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全員偽善
仙域展現的威力還是讓秦白很滿意的。
間接性的說明，他對灶神仙位的運用，遠不是昂日星官能比的。
知秋一葉見秦白如此砍瓜切菜的解決掉佛陀，表情充斥著不可思議，許久才回過神來。
他再朝秦白看去的時候，對方似乎從看門羅漢的身軀內取出了什么，正放在掌心端詳著。
指縫里的光芒若隱若現，散發著淡淡的佛光。
一葉知秋很快便認出了此乃佛位，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取過，卻被秦白快速收了起來。
“唉，看看都不行嗎？”
“學友哥，萬一佛位融入神魂可沒有回頭路，還是說你打算出家修煉佛法？”
知秋一葉識趣的閉上了嘴，不過眼底還是透露出些許羨慕，畢竟佛位與仙位一樣可以突破凡人的瓶頸。
秦白已經想到了處理看門羅漢佛位的辦法，他打算將其中的佛門部分消磨成干凈，這樣也可以交給修士煉化。
畢竟想要阿羅漢果位實在太難了，尋常佛門修行者至少要幾世的累積，現在哪有這么多時間。
“走吧，差不多幫你取得仙位了…”
秦白眼睛瞇起，目前以他的修為確實可以去找土地神的麻煩了，不至于像之前那般狼狽。
“可以啊，要不要先與其他人匯合？”
“放心，我大概知道如何抓住那只土耗子了。”
秦白回憶起幾次與土地神擦身而過的經歷，對方好像只在土地廟的范圍內活動。
既然抓不到，就引出來…
兩人找了處偏僻的地方開始準備，他們用泥土加水搭建半米高的廟宇。
還特地制作的故意粗糙些，免得被土地神發現了端倪。
半個時辰就后，神像通過秦白記憶中的樣子塑造了出來，可謂是惟妙惟肖。
隨即兩人收斂氣息躲在不遠處，秦白還用仙域覆蓋周身，只要土地神沒有達到天仙就不可能短時間察覺。
接著秦白喚出幾位苗人，他們的任務便是祭拜土地神雕像，最好能把對付吸引出來。
為了保證苗人不被土地神發覺端倪，秦白還用佛氣略微迷惑了他們的魂魄。
然后兩人開始了耐心且漫長的等待，直到過去了兩日。
這么長時間都毫無收獲，秦白雖然表面淡定，但心底已經再打退堂鼓了。
他閑暇無事還看了看符咒，上面眾人都已經三兩集合。
表面上看似還是很安全的，但現在佛陀遍布大唐貞觀各處，稍有不慎就會出現意外。
而且跪拜的苗人馬上就要撐不下去了，哪怕事前吃了丹藥，但兩天兩夜沒合眼確實達到身體的極限。
就當秦白考慮是否要暫離時，土地廟前鼓起了一個土包，從中爬出個矮小的老頭。
秦白與知秋一葉相互點了點頭，他們目光都有些熱切，兩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土地神貪婪的看著跪拜在廟前的苗人，祂舔了舔嘴唇自語道：“現在凡人的性命太不值錢了，只要…”
說話間祂手掌猛的抓向苗人，速度更不不是凡人能反應過來的。
知秋一葉見此按耐不住想要激發法陣，不過卻被秦白卻攔住了。
土地神保持著伸手的動作，然后眼神遲疑的瞥向周圍，這才小心翼翼的緩步走去。
正在祂即將邁步進入半米內的剎那，白霧卷起籠罩十里之地，秦白立刻趁機釋放出了仙域。
知秋一葉激發法陣，作用就是讓陣法附近的泥土中混入了些許火氣，按照他的說法，這是對付土遁術的最好辦法。
土地神如臨大敵，他見此第一反應就去逃跑，直接化作了只面目猙獰的土撥鼠。
以前無往不利的神念面對秦白毫無作用。
泥土中的異樣讓土地神慢了半拍，要知道遁地的時候不能有任何疏忽，所以祂下意識鉆出地面，接著就陷入了秦白的仙域。
土地神依舊沒有出手，祂直接苦苦哀求道：“各位仙官，千萬別拿小仙撒氣，小仙與那天庭沒有半分瓜葛。”
“你說沒有瓜葛就沒有？”
頭頂的霧氣化為漆黑，然后出現了只龐大的眼睛死死盯著祂，還伴隨有時不時伸出的章魚觸手。
土地神身上壓著遠超地仙的氣勢，然后秦白在仙域中喚出了曾經吃過的某位異世界海神。
他嘗試以灶神仙位為主，將水神仙位的力量也融入其中，兩兩融合非同尋常。
“土地神我問你，西方佛界到底出了什么事端？”
土地神愣了下，難不成對方是在凡間剛出世不久的仙人，否則怎么會不清楚西方佛界。
不容祂多考慮，壓在身上的氣勢又提升了。
“大概是十年前，有尊妖魔從地府爬了上來，據說是地藏王菩薩的尸首所化，它…”
說到這里，土地神的語氣中充斥著恐懼：“它強行將西方佛界妖魔化后拉入了地府。”
“西方佛界？還能把一個小世界妖魔化了？”
秦白忍不住頭皮發麻。
地藏王菩薩的尸體在千年后的地府吸收了滔天的妖魔氣息，恐怕導致剛活過來就誕生了不俗的靈智。
不過地藏王菩薩的現身，也算是變相洗白自己了。
等等…
所以西方佛界出事后，佛陀死后只能前去地府轉世，其中又有地藏王菩薩，怪不得祂們會也沒有如此極端的方式收集香火。
因為只有成就如來佛才算得上超脫，到時沒了壽元的限制。
秦白忍不住又問道：“為何天庭不做反應？”
土地神面露驚愕，同時不清楚佛界與天庭的情況，這仙人到底什么來頭，難道…
祂回想起十幾年前，好像有個是地藏王菩薩轉世的仙人。
土地神咽了口唾沫，有時候知道的越多越危險，所以祂果斷的賣掉了天庭。
“我近千年來一直處于凡間，就是想要躲避天庭。”
祂縮了縮脖頸說道：“要知道加入天涯的話，必須將魂魄融入天庭掌管轉世的神仙池，西方佛界也有類似的手段。”
“天庭短時間內，肯定把所有的jing力都放在了戒備地藏王菩薩上面了。”
秦白剛準備追問土地神更多的細節，突然符咒收到求助的信息，他立刻將其吞入水族箱。
土地神恍惚間發現自己來到了不同的天地，體型龐大的真龍分身出現在祂的面前。
真龍開口說道：“要是你主動將仙位剝離，我可以留你性命。”
在土地神猶豫的片刻內，濃郁的雷云匯聚在祂的頭頂，電閃雷鳴間仿佛要摧毀一切。
祂欲哭無淚的說道：“我剝離，我剝離還不成嘛。”
土地神把仙位強行剝離后，便化為了一只肥碩的土撥鼠，秦白將祂扔到了妖島上。
秦白查看起了土地神仙位，里面蘊含著三千大道中的“土”，不過只有部分。
他隨手丟給一葉知秋，反正土地神也是孤家寡人，不會有后臺的仙佛追來。
“拿著，找個地底深處閉關煉化吧。”
“那你…”
一葉知秋略顯猶豫，畢竟求助信息他也收到了。
“放心吧，就算四大菩薩，我都能自如的逃走，除非是如來祂老人家。”
西方佛界都被拉去地府了，如來佛自然不可能來到凡間。
所以一葉知秋還是很安全的，遁地能杜絕很多麻煩。
要是讓他待在水族箱里，那么無法吸收外界的香火，肯定影響到煉化仙位。
兩人分別后，秦白憑借著純粹的肉身快步趕去。
符咒上顯示另外的幾人也有所動作，雖然速度不及他，但應該會早些到達。
秦白花了大半日才來到目的地。
只見遠處坐落著人口密集的城鎮，里面民眾的生活沒有半點被徒增殺戮的佛陀影響到，就像是世外桃源。
秦白還發現城鎮里有著一名輪回者。
他等待幾日，確定沒有人再會過來后，邁步進了城鎮。
街道上熙熙攘攘，百姓穿行而過，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和睦的笑容，也不見什么潑皮鬧事。
但給秦白的感覺就是詭異。
沒錯，極其詭異。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相同，像是戴上了面具。
秦白轉頭看去。
街角的小女孩不小心撞倒了老人，她連忙鞠躬道歉，口中念叨著對不起，表情甚是惶恐。
直到老人原諒后，這才如釋重負的跑開了。
秦白用神念查看過周遭，卻沒有絲毫異樣，只是感覺城內所有居民的jing神都緊繃著。
居民對他這樣表情異于常人的紛紛敬而遠之。
唯有小攤小販沒有輕易移動，可他們的明顯目光中帶著些許畏懼，生怕秦白靠近。
秦白被大量目光盯著后，他干脆取出斗笠戴在腦袋上，然后朝街道某處走了過去。
有個生意不錯的面攤架在那里，攤主是位四十出頭的老漢，他低頭忙活著，見到有人接近頓時殷勤的說道。
“是否要來碗陽春面，不好吃不要錢…”
突然攤主感覺有道龐大的陰影壓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識抬起腦袋，頓時發現是個彪形大漢。
他剛想說些什么，突然注意到斗笠下的半張臉，心臟不由得狂跳起來。
腦海中仿佛要回想起什么。
“天殘腳，看來你的生意不錯啊。”
秦白遇到天殘腳時也有些意外，但想想如今的輪回者已經沒剩下幾人了，實力最強的第一地鐵自然活下來的機會最大。
“上仙…”
天殘腳仔細的回想著，不小心將手上的碗摔在地上，湯水正好濺在旁人的身上。
周圍人立刻收斂了笑意，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天殘腳不放，目光中充斥著詭異。
天殘忍不住連連道歉，哪有十幾年前成竹在胸的梟雄模樣。
秦白見此心生疑惑。
這座城鎮為何如此古怪，所有人都像在克制提防著，外表只剩下了偽善，甚至還會影響到記憶。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句：“殺死他！”
“殺死他！！”
“殺死他！！！”
其余人也跟著怒喊起來，聲音變得越來越歇斯底里，吸引更多的人加入隊列。
不知不覺中，佛氣從他們身上散發，隱隱能夠看出虛影顯現出來，那明顯是某尊佛陀。
天殘腳口吐鮮血，渾身就像是被浸濕了，jing氣神同時有了一瀉千里的趨勢。
“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秦白運轉勁氣，他剛準備出手試探的時候，遠處的房屋突然有坍塌的聲音出現。
聲音轉瞬即逝，可就在人群的注意力被分散的剎那，佛氣蕩然無存，吶喊停止了。
他們恍如夢中驚醒，相互對視一眼后，又帶著不變的笑容恢復了平靜的生活。
秦白知道突然出現的動靜，很顯然是提前來到的幾人出手，他們應該找到了城鎮的規律。
這時天殘腳無力的跪坐在地上，他的瞳孔渙散，渾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秦白發現天殘腳的魂魄早已充斥著佛氣，如果長時間處于這種狀態，很可能會成為村子里那些惡鬼般的存在。
不過比起毗藍婆菩薩，這佛陀的明顯要稍弱些，哪怕更加隱蔽，但不至于讓人失去靈智。
秦白抓起天殘腳收入水族箱，然后轉身離開了攤位。
他沒有急著出手，而是在附近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下，然后靜靜的等待著夜幕到來。
這樣也能給其余人緩沖的時間。
秦白只是站在客棧的窗口，注視著城鎮中發生的事物，比如說隔壁飼養的驢子，以及街頭磨刀的老者。
不管是驢子還是左千戶，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特地去弄出些動靜，有意試探著。
由此可見，城鎮里獨特的規則更像是提前設定好的程序，佛陀主要是借此收集香火。
秦白隱隱有了猜測。
那尊佛陀應該吸收了足夠晉升的香火，祂正在嘗試著突破到菩薩，甚至不惜鋌而走險。
秦白瞇起眼睛，他突然想到某種辦法，說不定能借機收斂香火，早日突破到天仙的程度。
現在凡間的情況過于復雜，哪怕達到了地仙，他也有種朝不保夕的感覺。
如果再這么被動下去，很可能遇到危險陷入無法自保的局面，必須盡快到達天仙。
首先秦白得確認一件事情。
他從魚袋里取出平板，根據上面克隆體的數據，果然是托塔羅漢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