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字竅
04年的潞州府還很破舊。
雖然不是很窮。
但方方面面確實透著一股子土氣，因為封閉。
楊磊花了半天時間才捯飭出一個他比較滿意的形象。
印花T恤搭配休閑褲和白色板鞋。
簡單的搭配花了他小兩千塊，這在04年絕對是超高標準的消費水平。
然后又去做了個發型。
只是和理發師交流過程不怎么愉快。
最后干脆剃成了板寸，只留兩毫米發根那種短發。
好在人長得帥，這發型不但不影響他的顏值，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利索更陽光。
最后又去商場選了一條細長的銀鏈子套脖子上。
對著鏡子一照。
嗨，冠希哥那種痞帥痞帥的感覺就出來了。
楊磊非常滿意這個造型。
下午六點鐘。
醫院門口。
楊磊看著走出醫院大門的楊景恬，遠遠的招了招手：“景恬姐，這邊。”
楊景恬順著聲音看，看到楊磊的瞬間，驚訝的瞪大眼睛，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噔噔噔”小跑到楊磊跟前，美目泛光的上下打量一遍，又一遍，“你個臭小子，跟換了個人一樣。”
楊磊笑嘻嘻的拍了拍后座，“女士，請上車。”
“車子又是哪兒來的？”
“為了你，特意新買的。”
“呸，信你才怪，”楊景恬說是這么說，卻側身坐上去，還順手抓住他的T恤下擺，“你就這樣帶我去吃飯？”
楊磊不答，蹬動車子的同時笑道：“景恬姐，你可別把我剛買的名牌衣服扯壞了，扶住我的腰才是正確姿勢。”
“小混蛋，”楊景恬又輕罵一句，手卻乖乖的扶上楊磊的腰。
剛放上去。
楊磊卻又“哈哈哈”的笑起來，一邊笑一邊亂扭，連帶剛起步的自行車也開始在馬路上扭歪。
“你你你你干什么呢？”
“哈哈哈，我怕癢哈哈哈…”
楊景恬樂了，“你的癢癢肉長在腰上？哈哈，那別怪我不客氣了，讓你天天沒事兒找事兒的給我找麻煩。”
話音落下，兩手像奶貓爪子一樣再楊磊腰上撓起來。
扭扭歪歪的自行車所到之處，灑下楊磊放肆的笑聲和楊景恬開心的笑容。
一直到潞州府唯一一家西餐廳。
楊景恬才收起調皮勁兒，“騎著自行車吃西餐，虧你想得出來。”
楊磊接過楊景恬的小挎包，更順手挽住楊景恬的胳膊，“吃個飯，難不成還得開個飛機？走，我已經訂好了桌子。”
看得出來，楊景恬稍微有那么點拘謹。
因為這年頭，吃西餐在國人眼里還是一件非常高大上的事情。
而且西餐廳的消費水平也相當高，一頓飯下來，省著吃都要普通人大半個月甚至一個月的工資。
楊景恬的收入在普通人群中不算低，但消費水平也沒到這塊。
不過楊磊那就很無所謂了。
西餐廳對他來說，和路邊的火鍋店沒啥區別。
無非是貴點干凈點，純粹就是為了討女孩子歡心，是個約會的好選擇，吃的不是飯，而是那個氛圍和服務。
花個四五百和心儀的姑娘找個氛圍極好的地方靜悄悄的吃一頓平時不怎么吃的西餐。
很值。
進門，有服務生彎腰行禮問好。
楊磊隨意點頭。
進入包廂。
故作一本正經的給楊景恬拉椅子、遞毛巾，明明很尬的一套動作，搭配著他略微夸張搞怪的表情，就顯得特生動有趣。
楊景恬被逗的咯咯直樂。
“小壞蛋，沒想到你還有這么一手呢，老實交代，在學校里是不是有很多小姑娘追？”
楊磊隔著桌子附身，拉近和楊景恬之間的距離，直視美女醫生略帶驚羞的眼神，半真半假的回答：“沒有，因為直到認識景恬姐，我才開了竅。”
“什，什么開竅…”
“情字竅。”
“你，你別胡說八道啊。”
楊磊見好就收，順勢坐直了，一邊用濕毛巾擦手一邊笑嘻嘻的調侃：“景恬姐，你咋還臉紅了？就算我說的是真的，也不用這樣啊，嘿嘿，好吧，我說的是事實，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少年慕艾，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對美好異性的向往之情，就如同孩童對母愛的渴望一樣純凈。”
楊景恬撩了撩垂下來的劉海，“你現在說的話，我一句也不相信。”
“我不信。”
“呸，我才不上你的當呢，從現在開始，不準跟我說話，乖乖吃東西，”楊景恬說著拈起一顆奶油小面包塞到楊磊嘴里。
楊磊卻下意識的微微探頭，用牙齒輕輕咬住楊景恬的手指尖。
一瞬間。
包廂里的氣氛曖昧起來。
楊磊更是暗叫失策。
這舉動太超前，不應該出現在第一次約會中。
會把女生嚇跑的。
尤其是04年的女生，沒幾個能接得住這一招。
咋辦？
好在服務生及時敲門，送酒來了。
倆人默契的誰也沒提這事兒。
只是楊景恬白皙的面龐已經紅的像一塊晶瑩剔透的紅水晶。
楊磊悄悄的咽了一口口水。
口腔里似乎還殘留著楊景恬身上的馨香。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女人和男人本質上沒什么區別，也沒有體香這么一說…
但這個時候，誰特么在乎什么科學和理智？
服務生放下酒和酒具。
楊磊擺擺手，讓服務生離開。
自己動手分酒倒酒。
一系列動作做的行云流水。
酒是訂桌時就醒過的，不是什么名貴酒，三百多的解百納而已，但是真品。
楊景恬又驚訝了，“你從哪兒學的這一套。”
“電視上。”
“騙人的吧，看電視能學會？”
“我自小學東西就快，包括談戀愛。”
“呸，又不正經了，”楊景恬臉又紅了，“我可不喝。”
“嘗嘗味道嘛，酸酸甜甜和葡萄汁差不多味道。”
“真的？”
“嗯，你試試，抿一點點。”
透明潔凈的玻璃杯。
嫣紅如桃花的葡萄酒。
把本就很美的楊景恬映襯的更加動人，臉上的紅暈和酒杯中的嫣紅相映成趣，宛若盛開的桃花在春水中的倒影。
美極了。
楊磊看呆了。
等楊景恬小心翼翼的伸出粉嫩的舌尖時，他的口水不爭氣的淌了下來。
楊景恬注意到楊磊炙熱的目光，急忙放下酒杯，伸胳膊在楊磊腦袋上敲了一下，嗔道：“讓你用那種討厭的眼神看我。”
楊磊捂著腦袋哎呦直叫，嚷嚷著要楊景恬給他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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