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 第九十章 大王,可想滅梁魏呼?
“先生雖然宅心仁厚,聰明絕頂,但他到底與我們非親非故,又如何會愿意為我們冒險去救父親?”
蔡夫人帶著一絲悲觀地看著充滿自信的姜季武。
她作為當事人,心里非常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衛侯可不是真心實意的支持他們的,目前的情況對他們姜家是非常不利。
姜季武嘿嘿道:“阿姐,這可是有原因的。”
蔡夫人問道:“什么原因?”
姜季武一對黑漆漆的眸子左右瞟了瞟,又搓了下鼻子道:“因為老師喜歡阿姐。”
“啊?”
蔡夫人臉上一紅,蹙眉道:“你休得胡說。”
姜季武道:“我可沒有胡說,這是老師自己的說得。”
“啊?”蔡夫人朱唇微張,不敢置信地問道:“真...真的?”
“當然是真的!”
姜季武道:“要不然的話,老師又如何會幫阿姐這么多忙。”
蔡夫人瞧了眼姜季武,螓首輕搖道:“我不信,先生是什么樣的人,他又如何會喜歡我這個寡婦,這話你可切莫亂說,以免壞了先生的名聲。”
姜季武哼道:“阿姐,你愛信不信,反正你等著看好了,老師一定會救出父親的。”
正當這時,一個仆人來到門前,“少主,伯象、許臼他們找你。”
“知道了!”
姜季武應了一聲,又向蔡夫人道:“阿姐,你就別多想了,相信老師,我先出去看看是啥事。”
“你可別再惹事了。”
“知道啦!”
姜季武飛快的出得門去。
“季武,出大事了。”伯象激動地直跺腳。
姜季武一臉懵逼道:“什么事?”
伯象道:“還能是啥事,我們聽說周先生出遠門了,我們看不了射雕英雄傳看了。”
“我的黃蓉,嗚嗚嗚!”
姬定是非常低調地出門,他以為可以瞞得幾日,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的離去,很快就被人知曉了,而原因竟然是《射雕英雄傳》。
這黃蓉這剛剛出來,大家迫不及待的等著下一回。
結果。
斷更。
竟然斷更了。
哇...。
周府的門都快被人踹破了。
這可真是要了命啊!
當下濮陽的紈绔界最熱門的一個話題就是周先生上哪呢?
“確定周濟已經離開了濮陽?”
“確定!”
傅姆點點頭,道:“如今許多人都在因為射雕英雄傳找周先生,但是將整個濮陽翻了一遍,可都沒有找到周先生,可見周先生已經離開了濮陽。”
姬舒若有所思道:“看來成陵君一事根本就不是一個巧合。”
傅姆問道:“何以見得?”
姬舒道:“之前他曾告訴我,不用再擔心衛侯的猜忌,可以肆無忌憚的擴張勢力,如今他的這番話,已經漸漸實現,此時此刻,衛侯不可能還有心思來監視我。”
傅姆似乎還有些不太相信,道:“可是這么大的事。”
姬舒笑道:“他又何時怕過。”
深秋的天空里,團團白云像彈好的羊毛,慢慢地飄浮著,天空一碧如洗,好像用清水洗過的藍寶石一樣。
田戶們躬身于在農田里,無暇顧及那美麗的天空,商人們則是焦急的干著路,他們都渴望在冬天到來之前,回到家里,可不想在寒冬之際,還在道路上風餐露宿。
畢竟這年頭可不是三步一飯店,五步一旅館。
大梁城百里外,有著一個草棚,在這前不著店,后不著村的地方,這個草棚就顯得彌足珍貴。
來往商人皆在此歇腳,小小草棚,早已經坐不下,不少人都是在草棚外面休息。其實這人還好,可以隨便往地上一坐,吃一點干糧,關鍵是馬,必須在此補充馬糧。
“少主!弄好了。”
只見一個少女將一盤烤肉放在一個少年面前。
霎時間,濃濃的香氣彌漫開來。
引來許多人的目光,個個皆是饞涎欲垂。
少年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優雅的吃著,渾然不顧他人的感受。
一些有錢的商人不禁找到草棚的主人,詢問道:“老丈,給我也來一份這烤肉。”
“哎呦!那是人家自己做的,咱這可沒有。”
“真是越聞越餓啊!”
一時間,草棚內外是充滿著羨慕嫉妒恨,大家都是趕路的商人,憑什么你吃得這么好。
這時,一個三十歲的男子來到那正在用餐的少年旁。
他低下身來,小聲道:“主人,此去百里那便是大梁城,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還是往西南方向走,繞過大梁城,雖然要多走百里路,但是更加安全一些。”
那少年點點頭道:“你決定就行,等馬兒歇夠了,那咱們就繼續上路。”
“是,我去馬槽那邊看看。”
正當他起身準備去馬槽那邊時,只見一隊官兵往草棚這里行來。
他頓時停住了腳步,略顯緊張地看著那些官兵。
而少年邊上的一個油膩大叔,低下頭來,正準備跟那少年說些什么,但是卻被少年抬手制止了。
不一會兒,那隊官兵便來到草棚前,只見一個中年文士翻身下馬,徑自來到少年面前,拱手一禮:“周先生,我家大王有請。”
少年莫名其妙地瞧了眼那文士一眼,道:“足下是在跟我說話?”
文士點點頭:“是的。”
少年笑道:“你看我像先生嗎?”
“素問那周先生也不過十五六歲。”文士笑吟吟道。
少年搖搖頭道:“但我真不是什么先生,你們肯定是認錯人了。”
文士道:“不管你是與不是,總之,你今日必須得跟我走一趟。”
方才那男子突然拔出劍來,“快掩護主人先走。”
唰唰唰!
只見馬車周邊的仆人紛紛抽出劍來。
而那些官兵也紛紛拔劍迎上。
一時間,草棚外是刀光劍影,草棚的主人與其他的商人則是非常淡定的看著他們。
能在這郊外擺攤的,心理素質肯定是相當過硬,畢竟這就是一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而對于那些商人而言,可能這不過是小場面。
甚至還有不少商人為之叫好,叫你吃獨食,揍死你這狗日的。
文士與少年相互看著,皆是處變不驚。
過得一會兒,少年輕嘆一聲,又向自己的仆人喊道:“住手!”
鐺鐺鐺!
“住手!”
少年大聲喊道。
他的仆役紛紛后撤,罷手。
文士也向他的官兵點了下頭,那些官兵也都停下手來。
少年看著那文士問道:“敢問一句,你怎知道我就是那周先生?”
文士道:“我只不過是奉命前來。”
“好吧!我與你走一趟。”少年點點頭。
文士笑道:“不知先生可否讓你的人交出兵器,如此一來,先生也更加自由一些。”
“好主意!”少年笑著點點頭,又向他的仆人使了個眼色。
他的仆役聽罷,便將兵器扔在了地上,個個皆是面如死灰。
適才那男子向少年問道:“主人,這可如何是好?”
少年嘴角一揚道:“既來之則安之,上哪也得管飯吃。”
這少年正是姬定,如今他可是肩負著衛國存亡的重任,但是他的目的地是咸陽,可不是大梁,更要命得是,他此去咸陽的目的,恰恰就是要對付大梁。
如今落在大梁手里。
這十有八九是回不去了。
可即便如此,姬定依舊保持著高逼格,是不緊不慢的上得馬車。
那文士一揮手,官兵們立刻將他的馬車圍的水泄不通,“護送”著他往大梁方向行去。
連夜趕路,行得一日,終于來到大梁城。
進入城內,可真是感覺從省會城市來到了國際大都市,繁榮的大梁城,街道上可真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兩旁的店鋪也是鱗次櫛比,是熱鬧非凡。
但是整個氛圍卻不如濮陽,顯得非常壓抑,不管是文士,還是武士,都是一臉憂心忡忡,可不像濮陽的儒生,個個都是斗志盎然。
沒有辦法,如今魏國被秦國壓著打,屢屢吃敗仗,盛極一時的魏武卒,威名也已經是所剩無幾。
這大起大落有些快,導致魏人有些難以接受。
但即便如此,仍然聽到不少人都在議論,該如何扭轉眼前的敗局。
那秦人能夠臥薪嘗膽,變法一雪前恥,魏人亦可啊!
想當初姬定去到衛國時,那里真是一片祥和,就沒有人在討論國之興亡,大家都是躺平的,如今是因為儒生當道,濮陽才有人議論那強國之策。
但是身臨其境,還是能夠感受到大國與小國之間明顯的差別。
來到王宮,真是非常氣派,一派大國風范。
要知道姬定可是從周王宮出來的,但是周王宮跟魏王宮那也是沒法比的,畢竟這魏王宮是剛修建不久,之前魏國的首都可不在大梁,正是當今的魏惠王將首都從安邑遷到大梁,而且是以王宮的規格修建的。
那文士帶著姬定來到一間大殿前,讓他在此稍后,自己入得大殿,過得片刻,他便出得門來,“大王有請。”
姬定手持羽扇,昂首入得大殿,但見整個大殿真是富麗堂皇,幾根紅色柱子立于大殿之中,其主色調也是紅黑,相比較而言,衛國的大殿,在這里可能只能用于官員休息。
此時,空曠的大殿內就只坐著二人。
正上方坐著一位頭戴冠冕,身著黑袍,留著一縷黑白摻雜山羊胡的花甲老人,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魏惠王,魏武卒的締造者,前半生縱橫捭闔,南征北戰,成為戰國初期第一個霸主,但在那之后,就急轉直下,尤其是馬陵之戰敗于齊國后,基本就退出霸主的行列。
當然,他也是當初姬扁債臺高筑的始作俑者。
左首位還坐著體態微胖的老者,兩頰的肉都掉了下來,那雙仿佛睜不開眼睛,卻讓人覺得充滿著睿智,這人便是魏國的相邦惠施。
雖然只有兩個人,但他們卻是當下魏國的一號和二號人物,這真是給予周先生足夠大的重視啊!
“衛人周濟見過大王。”
周濟上前來,作揖一禮。
魏惠王畢竟年紀大了,老目有些昏花,他瞇著眼瞅了姬定半響,又看向一旁的惠施,仿佛在問,咱們沒有找錯人吧?
惠施稍稍點了下頭。
這也太年輕了。魏惠王問道:“你一個衛人,來我大梁作甚?”
先生他可真是真叫不出口,這般年輕、俊美的少年,一般可都在當男寵,怎么可能成為先生。
周濟道:“回大王的話,我是打算去洛邑做點買賣,途徑大梁。”
魏惠王呵呵道:“去洛邑?寡人看你是想去咸陽吧。”
姬定皺了下眉頭,道:“大王是如何得知的?”
魏惠王哼了一聲道:“這你休問,寡人問你,你去咸陽干什么?”
這語氣沖得很。
姬定沒有做聲。
魏惠王見他不語,冷冷一笑:“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寡人。”
姬定皺了下眉頭,昂首道:“回大王的話,我此去咸陽,乃是請求秦君救我衛國。”
魏惠王哈哈一笑,道:“你這年輕人可真是不識好歹,咸陽離濮陽那么遠,秦人如何救得了你們。”
姬定笑了一聲:“咸陽離濮陽的確比較遠,但是秦君卻令大王感到懼怕。”
“大膽。”
魏惠王不由得勃然大怒,指著姬定道:“你這黃口小兒,膽敢在寡人面前放肆,寡人何時懼怕過那贏氏馬夫。”
姬定輕搖羽扇,笑道:“怕與不怕,大王心里最為明白,又何須虛張聲勢。”
魏惠王眼中閃過一抹心虛。
一旁的惠施突然道:“且不論這怕與不怕,老夫倒是好奇,你這小小衛國之臣,如何說得動秦君為你衛國出頭。”
姬定微笑道:“這我自有辦法。”
“我看你才是在虛張聲勢。”
魏惠王沖著姬定一揚手,道:“你也別去咸陽了,你就當寡人是秦君,你若能夠說服寡人,寡人就下令放你衛國一馬。”
姬定問道:“大王此話當真?”
魏惠王道:“相邦可為寡人作證。”
惠施也是點點頭。
姬定搖了搖羽扇,突然拱手一禮,道:“敢問秦君,可想滅梁魏乎?”
這一句話,就令魏惠王差點口吐鮮血,嘴角抽搐著,心里趕緊默念,吾乃秦君,吾乃秦君。
過得半響,他突然一拍桌子,咬著牙道:“想!你可有辦法?”
“有!”
姬定道:“欲滅梁魏,必先破壞魏齊聯盟。”
惠施一聽,不由得眉頭緊鎖。
魏惠王問道:“此話怎講?”
姬定笑道:“因為秦軍若要東進,最擔心的那便是齊國,故此齊國最有可能相助梁魏的。”
魏惠王又問道:“如何破壞?”
姬定道:“如今楚已滅越,與齊相鄰,下一步極有可能將會北上發齊,而魏國主力在西線作戰,是自顧不暇,難以助齊抵擋楚國,若是齊與秦聯盟,便可在東西二線牽扯楚國,相比起魏齊聯盟,秦齊聯盟將更符合齊國的利益。”
魏惠王聞言,臉色一變,喉嚨里發出一聲悶響。
惠施瞇著眼,愁眉不展。
這番話可絕不虛張聲勢,就在一年前,楚王統兵與齊將申縛戰于泗水,進圍徐州,但最終卻被齊將田盼打敗,楚國是先勝后敗,這令楚王非常不爽,因為當時楚國還得堤防越國,如今越國已不成氣候,那么楚王真有可能會卷土重來。
魏國如今自顧不暇,自然救不了齊國。
姬定又以咄咄逼人的氣勢問道:“秦君想滅梁魏乎?”
“不...嗯,想。”魏惠王聲音有些顫抖。
“欲滅梁魏,先破魏韓聯盟。”
“如何破?”
“楚國若不東去,必然西來,韓國將首當其沖,以韓國之力難以擋住楚國大軍,秦君便可以此為由,與韓國達成聯盟,共同抗楚,形成秦、齊、韓三國聯盟。”
魏惠王眨了眨眼,立刻道:“我...那梁魏亦可以此為由,與韓國達成抗楚聯盟。”
姬定笑道:“如今梁魏正在與秦軍作戰,若是魏韓聯盟,也就是說魏韓要與秦楚作戰?大王認為韓國會倒向哪邊?”
魏惠王一時語塞。
這真是國比國,氣死王啊!
姬定又再向魏惠王問道:“秦君可想滅梁魏乎?”
魏惠王不做聲了。
你到底有完沒完。
他不做聲,姬定也不做聲。
魏惠王覺得這小子真是欺人太甚。
惠施突然道:“先生請說。”
姬定瞧了眼惠施,這才開口言道:“欲滅梁魏,先破魏趙聯盟,秦與趙有著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北戎,秦國可以此為由,與趙國達成共同對抗北戎的軍事同盟,以此來破壞趙國與梁魏的聯盟。”
說到這里,他稍稍一頓,又道:“秦君可想滅梁魏乎?”
你到底要滅我多少遍。魏惠王的血壓真是直線上升,好在他身體素質過硬,沒有腦梗,咆哮道:“你還有何辦法?”
姬定淡定一笑:“欲滅梁魏,必先要與梁魏停戰。”
魏惠王神情一滯,問道:“這又是為何?”
姬定呵呵笑道:“這道理很簡單,韓、趙、齊皆不想秦滅梁魏,若秦一鼓作氣滅掉梁魏,那么與齊、韓、趙的聯盟也必然破碎,因此秦先當與梁魏停戰,然后與其他三國達成聯盟,破壞梁魏與這三國的關系,然后從中挑撥梁魏與韓、趙的關系,以魏王的暴躁的性格,他見韓、趙與秦聯盟,只要稍加挑撥,便會與韓趙開戰,到時秦以大義出兵,與韓趙一塊滅了梁魏。”
惠施聽得嘴角直抽搐,瞟了眼姬定,心想,看不出他還挺了解大王的。
魏惠王就不止是嘴角抽搐,整個左臉都在抽搐著,磨著牙道:“你認識魏王么,你憑什么說他性格暴躁,真是豈有此理。”
姬定看著魏惠王,呵呵直笑。
魏惠王突然反應過來,他適才的動怒,就已經證明姬定所言。
可寡人就不要面子么。
姬定忍著笑意,搖搖頭道:“我并不認識魏王,但是根據魏王以前的事跡,以及三晉之間的恩怨,挑撥他們相互交戰,并不是什么難事啊。”
好狠的心啊!
好毒的計啊!
魏惠王恨得是牙癢癢。
姬定突然道:“秦君此時應當問,如今我大秦正與梁魏交戰,又該如何與梁魏停戰?”
魏惠王強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姬定期待地看著他。
真是可惡!魏惠王強忍著爆錘姬定的沖動,道:“如今我大...小秦正在與大梁魏交戰,又該如何與大梁魏停戰?”
魏惠王成功暴露出自己稚氣的一面,老小老小,也真是有道理的。
姬定笑道:“我聽聞梁魏欲出兵伐衛,秦君可以衛國為條件,與梁魏和談。”
惠施一怔,側目看向姬定,心道,好小子,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魏惠王聽罷,倒也冷靜了下來,問道:“這倒是稀奇,寡人與那衛侯毫無交情,為何要以衛國為條件?”
姬定笑道:“大王稍安勿躁,那衛國雖小,但地理位置卻是至關重要,是在齊、梁、楚、趙、韓的中間,而秦剛又遠離中原,若是秦君此番救衛,衛必然投靠秦君,那么秦君便可借衛的地理優勢,從干涉與各國之間聯盟,阻止他們聯合起來共同抗秦。另外,那魏王伐衛,乃是不義之戰,那么秦救衛,那便是正義之戰,如此一來,諸侯必然也會謹慎與梁魏結盟。”
可憐的魏惠王啥事沒干,坐在這里片刻,就已經被滅了數回,還被從頭到腳諷刺了一遍。
關鍵這些計策,真是一條比一條毒啊!
殺人誅心,亦不過如此。
魏惠王是鼓著眼,瞪著姬定,一對老目愣是讓他鼓成了火眼金睛。
姬定卻是微笑以對。
嚇唬不住啊!
過得半響,魏惠王突然開口問道:“你適才三番四次羞辱寡人,難道就不怕寡人殺了你嗎?”
姬定笑道:“適才大王可是扮作秦君,我在秦君面前,難不成還夸魏王好?我是怕死才這么說的。”
惠施捋了捋胡須,偷偷笑著。
魏惠王哼道:“如今寡人不是秦君,寡人就是寡人,你又該如何說?”
姬定輕搖羽扇,笑道:“已經說了。”
魏惠王好奇道:“你說了什么?”
姬定道:“適才我與大王打賭,若是能夠說服秦君,大王就放我衛國一馬,如今大王顯然是被我說服了。”
魏惠王哼道:“寡人何時被你說服了。”
姬定笑道:“既然大王不認同,那大王何不放我去咸陽,反正我也不可能說服秦君的。”
“你想得美。”魏惠王哼了一聲,道:“來人啊!將這周濟給寡人帶下去。”
姬定拱手一禮道:“周濟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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