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情況緊急,也顧不得其他的問題究竟該怎么處理,總之先安全脫身才是最重要的。
蘇澤拼盡全力把大哥通過繩子運回通風管道,自己也是緊隨其后,而小弟也是一步不落。
而就在他們回到通風管道后大概半分鐘左右,那個房間的大門也被人從外面突然打開。
一群手持槍械的黑衣人沖了進來,并快速把周圍的區域進行了排查,但都沒有查到任何消息。
而先前那個穿著紅斗篷的人,如今也是焦急的跪在棺槨前,口中源源不斷的全都是求饒的話術。
似乎不論先前這房間內是否出現了有外人入侵,現在的他都必須要虔誠的向棺槨承認錯誤。
否則,棺槨內的東西很可能就會對他造成極大的傷害,亦或者無法在幫助他完成任何的心愿。
總之,在他一番振振有詞之后,其他的看守者方才跑到他的身邊,匯報在房間內探察的情況。
“什么情況?剛才房間內為什么會有聲音?你們不是向我保證這房間是萬無一失的嗎?”
紅斗篷的語氣中充滿著埋怨與斥責,蘇澤甚至還在對方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絲微妙的恐懼。
似乎一旦剛才的房間出現了問題,那么他的小命可能都會因此而直接斷送,當然這只是蘇澤這么想。
然而底下的人,語氣中似乎還有點埋怨的回應道:“首領,您之前說了,誰都不能進來。”
“為了防止有人進來,或者我們私自開門進來打擾神靈休息,您還專門把開門的鑰匙拿走了。”
“所以,剛才我們不就是去找您拿鑰匙了嘛?如果當時我們手里有鑰匙,立刻開門,可能就知道咋回事了。”
“但是現在什么都看不到了,因為咱們耽誤了最佳的時機,所以,這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們,對吧。”
這人說話的同時,一桿槍已經頂在他的頭頂,隨即一聲刺耳的聲音過后,他就再也不會多嘴了。
而其他人看到這個畫面,也都恭敬的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么,反倒是被稱為首領的家伙現在一直在轉。
他在試圖尋找有關入侵者的蛛絲馬跡,然而除了幾個倒掉的祭品和棺材上留下的兩個腳印外,什么都沒有。
看到這里,首領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隨即下意識的抬頭朝著通風管道的入口處看去。
此時管道已經被蘇澤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并且他們先前也已經趁著對方內訌的時候悄悄離開了。
對于蘇澤和小弟來說,現在這個房間可以說是最危險的地方,別說是呆在里面,就是靠近都很不安全。
所以,他們一直帶著大哥回到先前那個休息的通風管道內這才得以趁機緩一緩,而大哥現在也恢復一些了。
先前迷茫和呆滯的眼神,現在消失了大半,隨之而來出現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與后怕。
劇烈喘息的聲音很輕易就將大哥現在的情緒凸顯出來了,而蘇澤等人也沒多話,就這么靜靜等著。
一直到幾分鐘后,大哥狀態恢復差不多了,他們這才詫異的發問:“大哥,快說說,你剛才是咋了?”
“我?誒呀,可別提了,我剛才看到了足以把咱們全都弄死的東西,那東西,實在是太嚇人了。”
如果說蘇澤之前因為蛇頭梅花受到過影響,所以看到會恐懼,那很正常,畢竟落下后遺癥了。
可對于大哥來說,他看到這所謂的蛇頭梅花,也會恐懼,難道說,他也曾見到過這玩意?
不應該啊,之前蘇澤曾和大哥不止一次的提到所謂的蛇頭梅花,但對方卻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所以說,蘇澤懷疑,對方的恐懼可能來源于另一個方面,而具體是什么方面,還得大哥自己說。
現在的大哥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遲疑了好半天之后,這才惶恐的看了看周圍,隨即低聲說道。
“之前我和小弟在外面倒斗的時候,無意間聽人說,在葫蘆山有一個古時候的王墓。”
“你也知道,王墓可是肥的流油的,而且,不論這個王究竟是否聲名顯赫,但只要他是個王,墓內就不會寒酸。”
“否則,豈不是有些愧對這所謂的王的稱號嘛,所以啊,追隨這個王的腳步,我們一路來到了葫蘆山。”
當大哥口中的葫蘆山出現后,蘇澤先是一愣,隨即臉色陷入了低沉,因為他很清楚這地方究竟藏著什么。
而與此同時,蘇澤也沒多說什么,依舊在靜靜的觀察大哥,并聆聽著來自對方的詳細講述。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葫蘆山在哪,也是跟著那個提到葫蘆山的人一起過去的。”
“當然,你知道我們這行競爭壓力也不算小,所以啊,人家肯定不會主動帶我們去。”
“除非是想讓我們當墊背,否則,沒有任何人會在絕對豐厚的利益面前拉著別人去分享。”
“所以,我們兩個呢,是偷偷跟在他們后面到達的葫蘆山,結果,到了之后,我才發現那地方我去過。”
“那地方之前根本就不叫葫蘆山,其實呢,叫坐斷峰山,因為上下兩個山峰中間像是斷開一樣,所以這么命名。”
“具體后來為什么變成了葫蘆山,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之前在斷峰山附近待了大概兩個月左右。”
“卻根本沒有得知在那地方藏著任何的墓葬,就更別提是所謂的王墓了,著完全是在開玩笑嘛。”
“不過當時我和小弟覺得,反正已經去了,也不在乎那幾天的時間,于是就悄悄尾隨他們深入山地。”
“大約在跟到第四天的時候,他們終于開始下鏟了,不過卻是在一個很普通的平地上下鏟的。”
“當時我和小弟還很疑惑,這地方究竟會藏著啥,雖說我兩個不是老手,但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就連我們兩個都知道該在什么地方下鏟會更方便,什么地方的土質一看就知道沒藏東西。”
“而他們看樣子似乎比我們兩個還要老練,難道不知道這里面的最基本的流程嘛?”
“所以當時我們就覺得這些人,其實根本就是打著倒斗的旗號在干一些比這還低劣的事情。”
“于是我們立刻就準備離開,可誰知,他們從地下拔出來的鏟子上面,居然帶著血。”
“不,不應該說是血,那應該是血肉的混合物,因為我還在鏟子的泥土中看到了油脂。”
“可能你會覺得我特別的假,混在泥土里我怎么可能看得到泥土呢?這不是扯淡嘛?”
“但是我就是要說,那絕對就是油脂,因為我曾親眼看過從人體內被剝離出來的油脂。”
“而且還是在我吃飯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所以,那個畫面的厭惡讓我重生難忘。”
“并且,你們也要思考一個問題,從地下能抽出油脂和血肉,這證明什么?”
“這就證明,地下不是有一個已經快要腐爛的尸體,那就是在底下有個亂葬崗。”
“而且,這個亂葬崗的尸體還是近期剛出現的,因為如果年代久遠,尸體全都干癟了。”
“干癟的尸體根本不會有這種鮮紅色的血和油脂,所以,我們懷疑這地方可能是個棄尸坑。”
“想到這我們兄弟兩個的第一反應就是報警,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倒斗那么普通了。”
“這很有可能會牽連到一個特別大的謀殺案甚至是連環殺人案,這種事絕對不能隱瞞。”
說到這,大哥和小弟的臉色都是愣住了,隨即久久都沒說話,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恐懼之中。
如果不是小弟開口打破僵局,蘇澤估計他們就會這么一直僵持下去,一直到“世界毀滅。”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有些東西對于某些人來說,是一輩子都不想再回憶起來的驚恐。
“當時我和大哥立刻報警,結果我們的行為其實早就已經被他們發現了。”
“而我們躲藏的那個山坡的不遠處,就由他們的人再暗中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察覺到情況不對后,他們就立刻出來把我們兩個給制服了,還捆住了我們。”
“當我們被帶到下鏟的地方時,我能清楚的聞到有特別濃的腥臭味還有尸油的味道。”
“但是我和大哥都很清楚,血液和尸油是不可能同時出現的,因為它們之間存在著時間差。”
“而如果兩個同時出現,那么就只證明了一點:他們刻意把這兩個東西給匯聚在一起了。”
說到這,小弟下意識的看向蘇澤,似乎是想要看一下對方聽到這里后會是什么反應。
然而對于尸油,蘇澤雖然接觸過,甚至還在某種場合使用過,但他真的不能算是了解。
頂多就是一個見過豬跑的小青年,而現在的大哥則接過話語權,隨即繼續做出解釋。
“匯聚起來的目的,應該就和我們之前突然聞到的那個味道是一樣的:他們想要復活某種東西。”
“而這個尸油和鮮血甚至帶著那個所謂的油脂,其實都算是這個復活儀式中的一部分而已。”
“而且,當時他們那些人不知道是出于哪種思維的考慮,竟然要帶著我們一起到地下去“參觀”。”
“你知道那種地方很有可能會存在血尸,如果真的有,那我們這兩個俘虜,就會是首先被咬死的。”
“不過即便我們極力反對,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畢竟我們已經算是階下囚了,根本無法反抗。”
“當時剛一進入地下,那股刺鼻的味道就得到了成倍的擴張,并且還伴隨著一種特別冷的溫度。”
“我和小弟也算是大大小小的斗進過不少,比當時那個還厲害的也進去過,但都沒有出現這種反應。”
“而有這種感覺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我們害怕,是內心的恐懼,加強了這個陰冷的溫度的效果。”
“至于我們為什么會恐懼呢,是因為,那地下根本就不是一個墓葬,而是一個囚籠。”
“整個地下通道,大概有五十米左右的樣子,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一個牢籠。”
“在牢籠的內部,關押著五到十個人不等,并且,他們每個人的身上,幾乎都沾著血。”
“那種感覺,就像是突然掉進了血尸堆里一樣,不過好在有一層鐵柵欄圍著,否則可就危險了。”
說到這,小弟的身體突然開始顫抖,很顯然,這里的內容已經讓他很不適應了。
“之后我們繼續向下走,一直走到地下三層的時候,面前出現的是一個特別龐大的空地。”
“然而,在空地上只陳列了一個棺材,而那個棺材,就是之前我們在下面房間看到的棺材。”
“先前我們因為光線的問題,根本沒注意看這個棺材,當然,也看不清棺材的樣子。”
“如果我們先前發現了是這口棺材,我估計打死我,我都堅決不會靠近那玩意半步的。”
“而且,當時在那個空地上,除了棺材之外,地面上還有一幅特別巨大的圖案。”
“而那個圖案,就是先前出現在棺材正中位置的那個被雕琢的活靈活現的蛇頭梅花圖。”
“根據當時那些人的描述,在地下似乎囚禁著一個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生物。”
“而這蛇頭梅花,就是專屬于那個生物的標志,甚至可以說這是那個生物的圖騰。”
“他們在這個地方困住這些無辜者,利用他們的精血滋養這個被困的生物。”
“等到時機成熟,對方就能破繭重生,得到比之前還要強大的力量。”
“而利用這股力量,對方甚至能夠輕而易舉的毀滅世界。”
“當時聽到這里,我第一反應就是:扯淡,現在哪還有那種東西呢?”
“不過當我真正親眼見到那個東西之后,我所有的一切感覺就全都消失了。”
聽到這,蘇澤突然拽住大哥的衣服,并急切的對其發出詢問:“大哥,你說你親眼見過那東西?”
“快,快和我詳細的說一下,這些內容對我至關重要,甚至關系到我全家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