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時候,別動隊并沒有抓到帶著安德里亞逃走的范·陶特。
他們只是把他逼到了墻角,包圍了起來。
但是架不住范·陶特把安德里亞當盾牌,然后又用神術喚出了活性藤蔓阻止人靠近。
安德里亞此時依然不省人事,不但如此,她正面全是奶油、奶酪和別的什么油乎乎的東西,連她漂亮的臉蛋都被擋住了一多半,胸肌什么的更是埋嚴實了。
剛剛范陶特是想把安德里亞用小車運出去的,結果跑了半天發現到處都是敵人的人。
他打第一波敵人,已經把準備的誤導術卷軸給用了,這段交戰中,又用了好幾個保命手段。
現在,活性藤蔓時間結束,他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不管怎么想,這幫人都不會留他活口。
范陶特也在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想來想去,只能指望演出廳里的事情完了,吟游詩人們來增援了。
此時此刻范陶特還以為演出廳里馬沙在和一群吟游詩人一起大戰邪惡魔頭呢,根本沒想到吟游詩人們再亂甩神術之后,已經溜光了。
他要知道吟游詩人們現在都在看戲,肯定會想辦法呼叫增援。
吟游詩人們和馬沙畢竟還不是很熟,不愿意為了馬沙豁出性命來,但是他范陶特的人望可不一樣,大劇院的所有人,都欠了他人情,都和他是過命的交情。
所以他也相信,那邊的事情結束了,詩人們肯定會蜂擁而至。
至于是那邊的事情先結束,還是自己的藤蔓法術先結束,那就不好說了。
馬沙唱到了最后一個音節。
他已經看到上校神色大變了。
于是他立刻離開原位。
以他的槍法不可能在這么遠的距離上擊中上校的眼睛,所以必須拉近!
黑客帝國里會閃子彈的特工也躲不開貼著太陽穴的一槍!
當然直接對著上校沖過去是找死。
馬沙決定繞著上校跑,螺旋接近!
剩下就看上校的速度能減慢到什么地步了!
他看著上校抽出槍,槍口對準了他——等下這也太快了吧?
上校開火了,嘴角微微上揚,那是毫無疑問的自信的微笑。
馬沙感覺自己要中彈了,不對,子彈并不會受到不諧哀歌的影響,我已經中彈了,我要倒地了——咦?
馬沙如常奔跑。
什么鬼?
這時候他想起來,龍與地下城里的“不諧哀歌”,是會減被影響的人的命中的。
比較龍與地下城風格的說法就是:攻擊擲骰的時候會受到2的減值。
但是這是游戲啊,不是現實啊…
漢克上校連續開火,他這個動作根本就不像敏捷被降低了,兩秒鐘就向馬沙噴射了六發子彈。
為什么這么快啊!還是說這已經是減速之后的射速了?
馬沙剛這樣想,他突然左邊屁股有點不對勁。
——我草我被打中了,我要摔倒了…咦,好像還在奔跑?
電影里經常看到美軍察覺不到自己中彈,繼續打滿全場,原來這種是真的會發生么?
不過,不管怎么樣,敵人六發打完了,上彈再快也有幾秒鐘的間隙——
馬沙看到漢克上校瀟灑的扔掉自己的手槍,從屁股后面拔除第二把。
馬沙突然減速,然后加速,步子也像跳房子一樣敞開跳。
——不要中啊!
六聯發來了。
馬沙左肩猛的顫抖了一下。
還好不是右肩!
上校的六發又打完了,馬沙離他只剩下一點點距離了!
他看著上校扔掉第二把槍,接著整個右手展開——
馬沙本來以為上校這是要拿出裝在手上的槍繼續射擊呢,結果上校手上展開的是仿佛《2077》里螳螂刀那樣的東西!
你不是槍手嗎?
馬沙直接滑鏟——
砍過來的刀堪堪掃過馬沙額頭,斷掉的金發里,居然還混了一點點黑發!
上校露出勝利的笑容。
因為以馬沙現在的姿勢,只要他仰頭,馬沙就不可能打中他的眼眶了!
就在這個時候,馬沙突然有個想法。
他想起舞會那天,上校被他那首歌打動了。
說明上校很可能有妻子。
——嗯…
馬沙瞄準了上校。
子彈打在了鋼板上。
但是上校嘴巴張成了O型。
馬沙懂了!
——只有鋼板,不做減震,是不行的啊啊啊啊!
馬沙躺在地上,對著上校4聯發。
上校痛苦的跪倒在地上,發出低沉、但聽著就十分痛苦的悲鳴。
他沒有當場昏過去,大概是因為他大半都改成了機械。
馬沙的左輪里還留著一發子彈。
他慢慢的站起來,張開手臂,把槍口按在上校的左眼上。
“替我向高尼夫問好。”他輕聲說。
一聲槍響。
其實后坐力并不大,但是馬沙還是高高的抬起持槍的手。
他覺得,這是一種儀式感。
這種時候,是需要一點儀式感的。
上校的身體向后倒下,發出沉重的聲響。
整個劇院鴉雀無聲,仿佛都被剛剛那聲槍響震撼了。
馬沙沒有忘記表演,他抬頭看天,擺出一個感嘆的姿勢,然后立刻切換成烏鴉。
“jing彩!”烏鴉大喊,盡管這時候馬沙本人應該循聲望去,但是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因為操作不過來了,他只能繼續控制烏鴉說,“確定的命運十分的無聊,果然還是像這樣無法確定的命運的舞臺,讓我愉悅啊!哈哈哈,命運之子喲,繼續愉悅我吧!我有種預感,你將會成為我的快樂之源!”
說罷,烏鴉拍著翅膀飛起來,在演出廳繞行一周之后,一個俯沖,從何塞家的私兵控制的劇院正門沖出去了。
——好,演完了!
馬沙重新控制自己的身體。他停止看天,扭頭準備對觀眾們說些什么。
就在這個剎那,他看見三樓VIP包間里,德龍何塞站起來。
“你在正義的決斗里,用了法術!你作弊!”他大聲說。
馬沙根本不虛的,一指上校的尸體:“這位上校不夠作弊嗎?他特么連襠都是鐵的!”
德龍何塞大聲說:“來人!把這個槍殺聯邦軍軍官的犯罪分子,給我就地正法!”
何塞家的私兵推開權貴們,沖進來。
本來被堵在演出廳里的權貴們中,很多人想趁亂混混出去,結果被私兵用槍托砸了回來。
有人在哭喊:“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等著!你要吃不了兜著走!”
德龍何塞大聲說:“尊者!你的快樂之源就要完蛋了!你還不現身嗎?”
何塞家的私兵在一層和二層各排了一排,齊刷刷的舉起統一配備的溫切斯特杠桿式步槍。
三樓的德龍何塞舉起了手:“聽我號令!”
馬沙面對幾十把步槍,還在努力的思考該怎么脫身。
——我還有七彩噴射!
——裝施法用的顏料粉末的小包,在褲子左邊口袋里。
馬沙決定跟三樓的德龍何塞談談——談談的想法沒有,但是爭取時間施法的想法,很多!
他剛要開口,演出廳左翼,一個不起眼的邊緣位置上,一名在這種室內都不曾取下帽子的少女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