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冰冷的手掌,姜厚嚇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惶恐的用余光一瞧,是個男的,并不是床上的女尸。
幸好。
否則姜厚怕是要當場暈過去。
下半輩子可能就軟踏踏了。
“噓,恩人,是我。”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姜厚逐漸停止了掙扎。
感覺到姜厚逐漸平靜下來,那人也慢慢的將手松開。
鼓起勇氣的姜厚猛得回頭一瞧,巧了,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找自己討封成功的黃義!
“你...你怎么在這兒?”
黃義此刻面帶憂色,瞧了一眼床上的女尸,連忙做出噤聲的手勢,低聲回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現在可千萬別出聲,跟我走。”
姜厚連忙點頭。
只要能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到哪里都行,更何況對方是自己有恩的黃義,斷然不會害他。
姜厚跟著黃義繞過床笫,來到屏風后的一堵墻前。
黃義指了指墻角的洞,示意姜厚鉆進去。
狗洞?
要一個讀圣賢書的人鉆狗洞?
萬萬不可!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
就在姜厚要對黃義教育一番的時候,兩人均聽到屏風的另一邊傳來有人下地的聲音...
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姜厚就鉆進了洞里,再一眨眼,連屁股都消失在洞穴中,速度奇快!
尾隨進洞的黃義輕輕的將洞口旁的一個筐子拉過,把洞口掩住,這才迅速向姜厚爬去。
這個洞出去之后,姜厚又跟著黃義連鉆了幾個洞,直到姜厚發現洞口出現在一片林子中,兩人這才能喘口氣。
此時大雪已停,但寒風依舊凜冽。
“恩人,沒想到真的是你,幸好我路過瞧見了你,這才把你給救出來,萬幸,萬幸!”
聽到黃義這話,姜厚這才明白黃義救了自己的命,剛才差點稀里糊涂的就在那女尸的屋子里喪命了。
“黃老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黃義將洞口蓋住,對姜厚道:“恩人,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隨我回家,到了我家再說。”
跟著黃義在林子里轉了幾轉,眼前豁然開朗,一間竹子做的小屋出現在眼前。
屋子不大,但一應俱全。
坐定之后,姜厚發覺自己的雙腿還在不自覺的發抖。
不知道是因為寒冷的天氣還是后怕的心情。
黃義給姜厚倒了杯熱水。
喝了口水后,姜厚這才驚魂稍定,長吁一口氣。
兩人開始聊了起來。
黃義首先問道:“恩人,你究竟是為何坐上他們的轎子,到了那院子里去的?”
姜厚露出疑惑的神色,回道:“這件事說來奇怪,半夜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我開了門后,那人告訴我家里有人生了重病,請我上門醫治,我想救人要緊吶,于是就上了他們的轎子,跟他們走了。”
黃義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可知你那屋子里的女人是誰嗎?”
姜厚搖了搖頭,用低沉的聲音回道:“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沒錯,前天傍晚的時候死的。”
死亡時間和姜厚診脈判斷的一致。
“已死之人,為何還請我過來醫治?”姜厚奇怪的問道。
黃義思考片刻,答道:“我倒是今兒早上聽說了一件事,應該是與你這次的事情有關。”
“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快說呀。”姜厚這種老成持重的人,也忍不住探尋真相。
黃義湊近姜厚,開口道:“那床上的女尸,是咱們黃族族長最心愛的女兒,今年剛滿16歲,一生下來就充滿仙氣,在她8歲的時候就修煉成了人型,深受族長和族友們的喜愛,可謂咱們黃族里眾人捧在手里的明珠。原本過完16歲的時候就要去討封的,誰知天不遂愿,就在前幾天突染惡疾,昨個凌晨就走了。”
姜厚眨巴眨巴眼,反問道:“這女尸干我何事?莫非他們想要起死回生?”
說到這里,姜厚連連擺手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夫,可沒那么大的能耐。”
黃義抬起手,將姜厚的手緩緩按了下去,問道:“你這兩日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姜厚仰頭回憶起來,“好像沒什么不對勁呀...”
“比如...路上撿到什么東西?”
經黃義這一提醒,姜厚立即想起來了!
“紅色的香囊!”
姜厚連忙說道:“我昨天晚上在出診回來的路上,撿到了一個紅色的小香囊,里面有一個金元寶。”
黃義一拍手,說道:“這就對了!”
姜厚皺著眉頭,茫然問道:“什么對了?”
“就是這香囊出了問題,你撿了不該撿的東西啦!”
黃義這才向姜厚解釋起他碰上這件怪事的因由。
民間有句老話,叫做路邊的野花不要采,其實不光是野花,路邊的東西,尤其是紅包,千萬不能亂拿!
為什么?
你聽說過配冥婚嗎?
雖然這是一種落后的毫無科學依據的習俗,但有些地方依然還保留著。
一般來說,那紅包里會放一些錢,還會有那個要配冥婚的男女的貼身物品,或是頭發、指甲之類的東西。
有些地方的人覺得死去的人生前沒有婚配,死后太過孤獨,所以就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尋找一個有緣人,給死去之人配上冥婚。
有人就要問了,和死去的人配婚,可那撿東西的人是活的呀,陰陽如何調和?
嘿嘿。
但凡這儀式真的成了,那活人恐怕過不了多久,也會變成一個死人。
有人又要問了,我就不去完成冥婚的儀式,那能怎么樣?
你想想看,這世界上有免費的午餐嗎?
你既然拿了人家東西,又不肯完成儀式,那死去之人,就注定要纏你一輩子...
聽了黃義的解釋,姜厚傻眼了。
他年紀不小了,還沒吃過豬肉,內心里的確很想討個老婆。
但女尸絕對不行!
即便是16歲的女尸也不行!
他讀的可是圣賢書...
就在姜厚愣神的工夫,黃義突然問道:“恩人,那錢你用了嗎?”
姜厚點了點頭。
黃義連忙站起來看了看窗外,然后快步走到房里,拿了一個黃色的香囊塞到姜厚手里,叮囑道:“恩人,你快走,回去之后找個懂法術的人替你解了這一劫。”
沒等姜厚反應過來,黃義已經攙著姜厚的胳膊站了起來。
“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