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
又一個月…兩個月。
豬無天悄然帶著隊伍,來來回回不知多少趟,
一萬雙頭魔猴大軍,終于初步組建成軍!
花果山做好了一切能做的準備。
然而東海之上,卻始終不見一絲動靜。
這讓籌備許久的孫凡感到奇怪,“莫不是…天庭提前知道了埋伏?”
沒過多久。
“猴哥兒,猴哥兒!”
豬無天卷起一陣塵煙,噸噸跑至孫凡身前,取出一封信件。
“呼!敖勝來信,東海之事——有變!”
“果然。”
孫凡一把拿過信件,拆開來看。
孫凡兄弟,東海之事有變。天庭十萬jing銳本已至東海,卻未如預料,反直接轉道往南,走了南海,去向不知。我等現已動身,望知!——敖勝。
‘十萬’二字下,被特意標注一條橫線。
孫凡抬起頭,一臉驚訝:“去南方了?”
“有點出乎意料啊…”豬無天點頭。
孫凡沉吟片刻,問道:“老豬,你說,他們究竟是提前預知了七圣山有埋伏,還是…本就要往南?”
“不知道,想不通。”豬無天老老實實地搖頭。
忽然一頓,說道:“也可能…二者皆有。”
“二者皆有…往南…南海那邊有什么呢?”孫凡若有所思。
豬無天也凝眉苦思。
忽然,孫凡猛一拍手叫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豬無天滿頭霧水。
孫凡:“我知道他們要去哪了!”
“去哪?”
“南海——珞珈山!”
南海。
碧波翻涌,一望無際。
一座海中巨島,屹立汪洋之中。
山峰高聳,頂透虛空。
千樣奇花,百般瑞草。
海風中,寶樹吹搖,大日里,金蓮映照。
山間更有雄偉寶殿,坐落一片紫色飄搖的竹海之間。
然而——
這樣一派仙家福地景象,卻始終帶著一絲滲人的靜謐。
仿若鏡中花、水中月,一觸就碎,一碰即入。
兩艘千丈寶船,悄無聲息破開水面。
出現在珞珈山前的海域。
一艘寶船巨大的甲板上,站滿了無數碧藍鎧甲的天河水師兵將,領頭者一位,乃英姿雄偉的天將。
吊眉高額,臉大如盤,手持一柄分水神戟。
頗有幾分當年天蓬元帥之威。
他正是現今總領三十萬天河水師的天河元帥——摩垣沙。
另一艘寶船上。
來者卻是真正的天庭jing銳,一身亮甲通體銀白,長戟、寶鏡,每一人皆是千年以上道行、太乙之境。
為首二神。
一人狀若力士,**袒腹,背插兩翅,額具三目,臉赤如猴,手持雷公錘鑿。
一人女相威嚴,額畫銀紋,長袍繞電,儀態萬千,手持兩面閃電神鏡。
正是天庭雷部的兩位正神——雷公、電母。
這一次,他們卻是借了水師寶船,橫渡而來。
將埋伏在東海沿岸的七圣山妖魔,打了個措手不及。
“著——水師兵將,合雷部眾神,共布萬雷神陣,轟開珞珈山禁制!”那正神雷公高飛當空,錘鑿相擊之下,綻放出一面無邊電網。
霎時籠罩珞珈山海空。
“喏!”
十萬jing銳天兵天將齊聲唱喏,宛如一聲。
“轟隆隆…”
五萬天河水師、五萬雷部天兵以水和風,取出事先準備好的法器,于天空布下了一尊巨大無比的萬雷神陣。
霎時間。
千里陰云,籠罩珞珈山上空。
東海之上。
一名青年驀然抬頭。
凝視南方,神色凝重至極。
他生得面如傅粉,唇若涂朱,身穿錦繡戰裙、赤色火甲,使一桿丈八火尖槍,通體赤紅之焰如絲絲縷縷飄帶。
在他身后,數十萬妖魔大軍、龍宮水軍,風馳電掣、踏浪而行。
疾速往南海趕去。
見狀,一旁三絕鬼王上前。
問道:“圣嬰大王,可是南海有變?”
“他們,恐怕要動珞珈山了。”
紅孩兒緩緩地道。
不,現在或許已不能叫‘紅孩兒’了。他早不以孩童樣貌示人,而是長成了一個溫潤如玉,帶著一些邪異氣質的青年小將。
五百年過去,其更是得到東勝神洲所有妖魔的敬重,成為一位說一不二的妖族兵神。
“南海珞珈山?怎么可能!”三絕鬼王一聲驚呼。
“應是如此。”圣嬰大王握緊拳頭,眼中火光重重。
“他們難道要放出那東西?”三絕鬼王質疑道:“可…他們想過將其放出來的后果嗎?”
圣嬰大王冷然一哼:“或許,這本就是他們的目的。”
三絕鬼王與周圍妖族各部將領聞言,皆是神色一滯。
目光駭然對視。
三絕鬼王急道:“不成!若將其放出來,將會危急整個南海、南瞻部洲,甚至東勝神洲與整個人界,都要陷入瘋狂!受損更大的,必然是我等根基在地上的妖魔。”
“一定要阻止他們!”眾妖將齊聲道。
“來不及了。”
圣嬰大王將目光一轉。
無盡碧波之上。
一艘艘浮空仙舟,自遠方天空浮現。滿載無數天兵,如海中巨浪一般拍了過來。
最前方仙舟之上,站著一位負手而立的黃袍星君。
“奎—木—狼。”圣嬰大王一字一頓。
“好!好一個聲東擊西,好一個將計就計!”
他緊咬牙關,滿面寒霜。
第一次!
五百年來第一次,他在排兵布陣上,被人如此的戲耍。
這一段時間以來天庭數次增兵,明目張膽,看似蠢笨如牛。恐怕…皆是為了示敵以弱。
一切的謀劃,只為今朝!
與此同時。
東勝神洲,花果山。
孫凡等人也已將一萬雙頭魔猴大軍匯聚,整軍待發。
豬無天一臉振奮,被孫凡暫封為‘花果山先鋒大將’。卻又有些憂心忡忡:“猴哥兒,真的一定要去南海嗎?”
它的意思是,若仙妖之戰發生在南海。他們花果山其實并沒有必要一定要參與。現今的情況,嚴禁蓄銳是最好的選擇。
“去!為什么不去?”
孫凡卻肯定地道:“戰場放在南海,對我花果山而言十分有利。而且,我有一個,不得不去的理由。”
他想起了珞珈山大殿內,那一場如夢般的經歷。
想起了離開時的最后一眼,白玉觀音與那一尊熟悉的身影…
若是這都不去,自己占了這花果山,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