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楠在余曼筠的房間待了一夜,陳鵬跟宋佳文則是守在客廳門口。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的天明,這客廳門才緩緩打開。
張旭伸了一個懶腰,突然發現守在門口的二人,眼中滿是詫異:“你們怎么在這?”
一聽他說話,兩人一個激靈就都起來了。
“張旭,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陳鵬起身一把摁住好友,眼中滿是堅定。
見這小子那么說,張旭眉頭微皺,隨后看向了余曼筠的房間。
“是不是曼筠知道什么了?”
面對這話,陳鵬一愣,他都沒想好到底該怎么跟張旭說,誰知道這小子就直接給猜出來了。
“嗯。”
見好友支支吾吾吐出那么一個字,張旭頓時大驚,一把將二人推開,直接朝著未婚妻的房間跑了過去。
正當他準備敲門的時候,這抬起來的手,卻突然停在了距離房門不足五公分的地方。
聽著房間內鉆出來的哭泣聲,張旭不用看都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此時的他站在房門口,眼中滿是愧疚。
站在遠處的江玥蘭瞧見后,本想要過來看看,才剛走出去幾步,就被江遠道給抓了住。
“爺爺,我”
“我知道你想過去跟人家道歉,你以為人家真會接受么?”
“這”
江遠道的話,直接讓江玥蘭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時,趙楠出現在了張旭身側。
“張旭,你還是先回去睡覺吧,我在這守著。”
“那怎么行,這件事情都是因為我才起來的,我要是走了,算怎么回事?”
“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是需要冷靜,要是看到你在這里,她能冷靜的下來?”
這話讓張旭啞口無言,沉默幾秒過后,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只是離開的時候,他卻是一步三回頭,想要看看情況。
在趙楠的催促下,張旭回到了屋內。
咚咚咚 伴隨清脆的敲門聲,趙楠輕喚:“曼筠,開開門啊,是楠姐。”
這話讓里頭的余曼筠頓了一下,隨后帶著哭腔說道:“楠姐,我我一個人待一會就好了,這天都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去睡覺吧。”
“你倒是先開開門啊,我看他們買了不少吃的,正好是有點餓了,咱們邊吃邊說。”
躲在屋內,張旭透過窗子看著未婚妻的房間,見趙楠在門口站了兩分鐘后,余曼筠的房門終于是開了,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而這時候的陳鵬也是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這小子,現在倒是知道麻煩了,下午的時候,可歡快的很吧?”
聽到這話,縱然知道是調侃,可張旭的臉上卻是擠不出半點笑容。
“江遠道那老家伙到底要你干嘛,都舍得把自己孫女都送你了?”說這話的時候,陳鵬其實帶著些許醋意。
之前在第一次見到江玥蘭的時候,他多少就有些感覺。
只是知道江玥蘭那丫頭一直喜歡的是張旭,就從來都沒有說過什么。
可誰知道,現在非但喜歡的人失身了,對象都還是自己的好友,這多少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這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情,就是那老家伙身體不好,怕是活不過兩三年了,這不是讓我在他死了之后幫著照顧一下江家的產業,算是幫襯一把。”
聽到這話,陳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吧,就為了那么一點事情,他就舍得讓孫女這樣做?”
“我也是有些沒想到,現在除了后悔,我也是想不到什么詞了,當時就應該帶你一塊兒去。”
見張旭那么說,陳鵬只能將心中的醋意壓回去心里。
“那剛才你們倆在房間里面聊了那么久,說什么了?”
見好友問起這個,張旭也是一五一十都給說了出來。
幾分鐘后,陳鵬聽完,頓時眉頭緊皺:“你該不會是真想要弄一個美食城吧?”
看著好友的樣子,張旭倒是沒想過要隱瞞。
他現在做出這種選擇并不是自己所想,而是根據以后發展來的。
按照他重生之前記憶,這供銷社后面就是弄成了一個三層的美食城,而且一直火了好幾十年。
“這個事情,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但是我絕對是已經想好了的。”
陳鵬聽后點點頭:“你辦事我從來都是放心的,只要你覺得沒問題就行,需要我做什么,盡管說就是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就這樣靠在床頭沉沉睡了過去。
轉過天一早,還在睡夢中的張旭就聽到了外面傳來洗漱的聲音。
緩緩起身來到窗前,朝著外面看去,才發現是余曼筠正在洗漱。
側頭看看墻上的掛鐘,這才六點多。
雖說平常這個時間人家是都起來干活了,但是昨天才發生了那種事情,張旭感到奇怪也是正常。
緩步走出去,此時的余曼筠也是洗漱完畢,正準備端著臉盆離開,誰知道迎面就遇上了張旭。
二人臉上都是帶著些許尷尬,四目相對許久。
“那么早。”
“那么早。”
二人的異口同聲,也是讓他們覺著越發尷尬。
張旭摸摸后腦勺:“我我先出去買早飯吧。”
“嗯。”余曼筠見狀,摸出零錢給他。
而這時候的江遠道也是帶著孫女從客房出來了:“人家都這樣了,你不打算過去試試,萬一有機會呢?”
聽著爺爺的話,江玥蘭扭頭生氣的回去了房間。
才剛出門的張旭,正準備去包子鋪看看,誰知道在走過去的時候,就遇上了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
男人的臉上滿是臟污,身上的衣服更是破舊不堪。
但在經過時,張旭總感覺對方在盯著自己看。
“張旭!”
伴隨身后傳來一聲呼喊,張旭扭頭過去,果然發現對方是老熟人。
“黃一超?”
認出對方的容貌和聲音,張旭有些想不到,怎么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成了現在這樣。
“過來,過來。”
見對方跟自己招手,張旭的眼中雖然滿是疑惑,但還是走了過去。
“你干嘛?”
黃一超見他到跟前,朝著左右看看,身子往墻根處不停蜷縮,說話時更是帶著些許神經質的感覺:“幫我。”
簡單兩個字,飽含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