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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進堤口的秦昊陽眼看著關鵬和那三人登上了船,他只能干瞪眼。
正當時,堤口外砂石路面上傳來車子高速疾駛而至的聲響,應該是援兵到了,他欣喜地迎出堤口。
卻僅見一輛車飛馳而至一個急剎停,李峰從駕駛席里拎著一支/卡賓/槍躥了出來嚷道:“關鵬在哪?”
秦昊陽見只來了他和另兩個人,急得直喊:“小祖宗,怎么就來了你們這兩點人哪。”
李峰恨恨地說:“后面跟著呢,他人呢?”閃過他便欲往堤口內闖去。
秦昊陽一把將他死死摟住。
“關鵬手里有榴彈槍,你找死別拉我們幾個墊背呀。”
堤內傳來機帆船突突的發動聲,李峰急得掄起胳膊欲摔開秦昊陽。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跑啊,你若怕死滾一邊去?”極力掙扎著的他一個冷不防被秦昊陽踢中腿彎跪了下去。
太突然了,在江上遇見炮艇如同見閻王,要么投降,要么被炮火轟下江水喂魚。
“快,快加速啊!”雖然有著第三條路,船老大的絕望徹底斷了關鵬的生路。
“爺,咱這速度跑得過人家快艇嗎?”
跑不多遠,下游方向又一艘江防艇逆流而上包夾而來,逃無可逃了。
這時,上游炮艇上的電喇叭劃破夜空響了起來:“前面的機帆船立刻停下來,接受檢查,否則就不客氣了。”言簡意賅仿佛從地獄里冒出來的。
停也是死,逃也是死,或許還有一絲生路,關鵬用槍逼著船老大不許停船。
電喇叭再次響起,卻是何寬的聲音:“關鵬聽著,你的末日臨頭了,投降尚有幾日牢飯吃,拒捕就跟江里的混蛋搭伙過日子了,想想清楚哪劃算。”
如此輕蔑之調調,頓時勾起了關鵬心中的無名火,伸手指向漸漸迫近的炮艇。
潑婦罵街般嘶吼道:“姓何的小子,你少跟老子在那嚼舌頭,老子出道時,你還在吃奶,老子死不投降,你摟著那些JB炮照老子胸口上轟啊。”
何寬哈哈一陣大笑,讓探照燈直射關鵬的臉:“關鵬啊關鵬,現在曉得充老大了,你早TM在日寇人面前這么硬氣,也不至于有今天哪,丟你祖宗十八輩的臉了還在這兒跟老子充好漢,我呸!”
幾句話損得關鵬腦袋恨不能扎褲襠里,劈手從身邊人手里奪過上了膛的榴彈槍,一個瞄準動作尚未到位,但聽何寬一聲吼:“給我轟他!”
霎時,隨著轟隆隆一陣巨響,數道曳光閃亮夜空劃過江面,準確無誤地擊中機帆船,船和船上的人都被轟上了半空。
關鵬的殘肢斷臂和著血水凌亂于風中濺落于江面,兌現了蓋嘯仲那句“摁也要摁死在嘉陵江里”的話。
當何寬率人趕回第一軍醫大,曾克凡的手術仍在進行中。
獲知關鵬葬身嘉陵江水,蓋嘯仲仰天一嘆:“他也算得上是一代梟雄了,最終卻落得個背叛國家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可嘆可悲啊!”
于萬般焦慮中經歷了數小時身心煎熬的曾夫人發現竟不見李峰的人,心里不由一慌,忙問何寬,楓兒他人呢。
何寬苦笑著告訴她,在樓下自我反省呢。
曾夫人憐愛地嗔一句“這孩子”,下樓去尋李峰。到了樓下,遍尋四處卻不見李峰的人,正焦急著,一股煙味兒飄了過來,她尋著味兒找過去。
李峰靠著一棵樹,嘴里叼著支煙,走攏去,臉上兩行冷淚直瞧得她心里揪著一痛。她走過去一手摘了他嘴角的煙,一手遞上手絹。
“快擦了,讓人看見笑話。”
李峰犟著沒動,曾夫人替他擦了說:“傻孩子,這跟你又有什么關系,何苦折磨自己。”
李峰突然就吼了起來:“怎么就沒有關系了?我腦子要是快個三分鐘,哪怕一分鐘也行,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微微一嘆的曾夫人說:“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一切皆源自定數…”
“虧你還是新時代女性,你這是唯心論。”李峰跟她較起真來。
“那你跟我說說,什么是唯物論?”曾夫人興起了逗他的心思,實是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就曉得其實無需多一道去電話局的手續的,四樁案子四點成線直指‘老妹兒’,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李峰振振有詞道。
“那也只能是紙面上的根據,所謂辦案講究的是事實證據,電話局這道手續省不得的。”曾夫人跟他有模有樣分析道。
“即便如此,我們在電話局也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去驗證,給它來個三下五除二,也就沒有后面的事了。”李峰執拗道。
“行了,你就別糾結了,明天幫我辦點事,去電報局發兩份電報給我那三個孩子,老曾是死是活都得讓他們回來見見,本來因為關鵬這事,沒打算讓他們回來過年的。”見無法說服他,曾夫人就派了個活給他。
就在她向李峰交代諸項事宜時,何寬找了過來,手術結束了。
曾夫人走進外科主任單明濤的辦公室,一屋子的人都在等著她,雖一個個面色冷峻,卻也沒有那種凄悲的氣氛,她懸著的一顆心落了位。
負責曾克凡手術的主刀醫生、四十余歲的清癯男子單明濤滿面疲憊地坐在那揉著眼眶,黃副院長也在。
他向單明濤介紹了曾夫人的身份,單明濤起身對曾夫人行了個注目禮,稍稍斟酌后大致說了下曾克凡的傷情。
曾克凡身上胸腹部、頸部以及胳膊和大腿共七處傷口皆已處理完畢。
;他目前處于深度昏迷的根源或來自于嵌在左腦部的彈片傷及腦神經和前額葉部位所致,有待翌日進一步檢查后方能決定是否取出患者腦部的彈片。
最后他說了句與黃副院長意思基本相同卻更甚的話:“這一處的傷情相當不容樂觀,請夫人有個心理準備。”
坐在椅子上的曾夫人聲音顫巍著問:“單大夫,您既然讓我有心理準備,能否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單明濤略有些猶疑地看看她又看向黃副院長,蓋嘯仲催促道:“單主任,一屋子都是軍人,請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