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削好萊塢1980 第一百〇二章 為劇本荒囤積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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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編劇工會的聯合罷工,已經持續了好幾周的時間。現在最難受的,還不是羅納德這樣的導演從業人員,也不是白日夢這種小型制作公司。而是七大制片廠。
這其中的原因,也很簡單。越是大公司,越在乎影視制作的時間安排。像白日夢這種小公司,如果被罷工影響了劇本,那也很簡單,就推遲拍攝就行了。反正上映的時候,也多數是挑票房澹季或者大片票房不佳的時候插空上映。
但是七大制片廠的大制作,往往都是提前一年到一年半定好檔期的。被罷工影響的就大了。而且這場罷工最難受的一點,還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結束。弄得新片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安排制作。
比七大制片廠還要難受的,可能就是好來塢一眾中型制片公司了。如果大制片廠只是拍攝進度和安排受損的話,那中型制片廠的損失就非常真金白銀了。他們的項目往往要通過各種融資方式來籌備拍攝資金,拖延起來,每天都要付出昂貴的利息。
而且現在華爾街正在加息周期,銀根收緊,股災以后很多華爾街的投資銀行自己也受損嚴重,已經開始把延期的電影拍攝資金,又抽回去了不少。延期加上抽貸,一時間很多中型公司總裁的哀嚎,聲音比七大ceo還要響。
而比中型制片廠更慘的,則非三大無線電視臺莫屬了。電影上映有個周期,現在觀眾還能看到去年拍攝的電影。而電視臺的拍攝周期很短,每周一集周末播出是普遍的模式。
十年前,三大無線電視網,abbc,cbs,占據了92的電視觀眾。有線電視和獨立電視臺只有8的市場份額。而如今,無線電視觀眾份額降至70,有線電視和獨立電視臺的份額已升至30。
這次罷工如果持續到新一季的電視劇開播的六月的話,那么觀眾流失的數字會讓所有電視臺的ceo們臉色非常難看。看過付費有線電視臺的觀眾,都是優質觀眾,他們流失了,可就不一定回來了。
卡梅倫·克羅的劇本屬于在罷工期間寫作和改進的,不能明目張膽地和他簽約。好在兩人關系緊密,弄了個口頭的君子協定,只要罷工一結束,羅納德的白日夢就馬上和克羅簽約,然后讓他出任導演。
“情到深處”的劇本,還存在各種小問題,特別是結尾的地方,高潮略顯不夠。觀眾看到這里,也許會不盡興。這樣就會妨礙到電影的口碑。
羅納德約定和克羅繼續探討怎么改進劇本。兩人暫定每周聊一次劇本,克羅根據羅納德的意見,再回去修改,直到打磨好為止。
另一個劇本,飛機上偶遇的女編劇諾拉·艾芙隆的也被送來,她下了飛機就和羅納德的經紀人打了電話,把一份劇本拷貝,私下親自交到了理查德的手里。
現在編劇工會抓私下交易,就像抓賊一樣,所以所有的秘密溝通,都必須做的像間諜一樣。否則如果發快遞,或者郵寄劇本,被其他編劇知道以后,舉報到編劇工會,那就會被暫停甚至取消工會成員資格。
前兩周幾個電視編劇就發生了這樣的慘劇,他們私下和電視臺交易,為電視臺的晚間脫口秀節目撰寫劇本。結果被同伴舉報,家里門上被人貼上的“工賊”字樣。
以為用假名就可以漏過去的編劇,這下不僅沒有拿到報酬,反而連工會救濟金都失去領取資格。最后只能開始去當鋪抵押家當。其中一個倒霉的編劇,還上了nbc的電視采訪節目,雖然臉部被打了馬賽克,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是誰,據報道說還要面對工會的紀律處罰。
看完整個劇本以后,羅納德對這個未命名的項目很有興趣,特別是如果能把結尾換成兩人終成卷屬的話。
為了進一步探討劇本,羅納德給諾拉·艾芙隆打電話要求見面詳細聊。
“我的朋友羅伯有一個派對,你來參加吧?參加的都是朋友,這樣我們說話方便一些。”諾拉·艾芙隆聽懂了羅納德的意思,于是想了個辦法在派對上私聊。這樣就算有同行看見了,也沒法舉報兩個在派對上聊得開心的朋友不是。
“哦,是你啊……”,羅納德到了派對的舉辦地點,諾拉·艾芙隆的朋友羅伯的家里,才發現這個羅伯,就是和自己在導演工會見過好幾次的羅伯·來納。
拍完了“公主新娘”以后的羅伯·來納,之后就沒有再導演新電影,而是作為演員參加了朋友丹尼·德維托的導演處女作“把媽媽從火車上扔下去”的項目。
那部電影的男主角是比利·克里斯托,在奧斯卡獎上就他說的笑話還能聽。羅納德和他們兩個都算熟悉,一群老朋友在來納的家里邊喝澹啤酒邊聊天。
“所以,你們兩個都是猶太裔的?”羅納德看向兩人。他們正好聊起了最近巴勒斯坦最近發生的“第一次大起義”。
去年年底,一輛猶太人的卡車闖入北加沙省的“加伯利亞難民營”,壓死4名巴勒斯坦人。之后在突尼斯的巴解組織流亡政府法塔赫沒有作出及時的表示。
一些脫離法塔赫的更激進一些的組織,迅速在加薩、約旦河西岸地區和東耶路撒冷等地組織了大規模的抗議。這次他們的策略非常不同,讓很多拿著石頭的青少年,去對全副武裝的以色列士兵挑釁,這樣一旦對方忍不住還擊,就被等在旁邊的攝影組拍下,提供給各大西方和東方的媒體。
這事在阿美利加的新聞上,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羅納德只是看到新聞上說,聯合國通過了607,和608兩個決議,譴責了以色列的暴力行為。
“我不信猶太教,我他媽的是無神論者。”羅伯·來納不喜歡別人說他是猶太人。他不明白已經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了,怎么還會有人相信一部幾千年前的古書上所有的記載都是真的。
“我爸(卡爾·來納),他說他在大屠殺發生以后,就不信上帝了。那時候上帝在哪里呢?在忙著和斑馬犀牛玩耍嗎?”
羅伯·來納不信猶太教,他還嘲笑了一番那些堅持傳統的猶太人,孩子都不能享受拆圣誕老人禮物的樂趣。
“我確實舉行了猶太成人禮,但是那是為了我母親那邊的親戚開心。我不相信任何有組織的宗教,我只對佛教的想法有點認同。”
“他自從和潘妮離婚以后,就開始憤世嫉俗。”旁邊他的知心朋友比利·克里斯托開始開玩笑,讓很有點出格的來納冷靜一下。
克里斯托看到羅納德看著自己,也笑道,“我也不喜歡猶太會堂那些習俗,我們都是阿美利加的信徒,不管你是什么人,在阿美利加最重要的是成功,成功了你都是對的。就算你每周去教堂,和拉比懺悔自己小時候欺負同學,這也是成功的秘訣。”
“你們和我見過的好來塢另外一些猶太人可不太一樣。”羅納德對兩個很世俗的猶太人到感覺對胃口。
“哈,我們紐約來的猶太人當然不一樣。我是布朗克斯區長大的,比利是曼哈頓上東區的有錢人,他父親的唱片公司基本上發明了爵士樂。諾拉的父母也是戲劇屆,她的名字是父親按照易卜生玩偶之家的女主角起的。你呢,羅納德?”
原來這些都是紐約文藝界的二代子弟,怪不得偏向左翼自由派的價值觀呢。紐約的曼哈頓上東區,和長島,充滿了這樣的富裕家庭。
“你們都是有錢的猶太人,我他媽的是在斯坦頓島長大的,父輩都是為了山姆大叔打仗的純正愛國者。”羅納德哈哈大笑。
“斯坦頓島我去過,那里風景很棒,很多人都一輩子只有一個愛人,白頭到老,生一堆孩子。”羅伯·來納突然傷感起來,“就像我的父親和母親一樣。”
“我們為什么就找不到能夠一輩子不會變心的愛人呢?”那邊,諾拉·艾芙隆也開始感嘆。
“這也是為什么你能夠寫出這樣的劇本,里面好多都是從我和潘妮的生活中取材的。還有你和伯恩斯坦。比如我在商店里碰到前妻的段子。”
怪不得,羅納德明白了,為什么這本劇本最后會是那樣一個傷感的結局。哈利和薩莉兩個主角,還是沒有走到一起。
諾拉·艾芙隆,和羅伯·來納,都是離婚的失意者。而且是那種想白頭到老而不得的一方。
羅伯·來納的前妻,就是戴安出演的“長大”的女導演,潘妮·馬歇爾。兩人都是紐約的演藝世家的孩子,熟人圈子根本就是一樣的,弄得離婚痛苦無比。
而諾拉·艾芙隆的前夫,更是大名鼎鼎,當年揭露出水門事件的著名記者伯恩斯坦。之前反應這個事件的電影“總統的班底”,里面就是達斯汀·霍夫曼來扮演伯恩斯坦的角色。
諾拉·艾芙隆離婚的情景就更加悲慘,她正在第二次懷孕的時候,丈夫伯恩斯坦出軌了前不列顛首相的女兒,當時不列顛大使的夫人,瑪格麗特杰尹男爵夫人。差點造成政治丑聞。
諾拉·艾芙隆也不是好惹的,她把丈夫這段丑聞,寫成了劇本“心火”,最后由杰克·尼科爾森,和梅里爾·斯特里普搬上銀幕。雖然票房不佳,但是營銷的時候,又把前夫拉出來在媒體上鞭笞了一番。
見諾拉·艾芙隆陷入痛苦回憶,羅納德想了想,“我一直有個問題,正好你可能告訴我。”
“什么問題?”這下諾拉和羅伯,比利三人都來了興趣。
“你說你前夫是揭露水門事件的伯恩斯坦,那你知道深喉是誰嗎?”
“啊哈……快,快,給羅納德講講,你最喜歡和人講的都市傳說。”羅伯·來納哈哈大笑,顯然諾拉已經不止一次的和朋友們揭秘了。
“嘿嘿,這是我自己推理出來的,我認為深喉是fbi的副局長,馬克·菲爾特。我讀過伯恩斯坦的筆記本,上面把深喉縮寫成mf,可能的人選我都查過,只有fbi副局長的姓名首字母是mf。”
“哈哈哈,我不信,fbi就這么業余嗎?肯定用個假名的。”羅納德不信。
“哈哈哈,我也這么說,諾拉你肯定是阿加莎的偵探看多了。”
幾個紐約人一見如故,大家聊起天來天南地北,什么都聊。但是紐約人也就是這樣,在這種各抒己見,甚至針鋒相對的聊天里,也馬上能感受對對方也是紐約人。
剩下來的事情就好辦的多,我們紐約人辦事情就是這樣的啦。那些洛杉磯的鄉下人是不懂的。
“說實話,我還沒有下定決心拍這部電影。”羅伯·來納說起了諾拉的這本劇本。
來納在去年和朋友一起開了一家城堡石制片公司(castlerockprodus),這個名字取材于史蒂芬·金的里虛構的小鎮名字。
他的夢想,就是不在被大制片廠的行政管理者教自己怎么拍電影,而根據創作者藝術家的想法來拍。
來納的第一部在城堡石的電影“公主新娘”,得到了意外的票房成功,他們就想更進一步的貫徹自己的想法。
但是不巧碰到了股災,原來投資的哥倫比亞,現在暫停了所有的融資項目。憑借自有資金的話,投入的風險又比較大。所以來納有點舉棋不定。
“我其實可以投資,只有一個條件。”
“什么都可以聊啊”,羅伯·來納是城堡石的創始人之一,他來了興趣,“什么條件都可以聊,只是我們和哥倫比亞簽訂了發行協議,我們三年內要拍15部電影,由哥倫比亞發行,如果你的公司想介入發行業務的話,必須要哥倫比亞點頭才行。”
“嗨,我的公司可操作不起這樣的院線電影發行。我們只能發行‘發膠’那樣的小制作,或者做錄像帶發行。”羅納德搖頭,表示自己不想介入發行業務。三人都看著羅納德,想知道他的條件是什么。”
“我的條件很實際,你們可能會認為我很粗俗,但是我想電影結尾兩位主角在一起。這樣投資才的賺。”
“哦?你這么覺得嗎?其實我們也不是完全不接受傳統結局的。諾拉說了你建議我們看看‘蘇利文的旅行’,我們以前在大學確實看過,這確實有點道理。”
羅伯·來納倒也不是只想著滿足藝術家的門外漢,他看了看諾拉·艾芙隆。這個劇本,其實原型和很多細節都取材于自己和諾拉的生活。兩人都離婚了,要是寫成大團圓的話,會不會諾拉有那方面的意思?
不過兩人實在是太熟了,沒有情侶的感覺。
“你覺得需要請明星嗎?大約多少投資?”來納還是有興趣,和羅納德合作是很有好處的事情。
“我想最終還是需要一位當紅年輕的女明星來演薩莉,然后配上一個有說服力的哈利,就像比利這樣的。”
“哈……哈……,很好笑,我的片酬可比不上明星們。”比利·克里斯托笑了,他作為喜劇明星,還沒有什么大紅的作品,比那些當紅男明星,片酬可能只有人家的一半不到。
“我可不敢請比利來演,如果票房不好,他沒能如愿進入一流男明星的話,我可對不起他。”羅伯·來納拉著比利·克里斯托演的那部“把媽媽從火車上扔下去”,既沒有票房,也沒有獎項,實在是坑了朋友。
“如果有明星的話,我覺得大約一千五百萬左右的價格,能夠覆蓋了。”,羅納德報了個數字,現在明星片酬通脹嚴重的情況下,中型制作平均制作成本,又比前兩年漲了。
“你知道嗎,我想不如我們的公司簽個戰略合作協議,這樣諾拉的本子確定,我們就可以開始評估項目了。這樣等編劇罷工一結束,我們兩家公司,都有新片可以快速投拍,正好趕上明年劇本荒結束前上映。”
來納覺得這事可行,就拉著羅納德先定下合作再說。
“當然,我們讓律師搞定這些文書。”
“你導演起女性電影來,很有意思,到時候我要去片場看看。”來納很高興,拿來一盒超市買來的餅干,打開請羅納德吃。
“不是你導演嗎?”羅納德拿起一塊,只吃了半口就放下了,玉米糖的味道比起姨媽的手工作品差很多。
“我來?我其實怕導演這樣的作品,老是會讓我想起和前妻離婚的那段時間。”
“那不是很真實嗎?還能有誰比你更加能了解應該演成什么樣?我導演的話只會拍兩人在一起的結尾。”羅納德一聽要自己導演,那可說好了,一定要大團圓結局才行。
“那就要看諾拉的意思了。”來納很尊重編劇的自主權,這種事情還是得交給編劇決定。
很快,雙方的律師就把合作框架準備好,雙方對對方的電影都有優先權力,在競爭對手同等條件下,先讓對方注資自己的項目。
“你的那個澳大利亞牛仔朋友,可是把派拉蒙給弄慘了。”來簽約的律師,是好來塢的著名律師灰眼睛米奇,米奇·坎特。
“那不還是你的的威力嗎?”羅納德笑道。
“鱷魚鄧迪”的主演保羅·霍根,由坎特出面,找到了國內的發行商派拉蒙攤牌。在錄像帶銷量上做手腳的派拉蒙家庭娛樂部,在證據下不得不承認,是自己的會計統計落后了銷量。
保羅·霍根拿到了本該屬于他和妻子的豐厚提成。順帶還查了下海外發行公司二十世紀福克斯的賬,又挖出來一些進度落后的票房分賬。
最后灰眼睛坎特,還幫霍根解決了“鱷魚鄧迪二”發行合約里面的一個小陷阱。
里面寫著續集必須仍舊由派拉蒙在阿美利加發行。坎特給他改成了同等狀況下的優先權。如果定的是死條款,到時候對方用什么理由不發行,第三部可能就拍不出來。
霍根很高興,給羅納德打電話感謝。還說羅納德以后去澳洲取景,盡管去找他。在那里他吃得開,不管在音樂界,影視圈都很有人脈,只要羅納德提出來,就可以保障資源,再給個最低價。
所以,其實還是靠著米奇·坎特的專業能力和威名,才能得到好結果,羅納德只是推薦了個合適的人選。
“對了,我還有些生意,要你幫忙。”羅納德簽完合約以后,又拉著坎特繼續聊生意。
“是錄像帶的版權問題,我有些電影,還有朋友的電影,我想買斷錄像帶版權,然后再出一版好一點的錄像帶。順便把錄像帶的版權收回來。”
“現在七大制片廠,都了解了錄像帶的潛力,你想買可不便宜啊。”坎特笑著說。
“沒關系,錢不是問題。電影原來的票房,也不是很好,但是我的同事分析認為也許適合錄像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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