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目光不善地看向了附近圍觀過來的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慢慢發散了出去。
這種壓迫感不是戰場上的殺氣,而是一種屬于外交家的威壓,一種能夠讓對手瞬間心神紊亂的壓迫感,讓他們有一種犯錯之后,面對自己上級的感覺。
想要開口辯解什么,卻又沒有開口的膽量。陳淵的目光更加犀利,整個人就想站在正式外交場合的資深外交官,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散發開,臉上露出無可比擬的自信。
“還有什么話,就都說出來,別憋著,對身體不好。”陳淵自信的聲音響起,讓周圍所有日不落帝國的人全都微微一愣,隨后都露出了一臉便秘的神色。
FUCK,還對身體不好?跟你繼續說下去才對身體不好吧!不得不說,陳淵剛剛的一席話,讓他們太憋屈了,不管之后怎么說,結果都是用自己的理論去打自己的臉。
其實,這就是他們對待炎國等一些勢力的傲慢態度,不顧事實與歷史發展,只考慮是否符合他們現在的利益,是否能夠給他們帶來更多實質性的好處。
有些時候,他們甚至會制造出一種所謂的普世價值,讓其他勢力的人遵守,甚至用戰火去傳播,可到了他們自己身上時,他們卻用了另外一套理論。
當別人站出來指責的時候,他們卻對所有問題避而不談,只說對方與全世界人民的利益相悖。
在皇家學院的很多學者,都已經這些理論當成了自己處理事情的準則,在沒有人正面指出他們的問題時,還能洋洋得意的說下去。
但是,當陳淵錯穿了他們虛偽的面具,用他們自己的邏輯將他們逼到了墻角的時候,他們徹底啞口無言了。
這些學者的牙齒都要咬碎了,心中不斷思考著要如何反駁陳淵,但他們找不到任何站得住腳的話語。
反倒是陳淵的聲音更加堅定了。
“我們的老祖宗曾經告訴我們,好戰必亡,忘戰必危!”陳淵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繼續高聲說道,
“我們炎國人不喜歡戰爭,但我們也從來不懼怕戰爭,如果有人挑釁,膽敢打上門來,我們也有奉陪到底的決心!這就是我們的原則。”一句話鏗鏘有力,讓周圍瞬間陷入了一片安靜。
日不落帝國的學者眼睜睜的看著陳淵,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心中甚至有一種感覺,對方說的沒有問題。
可他所說的話沒有問題,難道是自己學習的東西出現了問題?幾個學者瞬間陷入了沉思。
史密斯看向了陳淵,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種膽怯,甚至有些不敢繼續與他對視。
不對勁啊,為什么這家伙說話突然變得滴水不漏了?這太不正常了!最開始與陳淵辯論時,史密斯的感覺只是在面對一個口才很好的學者,對方可能在歷史方面更加擅長,說得自己啞口無言。
可現在,他有一種面對最刁鉆的外交家的感覺,語言犀利,不給自己留下任何辯駁的機會,理論十分嚴謹,抓不到對方絲毫言語間的漏洞。
這家伙不是陸大的學者導師么?不應該是一個在軍事方面有所建樹學者么?
怎么還如此擅長口才辯論呢?史密斯看著陳淵,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升起了一種寒意。
其實,在他的心中已經開始覺得對方說的有些道理。世界上曾經出現過那么多文明,有過那么多驚艷了一個時代的勢力,可到了最終,全都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不是被其他勢力消滅,就是自己分崩離析。
曾經的四大文明古國,只有炎國存續至今。雖然炎國也經歷過一段時間的沉淪,險些被其他勢力所毀滅,可炎國經歷了最危險的時代后,卻重新站了起來,并且朝著現在的發達勢力奮起直追。
能夠在沉淪百年之后又站起來,這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也是讓史密斯這些發達勢力最為懼怕的原因。
面對著一個迎頭直追的昔日世界霸主,他們心中有著最本能的懼怕。而在陳淵剛剛的言語中,仿佛昔日的世界霸主,有著必然能夠重新站起來的理由。
這樣就太令人恐怖了。作為日不落帝國皇家學院的導師,史密斯可是很清楚他們曾經對炎國做過什么,他們之所以能夠如此快速的發展,其中又有多少炎國人的血和淚。
一旦他們重回巔峰,那他們的結果會是如何?按照西方人的邏輯,清算必將到來。
想到這里,史密斯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所打濕。陳淵冷冷的橫了一眼周圍所有皇家學院的學者,對身旁的佟云等人下達了命令:“走!”唰!
佟云等人絲毫沒有猶豫,跟著陳淵就往來時的方向走了過去。這又是啥情況?
史密斯瞬間清醒了過來,趕緊攔在陳淵身前,緊張的說道:“陳少校,你們這是做什么?我們的交流…”陳淵冷漠的打斷了他的話,說道:“皇家學院的人既然肆意詆毀我們的國家,那我們也沒有什么好交流的了,我對接下來的活動,也沒有任何的興趣。”說完,陳淵繞開了史密斯,繼續朝外面走去,佟云等人也快步跟上,完全沒有理會周圍那些仿佛中了石化術一樣的學者。
該死!事情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史密斯頓時感到頭疼無比,如果真的讓這些人離開,肯定會引起很大的輿論風波,甚至是變成外交事故!
他雖然不是外交人員,卻越十分清楚,如果炎國從這件事上做文章,必然會讓日不落帝國處于一個非常不利的地位。
到時候,他這個進行接待的人,將成為日不落帝國和皇家學院的罪人!
要道歉么?這是史密斯心中想到的第一個也是最有效的一個解決方案。
只要自己誠心誠意的道歉,再好好恭維一下炎國,應該能夠平息那幾個人心中的怒火,讓交流活動繼續下去。
可是,剛才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自己被人罵得像是一條狗,然后自己還要上去主動道歉,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啊!
還沒有等史密斯做出決定,一個略帶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少校,請留步。”陳淵聽到這個聲音時,絲毫沒有意外。在外交手段中,真正的主子很少會在第一時間出面,而是從旁觀察,派出一條狗先吠兩聲,看清楚來人的實力,從而做好自己的應對措施。
現在,真正的主事人終于露面了?陳淵臉上依舊是一副嚴肅的樣子,心中卻笑了起來。
這個外交技能,果然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