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我更懂魔物 295 貔貅的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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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仁,秦仁…”
“嗚…小貔貅…”
周六早晨,顧清本來是被客廳里黑芝麻豆漿的香氣誘醒的,結果在推了推身邊的某人之后,昏昏沉沉的小腦袋又更加清醒了幾分。
“…小小的香香的軟軟的…嘿嘿…”
這個豬蹄子!做個變態的夢都做這么香!
明明昨晚兩個人都那樣心貼心了,最后還…
顧清唇瓣兒微張,抬起指尖輕輕碰了碰,口中丁香微含,心兒一陣羞赧之意帶著澹澹的蜜意涌上,旋即化作一團兒粉云從臉頰飄過,然后又快速消失,望著一臉舒展的秦仁,精致的眉眼迅速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
“豬頭!起來!”
耳朵被擰成了要死要死的形狀,秦仁頓時呲牙咧嘴地坐起來,看到顧清后又下意識卡看看周圍,然后警惕地擦了擦嘴角:
“怎么了姐?”
“姐你妹!”
這是什么說法?姐你妹?到底是姐還是妹?大小橙子合體了是吧?
腦海里閃過一陣亂七八糟的東西,秦仁的膝蓋又被顧清踹了一腳:
“還不起床?想在夢里呆一輩子是吧?”
秦仁戰術后,仰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對,我夢到了…”
“洛瑤是吧?”
“呃…”
看來不僅說了夢話,還說的比較具體,把秦仁準備瞎編的話都堵了回去。
唉,自打某個靈獸給他傳染了說夢話的毛病,秦仁感覺自己和其他女孩子睡覺的時候都不怎么方便了,盡管跟洛瑤相比,秦仁的夢話很少并且也是偶爾才說一次,但這個偶爾,也架不住如今身邊想要一起睡覺的女孩子越來越多了。
一開始只是周末和顧清睡,但是現在每逢轉換魔血的時候還要和小蛇兒睡。秦仁是有個眼光的男人,所以放眼未來的話,肯定是還要跟大蛇兒睡,跟回國的橙子睡的…
所謂千里之堤毀于蟻穴,弱水三千毀于一瓢。
這以后和女孩子們睡覺頻率一多起來,人員一復雜起來,那秦仁偶爾的夢話保不齊就會造成各種各樣的麻煩。
當然,也都是后話了,畢竟這種事情秦仁也沒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至于眼下,既然姐姐都從自己的夢話里猜到跟洛瑤有關了,秦仁也是嘿嘿一笑地承認:
“沒睡好,不知道怎么就夢到洛瑤了。”
“夢到她什么了?”
“那倒沒什么,就是胡鬧來著,跟平時一樣。”
“呸!”
顧清白了秦仁一眼,然后模彷他剛剛才夢里的樣子:
“小貔貅…嘿嘿…哼,秦仁真有你的啊,越來越變態了是吧?”
“我哪有?是你模彷的太變態了好吧…”
秦仁老臉有點兒掛不住了:
“而且我說的小貔貅是指…我夢到了洛瑤的靈獸形態。”
“靈獸形態?”
“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我本來也沒見過洛瑤的本體,這不就在夢里想象出了一堆小貔貅的本體,在一片青草地上,圍在我身邊嚶嚶嚶的…”
秦仁一頓比比劃劃,別說,還把姐姐的興趣勾起來了。
“誒誒誒…”
她眼睛一亮,用被子裹了裹身上略薄的棉步睡裙,湊到秦仁旁邊:
“那你夢到的小貔貅,長怎么樣啊?”
“嗯…”
“你別說你不記得了啊。”
“噓…你先別說話,讓我想想。”
一般來說,人在剛醒來朦朦朧朧的時候對做的夢記憶是最清晰的,醒來之后越清醒,夢境就遺忘的更快,秦仁趁著睡眼尚且惺忪,盡量捕捉著醒來前一刻的那種暈暈乎乎的感覺,瞇著眼睛,雙手跟僵尸似的在空中一陣亂舞。
“呀…你…你干嘛!…”
手指頭好像滑過了什么,宛如有一點枝頭香梅輕顫,顧清臉兒一熱,趁著秦仁眼睛還沒睜開嬌聲啐他:
“讓你想想貔貅的樣子,你在瞎子摸象嘛?”
“害,我這不正在想嘛,姐,你別一驚一乍的好吧。”
什么瞎子摸象…秦仁可以確定自己剛剛指尖的觸感絕對不是象,就算是,那也不是皮糙肉厚的大象,應該是柔柔軟軟的小白象…
“哦!我想起來了!”
想到小白象,秦仁瞇起的眼睛勐地一睜:
“我夢到的那些小貔貅,就跟一坨坨面團兒似的,或者雪球一樣,又或者蒲公英,但是有團團那么大,毛茸茸的,香噴噴的,就在我身邊咕嚕嚕滾來滾去…”
“啊…”
姐姐聽的眼睛亮晶晶的,感覺弟弟夢中的小貔貅很可愛的樣子。
唔…難怪他說什么小小的香香的軟軟的…
“然后呢?”
“然后…嗯…然后那一群小貔貅就開始像餓籠里放出來的瘋狗一樣,開始見什么吃什么,吃了蝴蝶吃蜜蜂,接著把我們腳下的草皮都啃光了…”
原本可愛的夢境似乎一下子就變得癲狂…或者說…合理起來了?
“最后呢?她們該不會把你吃了吧?”
想到那種可能會很血腥的場景,姐姐有些微微皺眉。
“那倒沒有。”
秦仁搖搖頭:
“都是一群小貔貅嘛,所以吃著吃著就長大了,變成了洛瑤。”
“啊?那你不是更危險了?”
“沒有沒有,變成洛瑤就有了靈智嘛,所以她們沒吃我,對我…挺好的…嗯…”
之后的夢境秦仁就借口說忘記了,不過實際上卻反而是整個夢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段。
只不過礙于臉面,秦仁也不好坦白了。
畢竟夢到一群漂漂亮亮的小女孩兒給自己玩腳腳這種事情,饒是秦仁臉皮再厚,也實在不好意思告訴自己的姐姐。
何況夢里的玩法還是那么的豐富…
什么棉襪絲襪踩腳襪,長襪短襪連褲襪,裸足船襪漁網襪…夢境中,除了有各式精美的配飾用以裝點那一雙雙柔光玉嫩的小腳兒以外,具體的玩法也同樣花哨,包括秦仁潛意思里最喜歡的“踩縫紉機”什么的…
只可惜,夢里的幻想終究是幻想。
這并非是秦仁在感到遺憾,而是姐姐顧清覺得可惜。
如果現實中可以見到洛瑤的本體,并且也和弟弟夢中那樣可愛就好了,那種軟軟糯糯的異界小毛球,挼起來不比團團更治愈?更新鮮?
然而這也只能想想了,家里的上仙大人很早之前就表示過,一只321歲的貔貅本體足有幾輛公交車那么大,且不說地球上沒有足夠的靈氣讓洛瑤變化一次本體,就算變出來也要把房子撐爆。
“咦?”
不過顧清忽然又想到,雖然自己和秦仁沒見過洛瑤的本體,可是兩條蛇兒見過啊,要不問問她們唄?
于是乎,早飯的時候,顧清就直接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本體啊…”
魚靈兒和魚有容師徒同時稍微抬起下巴想了想,還沒準備好措辭呢,旁邊就傳來某人當當當敲狗盆的聲音了。
“大魚小魚你們都不許說,顧清你也不許問。”
“至于嗎,這么神神秘秘的干嘛…張嘴,啊。”
“啊——”
秦仁喂了一大口土豆泥暫時堵住小女孩兒的嘴巴,然后也加入到這個話題上來。
“瑤瑤本體的話,我記得反正是有角的。我記得這貨剛來的時候吐槽過,說她變成人形態之后,頭上好看的角角都沒了。”
“啊?原來貔貅有角啊…”
顧清有些驚訝,現實中第一個知道的特征就好像已經和秦仁夢里想象的那種東西相差很多了。
不過很快,秦仁這個說法就被小蛇兒否定了,然后解密了其中的真相:
“貔貅是有角的,但是需要自身修行到一定火候才會長角,瑤瑤在流云宗的時候,只是自己喜歡給自己裝一對用竹筍做的假角罷了。”
“小魚!本座都讓你不要…”
“誒誒,張嘴,啊。”
“啊——”
秦仁又喂了一顆燒麥,然后示意有容繼續說下去。
“貔貅是靈獸,而靈獸在萬妖大陸也是難得一見的,比如瑤瑤的身生父母就從來沒人見到過。因此關于貔貅的一些記載也是多見于古籍上…”
久違地撩起了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小蛇兒說的認真,姐姐顧清也聽的格外認真。
“…古籍有云,貔貅者,雄曰貔,首生雙角,謂之辟邪;雌曰貅,額生獨角,謂之天祿。”
講到這里,魚靈兒忽然拉了拉徒弟的袖子打斷了她,然后給了秦仁一個眼神。
秦仁會意,又從盤子里夾了兩個蝦餃,兩個香孤包,一個燒麥,放進了洛瑤的狗盆里。
然后趁著貔貅一臉幸福地被塞的滿滿的時候,魚靈兒招招手,將其他人的腦袋湊到一塊兒,小聲地繼續徒弟的話說道:
“洛瑤她在流云宗有一段時間,特別想念自己的父母…不,見過父母的才有資格想念,她只能說是…幻想吧…反正在得知自己的父母頭上都有角之后,她就給自己做了一個天天頂在腦門兒上,但是…”
魚靈兒忽然欲言又止,秦仁和顧清都異口同聲地皺眉追問:
“但是什么?”
“但是當時宗門里有幾個不懂事的年幼外門弟子。”
小蛇兒接過話來,輕輕一嘆:
“按照人類的標準,也就是五六歲的那種娃娃吧,跟唐波波差不多,當時看到瑤瑤頭頂上忽然多了兩個‘怪東西’之后,就…用剛學的一些個法術去欺負她…要不就是趁瑤瑤睡覺的時候,從她上方用石頭…砸她…”
已經壓抑著力氣的一拳最終不輕不重地砸在桌面上,秦仁緊抿著嘴巴沒有說任何話,不過其他幾人無不是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出心疼和憤怒。
只是事情已經過去了,還發生在另一個世界,又能怎么辦呢,同樣心疼和憤怒的姐姐,看著弟弟的側臉,也只有悄悄伸出手兒握了握秦仁的手腕一絲安慰。
“不過也算幸好吧,后來有一次師父剛好從伙房偷吃點心回來,恰巧遇到了那幾個欺負瑤瑤的外門弟子,當時直接就是一頓打手心。”
“嗯嗯!”魚靈兒也點頭,“我當時也是運氣好,因為怕被容兒逮到打屁股,所以走路就特別小心沒發出什么動靜,否則還逮不到那幾個壞東西呢!”
盡管師徒倆都說的很正經,不過其中夾雜的一些耐人尋味的細節還是聽得秦仁一陣眼皮跳。
但是比起吐槽欲,秦仁更加關心那幾個弟子的下場。
“我覺得…打手心什么的,有點兒輕了,要是我肯定不止。”
秦仁的話也就說到這里了,畢竟自己對人家的世界啊宗門啊規矩啊都不了解,如果自己擅自根據一些約定俗成的道德觀,就去翻舊賬似地質疑自己女朋友作為宗主的決策,屬實有些上帝視角了。
這一點,也算是秦仁曾經作為驅魔人時學來的經驗吧,正所謂“驅魔不是打打殺殺,驅魔是人情世故”嘛。
顧清對弟弟的話也是表示贊同。
她也覺得打手心有點兒輕,因為根據了解,洛瑤還是坐騎的時候,魚靈兒對她也一直都是很好的,所以如果顧清代入魚靈兒,肯定也不只是把那幾個弟子打手心就算了。
只是她也有著和弟弟同樣的顧慮,所以就沒有發表意見。
然而,讓姐弟倆都意想不到的是,聽到秦仁說魚靈兒“打手心”的懲罰太輕了,小蛇兒卻首先出言反對:
“哥,清兒姐,你們不知道,流云宗的打手心,不是地球上的那種打手心。”
姐弟倆不解,魚靈兒也幫著解釋:
“所謂打手心呢,就是一打手,二打心。打手是為了讓人不再犯,打心是為了讓人反思。”
“對。”
魚有容比劃了一下:
“具體來說就是用蛇族老祖留下的一條龍鱗鞭,抽打雙手和胸口,直到落地為止。”
“等…等會兒!”
秦仁眼睛一瞪:
“落…落地?什么落地?”
“等人落地啊。”
小蛇兒眨巴著她那雙清澈純良的眸子:
“因為打手心都是吊起來打的嘛,打到手上捆的繩子斷掉,人落地了,就算懲罰結束了。”
這尼瑪叫打手心?
聽完兩條蛇兒的這番解釋,姐弟倆喉嚨都是微微一動,瞬間感覺自己之前心想的“太輕了”實在是…
“那…這種打法,那幾個外門弟子是不是就…殘了?”
“沒有,龍鱗鞭是老祖留下的一件法寶,如果是打外人就皮開肉綻,但是打蛇族并不會傷到肉體一絲一毫,哪怕繩子都打斷了,也只會把相應的痛覺加倍返還。”
秦仁心說好家伙,發明這種法寶,這蛇族老祖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想到這里,秦仁看向魚靈兒的眼光也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靈兒。”
“嗯?”
“打手心這種事情,在流云宗很常見嗎?”
“一般吧,反正弟子一般犯了大錯,就會被打手心,這也是我當了宗主之后定下的規矩,目的就是整頓宗門里的不正之風,比如欺負瑤瑤這種!”
宗主大人一身正氣地說道,但是秦仁就有點兒想不通了:
“也就是說,宗門里只有你打別人,別人沒打過你?”
魚靈兒的一雙美眸心虛地看向了一邊兒:
“那是自然,我是一宗之主,就算偶爾犯了大錯,誰會打我手心啊…”
“呵…”
“孽…孽徒!你作什么怪?”
“沒什么,我只是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有些事情,一切盡在不言中。
秦仁多多少少也就想通了。
難怪自己總是欺負靈兒寶寶,靈兒寶寶也總是一副喜歡被欺負的樣子…看來追根朔源,說不定得歸功于有容才是啊…
“那什么,我們是不是偏題了?”
這時候顧清插嘴小聲道:
“所以瑤瑤的本體,究竟是什么樣的啊?”
“首先,她是沒有角的。”
“嗯嗯,然后呢?”
“然后有點兒毛茸茸的,有點兒圓滾滾的,毛色是白的,團團那種白…”
小蛇兒一邊回憶一邊娓娓道來,結果說到毛色的時候,魚靈兒卻搖頭提醒她:
“容兒你忘了么,瑤瑤可不是純白的。”
“哦對,準確地說,她基本是白色的,但是眼睛和…嗚?嗚!…”
魚有容抬起雙手比作圈,剛剛放在眼睛上想要繼續說,另一邊的貔貅已經把狗盆里炫的干干凈凈,還喝完了一大杯可樂,并且注意到了桌上的其他人在討論的話題,于是跳下椅子篤篤篤地跑過來伸著雙手就往魚有容嘴巴上捂。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你們再說這個事情,本座就再也不理你們所有人了。”
“不可能。”
秦仁把她提起來抱進懷里笑話她:
“說不理就不理啊?你做不到。”
好像確實,貔貅想了想,改口道:
“那本座就再也不理秦仁以外的人了。”
這次輪到秦仁想了想,然后就不敢笑話她了,對著大小蛇兒和姐姐撇撇嘴:
“那就把這事兒當作家里的第二個未解之謎好了,也蠻有趣的,具體我們就不追究了,說不定等哪天真相自然會浮出水面呢?怎么樣?”
第一個未解之謎也跟洛瑤有關,貔貅只吞不泄的傳聞秦仁至今都沒有機會掰開看看以證真偽,他就只能當個“薛定諤”,貔貅的那啥也就成為了“薛定諤的貓”。
如今多了第二個未解之謎,就是洛瑤的本體了。
顧清看了看弟弟懷里可可愛愛的靈獸大人,最后也是有些遺憾地點點頭:
“也行吧,洛瑤實在不想提就算了。”
既然姐弟倆都不在意了,那大小蛇兒自然也就一笑了之,繼續該吃飯的吃飯,該聊天的聊天,秦家平平澹澹的一個周末就這樣又開始了。
唯一有些不同的,也就是下午唐波波來玩的時候,秦仁看著給洛瑤端茶送水不亦樂乎的她,腦海里閃過那幾個欺負洛瑤的跟唐波波同樣年紀的外門弟子,忽然明白了為什么洛瑤在言語上一直有些“排斥”這個五六歲的小不點兒,同時也明白了為什么洛瑤會和她做朋友。
“誒喲!”
“怎么了?”
“沒事,熱水燙到手手了”
“給本座看看。”
“不怕,瑤瑤你看我給你表演一個龍吸水。”
“愚蠢…把手給我。”
上仙大人的小手捏住了愚蠢小孩的小小手,鼓著腮幫呼呼地吹著,秦仁坐在電腦桌邊默默看著這一幕,唇角掠過一抹淺淺的笑。
唐波波,謝謝你。
瑤,祝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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