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這個楚王的名號也有點講究的,一般來說異姓王的封號都是以所在地的簡稱來作為封號,已姓氏稱王那多半都是一國之君,或者是起兵造反之人才會做的,鄒安和以楚冬的姓氏來封王這里邊就有楚冬可以他平起平坐的意思,算是極大的尊重了,所以楚冬自然也不會給大鄒丟了臉面。
不過楚冬也有些疑惑,到底是怎么樣的壓力才會讓大鄒做出如此選擇,如果不是滅國之危誰會愿意封一個隨時可以取代自己的異姓王嗎?司掌天下術士,把陰陽司的權能都交給自己,這權利未免有些太大了。
楚冬帶頭一路往皇宮走去,因為按禮制來說使團進城首先要拜見的就是皇帝,這種雜事楚冬雖不像管但他現在畢竟掛著楚王的名頭呢。
這一路上百姓紛紛自發匯聚道路兩旁對楚冬又叩又拜,那日他從天而降鎮壓地府,現在還被人不斷談論,說書先生一遍又一遍的重復,就連小孩子們都唱起了相關的童謠,楚冬也沒想到動靜會這么大,影響會這么久。
或許這個世界太需要一個神了,需要一個神來給他們希望。
正在閉目養神的楚冬突然睜開了眼睛,因為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強度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增加,但他明明沒有修煉,這靈魂修為的增加來的莫名其妙,而且隨著周圍叩拜自己的人變多靈魂修為增加的也越來越明顯。
“這是什么情況,不去活化他們的靈魂也能有化虛的效果?不對,魄之力沒增加,只是增加了靈魂之力,速度很慢,慢到不去注意都難以察覺。”
是數量、一直以來對于靈魂的研究樣本數量偏低數量不足這種特性也便被忽視了量變產生質變、如果信仰的人足夠多、時間足夠久、或許會產生某些特別的變化 如果被當成神來信仰靈魂修為便會增加,不過數量少就根本察覺不到,這個信仰起碼得千人以上才可能產生出一些效果,這個規律楚冬一直都不知道,在之前他一直認為只有把這些人的情緒調動起來將靈活徹底活化才能生出效果,現在看來靈魂活化后與正常狀態都會產生特別的效果,而且兩種效果截然不同。
正常狀態強化魂,增加修為,活化狀態強化魄,短暫化虛。
照目前這個情況,楚冬只要在皇都他的靈魂修為就會不停的進步,踏入陽魂只是時間問題,如果以這個規律為前提,術祖所提出的歸元真的是為了救人嗎?他怕是想要造神吧?全天下普通人都把術祖奉若神明,一人鎮壓天下踏虛之人,這力量也有點離譜,會不會是因為當時的輿論戰反而幫了術祖?
普通人明面上按照朝廷的旨意唾棄術祖,可心里實際上只有敬佩,甚至是奉若神明,那術祖的恐怖的力量似乎就有了一定的解釋,當時死海之戰,天下踏虛之人不是在跟術祖對戰,而是跟天下所有普通人的愿望對戰。
但那之后呢,術祖到底去了哪?他真的歸元了嗎?
都說歸元之后由那個人所創造的虛痕會隨之消失,那虛為什么可以繼續存在,甚至繼續存在數十年之久,這明顯不對勁兒。
正在楚冬閉著眼睛在心里跟智腦討論的時候突然聽到周圍傳來一陣騷動,楚冬睜眼一看就發現一個男人踏空而來,一身黑衣滿頭白發,可那容貌倒像是個年輕人,最后他懸停于皇宮門口攔下楚冬眾人,不等楚冬說話他便立刻喊道:“大鄒就是這樣待客的嗎?趁我不在,殺我護衛,擄我公主,欺我滄溟無人?”
楚冬回頭看了一眼長公主的馬車,見對方沒有一點出來解釋的意思他便明白了一切,這就是個套,滄溟故意在城外不進城,大鄒作為東道主一定會派人前來詢問,這個時候吩咐護衛目中無人,刻意引發沖突,最后長公主示好愿意進城。
最后在即將到皇宮的時候的大宗師再登場“講理”,此時大鄒便是有理也說不清了,今日這事處理不好是會影響到國運的,國運就是百姓對于國家的信心,若是在這皇宮門口被滄溟的人壓了,這信心自然也就無了。
這件事的結果必定是長公主出來做和事老,最后解釋清楚這是個誤會,可到那時結果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家有個大宗師,能御空而行,在皇宮面前壓的大鄒抬不起頭,這信心已被打碎。
楚冬半躺在龍攆上平靜的看著半空中的那個白發男人,只見楚冬冷冷的說道:“皇都之內不許御空,下來說話。”
楚冬的平靜與不屑讓圍觀眾人稍微冷靜了不少,這周圍的人自然都是大鄒之人,心底里自然是希望楚冬能壓住這人。
“哦?不許御空,我怎不知大鄒有這律法?”
“在這里,我說的話便是律法,藐視我大鄒律法,就休怪我出手了。”
楚冬這句話擲地有聲,不論是圍觀的百姓還是官員紛紛激動的握緊了拳頭。
那白發男人輕甩衣袖將雙手負于身后,他一臉不屑的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出手。”
楚冬輕拍龍攆立刻站了起來,他對著身旁的紅顏伸出了自己的手,“弓!”
紅顏將身后的七星匣丟了上去,這抬著龍攆的足足有把人全部都是一品武者,這七星匣楚冬剛一接手這八人的膝蓋便齊齊彎了下去,但很快他們便調動內氣重新站穩,楚冬手掌滑過七星匣,匣蓋自動彈開,而后楚冬便從中拿出了九曲弓。
楚冬開弓蓄力對準了天上的白發男人,并且出言警告道:“最后一次機會,藐視大鄒律法的代價你承受不了。”
“無箭拉弓,嘩眾取寵!”
“好,這是你自己做的選擇。”
楚冬話音剛落,那空空如也的弓弦上突然多出了一根銀色的箭矢,這箭長一米,體有異紋,隨著楚冬的蓄力這箭矢正在越來越接近實體,箭矢的質感越來越接近金屬,箭桿上的紋路也越來越清晰,那似乎是某種特殊的陣法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