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 第一百零四章 合縱之王
樹倒猢猻散!
墻倒眾人推!
這打著打著,中原諸侯們猛然發現,好像這天下人都在打楚國,此時要不從楚國割一塊肉下來,更待何時啊。
關鍵削弱楚國也是大家都想看到的。
畢竟楚國太大了一點,以前吳、越的地盤都被他慢慢蠶食掉了,這不公平,大家都得分一點。
宋齊聯軍吹響了反攻的號角!
好在這時期,楚國是將才倍出。
那楚國大將景翠在后撤三百里之后,依靠要塞擋住了宋齊聯軍的反攻。
好在韓國對于秦國對巴國的企圖是絲毫不感興趣,不愿意為此損兵折將。
待昭陽率領楚軍主力趕到之時,留守方城的一萬韓軍早就跑得沒影了,老子只是來友情站街的,秦軍在前面,你們趕緊去吧!
好在秦國此番進攻,也只是偷襲而已,嬴駟和張儀都是打算,如果楚國方寸大亂,那就順勢奪取鄧地(南陽),否則的話,將從武關退回秦地。
昭陽并沒有因此方寸大亂,他知道對方是急行軍,這后勤必然是跟不上的,故此他并不急于與秦軍決戰,而是穩扎穩打,最終公子疾與魏章見無機可乘,一番劫掠之后,便從武關退回秦地。
楚國的危機暫時解除。
但是對于楚威王而言,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他舉目四顧,突然發現,自己連一個盟友都沒有。
玩了半天,把自己玩成了孤家寡人。
想哭!
楚王真的想哭,威風了大半輩子,結果這收關之作,竟然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不禁沒有得到寸許土地,越地還丟了部分土地給齊國和宋國占領,齊國兵鋒直指江淮一代。
這一怒之下,楚王懸賞千金,只求張儀人頭。
張儀也幽默,立刻接受,逢人便自詡為千金張,住店吃飯都可以不用付賬,只需刷人頭。
千金張的大名響徹秦國。
楚王默默收回懸賞令。
狗日的,寡人才不幫你炒作。
但是這一回,確實將已經年邁的楚王給打頹了,心中銳氣盡散。
楚國王宮。
“啟稟大王,方才克陵君的人給大王送來一份禮物。”
通報官員都斜來到宮內,將一個禮盒呈上。
楚威王斜躺在臥榻上,握拳枕首,當即眉頭一皺,慍道:“這仗都打成這樣,他還給寡人送什么禮物,是成心要氣寡人么?”
都斜訕訕道:“那送禮之人說,此禮物可解大王之憂。”
楚威王聞言一怔,斜目看向都斜,吩咐道:“打開看看。”
“是。”
都斜將木盒送至楚王面前,然后打開來,但見里面是半塊玉。
楚威王目光透著一絲好奇,脫口道:“怎么只有半塊玉。”
都斜這才低頭一看,突然一驚,自言自語道:“這玉看著好生眼熟,似乎在哪見過。”話一說完,他便想了起來,抬頭向楚威王道:“大王,你可還得去年那個魏使?”
當時楚王就是派都斜去跟姬定談得呀。
楚威王猛然坐起身來,將那半個玉取出,仔細看得一會兒,又名身旁侍從去他邊上柜子里取出一個木盒來。
侍從將木盒拿來,打開,里面也是半塊玉,兩塊玉一對,十分吻合,但還缺一塊,就是一塊完整的玉。
楚威王緊鎖眉頭,咬著牙道:“去將那魏使帶來,寡人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
過得小半個時辰,只見都斜帶著一個十六歲,唇紅齒白,風度翩翩的少年走了進來。
楚威王知道之前那位魏使十分年輕,但真沒有想到,會這么年輕。
這少年正是姬定。
他手持羽扇,站在殿中,也不行禮,也不自報家門,就是直視著正上方的楚威王。
楚威王亦是瞪著這小子。
二人目光相碰,真是火光四濺啊!
誰也不肯退讓。
一旁得都斜是戰戰兢兢,咱們大王如今心情不好,你小子別這么囂張好么,真的是不想活了嗎,可也別連累我呀,低聲道:“還不快行禮。”
“呵呵!”
姬定很欠扁地笑得兩聲,旋即他又仰面大笑起來,“哈哈......!”
都斜嚇得是渾身發顫,又偷偷瞄了眼楚王,只見楚王臉色鐵青,雙腿一軟,差點自己給跪下去。
楚威王一聲不吭,就盯著姬定。
姬定根本不管,大殿中,回響著他那極其猖狂地笑聲,好似一個個大巴掌,扇在楚王臉上,左一個,右一個。
楚威王也真是配合,臉上是一陣紅,一陣青。
過得好一會兒,笑聲才慢慢弱了下來。
楚威王問道:“你怎么不笑了。”
姬定吞咽一口,稍顯尷尬道:“沒氣了。”
楚威王比他更尷尬,冷冷一笑,又問道:“你笑什么?”
姬定笑道:“當然是笑大王,我去年走得時候,就曾說過,我一定會來看大王的笑話。”
言罷,他從袖中直接拿出最后那半塊玉來,并沒有給都斜呈上,而是直接扔向楚王,但他也沒有往楚王臉上扔,半塊玉落在楚王身邊的獸皮上。
都斜嚇得魂飛魄散,厲聲喝道:“大膽......!”
楚威王一抬手,又是一揮手,“你先下去吧。”
“小人告退。”都斜躬身行得一禮,慢慢退了出去,臨出門前,還瞟了眼的姬定,多俊俏的少年,可惜死得太早,去當個男寵不香么。
楚威王又瞧向姬定,笑道:“你現在盡管笑,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
姬定呵呵笑道:“是嗎?那不妨我們賭一賭,看我能不能活過今日?”
楚威王聽得一樂,你的小命都握在我手里,你還敢跟我賭,頗有興趣地問道:“你打算賭什么?”
姬定羽扇一揚,道:“就賭你楚國相邦。”
楚威王愣了下,道:“什么意思?”
姬定道:“如果我活過今日,我要成為楚國相邦。”
楚威王愣得半響,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過得片刻,楚威王突然笑意一斂,怒瞪姬定,問道:“你憑什么?”
姬定笑道:“憑我在一年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今日大王會在自己的大殿中,被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嘲笑,試問荊楚大地上,又有誰能料到今日,這本事配不上楚國相邦一職嗎?”
楚威王緊鎖眉頭,道:“你說你去年就料到寡人有此一敗?”
姬定呵呵道:“難道大王認為我站在這里只是一個巧合嗎?如果大王當日見到我,今日落寞的那便是秦君,那便是齊王,而大王應該風光無限,真可謂是,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啊!”
楚威王瞇了瞇眼,道:“你這只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
姬定笑道:“大王可以認為我是誤打誤撞,難道大王認為張儀也是在誤打誤撞嗎?”
楚威王皺眉道:“此話怎講?”
姬定輕搖羽扇道:“大王可借我一扇屏風,一支筆,我自會幫大王解釋清楚,我為何能夠料到今日,這絕對不是誤打誤撞。”
楚威王遲疑少許,然后向旁邊的侍從點了下頭。
很快,一扇屏風便抬上大殿來,一個侍從又將筆給姬定遞上。
姬定不放羽扇,單手持筆,在屏風上隨意畫得幾筆,當今中原大地的勢力分布在這草草幾筆下,變得清晰無比。
什么時候這地圖變得這么容易畫呢?
楚威王收起小覷之心,但臉上還是充滿著不屑。
姬定站在屏風旁,從容不迫地說道:“大王請看,這便是當今諸侯勢力的分布圖,若以實力劃分,諸侯國可劃分三等,秦、齊、楚為一流強國,三晉與燕乃二流強國,中山與宋乃三流強國,其余的暫時可以忽略。在三家分晉之前,諸侯想得是如何稱霸,但是如今的話,由于各國勢力的壯大,諸侯們的野心也隨之膨脹,想得是如何殲滅他國,一統中原。”
楚威王聽得是若有所思,這事要是姬定不講,他還真沒有意識到。
姬定又道:“當前這種局勢,稱霸相對而言,是比較簡單的,若想要兼并他國,其實是非常難的,因為這不是兩個國家的問題,而是十多個國家的問題。目前的問題就是誰都想兼并對方,但誰又都不愿意對方兼并其它諸侯國。那么在這種情況下,就必須尋求結盟,以此來打破僵局。而我將張儀此番計策,稱作合縱連橫。”
楚威王道:“合縱連橫?”
雖然合縱連橫乃是這時代的主旋律,但是目前來說,姬定是第一個提出這個概念的人。
而這個概念將一直都會沿用下去,是每個外交家的必修之課,且永不會過時,不說大國戰略,即便是普通百姓也時常用到這個策略,只是他們沒有意識到。
姬定點點頭,道:“縱者,合眾弱以攻一強也;橫者,事一強以攻眾弱也。”
楚威王喃喃念叨一遍,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姬定解釋道:“最初張儀使楚,與楚結盟,視為橫者,事一強以攻眾弱,其原因在于當下。”
“當下。”
“正是。”
姬定點點頭,道:“就當下而言,秦國與楚國并沒有尖銳的矛盾,秦國目前最渴望的乃是將魏國在河東的地區收入囊中,同時打擊三晉,獲取東進的道路,故此張儀選擇連橫。”
說話時,他筆鋒在地圖上劃過,一個箭頭自西往東。
楚威王似乎忘記方才被姬定嘲笑的事,面色嚴肅道:“寡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與秦國結盟的,這明明對秦國有利,張儀為何又放棄連橫?”
姬定笑道:“方才我已經說得十分清楚,張儀選擇連橫,乃是就當時情況而言,然而,在秦國與楚國結盟的期間,張儀已經獲得最渴望河東三鎮,那么連橫之策,便可暫時放一放,畢竟張儀乃是一流強國的相邦,是要看得更加長遠一些。
近年來楚國勢力擴張極快,又將勢力伸向巴蜀之地,乃是秦國未來的心腹大患,故此張儀在得到連橫之利后,立刻改變為合縱戰略,密謀與魏韓結盟,合眾弱以攻一強,同時還挑撥齊楚關系,打擊楚國上升的勢頭,張儀此策,近遠之利皆獲,使秦國成為最大的贏家。”
說到這里,姬定突然呵呵一笑。
楚威王問道:“你又笑什么?”
“當然是笑大王,這里還有別人值得我嘲笑嗎?”姬定左右看了看。
楚威王冷冷道:“你當真是活膩了。”
姬定淡定一笑,又道:“要知道原本這一切都應該是屬于大王,屬于楚國的勝利,而錯失這一切,竟然是因為大王你覺得我年紀太小,從而看不起我,這難道不值得嘲笑嗎?”
楚威王哼道:“就算寡人當時見了你,你就能幫寡人取勝么?”
“當然。”
姬定道:“雖然當時我是以魏使身份出使楚國,但我的目的是要成為楚國相邦,我本打算將合縱連橫視為先給大王的一份見面禮。”
說著,他手往旁邊的屏風一引,道:“看看這地圖,秦、齊兩大強國在東西,而楚國與三晉在中間,楚國簡直就是天生的合縱之王。
因為三晉也面臨著秦、齊的夾擊,但他們又無力抵抗,如果楚國站出來聯合三晉,西可弱秦,東可攻齊,故此我當時是先說服魏王,然后再南下,如果當時大王選擇與魏國結盟,夾在中間的韓國必然也是倒向楚國,以三國之力,足以護住魏國在河東地區的領地,秦國就無法完全依靠函谷關來龜縮其中。
同時又可以堵住秦國東進,那么趙國必然也會加入聯盟,此便可完成合縱計劃。但可惜的是,我比張儀年輕,那張儀來了,大王是盛情款待......!”
“你到底還要說多少遍。”
楚威王不由得惱羞成怒。
撒了多少鹽了,還不肯罷休。
可惡!
當時他盛情款待張儀,卻被張儀玩弄的里焦外嫩。
這真是很諷刺啊!
他早已經將腸子給悔青了。
姬定亦是怒容滿面,神情激動道:“我周濟從不求人,卻沒有想到大王這里,頭回求人,就弄得是灰頭土臉,大王的此番失敗,到底還是可以挽回得,但是我的失敗,卻成為我一生中難以抹去的污點,我現在比大王還要生氣。”
哇.....!
楚威王還真沒有想到這小子的脾氣比他還要大,比他還要橫,怒拍桌子,指著姬定道:“你這小兒未免也太......咳咳,你說此番失敗還會可以挽回?”
姬定笑道:“何難之有?”
楚威王問道:“如何挽回?”
姬定道:“我方才不是說了么,楚國乃是天生的合縱之王,自然是采取合縱之策。”
楚威王嘆道:“如今韓國、魏國、燕國已經投奔秦國,而趙國則是與齊國結盟,合縱之策又從何談起?”
姬定問道:“大王生不生氣?”
楚威王道:“寡人當然生氣!”
姬定又問道:“大王恨不恨張儀?”
楚威王哼道:“當然...不過現在寡人更恨你小子。”
張儀只是殺人,你可是誅心啊!
姬定道:“對此我非常開心,我此番來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譏諷大王,讓大王非常憤怒、后悔。”
楚威王點頭道:“你做到了。”
他已經氣過頭了,有些麻木。
姬定又道:“而第二個目的就是成為楚國相邦。”
楚威王笑而不語。
姬定也不在意,瞧了眼邊上的屏風,繼續言道:“對于楚國而言,最大的對手始終是齊國與秦國,如果說楚國是天生的合縱之王,那么秦國便是天生的連橫之王。
合縱對于秦國而言,只有當他感受齊國或者楚國壯大之時,才會采取合縱,而在平時,秦國肯定會采取連橫之策,因為秦國唯有東進才能夠統治中原,那么吞并三晉,是秦國永遠的渴望。
而齊國的話,是介于秦楚之間,可合縱削弱秦楚,亦可連橫兼并三晉,就看局勢如何變化。”
楚威王問道:“如何合縱破秦?”
姬定道:“方才我問大王恨不恨張儀,大王回答我,要更恨我,但是我相信除大王之外,所有的楚人都恨張儀,都恨秦人,這要不惡心秦國一番,大王以及所有楚人如何出心中這口惡氣?”
楚威王瞇了下眼,道:“如何出這口惡氣?”
姬定道:“我可以促成魏楚聯盟。”
楚威王愣了下,喜道:“當真?”
姬定點點頭,又搖搖羽扇道:“但這還不夠惡心秦國。”
楚威王激動道:“快說。”
對于他而言,要是臨死之前,不能狠狠惡心秦國一番,必然是死不瞑目啊!
這也是他忍著沒砍掉姬定腦袋的關鍵原因。
姬定笑道:“若是魏國突然背叛秦國,與楚國結盟,大王以為秦國會怎么做?”
楚威王道:“自然是出兵伐魏。”
姬定又道:“那么大王就出兵救魏,以事實告知中原諸侯,秦國打誰,楚國就救誰,秦國盟友打誰,楚國就救誰。”
楚威王沉吟半響,道:“這么做倒是可以惡心秦國,但問題是,此非長久之計,這國家戰略,怎能如同小娃斗氣。”
他還故意加重“小娃”的讀音,意在諷刺姬定年幼。
姬定笑道:“難道大王認為秦國能夠打到齊國或者燕國去嗎?打得不還是三晉嗎?這么說看上去是意氣用事,但實際上是分化三晉與秦國,三晉其實不想與秦國結盟,只是迫于秦國的虎狼之師,故而與之結盟,若是有楚國在背后為他們撐腰,他們自然勇于不跟秦國結盟,而選擇與楚國結盟,那么合縱之策便可完成。”
楚威王沉默了一會兒,道:“就算如此,那我楚國如何憑借合縱之策,入駐中原。”
姬定微微一笑,道:“等大王拜我為相邦之時,我再告訴大王。”
楚威王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道:“要不這樣,寡人先拜你為客卿?”
客卿也是非常高的職位,能夠來楚國當客卿,其實也是非常非常困難的。
可見楚王也意識到這姬定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人才,之前他尚且對當前局勢感到非常迷茫,不知道該怎么辦,但是經過姬定這么一番分析,他是豁然開朗。
姬定搖頭道:“必須拜我為相邦。我知道高尹令年事已高,是難以再輔助大王,如今我來了,那他便可安享晚年。”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年輕氣盛,那也沒有這么個氣盛法啊!
楚威王呵呵笑得幾聲,著實無奈道:“你如今是寸功未立,就想佩戴楚國的相印,你認為這可能嗎?”
姬定點點頭道:“可能。”
楚威王問道:“如何可能?”
姬定道:“一個相印,換取破壞秦魏韓三國聯盟,同時又為楚國獲得三晉的支持,張儀所立之功,也不過如此,他能夠在秦國為相,我為何不能在楚國為相,況且此時楚國的局勢還遠不如秦國。”
楚威王問道:“你真想知道為何?”
“是的。”姬定點點頭。
楚威王道:“那寡人就實話與你說,就算寡人同意,寡人的大臣也不會答應的,你可知道......!”
話說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
姬定笑道:“大王想說吳起?”
楚威王閉目一嘆,點了點頭。
吳起變法真的是楚國一道難以愈合的傷疤,自那之后,楚王縱使想變法,那也只有想想。
吳起變法的最終結果不僅僅是吳起被殺,關鍵吳起臨死之前,就已經想到了報復之計,當時吳起撲在楚王的尸體上,亂箭之下,吳起雖然死了,但是楚王的尸體也被射成馬蜂窩。
根據楚國律法,麗兵于王尸者,將被誅滅三族。
新上任的國君,自然不會就此罷休,將那些射殺吳起的貴族,統統殺掉,一共牽連到七十二家大貴族,對于楚國而言,這真的是非常痛苦得回憶。
自那以后,大家都不太愿意提變法。
姬定呵呵道:“我不是吳起,只要大王您答應,那我便能夠說服那些貴族。”
“是嗎?”
楚威王驚訝地看著姬定。
這一句話,比之前任何一句話,都令楚王感到震驚。
姬定點點頭道:“大王若是不信,不妨試試。”
楚威王真是不相信,道:“好!如果你能夠說服大臣,寡人就賜予你楚國相印。”
姬定搖搖頭道:“應該是這樣的,大王欲賜予我相印,詢問大臣們的意見,我再去說服他們,否則的話,我如何開這口。”
楚王微微一笑,道:“就依你之意,寡人還就真不相信。”
姬定霸氣地雙手一張,道:“曾今大王也不相信我,可結果如何?”
這天可真是沒法聊了。
“來人啊!帶.....。”
楚王突然問道:“你叫甚么?”
姬定笑道:“衛人周濟。”
楚王愣了下,問道:“梁魏?”
姬定搖搖頭道:“吾乃濮陽人。”
“又是個衛人。”
楚威王啞然失笑,好言相勸道:“那你好自為之吧。”
言罷,他便將都斜叫進來,讓都斜給姬定安排住所。
周濟也不行禮,轉身便離開了。
楚威王搖著頭,不可思議道:“寡人活了這么久,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囂張之人。”說到這里,他笑了一聲,又補充一句,“還能夠活著離開。”
若是魏惠王在此,必定與他心心相惜。
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