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來自黑蛇的解釋,中年人的情緒也變得有些詫異,很顯然,他并沒有意識到對方早就已經發現了自己。
這是他的疏忽,也是他決策中的一個漏洞!
不過這卻并不會影響他接下來的計劃,因為想要和這個黑蛇正面對抗,其實他還是擁有很大的優勢的。
畢竟他的修煉程度,要遠遠大于現在黑蛇所擁有的力量,當然,僅僅只是高于現在的黑蛇。
即便黑蛇并非是現在的這副殘軀,中年人也能憑借一己之力,與之打成平手。
因為中年人對自己現在的力量非常自信,并且,他的修煉底蘊也要遠遠超過黑蛇。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敢直接追蹤黑蛇到這個山洞的原因!
所以現在的中年人并未對黑蛇所說的畫,并未產生太大的膽怯,甚至還直接笑了起來。
“既然你早就發現了,為什么不讓媚蛇直接把我給解決掉,還要讓我一直在這兒等到你傳輸中層力量之后才揭穿我的存在!”
對于中年人的話,黑蛇似乎沒有任何的感觸:“揭穿你只是想證明我根本就不害怕你,否則你,否則你又怎么會跟蹤到這個地方?”
“你要知道,現在這個地方是在一條巨蛇的蛇腹之中,它里邊每時每刻都會釋放著具有腐蝕性的毒液,即便你力量強橫,被這毒液沾上也夠你受的。”
“當然咱先不說你能否抵抗這個毒液,就算是以我現在的力量和你對和你正面對抗,你也并非能百分百的戰勝我,畢竟在這山洞中的可并非只有我和媚蛇兩個,由此看來,你即便力量在強,也有疏忽的時候。”
果然,在對方說完這句話之后,從遠處角落的黑暗中,又緩緩地走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身穿鮮紅色的斗篷,臉被徹底的遮蓋在斗蓬的蓬帽之下,中年人根本無法通過面容分析對方的身份。
但即便如此,中年人卻依舊能從對方的身體中感知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動。
并且在這股力量中,還存在有一股中奶奶人特殊的熟悉的味道。
雖說他暫時還無法立刻回想起這個力量的來源,但他很清楚,以自己的實力,想要和這個人過招還是有點吃力的。
而反觀對方,似乎根本不想隱瞞自己的身份,所以,片刻之后,紅斗篷就摘下了自己的頭上的蓬帽。
也正是在此刻,中年人才突然發現,這個人竟然是他原來的摯友!
“真沒想到你竟然會跟著黑蛇同流合污,你難道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原來所追求的東西嗎?你原來的懲惡揚善呢?你原來的嫉惡如仇呢,難道現在全都灰飛煙滅嗎?”
聽到中年人的質問后,紅斗篷卻突然凄厲的笑了,在這笑聲中,滿滿的全都是諷刺的味道,似乎在調侃中年人先前所說的那些根本就是毫無意義且不切實際的東西。
“你說的那些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現在的我,想活命,只能依靠他,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幫我,你也幫不了。”
“所以,身為侍從的我,今天決不能讓你活著離開這密室。”
“當然,我也并非絕情之人,我曾在你來的路上多次阻攔你,但你卻根本沒當回事。”
“而既然你會出現在這里,就代表,我先前所做的一切全都沒有產生效果。”
“既已如此,我也愛莫能助,只能殺了你,別怪我。”
在紅斗篷和中年人之間曾經有過一段非常勵志的故事,他們彼此是在同一門派修煉且師從統一為,甚至連兵器使用的都是同一類。
但中年人因為天賦異稟的緣故,在同樣的時間內,修煉成果卻遠遠高于紅斗篷,不過這并非讓他倆反目,反倒是他們的友情更加深厚。
而在他們出師之后,兩人也一同走上了懲惡揚善之路。
他兩位一個姓御,一個姓蘇,御蘇兩家曾是令整個修煉界的惡勢力聞風喪膽的人物。
然而,好景不長,路途中一次突然的變故徹底拆散了他二人,而那個變故就是所謂的蛇頭梅花。
那是幾十年前的一個寂靜的也完,御蘇二人擊殺了一個修煉多年的邪魔之后,便一同前往野外的一個荒廢的寺廟中過夜。
起初并沒有什么怪異的事情發生,然而到了后半夜的時候,紅斗篷卻突然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尖叫。
并且在他嚎叫的同時,整個人還像是被烈焰灼燒一樣渾身發熱,這種難以形容的痛折磨的他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而察覺情況不妙的中年人立刻上前打探情況,卻是清楚的看到在紅斗篷的手臂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不斷的涌動。
就好像是有一個蟲子,要從他的皮膚下直接鉆出來一樣,而當時的中年人沒有多想,立刻用刀切開了那塊皮肉。
緊跟著,一只血紅色的蟲子,便直接從皮中跳了出來,并掉落在地面上。
而在蟲子周圍粘連的黏液碰到地面時,卻將周圍的石塊兒直接腐蝕了。
“這,這是什么東西?”中年人詫異的發出了質疑,并試圖用刀把這蟲子直接砍斷。
可蟲子卻原地找了個地縫直接鉆了進去,只是中年人的斬殺行為不得不被迫中止。
他不知道這怪蟲究竟是從何而來,他也不曾想到自己和紅斗篷在行進的過程中,曾遇到過所謂的蟲窟。
既然沒有接觸過任何和蟲有關的東西,那這怪物又是從何而來?
在中年人思索無果的時候,紅斗篷卻從昏迷中蘇醒,并將他自己的猜測講了出來。
“這東西,很可能是蠱蟲,是湘西的那些蠱降才會使用的蠱蟲。”
“我很有可能是在什么地方被人下了蠱。”
“蠱是一種很特殊的東西,它能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被下入食物、水亦或者藏匿在氣味中,依靠這些藏匿的方式就能輕而易舉的被送入人體,所以,想要追查起來估計很困難,畢竟咱們甚至連誰是蠱降都不得而知。”
對于紅斗篷的解釋,中年人也表示贊同,畢竟在他們最近遇到的人中,并沒有誰明確表示說自己來自湘西。
所以,如果想要找到這個蠱蟲的來源,追蹤下蠱者還是一個相對漫長的過程,但他們愿意耗費時間去做,因為這可能會牽出一條大魚。
要知道,他們現在所干的是懲惡揚善,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他們二人的名聲便在整個修煉界傳揚開,幾乎所有的邪修對他們來說都唯恐避之不及,因此,在被逼無奈之下,這些邪修很可能會籌錢下懸賞令找高手來對付他們二人。
可若是他們把這接了懸賞令的人給解決掉,很可能以后的邪修會在現有的基礎上大幅度的減少,這對修煉界來說是百利無一害的。
所以,等到紅斗篷身上的傷好了之后,他們就開始追蹤這所謂的下蠱者,誓要把對方連根帶果一起全都給拽出來。
當天夜里,中年人簡單地幫紅斗篷把手臂上的傷口包扎了一下,準備等第二天再到附近的醫館去查看身體的情況。
可就在第二天清晨,日光照耀在紅斗篷身上的時候,中年人卻突然看到他手臂上的紗布又一次的被鮮血染紅。
出于擔心對方安全的考慮,中間人揭開了紅斗篷手臂上的紗布,卻是突然發現昨晚那個傷口竟然已經奇怪的愈合了。
最讓人感到詫異的是,這個傷口現在居然變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這個圖案像一朵梅花,并且在梅花的花蕊位置,竟然是一顆猙獰的舌頭。
非但如此,這個蛇頭的雙眼還是鮮紅色的,甚至還在不斷往外流動著鮮血,
而紗布上的那些鮮血皆是由這個雙眼中滲出的。
當時看到這個圖案的兩個人,均在同一時間陷入了某種特殊的思維之中。
這個思維就好像是一根無形的繩子,牽著他們的靈魂進入到一個似乎早就設定好的幻境當中。
在這幻境里,他們看到了一個人,還發現了一具棺材,并且還在棺材中見到了一條蛇。
這條蛇面目猙獰,脖子周圍的鬃毛呈現淺粉色,類似一朵梅花。
而最讓人感到詫異的是,這條蛇竟然長著人類的身體!
非但如此,它還手持兵器,身穿鎧甲,周圍煙霧彌漫,尸橫遍野,這畫面就好像它正在戰場上馳騁一樣。
而與此同時,在他身后的那些兵士也均是由怪蛇所化,并且,在這些怪蛇的周圍還有其他幾類特殊的物種。
它們都穿著類似的盔甲,并且它們的目的也一致相同:都在統一的朝著一個方向展開進攻。
而能號令它們的是一位自稱神主的人,但這神主究竟什么模樣,在這環境中根本看不到。
當著奇怪的幻境結束的那一刻,中年人和紅斗篷之間就產生了某種無法調節的分歧。
當天中午,紅斗篷以治病為由率先離開,而中年人則留在這地方尋找紅斗篷手臂上傷疤出現的線索。
根據紅斗篷的解釋,他們必須要jing準的確定手臂上的圖案的來歷,才能徹底根除這怪東西。
所以,身為大哥的中年人就留在了這里,也正是從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徹底的分道揚鑣了,中年人曾不止一次地尋找過紅斗篷。
但卻始終沒有任何的消息,直到今天,他才再一次的見到了對方,然而,他們倆人的立場卻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一個為正,一個為邪!
自古正邪不兩立,既然立場不同,那他們所要面對的自然是:拔刀相向。
并且根據對方身體內的力量波動也不難分析出,紅斗篷現在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了中年人,看來在這些年間,對方也經歷了不少的事。
沒再繼續浪費時間,此時的紅斗篷直接從身后抽出一把紅色的長槍,隨后以氣血為引,將力量灌注到長槍之中。
這個長槍的長度與中年人類似,在槍身上盤繞這一條巨蟒,并且,在槍尖的位置,伸出的類似蛇吐信一樣的槍尖之上,暗紅的顏色不斷閃爍,大約幾秒之后,紅斗篷的血液便順勢涌入了這個槍尖的蛇口之中,并直接化作氣凝聚在了槍尖上。
還未真正的開始動手,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凝聚力量的過程,便足以讓中年人感覺到此人所釋放出的壓迫感。
并且這個山洞也因為對方施展力量的緣故而產生了震蕩,洞頂的碎石不斷地向下跌落,即便這山洞是一個蛇的腹部,但這些石塊的模擬卻非常的真實,根本無法讓人想出這竟然是一個生物的腹腔所幻化的。
并且先前凝聚而滴落的那些毒液如今也在慢慢的匯聚,并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一般,在紅斗篷的周圍逐漸的凝結。
直至這些液體最終凝練成了一個類似人形的軀干之后,中年人這才看到,原來這毒液幻化的就是之前和老黑一起進入黑色棺材的蛇怪。
而他雖然表面呈現出的是蛇的樣子,但其實他的靈魂早已蛻變成了人形,這也就是為何先前中年人不敢貿然和這個蛇怪展開進攻的原因。
世間萬物的修煉存在有很多的變化!
人類的修煉,應該算是所有物種當中最為艱難的一個。
而物以及獸之類的修煉,其實,從某種意義上是受到大自然力量的牽引而完成的。
它們先天就有超越人類的吞吐靈氣能力,也能夠對世間彌漫的靈氣進行很最為簡單且直接的錘煉。
但因為它們的肉體與人類之間存在有本質上的差別,所以若想達到人類的形體,需要付出超過人類十倍甚至百倍的艱辛。
雖說在這之間所消耗的時間非常漫長,但最終它們在這個時間段中凝練的力量,卻會徹底的淬煉它們的靈魂,讓它們的靈魂力量變得異常的強大,甚至會強大到超過它們肉體的力量。
這也就是為何有的時候,人們在擊殺一個邪物之后,必須要立刻想辦法將它的靈魂也一并擊碎。
否則,一旦靈魂外逃,修整完畢,卷土重來,將會是另一大隱患。
然而現在,黑蛇的靈魂就站在紅斗篷的旁邊,但它卻并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意思,就那么靜靜的佇立,似乎只是想觀看這場期待已久的內斗。
畢竟對它來說,看著原來親如手足的師兄弟自相殘殺,是一種很難遇到的事情。
當然,它的存在也從某種意義上給中年人造成了一種壓力。
因為中年人不知道對方是否會在某一個特定的時刻突然出擊,然后,抓準中年人的軟肋,一擊致命。
所以,這雖然表面上看著是一場簡單的內斗,但實際上中年人所要背負的壓力,卻并非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而中年人現在也已將長槍握于手中,對他來說,槍就是自己的命,只要長槍在手,那么他就有和對方一戰的能力。
“師兄,這一戰我等了很多年了,不要再猶豫,立刻動手吧。”
紅斗篷話音剛落,紅色長槍便在對方手臂的驅動之下,立刻朝著中年人的方向刺了過來。
中年人本能地側身躲閃,并用長槍接住對方的槍尖,兩者間的交碰,令銀和紅色的火花不斷閃爍。
而其速度之快,竟然已經超過了折冠肉眼所能捕捉到的畫面。
并且在兩者交戰之間,時不時的還會有鮮血從彼此的光芒之中迸射而出,當血液撒在地面上的時候,蛇怪先前緊繃的表情,如今卻變得特別的得意,甚至在這種得意之中,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狡詐,因為他早就想看到中年人死在對方的槍尖之下,因為中年人始終是他心頭的一個禍患,若不拔除,他甚至連覺都睡不安穩。
當然,對他來說,想要控制紅斗篷,其實并非是蛇頭梅花那個蠱就能做到的。
畢竟紅斗篷的實力也不算弱,若他要強行逼退身上的蛇頭梅花,其實很簡單,但紅斗篷輸就輸在了兩個字:軟肋!
他的軟肋,也就是他的家人。
這只怪蛇早就已經讓自己的手下將紅斗篷的家人全部控制,并且將其關在了某一個地方,甚至擔心他們逃跑,還在他們身體內注入了一種特殊的蛇毒,這種蛇毒無藥可解,唯一的解藥就是讓蛇怪自己將蛇毒吸出。
所以,紅斗篷想要保護自己的家人,想要讓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就只能聽憑黑蛇蛇怪的發落。
否則,不光是他,就連他的家人,甚至連他的祖孫后代,都會因其而受到牽連。
這也就是中年人,當初一直在和紅斗篷說的:千萬不要給自己制造軟肋,一旦軟肋出現,不論何時何地,只要被人抓住,都將會是徹底斬斷自己“雙手”的一個東西,果然,現在的紅斗篷就被這個軟肋折磨得生不如死。
大戰仍在繼續,彼此之間的槍尖仍在互相交碰!
火花,鮮血不斷在交碰地過程中產生!
因為有了蛇怪的幫助,紅斗篷的實力已經得到了突飛猛進的提高,并且已遠遠超過了中年人。
再加上中年人這些年的身體已經遠不如前,所以短短幾十個回合之后,中年人就敗下陣來。
并且,紅斗篷的長槍還已經成功地刺入了中年人的胸口之中。
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一個鮮活的生命就在一個鋒利的長槍之下被徹底的撕裂。
“哎,我還以為是多厲害的高手,沒想到就這點兒能耐啊。”蛇怪看著遠處已經逐漸喪失生命力的中年人的尸體,心中滿滿的全是諷刺。
“我已經照你說的做到了,也把他殺了,現在你是不是該放我家人了。”紅斗篷急切的發問。
而蛇怪卻下意識的看向了身旁的紅斗篷,對方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輕易地解決掉讓它這么多年都寢食難安的一個心頭刺,可想而知其實力也絕非不凡,若將此人留著,日后,可能也是一大禍患,所以現在的蛇怪準備卸磨殺驢。
反正紅斗篷對蛇怪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留著只會給它徒增煩惱,所以,現在的蛇怪悄悄的將一股黑色液體扔到了地面上,緊跟著這股黑色的液體就化成了一條小黑蛇鉆入地縫之中,并在短時間內竄到了另外一個蛇窟當中。
在這個蛇窟中,關押的是紅斗篷所有的親人,并且在這里負責看押他們的蛇怪的手下,還提前得到了來自蛇怪的密令:一旦見到有黑蛇出現,立刻將紅斗篷的家人全部斬殺。
在解決掉紅斗篷的家人后,他們會立刻趕往巨蛇的蛇腹密室,隨同媚蛇一起,將密室中的紅斗篷制服,并等到十天后蛇怪重生之日,交由蛇怪大人親自發落。
因此,當這條小黑蛇通過密道進入第二個蛇窟之后,這些追隨黑蛇的隨從們便準備立刻動手。
“真沒想到,老大居然這么快就把那個家伙給解決了,看來我們重返地面的日子已經不遠呀。”
其中一個手下特別興奮的在和周圍的人議論,然而就在他說話的同時,一個身影卻從遠處的黑暗中出現。
“原來你們就藏在這兒啊,要不是我們略施小計,可能還真的找不到你們這個第二蛇窟呢。”
聽到有人闖入,隨從們立刻轉頭,卻是看到從黑暗中走出的竟然是先前那個一直在第一蛇窟中和蛇怪糾纏的中年人。
他們不解,這個中年人不是一直都待在第一蛇窟嘛?為什么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來到這里?
而且,這中年人不是已經被殺嗎?為什么還活著?
先前這些手下雖然沒有在第一蛇窟中觀戰,但力量的波動,他們卻能清晰的感覺到,而屬于中年人的力量的逐漸消退直至消失,他們都是清晰看到的,他們不相信在這世界上真的有能讓人類起死回生的招數。
讓妖、魔重生是有很多方法的,但是人類因為身體的局限性,根本無法做到重生,所以他們很難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你,你不是應該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