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爾普斯大驚失色,媽的怎么還有人會說魚人語的?
魚人語不都是各種嗷嗚嗎?
這些旅法師,是閑得蛋疼嗎?
迪爾普斯準備了魚人,但是這些魚人都被他用暗示術調校好了,會說“魚人口音”的英格里斯語。
真讓這些魚人說魚人語倒也沒問題,然而迪爾普斯自己不懂魚人語,他也從來沒有吸收過魚人的記憶。
因為惡魔也有好惡的,魚人的記憶真的太惡心了,魚人喜歡吃腐肉,而且還會把其他生物的排泄物直接吃進去,可能是從里面獲取微量元素。
所以現在讓迪爾普斯生搓一個懂漁人語的“翻譯官”,有兩大限制:第一迪爾普斯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搓,第二他得先頂住惡心融合一個魚人的記憶。
迪爾普斯猶豫了一下,最后決定放棄——反正都沒有時間去現搓了,自然也就不用委屈自己融合魚人的記憶。
“他媽的,你給我等著,馬沙,我要把你弄到手,把你腦袋里的知識全都據為己有,這樣我也會說魚人語了!”
——等下,我特么會說魚人語干球啊!為啥我會把這個當成預訂要實現的目標之一啊!我在干嘛啊?
“只是小小瑕疵而已。”迪爾普斯強作鎮定,看著對面空空的座椅。他忽然有種感覺,覺得自己聽到了那位尚且不知道名號的尊者的笑聲。
“笑屁啊!”迪爾普斯猛捶桌子,“我還準備了很多陷阱,我不信你不出手,那個馬沙能全部識破!”
馬沙這邊還在等著眼前的人回答呢,結果老人陷入了困惑之中:“魚人語?魚人有語言的嗎?”
“沒有語言你要如何跟它們達成協議?”馬沙質問道。
老人:“魚人是有人智的生物啊,和有人智的生物達成協議不奇怪吧?”
周圍的人全都點頭:“對啊對啊。”
“對啊個屁啊!語言不通要怎么達成協議?”馬沙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抽對面老者的嘴巴子的沖動。
人家畢竟是老人,就算被污蛀魔唬騙了,那也是個老人。
馬沙個人的道德觀念不允許他打老人,平時他遇到那種惡德老人罵兩句躲開就完了。
當然不打也有現實原因,動手打了人家萬一有個什么差池,那自己辛苦攢的錢不就全打水漂了?
老人愣了足足一秒鐘,才回答道:“好像…是這么回事啊,也不能像人家阿茲克那邊的紅皮膚土人一樣,用繩結和擊鼓來對話。”
馬沙再接再厲:“沒錯,而且魚人怎么會沒有語言呢?有人智就一定有語言,因為語言是智慧的載體,老大爺你能思考,也是因為你會說你自己的母語啊。
“聾啞人完全不懂正常的人類語言的話,也會啞語,他們會用啞語來思考。
“另外很多聾啞人學會了讀書和寫字,他們靠著這些構成他們的思考。
“語言是人智的基礎,人類的智慧就是從形成詞匯開始的,隨著詞匯越來越多,語言越來越復雜,人類也逐漸擁有了智能。
“所以魚人如果有人智,他必定會有語言。你們要和魚人達成每年休漁半年的協議,就必定要有一位jing通魚人語,負責溝通的專家。請問他在哪里?”
眾人面面相覷。
顯然沒有人記得這么一位魚人語專家。
一個大叔忽然有些遲疑的開口道:“老約翰的兒子不是懂嗎?”
“他是魚類學家,不是魚人學家。”馬上有人答道,“他肯定不懂魚人語。”
這時候突然有人一拍大腿:“對了,我們不是請了幾個魚人來參加慶典嗎,我記得他們會說英格里斯語。”
馬沙皺眉:魚人會說英格里斯語?
這可太新鮮了。
“行,帶我去見見他們。”
馬沙說完,莉法就過來拉住馬沙的衣服:“你干嘛啊?找魚人干什么?”
馬沙湊近莉法,在她耳邊耳語道:“你沒發現城里的居民都被認知污染了嗎?這個慶典根本不存在,是污蛀魔編出來的。”
“那你還去見什么魚人?我們趕快走啊!你都知道這是陷阱了還往里面去?”
馬沙:“走?我們要怎么擺脫一個可以靠無處不在的蟲子追蹤我們的污蛀魔?搞不好還不是普通的污蛀魔,是污蛀魔領主或者大君。
“不,我們不能走,我們要在這里拆破敵人所有陷阱,抓到幕后黑手,然后讓他魂飛魄散。”
惡魔如果在現實世界被殺了一次,會變得非常脆弱,因此往往會躲回自己的領國。
當然要真正殺掉一個惡魔,要么就追到深淵他的領國里把他干掉,要么就念出真名,再把他干掉。
馬沙知道自己的話可能會被敵人聽到,所以這里是故意說得狠一點。他當然不知道這個污蛀魔的真名,上次他能干掉那個惡魔,也是因為格溫多琳和那個惡魔有舊怨,在血戰里交過手。
現在自己裝作已經掌握了真名的樣子,搞不好能嚇得那個污蛀魔自己跑掉——不不不,不會的,不會這么離譜的。
但是能嚇唬一下敵人肯定是好事。
哪怕就算嚇得敵人一哆嗦,那也是純賺啊。
馬沙這樣想著,拍了拍莉法的肩膀:“別擔心,我對幻術非常擅長。而且我在原本的世界雖然沉迷魔法研究,但也鉆研過一些玩弄人心的學問。”
真相是,馬沙大學時代基于興趣在選修的時候選了幾個心理學相關的課程湊學分。
這些課程的任課老師也沒有真的打算教一幫計算機啊、自動化的學生心理學,也就給他們做做心理學歷史上著名的實驗,講講逸聞,然后發個推薦書目啥的。
但是馬沙是基于興趣選的,有句話叫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所以他真的把講師和教授們推薦的心理學書籍弄來看了看。
反正學校圖書館就有,憑學生證借書不花錢,按時還就好了。
然而馬沙說這番話的時候,自信異常,看著完全不像是一個看過幾本教授推薦書的業余愛好者,倒像是真正的心理學專家。
他不知道,自己這番表述,把迪爾普斯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