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2002當醫生 674 不光進去,而且進去——神之一手
張友和苗主任最開始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兩名心外科的醫生低著頭,躡手躡腳的想第一時間離開。
黃老的介入手術雖然熟練,可完全沒意義,第一枚分支血管的支架已經被壓癟……這簡直就是手術失誤,還有比這更嚴重的事情么!
不可能有。
手術做的簡直就是丟人敗興,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這屬于醫療事故,還不是技術事故而是責任事故!遇到一個懂行的患者家屬,這事兒能鬧的雞飛狗跳!
然而,兩人還沒灰溜溜的走出去,大會堂里的吵雜聲瞬間消失,仿佛張友一腳踩到暫停鍵上,靜的人心心悸。
張友錯愕的站住,他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一顆心砰砰砰的亂跳。
該不會是循環科醫生們發現自己和苗主任來參加會議,要把兩個異類綁在火刑柱上燒死吧。
那特么是一神jiao的邪惡做法,咱國內多寬容,外面打的熱火朝天的兩個派在國內不打仗,只打籃球。
咱不帶這么玩的,我們就是想來學習一下技術。都是醫生,何必呢。
張友剛想要解釋,但他環視一周,發現沒人看他,所有人都抻著脖子看屏幕。
手術已經做呲了,他們還想干什么?
張友瞥了一眼苗主任,他愕然發現苗主任也愣愣的看著屏幕發呆。
這是怎么了?
張友恍惚中回頭,看見屏幕上一根點一八的導絲已經進入冠脈主干,正要穿透血管支架網眼。
去!!
張友一口大姨媽差點噴出來。
剛才薛主任嘗試了多少次,才把點一八的導絲順著支架網眼伸入分叉血管里。
這一步操作極難,特別難。
而且薛主任穿透的是一層支架網眼,失敗了八次最后才成功。
可是眼前黃老的操作……張友轉瞬就看明白情況,大姨媽在胸口洶涌、沸騰,又一口姨媽血無法遏制的噴出。
黃老因為之前的“誤”操作,導致兩枚支架重疊。
也就是說薛主任的點一八導絲要穿過一枚支架的網眼;而此時此刻,黃老的點一八導絲要穿透兩枚重疊的支架網眼。
難度×2?不,難度×10都不止!
這根本不可能做到!
“噗嗤”
張友隱約聽到自己心里小怪獸也在噴血的聲音,一口一口的姨媽血滿滿都是,止都止不住。
黃老是著急彌補自己之前的錯誤么?
可點一八的導絲穿透一個血管支架網眼都那么困難,兩個支架重疊,網眼……
手術都做錯了,這么做還有什么意義么?完全沒意義啊。
就在張友、苗主任以及全體醫生迷茫恍惚中,黃老操作著點一八的導絲蜿迤前行,堅定而又執著。
另外的現場影像中,張友看見周從文扶著導絲協助黃老操作。他們是那么的認真,仿佛沒意識到之前手術的失誤。
有意義么?
就算是進階的crush術式也是要降低手術難度,而不是增高手術難度。
黃老這么做,難道是為了單純的秀一下手法?!
張友迷茫了,他眼睛木然看著屏幕,仿佛置身于異世界,身邊寒風呼嘯,大雪拍在臉上,冰寒刺骨。
他全身都被凍僵,連思維都原地靜止,一動不動。
什么一念天涯,根本不存在,百念、千念、萬念都原地不動。
點一八的導絲來到冠脈血管的主干中,沒見黃老和周從文有什么特殊的動作,導絲像是“活”了一樣,微微一側,順著主干血管支架的網眼鉆進去。
我……去……
張友迷茫的看著這一幕。
他想象中所有的難度都沒出現,這種高難的操作似乎對黃老造不成一點點困擾,導絲不光進去,而且進去。(注)
點一八的導絲進入第一個支架的網眼,而后又進入第二個支架的網眼。
一次成功!
不久前上一臺手術的術者嘗試了幾十分鐘才成功的操作,在難度增加十倍后竟然一蹴而就!
張友腿一軟,險險坐到地上。
他耳邊全都是無意義的耳鳴聲,張友知道自己的血壓肯定比身高要高,動脈血隨時隨地能順著七竅呲出來。
可張友沒有平復心情。
剛剛他看到了神之一手,就算是現在死了也值得。
導絲不斷拐彎,像是活物一般從血管里穿透支架網眼,而且一臉穿透兩個重疊的支架網眼。
不說別的,手術就算是失敗了,單憑這手操作黃老也將封神!
又一口大姨媽噴出,心中的小怪獸已經奄奄一息,張友眼角濕潤。
自己傻了么?黃老早已經封神,自己這是想什么呢?!
人家是世界第一術者,封神對自己有意義,可對黃老來講就那么回事。
無數念頭紛雜而至,與此同時一個身影站起來,在幾十米外擋住張友的視線。
“滾開!”張友下意識的呵斥道。
隨即張友手里的會議資料飛出去。
雖然距離極遠,扔資料只是為了表達一種憤怒的情緒。
可剛揚手用資料砸那個身影,張友瞬間醒悟,這不是在自己家里,這是帝都……
那人……
是宮本博士。
一直冷靜平淡看著手術的宮本博士猛然站起來,甚至沒有感知到砸向自己后背上的資料,怔怔的看著屏幕上的手術操作。
他是做經典的crush術式的權威醫生,
他對經典的crush術式了若指掌,
他曾經無數次想要改進經典的crush術式,
但想要改進一個定式幾乎是不可能的,至少宮本博士做不到從技術上改進,所以無數次失敗后才轉頭去琢磨材料學。
在無數次失敗后,宮本博士想出一個辦法——藥物洗脫支架。
可是當他看見黃老的“可笑”操作之后,很是不屑。
但當點一八的導絲穿透兩層疊加的支架網眼后,一個念頭像是閃電般劃破腦海中沉厚夜幕。
他難道想要那么做?!
宮本博士一直想要改進crush術式,而且crush術式的手術他做了無數臺,所以第一時間想到現在的術者為什么這么做。
之前看起來可笑的種種操作、被壓癟的支架,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天才!
這是天才的想法!!
這特么是一個天才到極點的想法!!!
宮本博士全然不顧禮貌,站在大屏幕前,全身心的融入手術之中。
點一八的導絲穿入兩層支架網眼后,球囊也隨即被送了進去。
球囊沒有像上一臺手術一樣把分支血管內的支架壓癟,而是單純的把網眼撐開。
手術難度陡然下降。
經典的crush術式用球囊擠壓才是手術的重點和難點。
可是眼前的手術卻換了一個角度,難度集中在點一八的導絲穿透支架,當穿透過后,接下來的手術難度蕩然無存。
球囊撐開支架,這有難度么?!
宮本博士完全想懂了,他在電光石火的瞬間就明白了術者的意思。
術者重新“變”出來一個完好無損的血管,只要把支架網眼撐開,主干是主干、分叉是分叉,沒有殘存的支架根部會對以后患者造成影響。
血管腔重新順滑如絲。
藥物洗脫支架?
完全不需要。
老式的支架就可以!
這不是經典的crush術式,這的確是一個嶄新的術式,一個讓研究crush術式十年的宮本博士耳目一新的新術式!
沒有失誤,術者從一開始就按照既定手術流程做著。
撐開,固定,造影。
血管通暢,沒有經典crush術式術后留下來的狹窄影像。
宮本博士不知不覺跪坐在地上,癡癡的看著屏幕。
這是什么術式?
經典的crush術式的所有缺點都不復存在,難度……
除了點一八導絲穿透雙層支架網眼之外,后繼的高難度球囊擠壓也被抹平。
如果說難度大的話,經典的crush術式難度絕對要比眼前這臺手術難度更大。
大會堂里死一般的沉寂。
絕大多數人都沒看懂,完全不知道做呲的手術為什么會峰回路轉,搖身一變就這么成了。
但少部分接觸經典crush術式并且琢磨過的醫生或早或晚的想懂了術者的意思。
這是天才的想法,而且術者有絕對的實力把想法變成現實。
改進的crush術式避免了從前經典crush術式的尷尬,不用球囊擠壓,冠脈血管里也沒有支架被壓癟后留下來的凸起。
也就是說,患者術后效果要比經典的crush術式強無數倍!
這就是……
這就是黃老要展示給所有人看的新術式么?!
這哪里是改進術式,這就是一個嶄新的術式,可以用黃老名字來命名的新術式!
和治療效果相比,點一八的導絲穿透雙層血管支架網眼的高難度操作根本不算什么。
那都是浮云!
宮本博士跪坐在大屏幕前面,癡癡傻傻的看著。
秦教授保持著攙扶宮本博士的姿勢,癡癡傻傻的看著。
張友和苗主任站在門口,癡癡傻傻的看著。
會場里所有醫生都保持著上一秒的姿勢、表情,癡癡傻傻的看著。
造影,確定手術成功,撤出導絲,手術宣告結束。
結束的一瞬間,周從文回頭,看了眼攝像機,眼睛瞇了下,像是在對所有人笑。
手術……
這就結束了!
上一臺手術的術者用了多久時間結束的手術?
這個問題根本不存在。
兩臺絕對不同的手術,相互比較時間有意義么?
和黃老、周從文的手術相比,薛主任做的經典的crush術式就像是孩子一般笨拙可笑。
所有人都很恍惚。
這么簡單的辦法為什么之前沒人想到?
難道全世界的醫生都是傻子么?!
注:引自張小花《史上第一混亂》里的梗,不知道是不是原創,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這個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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