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所發生的事情,黑犀都看在眼中,并等待著事態發展。
然而,有些問題,其實還需要讓零自己去參悟,甚至自己面對。
當然,對方身為故人之子,若是有方法能幫忙,肯定要幫。
所以,這才會有后面的黑犀拜托鸞鳥幫忙照顧一下零的懇求。
不過,現在的零已經成功找到了紅軀怪蛇,并且還將其制服了。
他在轉瞬之間將對方屠戮,并把身體徹底給撕裂成快,分封裝包。
而在屠殺的過程中,他還感受到了不計其數的靈力波動在涌來。
所以,為了確保自身安全,零選擇盡快離開這里,并想辦法出去。
先前零一直都在等待著時機,并期盼著對方能夠盡快出現在視線里。
然而,他在那里等了足足一天半的時間,都沒有發現任何的變化。
似乎紅軀怪蛇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所謂的零,會在外面等著它。
所以,不論如何它都不離開這里,不過,它終究忽略了零的耐心。
一天半后,它成功的離開了這個山洞,并獨自前往它的目的地。
而零,就抓準這個時機,成功將其叫啥,并把腦袋給割了下來。
并且,為了達到某種特殊的目的,他將紅軀怪蛇的腦袋埋在了地里。
之后,他則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先前來的那個所謂的山谷入口跑。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被盤踞在天空之上的鸞鳥清晰的捕捉在眼睛里。
“嗯,還不錯,這家伙的實力,的確還是有些可圈可點的。”
“不過,他這小子把紅軀怪蛇給殺了,難道不怕后面的家伙收拾他?”
“而且,他把紅軀怪蛇給帶走了,具體是為了達到什么目的呢?”
“該不會是為了吃吧,我承認,這家伙的身體,的確有些特殊能力。”
“如果吞服,有可能會繼承其中一部分的能力,但這能力對人類來說有些超標。”
“所以,這小子究竟是為了達到什么目的呢?”
“哎,搞不懂,黑犀這家伙永遠都是神神秘秘的。”
“他讓我幫忙,卻根本不會給我說具體是什么。”
“真得找時間好好說說這家伙了。”
鸞鳥在天空中劃破蒼穹,靜靜的跟隨著零的移動軌跡。
并順帶幫他把周圍一些正在急速靠近的家伙給清理擊殺。
直到零成功抵達入口處,鸞鳥這才緩緩的停止了自己飛行軌跡。
“這紅軀怪蛇雖然有點朋友,但覬覦它力量的家伙也并不在少數。”
“如果就這么貿然看著他把紅軀怪蛇的身體帶走,顯然是不可能的。”
“剛才沖過來的應該都只是一部分先遣兵,真正的大頭應該還在后面。”
“不過,這小子現在已經到了入口處了,想必也沒妖獸敢追出來了。”
“畢竟黑犀坐在門口,可不是吃素的,否則,這斷峰山早就亂了。”
言談至此,鸞鳥順勢向后飛出,并朝著它的巢穴飛去。
現在在它的身上還有很重的傷,接下來的時間它需要好好修煉療傷。
而看到零出現在入口處的時候,黑犀先是一愣,隨之而來的便是震驚。
“你小子還真的是活著出來了,沒想到啊。”
“而且,看你身上這血跡還有你寶囊里的靈力波動。”
“似乎你已經達成自己的目的了,只是里面的東西是死的。”
“不過這也不錯了,畢竟活捉紅軀怪蛇,可沒那么簡單。”
“行了,你趕快離開吧,這地方并不安全。”
“想要紅軀怪蛇這身靈力的家伙,數不勝數。”
“而且,我估計它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你現在盡快帶著東西離開,千萬不要逗留。”
“切記,即便是斷峰山附近也別停留,立刻走。”
“這些家伙都是嗜血如命的主,即便我都不確定能否攔住。”
“而且,這紅軀怪蛇在外面應該還有接應的勢力存在。”
“剩下的就全都要靠你自己了,一定要萬事小心昂。”
對方說話的同時,順帶將擋在身旁的大門打開,這是一條幽深的隧道。
先前零就是通過這條隧道進入的山谷,并且之前隧道還布滿著迷霧。
然而,現在這條隧道卻異常的明亮,至于迷霧似乎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可能因為通向的地域不同,所以,他所呈現出的畫面也會有所不同吧!
畢竟,先前在接觸這個隧道的時候,零就感覺到里面的力量有時空的滯留感。
即便當時的科技能力并不算高,但對于這些行走于陰陽兩界的人來說。
時空滯留這些比較超前的概念,他們早就已經接受了,甚至是已經認同。
畢竟,有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都只能依托這些理念來完成。
更何況,連鬼怪都已成家常便飯,時空穿梭又有什么難的!
借助隧道離開這片充斥著血腥氣息的山谷,隨后零立刻朝著旅店奔走。
現在的他必須帶著家人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以確保所有人的安全。
先前黑犀說的很有道理,紅軀怪蛇雖然不是很強,但影響力卻非常高。
而達成這一效果的,自然是因為紅軀怪蛇背后那個神秘的靠山。
不論對方是誰,都不是零一個普通的陰陽師能抵抗的。
所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自己的行蹤抹去,將事情推的干干凈凈。
只有這樣,才能把自己家人的安全提升到最極致的階段。
想到這,他沉悶的心情倒是變得有些興奮,甚至是有些激動。
因為對他來說,能在劫難之后見到自己的家人,這是非常愉悅的事。
推開旅店的大門,來到先前他們開好的房間門口,輕輕叩響三聲。
這是他們之前約定好的特殊暗號,敲門三聲,有節奏,有頻率,就是他回來了。
如果不是,那就有可能是旅店的服務人員,亦或者是圖謀不軌的家伙。
畢竟他們這個職業有些特殊,不排除尋仇的人會趁他不在悄悄上門。
不過,當蘇澤的母親把大門打開后,零臉上的擔憂和緊張瞬間消失了。
“你可回來了,擔心死我了,你一切都好嗎?”
蘇母上下打量著蘇父,試圖尋找對方身上仍在流血的傷口。
而在她的手里,還捏著用于爆炸傷口的繃帶和能緊急止血的藥。
畢竟在對方的身上,染滿了鮮血,任誰看到都會以為是受傷。
更何況,蘇父是前去屠殺妖獸的,人類和妖獸斗爭怎么可能不受傷。
不過,蘇父實力相對較強,受點輕傷把問題處理了可是有可能的。
“別找啦,放心,我沒受傷,這些血是那個畜生的。”
“本來說是抓活得,結果沒辦法,獲得根本帶不出來。”
“所以,就只能抓死的了,不過應該也能交任務。”
“你先帶阿澤把行李收拾一下,我打個電話問一下交任務。”
“我電話打完,咱們立刻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先前我擊殺的東西比較特殊,可能會存在報復行為。”
“現在我們是能跑的越遠越好,首先要先保證咱們平安。”
說完,蘇父則指了指蘇澤正在睡覺的位置,隨后便轉身出門。
而蘇母則立刻開始收拾隨身攜帶的行李,并順帶消除了居住痕跡。
他們干這行已經很多年了,經驗老套,行為也是非常的謹慎。
他們知道這次在外呆的時間可能不會太長,所以就沒帶太多行李。
有時候,行李太多,會延緩他們的行動速度,成為他們的拖累。
甚至有時候帶著孩子也會成為累贅,甚至還可能影響任務的執行結果。
但因為這次是蘇父單獨行動,可以分一個人出來照顧蘇澤。
所以,他們才會以旅游為借口,把蘇澤帶著一起前往斷峰山。
“阿澤,醒醒,你爸回來了,媽收拾收拾東西,咱們準備走了。”
聽到蘇母的話,蘇澤先是一愣,隨之便是出現了大多孩子會問的問題。
“媽媽,咱們不是剛來嘛?怎么突然就又要走呢?”
“我還沒玩夠呢,咱們再留兩天好不好嘛!”
“好不容易帶我出來玩一次,還沒完呢就結束了。”
蘇澤在小時候其實還挺懂事的,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卻跟著蘇母一起收拾。
而蘇母也是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著他:“你放心,咱們是要換個地方。”
“這地方光禿禿的,全都是山和石頭,根本沒啥玩的意義。”
“你不是想看海嘛?爸媽帶你去海邊,讓你一次玩個夠。”
“怎么樣,這是不是一下子就滿足你的愿望了呢?”
沒錯,對于生活在山地的孩子來說,海基本是存在于腦海中。
蘇澤曾經聽家里的老人說過,海是一種一眼望不到邊的奇妙世界。
而且,千萬不要隨意觸碰,否則,很有可能就會被海水拽進去。
當時蘇澤曾不止一次的在思考,海水究竟是怎么把人拽進去的呢?
然而,時至今日,他都仍然不知道答案,這也是為何他想看海的原因。
其次,人類對于未知的東西,向來都存在著難以遏制的好奇心。
不止是人類,似乎所有的物種在這種特殊的方面,都存在有好奇性。
不過,現在父母準備帶著他去海邊了,蘇澤心里別提有多興奮了。
以至于沒過十分鐘,他就已經把行李全部都收拾好了。
而反觀此時的蘇父,正站在門外,滿面凝重的拿手機撥打著電話。
很快,對面便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并且,對方的與其還很陰冷。
“怎么樣?問題處理好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派人過去取。”
聽到對方的話后,蘇父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了幾分,隨后回應道。
“東西我弄到了,問題也解決了,但是和之前咱們約定的有些出入。”
“因為我當時的環境比較特殊,所以處理的時候,就有點過激。”
“一不小心,就把那畜生給殺了,現在你們能拿到的只是一具尸體。”
“不知道可不可以交任務,相信你們也知道,那地方非常的危險。”
“想要帶著一條活得紅軀怪蛇出來,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所以,你看這個任務現在該怎么處理呢?”
蘇父話剛說完,對方卻突然間笑了起來,不過笑聲中卻滿是嘲諷。
蘇父甚至還從這聲音中,品味到了一絲令人厭惡的感覺。
“你應該知道我們之前約定的是什么。”
“我們要的是活得,是活生生的紅軀怪蛇。”
“你不要管我們是為了做什么,只需要給我們貨就好了。”
“可是現在,你突然告訴我,你把紅軀怪蛇給殺了。”
“而且還要把紅軀怪蛇的尸體給我,你怕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你覺得我們要拿一堆腐爛的臭肉會有什么用呢?”
“當然,我估計你已經大致的猜到了我們的目的了。”
“沒錯,我們找紅軀怪蛇的確是為了做實驗。”
“然而,實驗最終的結果,是要在活體身上得到的。”
“你給我一堆死的東西,已經完全沒有實驗的價值了。”
“更何況,如果我們想要死的紅軀怪蛇的肉。”
“我隨手就能弄幾十噸,還找你有什么意義呢?”
“總之我該說的也全都說了,具體該怎么做你自己看著辦。”
“我相信,整個斷峰山內,絕不只有一個紅軀怪蛇。”
“如果你想做這個任務,就自己在進去找一找。”
“說不定還會找到另外一條!”
“當然,如果你找到了紅軀怪蛇的老巢就更好了。”
“因為紅軀怪蛇的蛇蛋,對我們的研究價值還要更高。”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如果你弄到了紅軀怪蛇的蛋的話。”
“之前約定好的酬金,可以在翻五倍,我立刻就能兌現。”
“所以,具體該怎么做,你自己慢慢考慮吧。”
“當然,考慮清楚之后記得給我答復。”
“否則,三個小時后,沒有得到你的消息,這任務就歸別人了。”
“比你能耐的人,滿大街都是,我根本不愁沒人接任務。”
“我要不是看你兒子病危,感覺你也挺可憐的,是根本不可能給你這個任務的。”
“說句實在話,你現在已經老了,超過了能執行任務的年齡了。”
“長江后浪推前浪,你這個前浪,也沒有任何動力了。”
“所以,自己考慮清楚吧。”
對方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而蘇父卻木木的站在原地。
沒錯,先前對方的話從某些層面成功刺激到了蘇父內心的情緒。
從走上這條不歸路開始,尊嚴其實就已經沒有那么重要了。
但是,人到中年,難免心里會有些不舒服,不過還好,能忍住。
然而,任務無法交接的痛,卻讓蘇父心里有些承受不住。
沒錯,對他來說,這次任務不只是金錢那么簡單,還有救命。
對方也曾提到蘇澤現在危在旦夕,性命垂危,需要這個任務救命。
所以,對方才沒有立刻把任務執行者換人,而是給了蘇父考慮時間。
但現在的蘇父也陷入了沉思,因為他很清楚斷峰山內的兇險。
先前悄悄潛入,擊殺紅軀怪蛇,其實都已經是冒著很大的風險了。
然而,現在若是二次進入,那結果自然是不用多猜,肯定是死。
因為,先前他也的確感受到了有大批量靈力波動正在快速涌動著。
至于為什么沒有出現,他心里其實也有些感觸,只是海冰不太確定。
總之,現在讓他回到那布滿危機的地方,是絕對不可能了。
至于這次任務的問題,他相信應該會有人幫他把事情處理好的。
所以,他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后,就轉身進了屋子。
現在家里人都已經收拾差不多了,所以,他們立刻就離開了這里。
后來,的確是去了所謂的海邊,也見到了蘇澤夢寐以求的東西。
看著他興奮的樣子,父親的心里卻很不是滋味。
因為這孩子沒多久就會因為身體的疾病,離開這個世界。
相信沒有任何人能夠接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蘇澤的父母也并不例外,可是,那一天終歸還是要來得。
當時他們在海邊的時候,空無一人,根本沒有任何支援者。
可能是出于某些比較特殊的考慮,所以他們選擇了人煙稀少的海岸。
稀少到基本上不會有任何人出現,而且在這附近也沒有建筑和求救設備。
到了晚上,他們餓了,就把蘇父包里那個紅軀怪蛇的肉拿來烤著吃。
不知道是因為什么,這個怪蛇的味道烤出來還挺香的,聞得他們流口水。
然而,就是這個看似簡單的晚餐,卻讓蘇澤的人生發生了非同尋常的轉變。
當晚他們吃飽喝足,躺在帳篷里休息,一切都異常的平靜。
聆聽著海浪拍擊海岸時所發出的聲音,感受著海岸特有的空氣。
蘇澤父母的心情難得如此的平靜,并且睡眠也因此變得特別深沉。
然而,蘇澤的狀態卻并不好,他感受著肚子里涌動的力量所制造的疼痛。
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低落,直砸在身旁的地面上。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什么會突然這樣,是不是因為剛到海邊不適應。
然而,這只是他自己腦海里的猜測,真正的問題,其實是那個怪蛇的肉。
先前鸞鳥曾提到過,吃了這東西的肉,有可能會繼承這家伙的能力。
不過那也只是有可能,當中存在的幾率很低,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然而,這個話,在地面上急速奔跑的蘇父卻根本沒有聽到。
而反觀現在蘇澤的狀態,只有兩種可能能夠與之產生匹配效果。
一:就是暗藏在紅軀怪蛇肉內的能力,成功被蘇澤吸收了。
而現在表現出的狀態,是身體與力量產生融合是所產生的劇痛。
二:是蘇澤身體無法承受紅軀怪蛇的力量,即將要爆炸的痛。
不過按照蘇澤現在的身體狀態,很有可能是有些偏向于后者。
如果蘇澤父母都清醒的話,就會清楚的看到,蘇澤身體上的裂紋。
一根根蛛網狀的裂紋,順著皮膚快速的向外擴散,并涌上腦袋。
如果不是流出的血把蘇澤父母給弄醒了,可能他們都不知道蘇澤的情況。
蘇澤這孩子因為他性格爽朗,所以很多事情都會和父母說。
但是,每當他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他卻總是喜歡埋在心里不說。
可能是怕父母擔心,也可能是怕別人嫌棄他身體弱。
總之,所有的問題都要等到父母發現后,他才會選擇說。
“阿澤,這是什么情況?原來根本沒遇見過啊。”
蘇母說話的同時,已經在著手給蘇澤身體的傷口進行緊急止血。
然而效果卻并不顯著,血液就像是井噴般不停的向外涌動著。
非但如此,流出的顏色也在發生著劇烈的變化。
從最開始的紅色,變成了后來的淺紅,直到最后的白色。
似乎血液的養分,已經在流動的過程中被逐漸的中和掉了。
“我也沒見過,這種情況可能是阿澤身體的反應。”
“但之前咱們也去看過,不是說他還有幾個月的生命嗎?”
“難道說是突然提前了?還是說有什么特殊變化?”
“總之你啥也別管,先把咱們之前準備的藥給他吃了。”
“那東西對咱們有用,不知道阿澤吃了效果如何。”
現在蘇澤的情況緊急,也顧不得藥物是不是能讓他吃了。
總之先救人才是最要緊的,所以,被捏在蘇母手里的藥丸就被順勢送入蘇澤嘴里。
當時的蘇澤已經聞不到任何的氣味了,眼前的視線也是一片模糊的。
至于身體,更是徹底陷入了無法動彈的狀態。
他想哭,但眼淚根本不聽他的話,就是卡在眼眶里出不去。
不過,那個藥丸被吃了之后,他似乎感覺身體有了明顯的好轉。
至少現在在他身體上的疼痛,已經環節了不少,沒有之前那么劇烈。
但身體表層的血液還仍在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不論怎么用止血藥,都沒有任何的效果。
直至蘇澤身體的血液徹底流干之后,整個出血的過程在緩慢的停止。
“阿澤,阿澤”
父母被切的呼喚著蘇澤,然而,蘇澤卻根本什么都聽不到。
現在的他,正身處一片迷茫的黑暗中,感知這眼前一團淡金色的光芒。
這個光芒呈豎條狀,而且好像還捆在什么東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