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是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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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營”工作進行了一個小時。
正當一行人全都爬上坦克后，吉穆立忽然說：“我們還按照原定計劃去海邊嗎？那污蛀魔已經通過植入我們腦子里的蟲子知道目的地了吧？干脆我們換個地方上船？要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走陸路去阿茲克。”
馬沙摸摸下吧：“雖然蟲子是干掉了，但是污蛀魔很擅長暗示術，而且我們是干掉了格溫多琳腦袋里的蟲子之后隔了一天才對你用的次級復原術，難保敵人不對你下暗示。”
吉穆立愣住了，幾秒種后他揮揮手：“對，別聽我的，你決定。”
莉法大驚：“矮人應該全都像花崗巖一樣頑固，你這么簡單就被說服了？”
“矮人是很頑固，但是你說得有道理的時候，我們也是會聽的，只是你比較難讓我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吉穆立頓了頓，補了句，“尤其是當你是個長耳朵的時候。”
馬沙：“好啦，你們消停點，我在思考該不該變更目的地。”
莉法：“我覺得還是變吧，污蛀魔擅長操控夢境和制造幻覺，污染認知，他們主動進攻可能不太強，但是設置陷阱絕對是一流的，獵物往往在完全不自覺的情況下掉進污蛀魔的陷阱變成他們的傀儡。”
吉穆立：“哦天哪，一個jing靈居然贊同了矮人的建議，勞駕您幾位今早看到太陽從哪邊出來嗎？”
莉法：“我沒有贊同你！”
馬沙大驚：“沒有嗎？”
“我只是…只是在告訴你污蛀魔的特點，給你提供建議。”
吉穆立：“但你說了應該變更目的地。”
“我…對了，我建議我們向北走！這樣絕對能出乎污蛀魔預料。他的所有準備都會白費。”
莉法也是豁出去了，為了不贊同吉穆立，居然說出這么弱智的提議。
吉穆立大笑起來：“哈哈哈，你聽聽他說的！向北走！拜托，北邊是我們剛離開沒多久的沃堡啊，周邊肯定全是德金的爪牙在偵察，德金明顯是打算奪取沃堡，再席卷整個聯邦國的啊。
“我們往北走，那是綿羊在老虎家門前擺攤賣面包——”
莉法漲紅了臉，但是并沒有改口。
看來她做出了取舍，比起被矮人笑話，還是贊同矮人的意見更令她難以接受。
這倆種族啊…
馬沙看向其他人，想征求下別人的意見。
格溫多琳：“有個惡魔剛剛給我種了蟲子，我現在想干死他。”
馬沙湊到格溫多琳嘴巴前面聞了聞，沒有酒氣，現在格溫多琳是平時那個修女大姐姐狀態——本來是這樣的。
醉酒的她說出這種話馬沙一點不奇怪，醉酒的她感覺就是個梁山好漢，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打不過就干脆的下地獄和閻王盤盤道那種。
但沒喝酒的格溫多琳能說出這種話，只能解釋為魔鬼和惡魔的宿怨了。
——不對啊，魔鬼和惡魔有宿怨不假，但是魔鬼是守序陣營，喜歡按部就班計劃，最后才大仇得報。
這直接拎著錘子沖上敵人家的做法，更像是混亂陣營…
馬沙想到這里，突然想起來了，格溫多琳現在是混亂善良的神的修女，確實是個混亂陣營的。
好家伙，還能這樣體現出陣營傾向嗎？
馬沙：“好吧，我知道你的意見了。”
他轉向其他人，這時候海薇思揶揄道：“剛剛你湊上前的時候，安德里亞緊張死了。可能是怕你直接吻上去。”
“我沒有！”安德里亞大喊。
“現在我問你們意見呢，變更不變更目的地？”
雪莉舉起手。
馬沙：“你直接說好了，我們都是朋友，不是老師和學生。”
“除了植入的蟲子，污蛀魔沒有別的辦法得知我們的動向了嗎？他沒有別的偵察手段嗎？”
馬沙正要回答，突然空中的烏鴉傳來一些異樣。
好像是在空中吃了個蟲子。
——蟲子？
馬沙抬頭看著天空。
他那只大烏鴉飛在很高的地方，在地面上看只有一個難以注意到的黑點。
——那么高的空中，會有蟲子嗎？
迪爾普斯的水晶球里的畫面突然消失了。
“什么？”他大驚，“被發現了？”
很快第二只蟲子被激活，傳回來圖像。
迪爾普斯看到一只烏鴉正氣勢洶洶的沖向自己的眼線。
下一刻畫面又消失了。
——什么鬼？哪兒來的這么兇悍的烏鴉？
突然，迪爾普斯飛快的在桌面上的翻找，終于找到了從德金在沃堡城內的眼線寄給他的信。
污蛀魔一向看不起人類通過語言和文字傳達的信息，他們更喜歡——更喜歡直接從人腦中提取到的信息。
惡魔全是以自己的喜好為先的家伙，所以迪爾普斯拿到信就扔到一邊，根本沒有拆開的意思。
這時候他忽然把這信翻出來，是因為他隱約記得，自己從沃堡逃難出來的人腦袋里提取的信息，有提到過烏鴉來著。
但是這些家伙全都是道聽途說的，所以信息紛亂龐雜，互相矛盾。
所以光靠這些烏合之眾提供的只言片語完全無法得出事情的全貌。這種時候還是要看專業情報人員的報告。
雖然迪爾普斯自己并不覺得德金在沃堡的潛伏者有多專業，但總比販夫走卒強。
他飛快的瀏覽信件，最終目光停在以“似乎有一位尊者在關注馬沙”為開頭的這一段上。
這一段里提到，那位尊者有一位具有靈智的烏鴉使魔。
迪爾普斯大罵道：“干！怎么還有個尊者啊？不過也正常，旅法師代表著超乎常規的知識，有大能盯上他也正常。”
順帶一提，迪爾普斯制服馬沙之后，會把他的腦子一點一點的榨干，把腦子里來自異世界的知識全部收歸己有。
深淵是一個經常會出現下克上的地方，低級的惡魔無時無刻不想著逆襲上位惡魔。
一個旅法師的知識，這肯定能成為迪爾普斯升格的資本。
現在，迪爾普斯如臨大敵。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拉達姆已經走了，要不然這法師看到自己的蟲子被一個烏鴉干掉，肯定會生出些想法來。
到等拉達姆搞清楚情況，搞不好會在迪爾普斯和尊者對峙的時候動手背刺。
那可就糟糕了。
被自己養的狗給咬了，那自己怕不是會成為污蛀魔中的笑話。
迪爾普斯為了避免和尊者進一步敵對，決定讓自己的蟲子撤退。
就在撤退前最后一刻，他發現馬沙的坦克啟動了。
坦克開進的方向是——
正南方？？？
為什么？
馬沙看看天，撇了撇嘴。
變更目的地沒意義，自己的烏鴉還能把蟲子全吃了嗎？不可能，肯定有漏網的。
而且不光天上有蟲子，附近草上趴的，地里鉆的，估計都混著敵人的眼線。
變更目的地，只是給對方一點點麻煩而已。
倒不如——
馬沙決定了：“目的地，不變。”
馬沙說這話時的口吻，像極了《大決戰》里，101和劉亞樓說“總預備隊不動”時的口吻，連停頓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其他人都驚了：“為什么？敵人可能在前面…”
馬沙：“敵人肯定沒料到我們對著他去了。”
——而且剛剛天上我的烏鴉吃了對方一個蟲子。搞不好敵人會因此產生聯想，自己嚇唬自己。
可惜這部分不能跟大家說。
“敵人看到我們的動向，會遲疑。污蛀魔是一種很多疑的惡魔。”
顯然這省略后的話語，并不能讓大家信服。
但是吉穆立還是表示：“明白了，就對著原定目的地去。”
吉穆立的鉆進坦克里，片刻之后坦克發動起來，開始向著南方前進。
莉法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對馬沙的信賴戰勝了疑惑。
其他人的狀況和莉法差不多，只有蘇蘇和密爾克噸例外。
蘇蘇正專心的吃剛剛大家沒吃完的肉，密爾克噸在擦洗自己的鎧甲。
安德里亞一副憂慮的樣子，但她和莉法一樣，選擇了沉默。
與此同時，迪爾普斯得出了結論。
“是尊者！尊者通過某種方式，授意他對著我來了！”
說完這話，迪爾普斯開始在書房里來回踱步。
終于，他一拍大腿：“低級的幻術和簡單的陷阱肯定對他沒效果！那位不知道名號的尊者一定給了他知識，可能是卷軸可能是寶物。必須在他抵達前，重構所有的幻術！”
迪爾普斯摩拳擦掌。
“看我拿出我全部本事，準備一個連那位尊者本人都無法看破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