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2002當醫生 472 被人需要的感覺
周從文坐在小單間里,查看搶救車里的備藥。
他看的很細,連日期都沒有遺漏。隋主任看了小十分鐘,無奈的說道,“小周,不用這么細吧,搶救藥品護士長每周……”
“搶救車的備藥按照原則來講是護理組定期查看,要過期的藥品會提前取出用掉。但凡事有萬一么,其實過期幾天倒也不怕什么,可還是謹慎點好。”周從文打斷隋主任的話,淡淡解釋了一句。
隋主任無語,但無論如何周從文這么做都是小心行事,自己說不出半個“不”字。
他耐著性子陪著周從文查看了一遍用藥,心里對這個小醫生多了幾分不明不白、相當復雜的感覺。
“隋主任你先休息吧。”周從文收拾完搶救用藥,對各種藥物在哪做到心里有數后開始嫌棄隋主任在這兒礙事。
不過他說話的語氣很溫和,隋主任也沒琢磨是自己礙事,反而覺得周從文很有禮貌很懂事,知道尊重老同志。
客氣了幾句,周從文把隋主任讓出小單間,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患者床頭眼睛盯著心電監護。
沒有iu,還真是很煩的一件事。
三院的iu是什么時候開始創建的?
好像是2006年王成發退休,新主任成立了心外監護室,請顧成雄老師來做了幾臺手術,想要就此讓心外成型。
只是那時候心臟導管介入手術已經日趨成型,所有有關于心臟外科的掙扎都是毫無用處的。
那之后再過一年,因為心外iu的患者量特別少,所以院里做決定,直接改造成了iu病房。
周從文回想著往事,眼睛盯著心電監護,唇角露出一絲笑。
轉過年就去醫大二院,擺脫急診的“宿命”,這是一件好事。
患者的狀態平穩,周從文每隔十五分鐘給他吸一次痰。
隨著時間推移,吸出來的血沫子顏色漸漸變淡,量也漸漸變少,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進展。
一個多小時后,小單間的門被推開,沈浪探頭探腦的看了一眼。
“嗯?你怎么還在?昨天一夜沒睡,今天也不早點休息?”周從文驚訝。
沈浪可真抗禍禍啊。
就這體格子,不去急診科連軸轉都白瞎。
“嘿嘿。”沈浪嘿嘿一笑,從門縫里擠進來,躡手躡腳的先看了一眼心電監護。
見患者的生命體征平穩,沈浪笑瞇瞇、壓低聲音說道,“從文,知道發生了什么么!”
“你不說我哪知道。”周從文無奈的看著沈浪。
這貨下夜班不回家,大半夜跑來找自己,竟然是說八卦。
他既然這么愿意八卦,趕明兒調去急診科得了,周從文心里惡狠狠的想到。
沈浪似乎有些覺察,詫異的看著周從文,“從文,我怎么覺得你要陰我一道呢。”
“……”周從文嘆了口氣,“我一直在做手術、搶救,胸外心臟按壓做了四十多分鐘,很羨慕你能去看熱鬧。羨慕嫉妒恨,別在意。”
“嘿嘿。”沈浪得意的笑了,“你沒去真是太可惜了,患者的女婿站在樓上要往下跳,消防隊都來了,在下面擺上氣墊,據說是咱們市第一次用氣墊。”
“哦?看熱鬧的人多么?”
“多!”沈浪眼睛里放著光,“肛腸科的患者都去了,密密麻麻的。”
周從文一想到那些穿著病號裙的患者邁著僵尸一樣的步伐去看熱鬧,就止不住的頭疼。
這要是磕了碰了算誰的。
“患者的女婿坐在樓頂,一頓哭訴。他說什么我也聽不清楚,就跑到三樓的樓道窗戶那,然后坐在外面仔細聽。”
“你不怕掉下去啊。”
“顧不上了!”沈浪道,“患者的女婿一直說那個死鬼最開始對自己多好多好,自己對他多好多好,你要仔細聽么,我怕你感覺不舒服。”
“不用。”周從文直接拒絕。
男人之間的甜言蜜語么?還是算了,光是那句大寶貝周從文就已經頂不住了。
患者的女婿在這種時候能說什么出來,周從文大概能想到。
他沒想到的是沈浪的口味竟然這么重,而且不顧危險的坐在外面一字不落的聽到患者女婿的話。
不過話說最懂男人的人應該是男人自己,尤其是飽經滄桑、當過舔狗、渣男的禿頂中年老男人。
因為男人需要什么,禿頂中年老男人都知道。
“后來呢?”周從文隨口問道。
“我聽的正開心,猛的一下被消防隊員給拉回來了,腦袋還撞在墻上。”沈浪有些委屈地說道。
“……”周從文一怔,隨后笑了,“把你也當成要跳樓的了?”
“唉,別提了。”沈浪道,“事兒可亂了,患者女婿的小情人也趕過來,站在下面一頓罵,然后……”
沈浪絮絮叨叨說了小十分鐘,周從文耐著性子聽著,他對這些八卦是真心不太感興趣。
已經結婚的那個年輕人不光和老丈人有瓜葛,在外面也不消停,光是小情人就四五個,還要跳樓,折騰的滿城風雨。
唉,怎么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呢。
“你怎么不和李然說呢?”
十分鐘后,周從文實在忍耐不住,打斷了沈浪的話。
“李然一點興趣都沒有,跟個木頭似的。這種事情不說出來,我心里癢啊。”沈浪無奈的看著周從文,可憐巴巴的像是一條小狗。
周從文嘆了口氣,他也不想聽,簡直辣耳朵。
不過這一世自己和沈浪之間的關系似乎好了很多,這貨有什么心里話都想找自己傾訴,周從文覺得這種感覺似乎也不錯。
不光是患者需要自己,沈浪也需要自己,哪怕只是一個木頭般的聽眾。
“沈浪啊,你幫我辦件事。”
“怎么了?”
“你去普外科看看手術下來了沒呢,我這面走不開。”周從文給沈浪安排工作,把他支走。
“什么患者?”
周從文講了一遍,沈浪點頭,“有什么注意的么?”
“看看胸瓶就行,正常來講應該沒什么事兒。有事兒給我打電話,沒事就別打。”周從文叮囑。
“知道,半夜聽到電話誰都哆嗦。”
沈浪見周從文也沒什么興致,而且他在看護重患者,心里知道虧得慌,只能訕訕的離開。
唉,他們怎么著沒趣呢,沈浪無奈的想到。
來到普外科,沈浪見處置室的門開著,一個小實習生站在門口一臉迷茫。
“手術下來了么?”沈浪問道。
“手術?什么手術?”小實習生怔怔的問道。№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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