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崛起香江 0678【聯合縱橫】
利兆天伸手拿起濕巾擦了擦,盯著李佳誠問道:“怎么樣,李老板,你的回答是”
李佳誠再次夾起一粒花生米丟入嘴中:“錢是小事兒,不過我好奇的是三大家族九龍倉的股權為咩要賣給你?”
利兆天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眼神桀驁道:“因為他們不賣給我的話,就會變成一堆廢紙!”
“此話何解?”
“我收了一條狗,那條狗剛好是九龍倉碼頭大佬,手下都是靠九龍倉搵飯!如果我命令那些人罷工的話,你猜九龍倉能堅持多久?”
李佳誠笑不出來了,忽然起身道:“我想要去一趟洗手間!”
利兆天笑了,起身指著那個女明星白曉曼道:“你還坐著做咩?沒聽到嗎,李老板要去洗手間,你扶著他!”
李佳誠忙擺手道:“不用了,我又沒醉!”
白曉曼猶猶豫豫也不肯站起來,怎么說她也是明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配客人去洗手間撒尿,這種低級的事情她可不愿意做!
利兆天一看白曉曼坐著不動彈,他笑了,走過去一把采住白曉曼頭發!
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白曉曼被打懵了,臉頰血紅,眼睛驚恐地望著突然發飆的利兆天。
利兆天反手又是一巴掌下去!
白曉曼嘴角直接被打出血!
利兆天盯著她,再次舉起巴掌。
白曉曼已經驚恐地蹲在了地上。
旁邊沈璧和李佳誠都看傻了。
沈璧是大英帝國的高級“紳士”,從未動手打過女人!
李佳誠自認是“老實人”,是繼承了中華優良傳統的“文明人”,也從不打女人!
利兆天的發飆已經超出了兩人認知,尤其超出了李佳誠的認知,不知道為什么,利兆天的嘴巴打在女人臉上,李佳誠卻感覺自己臉頰火辣辣的疼!
打完白曉曼,利兆天再次拿起濕巾擦了擦手,笑瞇瞇對李佳誠說道:“唔好意思啊,失禮了!這丫頭自認自己是什么狗屁明星,端著架子,認不清楚狀況,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撲你個街,我利兆天是那種隨便人的嗎?”
李佳誠臉皮子抽搐了幾下。
利兆天丟掉手中濕巾,再次笑瞇瞇地望向李佳誠:“李老板,還去不去洗手間?”
李佳誠一個哆嗦,重新坐下道:“咦,好神奇哦!我突然覺得不需要了!”
“是嗎?那就重新坐好談事咯!”
“還談什么呀,利生有需要我當然義不容辭!以前利生也是這樣照顧我的,我李某人當然要涌泉相報!”李佳誠站立抱拳信誓旦旦。
“好!李老板不愧是性情中人!我喜歡!來,我們共同舉杯,走一個!”利兆天端起酒杯,豪氣干云。
作為香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徐老太爺去世訃告已經發布,很多名門望族都開始行動起來,準備給徐老爺子做吊唁,送他最后一程。
在這其中就包括與徐家關系十分要好的包船王一家。
包船王出身小商之家,富有學識,曾經做過買辦,經營過很多生意。
1949年初,三十一歲的包船王與父親一起攜著數十萬元的積蓄,到香港另闖天下。
開始的時候做些小生意,積累了點錢,但接下來干什么呢包船王想起了童年對海的向往,于是提出了海運的主意。
母親勸他,“行船跑馬三分險“,搞海運等于把全部資產都當成賭注,稍有不慎,就會破產。
父親認為,香港的航運業已經十分發達,競爭相當激烈,而包船王對航運完全是門外漢,憑什么經營航運但包船王主意已定,矢志在海洋運輸業謀求發展。
他一面繼續做好父親和其他家庭成員的說服工作,一面四處了解有關船舶和航運的情況,認真研讀有關航運和船舶方面的書籍。
包船王終于可以一圓自己的海上之夢了!雖然這個路程十分艱難,而當時他已經37歲了。
開始的時候,資金不夠,在朋友的協助下,籌集了70多萬美元,包船王專程到英國買回了一艘以燒煤為動力的舊貨船,這艘船已經使用了28年,排水量也只有8200噸。雖然這艘船很破,但包船王卻像得了稀世珍寶一樣,請人將它整修油漆一新,并取名叫“金安“,這艘船就是事業的開始。
如今他從事航運業差不多十五年,從一艘船到上百艘船,成為了和趙氏,董氏,曹氏齊名的“香港四大船王”之一!
不過在包船王的心目中,徐老太爺這位老船王才是他心目中的偶像,因為徐老太爺曾經幫助過他多次,甚至包船王的第一次出航也是徐老太爺幫忙護駕的,他依稀記得徐老太爺對那些瞧不起他的那些船王大亨們說:“要給多年輕人機會!”
想到這里,包船王嘆了一口氣,把目光重新投向機場的出口處。
包船王雖然富甲天下,卻只有女兒沒有兒子,所以他就把女婿一直當成是自己的兒子看待。
他大女兒的夫婿是個奧地利人,名字叫“蘇迪文”,非常優秀也非常出色,今年才和他大女兒結婚,結婚沒兩天就去埃及公干,幫助包家新建立的船隊打通蘇伊士運河這條海上路線。
“老爺,其實這次你不用親自來接蘇先生的!”旁邊伺候包船王的司機阿祿說道。“讓我過來接蘇先生就好!”
“你不懂的,這次他去埃及立了大功,我親自來接才顯得隆重!”
“是,老爺!”阿祿覺得老爺對這個洋女婿實在太好了。
就在這時,身材高大,西裝筆挺的蘇迪文從機場走了出來。
他走出機場的時候,按照機場提供的香港時間,調整了一下手表,從埃及到香港坐飛機差不多要十六七個小時,在飛機上他一直都沒休息,把時間全部利用起來看報表。
對于蘇迪文來說,自己奧地利人的身份實際上限制了他在包家的地位。
中國人都是很傳統的,對于蘇迪文來說這種婚姻方式實際上和他們所謂的“入贅”差不多。而入贅之后,蘇迪文表面上執掌了包氏船業,實際上在他背后真正的掌舵人還是包船王。
所以他必須要做得更好,更努力,只有這樣才能得到認可。
此刻,隨著他一起下機的乘客流水般走出機場口。
機場外面,在明亮的街燈和各色霓虹燈的照耀下,等候接機的人們紛紛翹起腳或者舉起手里臨時制作,寫著被接機人的接機牌。
“老爺,蘇先生出來了!”司機阿祿指了指提著公文箱的蘇迪文。
蘇迪文身材高大,又是洋人,深目隆鼻,滿頭銀發顯得很是扎眼。
包船王笑了笑,“那還不趕快把牌子舉高高?”
“好勒!”阿祿就踮起腳尖,使勁兒把紙牌子舉高。
蘇迪文拿眼一掃,就看見了,忙加快腳步走過來,來到包船王面前,喜出望外道:“父親大人,你怎么來了?”
自從蘇迪文入贅包家之后,各種規矩和禮儀都學得很熟絡。
“你辛苦了!”包船王很是欣慰地笑了笑。
講真,包船王雖然出身不凡,也不是那種守舊的人,但中國人骨子里那種傳統觀念還是很難改掉,因此對蘇迪文這個洋女婿一開始也是心有芥蒂的,總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無奈自己女兒鐘意人家,他這個做父親也不好多說什么。
不過蘇迪文這段時間為包家所做的努力,他也是親眼目的,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此刻一句“你辛苦了”包含了許多感情在內。
果然,蘇迪文疲倦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悅,這是被家族掌舵人認可的喜悅。
“父親大人您客氣了,為公司做事就算再辛苦也是應該的!”
包船王點點頭,示意阿祿幫蘇迪文提了行李和公文包,他則轉身和蘇迪文并排朝著轎車停靠的地方走去。
路上,包船王背著手慢悠悠對蘇迪文說:“其實這次我過來接機除了看看你,還有件重要事情要交給你去做!”
“乜個事情?請吩咐!”蘇迪文一向拎得很清,公司和家事要分開,公司的事情他一直以屬下自居,經常用“請吩咐”這樣的字眼,家里的事情則經常用“請說”這樣的字眼。
包船王不得不承認,他很欣賞蘇迪文這一點。
鬼佬一向自高自大,又講究什么民主自由,很難適應中華文化,像蘇迪文這樣肯放低身段的絕無僅有。
“你徐伯伯去世了,我想要讓你代替我去吊唁!”
“呃?”蘇迪文楞了一下,當即腦子飛快思索這里面的彎彎道道。
“父親大人,我去不太合適吧?”
“怎么不合適?你可是我包宇綱的女婿!未來更是是我們包氏企業的繼承人,邊個不服氣?”
蘇迪文一聽這話內心火熱起來,也明白了包船王讓他這樣做的理由,說白了就是向眾人說明他蘇迪文在包家的地位,在包氏企業的地位!
而這,也是蘇迪文一直以來所期盼的!
“多謝父親大人!”蘇迪文難掩欣喜。
包船王看他一眼笑了笑:“另外這次吊唁很重要,你要代替我們包氏家族去結交一個朋友!”
“呃,結交朋友?”蘇迪文微微一怔,在他印象里能夠被包船王看重并且主動結交的不是達官貴人,就是青年才俊。
“你要多留點心,這次事情很重要,關系著我們包氏企業的船運業務,準確地說關系著九龍倉的未來!”包船王臉上露出一絲憂慮。
蘇迪文很少見到包船王露出這般神情,精神猛地一震。
包氏,霍氏還有徐氏三大家族掌控著市場上流通的九龍倉三成股權,雖然怡和洋行不希望華資掌權,但包氏等人一直都在對九龍倉虎視眈眈,難道說這次九龍倉有什么異動?
似乎察覺了蘇迪文的神情,包船王這時候來到汽車門前,阿祿幫忙把車門打開。
包船王沒有立即上車,而是伸手把車上那份他看了許久的報紙拿出來,親自遞給蘇迪文道:“至于具體是什么事情,你看看就知!”
蘇迪文滿臉疑惑,接過報紙看了幾眼,瞬間臉色大變。
看著手中報紙上面的報道
“怎么會這樣!”蘇迪文難掩吃驚之色。
見蘇迪文驚愕,包船王卻顯得很平靜,“有人在背后搞鬼,想要拿下九龍倉,所以就呼風喚雨搞出這么一出大戲!”
蘇迪文再次把目光投入報紙上面,只見上面頭版頭條大標題寫著:“搵食不易,碼頭暴動!”
副標題是:工資三年未曾漲,血汗填滿九龍倉!怡和洋行只顧自身腦滿腸肥,不顧華工心酸血淚!千人暴動大游行,書寫香江新篇章!
然后就是一副大照片,照片上,九龍倉的上千華工高舉“要求加薪”和“我們要生存”兩條橫幅,在街頭上游行。
此時的香港與以往不同,經歷了五十年代的各種斗爭,尤其最近兩三年的九龍暴動之后,整個港英政府風聲鶴唳,對于游行示威最是敏感,往往有一小波人舉起橫幅,港英政府就會立馬出動警隊進行干涉,要把任何危及到局勢穩定的火苗扼殺在搖籃里。
因此,最近幾年很少能看到報刊上面有這樣大篇幅介紹游行示威的新聞,更詭異的是港英政府竟然沒有主動出手阻止,那么就說明了一個情況,這波上千人游行示威的幕后有大佬撐腰,而這個大佬的能量足以影響港英政府對待此事的決策!
想到這里,蘇迪文終于明白包船王為何臉上會露出那么一絲憂慮了。
如今九龍倉大暴動,工人大罷工勢必影響到九龍倉股價,按照報紙上來講如今九龍倉股價跌幅已經達到百分之三十,并且還處于下跌“初期”!開玩笑,再跌下去股價就要挨著地板了!
包氏等人手中持有九龍倉三成股權那可是一大筆投資,化為白紙邊個甘心?
而制造如此混亂局面,在香港又能夠左右港英政府的也就那么幾個大家族,除了幾個鬼佬家族外,那么就只剩才大名鼎鼎的利氏家族!
對于利氏家族來說他們一直都是做民生工程和地產置業,這次問鼎九龍倉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絕對是要踢三大家族出局取而代之,從而拿下九龍倉在掌控港口貿易的同時為他們家族的置地業務開辟渠道。
要知道自從九龍倉東遷之后,九龍倉附近的地皮就成了香餑餑,臨近港口想不繁榮都不行利氏家族早已對此垂涎三尺,又怎么會把便宜繼續讓給包氏三家。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
對于利氏家族來說,既然九龍倉搬遷那么就要揭開新篇章,揾錢的主子也該換人了!
想到這里,蘇迪文深吸一口氣,望向包船王道:“難道背后那人是……利兆天?”
包船王背著手,輕輕點了點頭。
蘇迪文見此不禁唏噓了一下。
利兆天這樣做擺明了要讓包氏,徐氏和霍氏交出九龍倉股權要不然就會把九龍倉股票變成一堆廢紙。
又說:“所以這次我們要找個人對付他!”
“邊個能和他作對?”蘇迪文詫異道。
包船王笑了笑,吐出三個字:“石志堅!”
對于包船王來說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無可奈何。
第一,利兆天是華商總會主席,惡了他難免會被穿小鞋。
石志堅卻不一樣,石志堅自始至終都對華商總會不屑一顧,甚至只加盟了潮州商會。
第二,利氏家族這個年代在香港可謂超級家族,因為背后有港英政府撐腰一慣橫行霸道,何況包氏,徐氏和霍氏與其都有生意來往,中國人講究和氣生財,不宜內斗。
石志堅卻不一樣,他一直都和利兆天斗得很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次利氏背后有超級大物匯豐銀行撐腰,不要說他們三大家族“欠”匯豐銀行很多錢,就連九龍倉背后的母公怡和洋行也不能幸免,足足有九龍倉兩成的股權抵押在匯豐。
這次匯豐肯支持利兆天擺明了在割怡和洋行的尾巴,再加上怡和洋行最近幾年虧損嚴重自顧不暇,搞不好真的會棄車保帥便宜了利兆天。
可是石志堅不一樣,石志堅自打創業就很少和這種大銀行打交道,無非是在渣打匯豐存取點錢,就算貸款之前找的也是邱德根旗下的華資銀行遠東銀行,何況現在貸款早就還清,并且手頭據說還有三千多萬!籌碼夠足!
除了以上三點外,包氏,徐氏和霍氏不愿插手此事還有別的原因。
包氏和霍氏在五十年代戰時和六十年代初期公開支持大陸為大陸運輸物資,從而惡了港英政府一直都在遭受港英政府的制裁,至今“制裁令”還未解除,包氏想要上岸而不可得。
徐氏卻突逢變故,死者為大或者說現在徐家一盤撒沙還沒有選出新家主主持大局,攘外必先安內哪里又有功夫應對利兆天?
這么一算計,此時有錢還有閑并且膽大包天敢和利兆天做對的好像除了石志堅再無別人!
可問題是,石志堅能贏得過利兆天嗎?!
一個超級大亨,
一個初出茅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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