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 第一百七十二章 流年不利
這一番突如其來的大清洗,令整個浮躁、動蕩的宋國陷入了沉寂之中。
之前還十分囂張跋扈的大貴族、大富商們,此時正躲在家里瑟瑟發抖,甚至有好幾個上了年紀的人,都活活被嚇死。
因為之前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就是商鞅在秦國變法時,可也沒有這么狠啊!
關鍵,這...這也沒個由頭啊!
要知道其中大部分人可是當初支持公子偃上位的大功臣。
說殺就殺!
這種突如其來,且不分青紅皂白的殺戮,實在是太可怕了。
就連齊國都被整懵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是錯過了哪個環節嗎?
怎么會變成這樣。
那齊威王也嚇得一跳,趕緊出來主持大局。
你們怎么玩成這樣?
田嬰很是慚愧地說道:“目前根據宋國傳來的種種消息,這極有可能是那公子偃早就謀劃好的一場陰謀。”
齊威王沉眉問道:“陰謀?”
田嬰點點頭道:“從目前公子偃的舉動來看,這顯然是早有準備的,而我們的人也打探到,原來在這期間,公子偃一直在暗中撤掉一些將領,又籠絡了部分將領,如今宋國軍隊有七成是在公子偃的控制之中。”
鄒忌緊鎖眉頭道:“也就是說,公子偃是利用我們齊國,消滅當初那些幫助他獲得政權的功臣。”
田嬰點點道:“應該是這樣的,當初公子偃能夠即位,全憑那些大貴族、大富商的支持,但也因此受制于他們。
然而,在此之前,那些大貴族、大富商為了與我們齊國競爭,已經損耗不少實力,而公子偃卻在暗中積蓄力量,再加上他出其不意,且手段又狠,以至于宋國許多大貴族都未反應,就被他連根拔除。”
鄒忌聽罷,不禁閉目一嘆,是懊悔不已道:“我...我怎會忽略了那公子偃的野心。”
事到如今,他已是徹底醒悟過來。
那公子偃到底是得位不正,以至于他并沒有任何統治基礎,完全是靠外部因素,以及內部厭戰的情緒,令他上位的。
就不是依靠實力上位的。
在這種情況下,君權必然是非常衰微的,而權力都集中在那些大貴族手中,可公子偃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他怎么可能甘愿當這些貴族的代言人,或者說傀儡。
而公子偃其實早就看穿齊國的陰謀,但是他認為這是他的機會。
當時那些大貴族要求以國家之力去與齊國對抗時,他表現的是很勉強,就不是那么情愿,其目的就是要讓人以為他其實是不支持的,是被那些大貴族所脅迫的。
如今公子偃便可輕易的與那些人劃清界限,甚至于痛下殺手。
同時也造成一種假象,就是那些大貴族、大富商只是為了一己私利,而不是為了宋國。
也使得朝中分裂。
在當時不少有識之士就站出來反對。
這兩派相爭,他從中得利。
當時公子偃的確將國家的財政,都拿出去跟齊國拼,反正那些東西也不是控制在他手里的,他自己的財力,可是一點也沒有動,并且還趁機偷偷吸取國家財政,壯大自己的實力。
而軍政可是需要要財政支持的,這財政都拿去跟齊國火拼,他就趁機借此滲透軍政,以軍費不足的原因,撤換了一批將領,又暗中拉攏了一批將領,從而控制住國家軍隊。
這鄒忌真是玩了一輩子的鷹,今兒卻被鷹啄了眼。
他以為他是棋手,卻沒有想到他只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對方才也不過三十歲,這真是奇恥大辱啊!
挫敗感勝于之前那場失敗。
之前那是大國之間的較量,勝敗乃兵家常事,如今就純粹被智商壓制。
田嬰道:“如今公子偃在國內大開殺戒,這引起許多貴族的不滿,不少人暗中傳信給我們,表示愿意迎回戴剔成。”
這真是唯有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相比起公子偃而言,戴剔成簡直就是一個完美國君,畢竟戴剔成不會這么殺人啊!
宋國國內很多貴族,為求自保,就希望迎回戴剔成,重新回到齊國的懷抱。
怎么也比現在要好。
如今那些人可真是朝不保夕。
齊威王看向鄒忌道:“相邦對此怎么看?”
鄒忌非常堅決地說道:“此人不能留啊!”
齊威王點點頭。
這個時候,是鏟除公子偃的最佳機會,畢竟公子偃一下拔掉那么多貴族,國內必然是亂成一團,再加上宋國國內還很有著許多親齊派,可里應外合。
如果等到公子偃整合完國內勢力,那想要再除掉公子偃,可能要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代價。
正當這時,一人入得殿內,“啟稟大王,方才田大夫傳來一封急函。”
說著,便將一份密函呈上。
齊威王看罷,又看向鄒忌,道:“秦國和三晉都表示只要宋國倒向楚國,他們必將對宋國出兵,但同時如果宋國繼續保持中立,那么他們也將確保不準任何國家入侵宋國。”
田嬰眉頭一皺,道:“看來公子偃事先已經征得秦國的支持。”
這話擺明就是偏向公子偃。
你不中立,那我們都揍你,但如果你中立,我們都保護你。
這顯然更有利于公子偃。
當然,這都是秦國在背后推動的,但是魏國、韓國、趙國都不愿意見到齊國吞并宋國,更不想發動戰爭。
確保宋國中立,符合他們各國的利益。
鄒忌嘆道:“秦國支持宋國,這在意料之中,但是魏國...唉,他們這是養虎為患啊!”
說到這里,他突然問道:“大王,信上可有說楚國是什么看法?”
齊威王搖搖頭道:“信上只是說,自公子偃誅殺大臣、貴族一事傳到濮陽之后,楚國似乎就不熱衷于介入。”
鄒忌皺眉沉吟片刻,道:“如今有秦國和三晉的介入,那么只要公子偃維持中立,我們就沒有借口出兵宋國。不過。”
稍稍一頓,他道:“不過如今宋國人心惶惶,尤其涉及此事的一些大富商,他們一定非常害怕,我們可以協助他們逃去鄭國。”
齊威王好奇道:“這是為何?”
鄒忌道:“但凡逃出去的人,必然會堅決反對公子偃,而鄭國就在宋國邊上,且各國名士皆聚集在那里,這些名士可都反對濫濫殺無辜,公子偃殺了這么多人,且都是貴族,如果這些人天天在鄭國罵公子偃,公子偃也必然受不了,要是能夠引宋國去攻鄭國,那么楚國、魏國必然也不會坐視不理。”
果不其然。
在一番軍事行動之后,公子偃就站了出來,他向宋國臣民表示,這是他親自下得命令,而之所以這么做,只是因為這些人不顧國家,不顧宋人,只是為了自己一己私利,欲將宋國又拖入戰爭之中。
而他曾也勸阻過,但卻無能為力,只能被迫使用這種手段。
他的這一番表態,立刻得到宋國許多人的理解和支持。
因為這事還真就是那些大富商挑起的,原本也只是商業行為,但是后來他們又要求公子偃以國家之力去跟齊國競爭。
當時公子偃被脅迫樣子,在這時候就浮現出來了。
令他的話更具可信度。
而如今那些商人更是過分。
又要求與楚國結盟,對抗齊國。
國內很多有識之士,本就對此感到不滿。
只不過公子偃出手太狠,他們也被嚇到了。
如今聽到公子偃這么解釋,他覺得公子偃也只是被逼到這份上。
可以理解。
基于是商人掀起這場紛爭的,公子偃認為商人是自私自利的,不能給予商人太多的權力。
他又順勢宣布效仿秦制,推行法家,重農抑商。
他的這番表態,國內反對的也不少啊!
畢竟宋國是有著長久的經商傳統,突然效仿秦制,重農抑商,這對于傳統勢力,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但是支持的人要更多,一方面由于兩派之前爭斗的非常激烈,差點又令宋國陷入戰爭中,導致一些名士也都認為商人自私自利,對于國家危害太大,而由地主組成的新貴族,更是成為公子偃堅定的擁護者。
原本宋國的傳統勢力是很強大的。
但由于之前他們將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投入到鄭國,以及公子偃之前又誅殺了一大批朝中權貴,令傳統貴族是元氣大傷。
一時間,難以再與公子偃抗衡。
公子偃十分順利的發動變法,全國效仿秦制,建立郡縣,頒布法令。
這公子偃是憑借商人上位得,而商人借著公子偃得到權力,而如今公子偃又將商人給鏟除。
這權力緊緊拽在他手里。
一看這形勢,大量的宋國商人選擇出逃。
而他們首要的目的地自然就是鄭國,其次才是齊國。
而這也為鄭國帶來了非常嚴重的外交危機。
濮陽!
各國駐濮陽官員齊聚于會議室。
而代表宋國出席的并非是宋慶,而是一個名叫戴源的老者,此人乃是公子偃的堂叔。
而那宋慶卻成為此次談判的焦點。
原因就是公子偃要召回宋慶,但是宋慶卻不愿意回去,因為宋慶可是跟傳統貴族一派的。
這回去不就等于送死么。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布匹,因為齊國當初將布匹都往濮陽扔,宋商收購之后,也就先屯放在鄭國,并沒有立刻運回鄭國。
這可是一筆巨款。
公子偃就要要回這些布匹。
但是待在這的宋國商人,認為這些布匹都是屬于他們的,不肯交還給公子偃。
戴源語氣平淡地說道:“我只想知道,這濮陽是不是包庇各國罪犯的權力?”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頓時令殷順且做不得聲。
倒是那齊國大夫田渾道:“濮陽當然沒有這個權力,但是人家宋慶只承認宋君,而非是公子偃。”
戴源瞧了眼田渾,道:“田大夫何必拿戴剔成說事,何不直接說承認齊王,宋慶是吾君派來濮陽的,而非是那戴剔成,他若不承認吾君,他為何來這里?”
說著,他目光一掃,道:“我們君上是很講道理得,我們君上只是想知道,如果發生這種事,鄭國是否有權收留這些反叛的官員。
如果各位都承認鄭國有這個權力,那我們宋國也不會追究的,但如果大家不承認,那么就請鄭國將人交還給我們。”
甘茂立刻道:“鄭國自然沒有這個權力,這人必須交回去。”
其余官員也稍稍點頭。
他們內心當然是希望鄭國有這個權力,但是他們嘴上都必須否認鄭國擁有這個權力。
如果他們敢承認的話,那他們也就回不去了。
戴源又問道:“那關于我們宋國囤放在鄭國的布匹,鄭國是否有權力不交還給我們?”
各國官員面面相覷。
這種問題真的非常致命啊!
甘茂突然看向殷順且,道:“要不這樣,此事你們兩國先商議一番,若能夠商議出結果,那固然最好,若有爭議的話,我們再商量商量。”
其余人官員紛紛點頭。
殷順且是一臉郁悶,如今這壓力一下子全部壓在鄭國身上。
會議結束之后,田渾立刻吩咐侍從,道:“你立刻安排人將宋慶送去我國。”
“是。”
而那邊殷順且也趕緊回到宮中,將此事匯報給姬舒。
姬舒聽得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道:“當初可并未商議遇到這種情況,該怎么辦,不知你們有何建議?”
當時商議最多的是,各國官員在濮陽違法,該如何處置,但如今宋慶違反的是宋國律法,導致宋國跑來要人。
富術道:“宋慶身為宋國官員,我們理應交還給宋國,不能包庇,否則的話,這會引起各國的不滿,到時誰也不會派官員來我們鄭國。
關鍵還是在于那些布匹,那些商人來我們鄭國做買賣,圖得可就是一個安全,而那些布匹如今控制在宋國商人手中。
說不清這到底歸誰。
根據我國律法,我們官府又沒有權力,在他們未違法之前,去扣押他財物,如果我們強制將布匹交予宋國,那可能會令很多商人都離開我們濮陽。”
紲錯道:“可是不交的話,宋國肯定不會罷休,以我國實力,難以與宋國抗衡。”
殷順且道:“而且各國君主肯定是希望我們能夠交還布匹。”
這個問題,可真是令鄭國不知所措。
交還吧!
那身在鄭國的商人肯定會非常不滿。
不交吧!
各國君主都會不滿。
得罪不起啊!
戴源為什么那么平靜,并沒有以國力咄咄逼人,就你一句話,你說不給,且大家都同意,那我也無所謂,就是吃定鄭國不敢不還。
姬舒一時也不敢輕易做主,這事可大可小,處理不好,就可能會令鄭國墜入深淵。
表面上鄭國非常繁榮,但由于國力弱小,隱患可也不小。
姬舒思索半響,覺得這事還得讓姬定來決定,于是道:“先將人交換給宋國,至于布匹的話,就說我們調查清楚之后,會給宋國一個滿意的答復。”
而楚國之前配合宋國,鬧得也是很歡騰,但是自公子偃行動之后,楚國就完全不做聲了。
原因是楚國一時間也手足無措。
一直主導此事的姬定,也沒有料到公子偃敢走這一步,一下子殺這么多人,宋國可不是楚國,楚國當時因吳起,殺那么多貴族,內耗非常大,但畢竟國力擺在這里,能扛得住。
但是宋國走這一步,那可就非常危險,宋國國力本就不如周邊國家,如果此時齊國入侵,宋國可能就會亡國。
姬定是很期待齊國出兵,只要齊國出兵,楚國必然出兵。
但齊國若不出兵,楚國也不好出兵。
然而,秦國這時站出來,并且還說服了三晉,導致齊國也不敢出兵。
楚國就更不敢輕舉妄動。
“臣以為若是不及早防范,那宋國可能會成為一個非常可怕的威脅。”姬定面色凝重地說道。
楚威王問道:“卿此話怎講?”
姬定道:“因為那公子偃效仿秦制,而秦制的關鍵,可不在于重農抑商,而是在于他的軍功制,軍功制會促使宋國鋌而走險,對外發動戰爭。”
楚威王神色一松,笑道:“卿不必過于擔憂,即便如卿所言,寡人也不擔心,畢竟那宋國國力遠不如我楚國,只要我們楚國變得更加強大,何懼之有,卿說是嗎?”
言下之意,你目前還是要以變法為主,這些事就別操心。
姬定心里有苦說不出,道:“大王說得是,臣也并非是害怕宋國,只不過臣以為宋國效仿秦制,我們就必須要防著宋國鋌而走險。”
楚威王點點頭,道:“寡人會派人盯著宋國的一舉一動。”
其實他和秦國想的一樣,只要宋國中立,他就能夠接受,至于效仿秦制,他并不擔憂,楚國如今可還在跟秦國交戰。
秦爹都不怕,還會怕他宋兒嗎。
他現在的重心,就盯著變法,就盯著姬定,之前姬定又想去濮陽,但又被他否決。
殊不知姬定要趕去濮陽,并非是為了楚國,而是為了他自己啊!
出得皇宮,上馬車時,姬定忍不住罵得一句,“真tm流年不利啊!”
他很少直接爆粗口。
但是今年對他而言,真是諸事不順。
蜀君被招降,已經令他很郁悶。
而宋國這盤棋,干脆直接崩盤,而他卻無能為力。
他早就反應過來,公子偃是要奪權,要徹底掌控宋國。
但是他的計劃,可是要分裂宋國,在宋國制造混亂。
他比鄒忌還要痛苦一些。
然而,他回到家就受到姬舒的來信。
這宋國已經算是丟了,要是鄭國再出問題的話,那他真就不玩了。
“是呀!我差點忽略了鄭國。”
姬定緊鎖眉頭,心想,那公子偃效仿秦制,絕非是為了穩定自己的政權,可能藏有更大的野心,而鄭國就在宋國邊上,這真的非常危險,我這可真是作繭自縛啊!
要知道公子偃可就是他扶植上去。
結果完全失控。
他思索了半日,終于寫好了回信,又讓法克立刻送去濮陽。
濮陽!
“魏溪見過公主。”
魏溪拱手一禮,心中卻是非常好奇,他們在濮陽駐扎這么久,很少與公主打交道,今日姬舒卻突然召見他。
姬舒就道:“今日請魏大夫前來,主要想與魏大夫商量一下駐軍一事。”
“駐...駐軍?”
魏溪驚詫道。
姬舒道:“是的,我希望由魏國、齊國、趙國派兵來幫助我國防衛他國入侵。”
魏溪道:“公主指得可是宋國?”
濮陽就跟他們四國交界,讓他們三國派兵來駐扎,防得肯定就是宋國。
姬舒點點頭。
魏溪道:“可是因為布匹一事?”
姬舒道:“也不僅僅是布匹,還有如今在濮陽的宋國商人,魏大夫也知道,我其實沒有什么權力,許多權力都在商人手里。
而如今他們都反對我將布匹交給宋國,其中也包括你們魏國商人。”
魏溪訕訕道:“此事確實非常棘手啊!”
姬舒道:“但是我們鄭國凡事都依法而論,據我所知,宋國國君確實動用了財政來購買布匹,這部分布匹,理應是屬于宋國,只要他們提供充足的證據,我們就會歸還,但是其余的話,我真無法從命啊!
但是我又擔心宋國會因此遷怒于我國,魏大夫也知道,我國地域狹小,若不事先防備,只要宋國出兵,不出半月,我國可能就會滅亡。
即便到時各國出兵援救,那...那也為時已晚啊!”
鄭國完全沒有縱深,又沒有兵馬,宋兵沖上來可就完了呀!
魏溪糾結不語。
姬舒又道:“齊國方面肯定會愿意的,但是我也不想完全依賴齊國來保護我國。”
魏溪一怔,心道,這可不行啊!你們鄭國可是我魏國的勢力范圍,若完全由齊國來保護,那遲早會被齊國吞并的。道:“如果我國派軍隊駐扎的話,這錢糧。”
姬舒道:“我愿意出部分軍糧。”
“部分?”
魏溪瞧著姬舒。
姬舒訕訕道:“魏大夫應該知道,我鄭國雖然看上去富裕,但我并沒有太多錢,這錢都在各國商人手中,他們是否愿意一直出這錢,我也不敢保證,關鍵齊國方面,愿意無償保護我國。”
商人很現實,齊國愿意無償,那我們為什么花錢請魏軍來保護。
魏溪道:“此事我無法做主,還得奏請大王,但是在此之前,公主可不能答應齊國駐兵。”
姬舒點點頭。
當魏惠王收到魏溪的來信,差點吐血。
我還去保護別人?
我自己都保護不了。
關鍵還得負擔大部分軍費,難道你公主就不知道我魏國現在有多窮嗎。
不僅僅是魏王不答應,就連魏國大臣也覺得這很離譜。
自顧不暇,到處低聲下氣,只求不沖突,如今卻還要派兵去鄭國駐扎,防備宋國入侵,這是瘋了嗎!
惠施道:“大王,若是我們不答應的話,鄭國只能央求齊國幫忙,齊國目前視宋國為眼中釘,他們一定會答應的,那到時鄭國將淪為齊國附庸。”
這時,成陵君突然站出來,道:“這事也真是好笑,鄭國那么有錢,為什么他們不自己保護自己。”
惠施瞧了眼成陵君,是好氣又好笑道:“是我們不讓鄭國擁有太多的軍隊。”
成陵君反駁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我們自顧不暇,哪有能力去保護鄭國,即便我們三國都派兵過去,齊國也會依仗國力慢慢控制鄭國,那何不讓鄭國擁有軍隊,到時還能夠幫助我國。”
魏惠王覺得成陵君說得無比有道理,如今魏國國力衰微,對于鄭國的影響力肯定也會減弱,齊國必然會趁勢擴張自己在鄭國影響力。
既然如此,何不讓鄭國擁有軍隊。
到時說不定還能夠幫助他魏國一把。
妙哉!
惠施憂慮道:“可是讓鄭國擁有軍隊,這也會令我們難以控制鄭國啊!”
成陵君立刻道:“鄭國畢竟太小,即便擁有軍隊,也不可能對我國造成威脅,況且我們可以確保鄭國只擁有防備宋國的軍隊。”
惠施思索再三,也覺得根據魏國的情況來看,是應該讓鄭國擁有軍隊保護自己,如此也能夠避免齊國趁虛而入。
鄭國的地理位置太關鍵,決不能讓齊國獨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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