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囚犯?!
隨著陳川此時提醒,眾人才恍然回神。
他們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官府老爺,也不是什么名聲顯赫的達官貴人。
他們就是一群囚犯!
一群發配邊疆的死囚犯!
盡管他們中有部分是蒙冤被貶,但囚犯就是囚犯,只要真正官兵一來,立刻就會露餡。
他們作為第一波囚犯,任務是先行入城建設,把苦頭都吃了,打好基礎,好方便后來人。
第二波看似押送囚犯,實則會派出數量更多的巡查官。
到時候有巡查官們鎮著場子,就算囚犯數量較多也只能老實待著。
這些消息并沒有遮掩,甚至故意讓他們知道,為的就是讓這群死囚服服帖帖不要亂來。
好好干活,將來建設好了,還能免去死囚身份。
非要生出歹心,看這么多巡查官弄不弄死你就完事了。
先前有陳川頂著,入了城后直接翻身做主人,誰還管這事。
偶爾有人心生擔憂,也都淹沒其他人的狂歡聲中。
最后索性都放飛自我。
怕啥,陳川大哥一手仙術無往不利,巡查官來就來吧,分分鐘將其滅了!
然而那都是過去式了。
現在的陳川,貌似沒比普通人強到哪里去。
一想起強大巡查官可能現在已經進入南域,不剩幾個月時間就會來到朝陵城,在場便有許多人口干舌燥,泛起懼意。
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陳天師,敢問我們如何抵擋巡查官?天師莫不是繼續在城外布下之前那‘撒豆成兵’的術法?”
卻見陳川搖了搖頭,“何故要正面對抗?庫房里可是有成套的巡查官服。長衣加身,安能辨我是何人?”
時間一晃而過。
管道上,行走著長長一隊人馬。
“大人,前面就是朝陵城了。”
一名官兵輕聲道。
“終于要到了嗎。”
馬車內,生著一字眉的盧大人睜開眼,神色有幾分不耐。
這一路走來,當真是車馬勞頓,哪怕以他大宗師之身軀都在整日的顛簸中不勝其煩。
馬車緩緩停下,隊伍已來到朝陵城下。
文書交接,入城。
兩側巡查官夾道相迎,大街上較為空蕩,顯然百姓們都被提前轟回了家中。
“知曉盧主司一路舟車勞頓,我們主司特在巡查司設下宴席,好酒好肉候著,就等著盧主司您上座了。”
從馬車上下來,換乘一匹紅鬃寶馬,盧湛放開感知。
幾名巡查官在前方帶路,他們氣血倒尚算及格,就是…身上瞧著怎都這般膘肥。
“好酒好肉我倒是信。看你們現在這姿態,就知道在朝陵城吃的夠好啊。”
盧湛輕蔑一笑,“劉主司入了城,難不成就這般放縱手下人?”
“盧主司說笑了。”負責帶路的巡查官脖子一縮。
距離巡查司越來越近,盧湛眉頭不自覺皺起。
“我記得隊伍臨行前,圣上特意囑咐過,你們先來,在這朝陵城內建設一番,為何這一路走來,周圍建筑仍舊破爛不堪,沒有重建過的跡象?”
“大人真是冤枉啊。”巡查官呼喊道,“我等本想建設最為恢弘的南域巡查司,奈何當今南域邪祟叢生,到處都是詭異。”
“隔三岔五就要死幾個人,鬧得是人心惶惶。整日耗費體力過多,jing力下降,容易被邪祟鉆空子,這群囚犯們便更不愿努力干活。”
“念及于此,建成大型總司前,還是得先將詭異之事處理了。”
“借口真多。”
盧湛冷哼一聲,不知道信沒信。
話說著同時,眾人來到了巡查司門口。
“盧大人請進。”
入司,落座。
盧湛掃過全場,越發感覺不太對勁。
自己坐在首位,旁邊還有一個位置,此時正坐著劉主司。
對方臉色略有蒼白,渾身氣血收攏,見他往來,報以一個僵硬笑容。
“盧主司可有何事?”劉主司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無事。”盧湛眉頭深皺,“劉主司這嗓子可是出了什么問題?”
“前些日和一只高階詭異打了起來,落下些傷,無妨。”
“劉主司年歲已高,可是要注意些身體了,否則指不定哪日身子骨不硬朗,敗在詭異手上。”
“不勞盧主司費心。”
盧湛更覺奇怪。
往日二人見面,恨不得比出個高低,火藥味更是濃的快要干架。
為何這劉主司今日這般“老實”?
難道真是南域建設朝陵城,把這位主司的脾性磨沒了?
還是說他真遇上了什么強大詭異,落下重傷?
想想就好笑。
“今日,為盧主司接風洗塵,特此設下宴席,大家無需客氣,且盡興!”
劉主司呼喊一聲,隨后撲向桌前開始進食。
“還是很奇怪。”
盧湛心中嘀咕。
又掃過整個巡查司,他終于意識到問題所在。
在場劉主司手下的巡查官,看起來怎都如此面生,先前他的那幾個左膀右臂呢?
且說這些面生者。
端個酒杯哆哆嗦嗦,拿捏不穩,面色慘白,額有盜汗,儼然心虛害怕之相。
“老劉。”曹湛瞇眼,沒有動筷。
“怎么?”劉主司回道。
“你手下那個叫曹淳的年輕人呢?”
“出去獵殺詭異了。”
“是嗎,這大好日子不把他喊回來,真是可惜。”
見他沒回話,盧湛眼中浮現一絲殺意,“那你手下那個盧曉玉呢?”
“死了,前些日子死在詭異手里。”
刺啦!
誰也沒想到盧湛突然拔刀而起,在“劉主司”脖間留下一道血痕,“曹淳三年前就死于我手,盧曉玉特么是老子親侄女!你根本不是劉主司!”
脖子汩汩滲出血跡,即便被揭穿,所謂劉主司臉上也沒有絲毫慌張。
只見下一刻,它的雙目忽然發生變化,變成了一雙幽暗深紫,散布著淡淡條紋,近乎花朵的妖異瞳孔!
什么鬼東西?!
瘋狂危機感襲來,剎那間盧主司如墜冰窟!
沒有留給他任何反應時間,包括“劉主司”在內,共計無名巡查官通通爆開。
血霧漫天!
“中計了!”
盧主司心頭大駭。
在與那雙眼睛對視的瞬間,他整個人寒意蔓延,竟是有種腿軟的沖動。
他也是沒想到,堂堂劉主司帶隊,帶的都是一群沒什么修為在身的死囚犯。
這種情況下都能出事,乃至連個消息都沒能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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