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人欲,便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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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就要堅持不住。
孫凡將口中一口含了很久的靈蘊，猛地吐出。
化作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只只靈猴分身在風中顯化，活蹦亂跳。
而后飛散四面八方，齊齊向下揮棍。
“不！”
羅酆六天前。
酆都大帝的本體瘋狂怒吼。
大殿之中。
生死兩個分身也在怒吼中，齊齊終于承受不住壓力，身形爆裂。而后化作兩道虛影落入生死簿、六道輪回顯化之中。
“成了！”
孫凡欣然大笑，這實在是意想不到的結局。
過程的順利，甚至讓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金光閃爍。
金箍棒向生死簿點去。
這一次，再也無人能夠阻止。
“不！”酆都大帝遙望大殿，目眥欲裂。神色極速一陣變幻后，陡然站在原地，手印連動。
他身上的氣息，飛快衰弱。
下一刻。
羅酆大殿內，六道輪回的六個幽深的漩渦快速旋轉，落下一道黑光，將金箍棒的軌跡震開。
而后。
六道合一，落入角落的木吒身體內。
霎時間。
那早已死去多時的木吒，驀地睜開了眼睛。
“什么？”
孫凡驚訝地不明所以。
酆都大帝這是將自己的道果，奪舍了木吒的身體嗎？
這絕對會損傷他成道的根基！
就算付出這樣的代價，他也要保住生死簿嗎？
“吼！”
‘木吒’仿若一只失去理智的魔物，猛然沖向孫凡。
雙方頓時叮叮當當戰在了一起。
一時間，孫凡竟沒有辦法拿下拼命的新生‘木吒’。那‘木吒’顯然是瘋了，不要命般消耗這六道輪回的力量。
另一邊。
妖彧見勢不妙，急忙上前想要搗毀無人看守的生死簿。
然而她與之前的木吒一樣，用盡了全身之力，也無法對生死簿這種天地法則生成的神物造成傷害。
想要摧毀生死簿，唯有孫凡手中的金箍棒。
“快，來不及了！”妖彧朝孫凡大喊。
酆都大帝洶涌的氣息，已經從羅酆六天外沖到了大殿之外。
孫凡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將背后交給木吒，金箍棒猛地向生死簿全力揮出。
于此同時。
他的左手將往生鏡這一底牌，悄然握在了掌心。
“休想！”
一股黑色旋風，瘋狂涌入大殿。
酆都大帝的身影化虛為實，驀然出現在生死簿前。他已經來不及任何準備，竟直接以自己的胸膛一挺，硬生生以肉體擋下了孫凡的致命一擊。
同時。
“噗嗤”孫凡也猛吐出一口鮮血，背部被‘木吒’重重一掌，拍得凹陷下去三寸。
他的胸口皮膚鼓囊，一顆瘋狂跳動的心臟輪廓顯現。
竟險些被打了出來！
而擋下孫凡一擊的酆都大帝，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金箍棒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從背后透出。
鎏金的棍頭，險險點在了生死簿之上。
‘嗡’
空氣無聲地震蕩。
酆都大帝驚駭回頭。
死死盯著劇烈震蕩的生死簿，心中極度慌亂。
“這…”妖彧站在一旁，驚訝看著這兩敗俱傷的局面，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
木吒的手按在孫凡背上，孫凡的金箍棒穿過酆都大帝的胸口，雙方任何一點異動，都有可能是同歸于盡的結果！
“怎么辦？”她緊張地吞了一下口水。
目光也落在生死簿上。
影響一切的關鍵，或許要落在‘它’身上。
若是生死簿毀了，酆都大帝徹底瘋狂，那孫凡…一時間，她竟希望那生死簿，這一刻不要毀滅。
“唉…”孫凡率先嘆了口氣。
那一棍有多少力量躲在生死簿上，他這個攻擊者最為清楚。
果然。
只見生死簿上光芒漸漸散去，充滿混沌氣息的書籍，逐漸穩定了下來。
酆都大帝長出了一口氣，接著哈哈大笑。
目光卻冷冷盯著孫凡，“你敗了！”
“你這么狠，我失敗了不是很正常嗎？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咯！”孫凡無所謂地笑了笑，金箍棒微微一動。
仿佛在提醒酆都大帝，他的生死，此時已經不由自己掌控。
果然。
酆都大帝臉色一變。
但隨即，他又笑了起來。
“你想殺我？別忘了，你背后貼著我六道輪回的分身。你的性命，也掌控在我手上…”
“是嗎？他真的還算你的…分身？”孫凡似笑非笑地問道。
“你說什么？”酆都大帝神色不變，心中卻暗暗驚駭。
難道，他竟看出來了？
“看出來木吒的不對勁，很難嗎？”
孫凡嘿笑著道：“他若真還是你的分身，剛才又怎會表現的像個瘋子？怎么樣，控制他在背后不殺我，很難嗎？”
“你在挑釁本尊！真當我不敢兩敗俱傷？”酆都大帝勃然大怒。
孫凡卻根本一點不虛他，只是不停地冷笑。
妖彧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游轉，看到酆都大帝那忌憚了樣子。
漸漸明白了什么。
“那木吒…好像沒死透？他和酆都大帝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可是，他又不像有靈智的樣子…真是奇怪！”
場面僵持了下來。
孫凡有底牌在手，心中根本不慌。
只待一個適合的時機放出酆都元神善念，就能奠定勝局。
而酆都大帝卻在暗暗頭疼。
孫凡說的不錯，在將六道輪回顯化之相化入木吒體內后，他就后悔了。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那可惡的木吒竟沒有死絕！其心海深處，竟還剩下一點頑強的真靈。在奪舍之后，不停地與他本能抗爭。
“人欲便是天道…人欲便是天道…人欲便是天道…”一聲聲不停的呢喃，仿佛有種奇怪的魔力，在木吒心底構建了一個超脫于生死規則之外的牢籠。
酆都大帝幾乎要瘋了！
局面亂成了一團。
現在他的六道分身不僅無法脫困，還必須與木吒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若一個不慎，這六道輪回凝聚的死寂道果，都可能被木吒坐收漁翁奪去。
“可惡！”
酆都大帝咬牙切齒，幾欲瘋狂。
“好機會！”
孫凡雙眸一亮，不再猶豫，趁此機會直接遞出手中的往生鏡，灰光往酆都大帝頭頂一照。
頓時。
一顆黑色光球，飛速向他頭頂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