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們這一趟,賺得不少吧?”
顧小錦高興道,他們此刻一行人高興地將貨物拉到了收購商處,看著那最新的報價表,越看越開心。
“是啊,賺得不少,賺得不少,幾個月我們都不用出門咯,省一省,夠用一兩年,不過我打算用來開間小店子,算上以前存的錢差不多,以后不要再去見鬼的荒野!”
顧師傅眉開眼笑道。
“待會,還要給小錦你們買新衣服!”
他看了看小錦的雙腿,“你上次不是喜歡那對鞋子想要嗎?改天咱們去瞧瞧,你可是咱們顧家出落得最好的大姑娘啊,不能讓那群荒野佬覬覦了去,要嫁,得嫁個城里的好人家。”
“咱們這一次啊,有錢啦。”
顧師傅開心地說道。
其他人也一樣,幾乎手舞足蹈。
顧小錦笑著笑著,眼淚不知道為什么就想流下來。
是因為猛然發現,自己不需要著急成長嗎?是因為不用再擔心家里人一起外出荒野,會發生新的意外嗎?還是其他什么的,說不清的原因呢?
二叔笑著笑著,心里也莫名有點傷感,有了錢啊,就可以去找個醫生看看,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得來的重體味了,聽說常年跑荒野的,難免會得各種各樣的毛病,而他全靠偷偷買的噴劑遮掩,因為生怕被發現,可是高價買的好貨啊,連狗都能騙過。
自己未來是要當個真正城里人的,或許,或許更大膽地去想,未來需要去出席各種場合呢?那得體面些。
顧大哥期待地看著顧師傅,他也希望能娶個城里漂亮的姑娘,不過他又擔心會被嫌棄,畢竟他外貌一般般,又沒什么文化本領,其實…他心底一直都有個女孩的。
“對了,既然這么開心,不如我們找個日子,大家一家人,再一起去一趟白鳳山吧?”
“好啊,這事情就該慶祝。”
顧師傅開懷大笑。
笑聲傳得,可遠了。
“雖然辛苦,但那就是家庭的幸福吧。”
黎鳴默默嘆了一口氣,自從出了殯月城之后,某種思緒就要從他內心的土壤,似乎要破土發芽,又似乎被什么東西壓著。
大概,那是他久違的,真正的人性?
收回看向顧家一行人的目光,黎鳴朝著凌城入口的關卡處走去。
他們剛才,是在凌城的與荒野的緩沖帶下車,荒野貨物的收購交易,以及一些前置的各項檢查,都會在這里進行。
走到一半,黎鳴又停下腳步。
每一個進入的人,都要檢查瘋狂因子的濃度,在車上、荒野村子,黎鳴已經了解過瘋狂試紙的事情。
灰色商人給他們賣的試紙,測試上限是2000,換言之,超過2000的數值,突破了試紙的界限。
換言之,黎鳴之前的試紙不是沒反應,而是表明著,黎鳴的瘋狂因子濃度,超標了。
超過100的數值,城市就不會接納,更何況黎鳴超過2000,不知道達到了多高的濃度。
一旦被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黎鳴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拿出羅中書給他的東西。
一份資料,一張身份卡,以及各種必要的文件。
來到檢查關卡處,他拿出自己的身份卡。
守門的檢查員,穿著嚴密的防護服,看到黎鳴的白銀卡,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插入讀卡器,上面顯示著:
姓名:黎鳴 編號:41289412
居民等級:白銀 然后,他們要檢查黎鳴的瘋狂因子濃度時,黎鳴又拿出一份文件。
免檢證明。
“這?”
檢察人員臉色微變,連忙接過來,又是用儀器,又是匯報,幾道流程下來,確認真實后,是黎鳴本人后才放行。
直到黎鳴離開,檢查人態度都很尊敬。
“劉哥,他是什么人啊?”
一個新入職的小伙過來打聽道:“居然不用測試瘋狂因子濃度,哪家大人物的后代有這種特權啊,上次特西制藥的老板來,我們都沒給他破例的。”
“老板?”
給黎鳴檢查的人聞言嗤笑,“這年代,資本家算什么?”
“剛才的人…是能力者。”
他壓低聲音道,“而且不是一般的能力者,你知道這點就對了。”
“能力者,還有普通跟不一般的啊”
新來的小伙有些疑問,在他看來能成為能力者的,哪有普通人呢 見新人還想追問,他張了張嘴,說出了另一番說辭。
“懂得都懂,不懂的說了也不懂,你也別問,利益牽扯太大,說了對你沒好處,我只能說水很深,公開的資料都刪了,所以我只能說懂得都懂,不懂也沒辦法。”
“啊”
新人先是愣了下,然后露出崇拜的目光。
心里默默記下了這一句,不知道是什么,都聽著好厲害的臺詞。
晨光公司董事長。
這是羅中書給他準備的身份,更詳細一步的,是一位大隱于市,享受投資樂趣的低調能力者。
雖然熱衷于做生意,但卻一點也沒有明顯氣色,很多時候要靠自己接受委托得來的金錢彌補。
而由于喜歡低調,又或者有著樂于塑造神秘感,所以很多時候出任務都是易容,極少在公司拋頭露面,很少跟凌城官方的人接觸。
黎鳴在他出示免檢證明,剛離開檢查關卡后,就有新的人出現在他面前,穿著統一的黑色制服,衣服肩膀繡有兩把劍交叉的肩章。
“五殺”為首的黑衣制服男子確認似地問道。
五殺,是黎鳴身份備案的代號,并非名字。
如果是其他人不一定能理解這代號的含義,但黎鳴看到五殺兩個字時,難免緬懷當初的時光。
五殺二字,其實蘊藏著一種別樣的霸氣。
很難想象當初取這個名字的人,真的是如資料上所說的咸魚還是羅中書那不知名組織,單純為了制造馬甲時,某人隨手所起那個人,會知道五殺在那個年代的意義嗎 若不是,假設黎鳴真的頂替了某個人,而對方又沒有死去,他倒是想去見上一面。
“我是五殺,怎么稱呼”黎鳴回道。
“黑狗。”男子淡淡道:“跟我來吧。”
黎鳴沒有反抗,自稱為黑狗的人帶著他走入偏僻無人的過道,其他人則左右包夾著黎鳴,若不是他知道真相,換做其他人可能會受寵若驚。
不是保鏢的保護,而是監視、限制。
走過過道,黑狗帶他進入一座通體漆黑色的建筑,從墻壁,地磚,窗口,大門,無一不是黑色。
黎鳴進去之后,里面有幾個人在等待,看樣子都是從荒野回來的。
他沒有上前打招呼,默默找個位置坐下,打量著周圍。
“老兄,咋的稱呼啊”一位青年嬉皮笑臉地坐在他身邊。
“我是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