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張飛請戰
打發了劉虞的使者后，公孫瓚再無顧忌，一萬軍馬浩浩蕩蕩地往中山國境內開進。
與此同時。
文安縣內的潘鳳皺起了眉頭。
公孫瓚分兵對潘鳳來講是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本來公孫瓚的兵馬中多有步兵，潘鳳仗著手中的騎兵多少能牽制一些，但分兵后潘鳳能夠牽扯的面就少了很多。
雖然公孫瓚派往渤海的田楷不需要潘鳳取理會，但開往中山國方向的大軍卻容不得潘鳳忽視！
在那里，韓仁和郭嘉正帶著五千步卒在防備黑山軍的進攻，這時候若是背后被襲，首尾難顧之下說不定郭嘉也想不出辦法來應對局面了！
“可惡！吃了兵少的虧！等這次冀州的危機過了，一定要讓主公再多征一些。”潘鳳恨聲說道。
下方各將紛紛點頭。
如今冀州大軍分派在各處的兵馬少則兩三千，多的也就麴義的兩萬而已。
而麴義的兩萬人馬是必須守在常山國境內的，這不光是因為常山國與黑山軍駐部接觸最多，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冀州州治高邑也在常山國境內，若是常山國失守，相當于整個冀州失守，那后果不是在場的人能夠承擔的。
如果現在在潘鳳手中的兵馬不是只有五千，而是有一萬五千，那他完全可以跟公孫瓚一樣分兵防守。
不過若是潘鳳手中真的有一萬五千的兵馬，估計公孫瓚也不會分兵了。
“諸位，如今敵軍駐扎在城外三十里外，那領軍的嚴綱顯然是受了公孫瓚的命令要跟我們耗到底了。”
“可我們等不起！如果公孫瓚擊潰了中山國境內的守軍，那他完全可以逼近高邑，到時候麴義將軍也將面臨多線作戰的壓力，那就真的危險了！”
潘鳳的話讓下方諸將神色凝重。
“將軍，不如我們回防巨鹿吧，主公的安危最重要啊！”一名將領說道。
城池丟了可以再取，但韓馥要是被公孫瓚害了，他們就沒有主心骨了！
“回防自然是要回防的，不過不是回防巨鹿，而是回防中山國！”
“當然，前提是我們要擺脫掉眼前這個敵人！否則，便是回防了巨鹿，冀州一半的土地也要折在公孫瓚的手里，這個損失主公也承受不起！”
巨鹿處于冀州腹地，正好可以拱衛高邑東面，若是潘鳳回防，高邑自然是固若金湯，但其他的諸如中山國、安平國、河間國、渤海郡等地甚至清河國都要落入公孫瓚之手。
韓馥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估計能疼掉兩斤肉！
“可是，將軍，如今敵人守在寨中就是不出，我等也沒辦法攻進去啊！”有人說道。
嚴綱自從來到文安縣之后就沒有跟潘鳳交手過，便是潘鳳派人前去叫罵也拒不出戰，很顯然，嚴綱是打算嚴守公孫瓚的命令拖住潘鳳了，至于帶來的劉關張應該也只是為了保險一點而已。
嚴綱拒不出戰的問題潘鳳早在公孫瓚大軍來之前就有所預料了。
作為曾經的同盟，公孫瓚在討董的時候有多佩服潘鳳，現在就會有多敬畏。
但嚴守不出后潘鳳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顯然并不是。
否則潘鳳讓高稠打造那么多箭矢做什么？
插花嗎？
潘鳳之所以要那么多箭矢，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公孫瓚的分兵和嚴綱的堅守不出潘鳳都有預料過，也想了一些辦法來應對這種局面，只不過不管用哪一種都有一些風險，尤其是他知道與嚴綱隨軍的還有劉關張三人之后，這危險就更大了。
可有危險又能怎樣？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為將者若是貪生怕死，還不如回家種田養豬。
“諸位，我有一計可破此局，但于諸位將軍而言頗有兇險，不知你們可有畏懼？”
潘鳳話落，下面的將領一個個都激動了起來。
“潘將軍，我等戎馬多年，從不懼死，今日安能懼之？”
“不錯！為將者馬革裹尸又能如何？末將愿聽將軍調遣，生死不悔！”
“末將也愿意！”
“我也愿意！”
在場的將領都是潘鳳從殘存的冀州騎兵中提拔上來的，這些人曾經跟著潘鳳追擊董卓，在心里對潘鳳的景仰已經不可動搖，如今聽到潘鳳有了對策，哪里還管得了生死。
潘鳳欣慰地點點頭，這些提拔上來的精悍將領一個個都是靠軍功走到現在位置的，搏命對于他們來講也只是家常便飯而已。
“好！我軍軍心如此，何愁賊軍不破！”
......
嚴綱大營中。
這已經是嚴綱來到文安的第四天了。
說實話，當得知自己要去面對潘鳳的時候，嚴綱的心里多少是抱了死志的。
潘鳳的能力如何他可是親眼見過的，強如呂布那樣的猛人都在潘鳳手中敗北，換做是他根本不可能敵得過潘鳳。
還好，公孫瓚到底是個靠譜的上司，并沒有讓嚴綱獨自一人來面對無可匹敵的潘鳳，而是把劉關張三人派了過來。
劉關張三人的武藝嚴綱是領教過的，尤其是關羽張飛，在嚴綱看來兩人便是比不上潘鳳應該也不差多少，有了這層保護倒是給了嚴綱一些信心。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公孫瓚沒有要求嚴綱擊敗潘鳳，只需要盯牢潘鳳就行。
營帳中。
嚴綱與劉關張三人共同飲酒，放聲大笑，氣氛相當輕松。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飛的醉意稍稍上來了一些。
只見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后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案幾上，把劉備關羽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這些日子喝酒倒是痛快，但打仗卻不怎么痛快。”張飛甕聲甕氣地說道。
聞言，劉備目光閃動了一下卻沒有阻止。
“哦？翼德兄有何不痛快？”嚴綱問道。
張飛又喝了一杯，隨后郁悶地說道：“我軍遠來幾日，卻一直在此飲酒，而城中潘鳳卻未曾見過，本還想跟潘鳳此人交手一番，結果到現在都沒機會！”
此時的劉關張三人還只是無名小卒罷了，這對心有大志的劉備來講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因為天下大亂的苗頭已經越來越明顯了，他們迫不及待想要闖出一些名堂。
要出名最好的方法便是做些驚天動地的事情，而最快的就是踩著成名之人的肩膀成就自己，很顯然，張飛已經把潘鳳當成了自己出名的墊腳石。
對于自己的武藝，張飛有著絕對的信心，他相信哪怕潘鳳已經打出名聲，也必定會敗在自己矛下，正如那威名赫赫的白馬將軍，不也是戰不過他？
潘鳳大抵也是公孫瓚這樣的人！
關羽和張飛兩人的戰意嚴綱怎能感覺不到，但為了穩妥起見，他并沒有讓兩人出戰潘鳳，可現在看來，關張二人的求戰情緒已經到了頂峰，再不讓他們出戰恐怕有損軍威了。
嚴綱目光看了一眼劉備。
劉備見此躬身一禮。
“將軍，我二弟三弟武藝尚且可看，不妨讓他們試一試，只要將軍的大軍還在營中，便是他們敗了也影響不到伯珪的大事，可若是勝了，我軍士氣將節節高漲，潘鳳那邊必定畏懼，如此于我軍大有裨益。”
“況且，大軍來此多日不戰，再加上潘鳳軍士多來謾罵，我怕日子久了軍中將士會怒極二衰，最終士氣喪盡不戰而敗。”
劉備的話有理有據，讓嚴綱拿不出反駁的理由。
揣度良久，嚴綱終于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就由翼德兄明日出戰，我等從旁掠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