步聲和交談聲,其中有畢中閔的聲音。
何寬忙搶先一步沖過去打開門鎖的按鈕,幾乎與此同時,門被推開了,出現在門口的畢中閔掃了眼屋里的四個人愣了愣,一邊擋住身后的那人一邊把門給帶上了,一句話都不曾說。
蓋嘯仲倒沒什么反應,何寬和秦昊陽則頗有意味地相看一眼。這畢中閔雖說是行動科副科長。
但在局里受上峰重視程度遠不及何寬甚至還略遜秦昊陽,這里面既有能力問題,亦有人際關系牽扯,他這看似頗識趣的舉動背后,卻表達了某種不滿。
在行動科辦公室,行動科的三個人與局長密謀著什么,且秦昊陽和李峰是他的下屬,卻把他這個副科長排除在外,是個人都會心生芥蒂。
毫無城府的李峰自然沒把這當回事,伸完懶腰問了句“沒什么事了吧”便起了身,卻見蓋嘯仲用了個按壓的手勢說:“你且等一等,我還有話要問你。”
重新坐下的李峰遂看向他,但見他神色漸漸凝重,斟酌有頃后看著李峰說:“前段時間,老曾隱約有個讓你打入‘夜桜’組織的計劃,搞得挺神秘的。
也一直沒怎么跟我提起,好像已然正式啟動了,能跟我說說你和“夜桜”的接觸進行到什么樣一個程度了嗎?”
本不想在這個時候談及這件事的李峰是無法回避蓋嘯仲對此事的關注的,很顯然他是要自己的一個態度和深度想法,而非事情本身。
可當下的自己暫時還無法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也就只能如實道:“現在應該算是他們的外圍成員,踩在邊緣上了吧。”
“說具體點。”
“這個難說,主要看人家,至少他們的老巢我是可以進出自如了,但同時局里但凡我知道的大事小情以及我的去向必須時時事事報備。
就比如我這次去N京,若是被發覺了,我的一條小命恐怕也就玩完了。”
“等等,你是說局里所有發生的事你都要向日寇人和盤托出?”蓋嘯仲的聲音一下高了至少八度。
“對呀,老大就是這么交代的。但您也無需過度解讀,所指的是我個人所知范圍內。”
“這里面包括上次歌樂山**官邸行動嗎?你可是參與了整個行動的。”
“是啊,日寇人的設伏地點還是我給領的路勘測的。”
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的蓋嘯仲,一張臉瞬間陰沉得仿佛烏云壓頂般在室內踱了好幾個來回。
然后走到李峰的面前,壓抑著一腔怒火憤然道:“老曾的這個賭注下得也未免太大了吧,這對整個大局乃至對你個人都極具危險性且是極不負責任的。他怎么想的?”
李峰卻不以為然道:“這恐怕就是所謂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吧,臥底就得有個臥底的相。”
趁著蓋嘯仲怒火難抑地轉過身去,何寬伸腿踢了李峰一腳,意思是讓他悠著點。
李峰卻火上澆油繼續道:“我覺得吧也只有這樣做才能取得對方的信任,關鍵是如何采取相對應的措施,至少目前為止還沒出現過任何的差池,伸伸縮縮就不要當這個臥底好了。”
蓋嘯仲再次走回到他身邊,且彎下腰來看著他的眼睛問:“你是這么理解并忠實執行的?”
李峰肯定地點點頭。
“那你自認為可以應付?”
李峰似乎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再一次重重地點了點頭:“至少之前我有這樣的信心。”
這句話里所包含的涵義讓蓋嘯仲和何寬、秦昊陽均不由得眼神一凝,且何寬和秦昊陽再一次交換了一個眼神,今兒這倆就靠這交流了。
退開一步的蓋嘯仲兩眼望著窗外凝神有頃,背對李峰徐徐吐出三個字:“之后呢?”
李峰坦誠道:“我已經開始懷疑我走不走得下去。”
“你想走嗎?”
“想,且被逼著也得往下走,只是能走多遠我沒有把握。”
秦昊陽突然一個起身沖到李峰面前道:“沒有誰逼你,你可以選擇不往下走的。”
李峰伸出手將他推離,卻笑著問他:“你覺得可以嗎?不覺得可惜了嗎?”
何寬走過來一把推開秦昊陽,看定李峰說:“所以你是想拿自己的一條命搏一搏?”
愣了一愣的李峰眼神略略渙散了,卻說:“我倒還真沒這么想過,只是本能地覺得這事我得繼續做下去,你們三個現在你一句他一句的,把我的腦子給搞亂了,我得找個地方靜一靜。”
言畢,一把推開何寬,腳步從未有過的沉重向外走去。
望著李峰略顯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室內三個人的心情可謂五味雜陳。
他們很明白,李峰前后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前者表明他是有信心走下去的,后者看似退縮或膽怯。
實則他要的是一種保障,一種曾克凡式運籌帷幄般的保障,而這種保障,他們似乎給不了。
一段難耐的沉默之后,秦昊陽看著他的兩位上司言辭懇切地說:“局座,何副處長,李峰年紀還太輕,經驗和經歷尚有所欠缺,且是家里單傳獨子,不宜擔任這般重要任務,讓他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