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被綁在椅子上的錢夫人醒來后拼命地掙扎,但身上的繩子捆的緊緊的。
想要大聲呼救,嘴里卻被塞了布團。
在小茹冷笑的注視下,錢夫人漸漸停止了掙扎,眼神里的恐懼卻越加濃厚。
“娘,你醒啦。”
小茹將帶著錢金鮮血的匕首舉起來,在錢夫人眼前晃了晃。
“這血的味道聞起來熟悉嗎?”
錢夫人茫然。
“這是你兒子小金子的血啊。”
聽了這話,錢夫人再次奮力的掙扎起來。
“唔...唔...”
眼神變得憤怒,嘴里一直嗚咽。
“生氣嗎?為什么要生氣呢。他是你們的兒子,可我也是你和爹的女兒啊。哦,對了,因為我不是親生的,所以...”
小茹的眼睛突然瞪大,聲音近乎歇斯,湊到錢夫人的臉前大吼道:“你們就可以任意凌辱我嗎?”
被小茹兇狠的眼神注視,錢夫人向后縮在椅子上,不敢動彈了。
“唰。”
小茹一刀劃破了錢夫人的手臂,鮮血直流。
錢夫人又一次激烈的掙扎起來。
小茹笑了。
她看錢夫人的模樣,就像是大自然里的動物看著自己捕獲的獵物一般。
可以一口咬死你,也可以慢慢的戲耍你。
當然,小茹選擇的是第二種。
十幾年來的屈辱,和兩年前的侮辱,只給了小茹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她要把這點時間充分的利用好。
一炷香后,小茹聽到屋里傳來聲響。
“爹醒了,我得去看看他。”
此時,錢夫人渾身上下都是刀傷流出的鮮血,已經儼然成了一個血人。
臨走前,小茹來到錢夫人的身后,非常緩慢的將匕首架在錢夫人的脖子上。
在錢夫人驚恐的眼神中,鋒利的匕首緩緩的劃過。
一道冰冷過后,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錢夫人低著頭,雙眼無神,鮮血順著脖子流淌過全身,流到地面。
進到屋子,錢萬兩看著渾身沾滿鮮血的小茹,先是目光兇狠,但隨著對方冰冷的眼神凝視,錢萬兩似乎明白了什么,身體逐漸開始顫抖。
“唔...唔...”
他想要開口,想求自己的女兒饒過自己。
但很可惜,他的嘴巴被堵住了。
小茹來到床上,慢慢的靠近,用匕首在錢萬兩捆綁在床上四角的四肢上劃過。
很快,床上被染成了血色。
小茹站在錢萬兩身旁,后者嚇得連忙將頭轉向另一邊。
“爹,你這是怎么了?你怎么會怕我呢?你在家里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啊。”
錢萬兩閉上了眼睛,壓根不敢動彈。
他知道,他的反抗只會讓小茹感到興奮。
突然,口中一松,錢萬兩睜開眼,這才意識到堵在自己嘴里的布團被拿走了。
莫非是女兒良心發現?
求生的欲望讓錢萬兩轉過頭,用最哀傷的表情看著小茹,用最悲情的語氣說道:“小茹,我的好女兒,爹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往后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一定好好待你。”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女兒,你是我爹?”
小茹的眼淚唰的從眼眶里流了出來。
雖然對養父母很不滿意,但小茹起碼有個家。
她不求自己能過的很幸福,但起碼能有家的溫暖,能有家可以依靠。
她一直想要通過自己的表現,讓養父母更加滿意。
或許有一天,他們能夠改變自己的想法。
然而,這一切努力和希望,在那一天變的支離破碎。
有些人,日子過的很苦,但因為有一點點的希望,所以一直心存善念,但當那一絲希望也被剝奪的時候,他們便從天使變成了魔鬼。
一刀接著一刀,小茹近乎瘋狂,宣泄著十幾年來內心的痛苦。
錢萬兩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臨死前,他想起了方士提醒他的話。
即便以后有了自己的娃兒,也一定要繼續好好對待領養的孩子,否則會有非常嚴重的后果。
當錢萬兩沒有一絲氣息后,小茹仿佛魔怔初醒一般,手里的匕首脫力掉落在地。
恐懼逐漸籠罩小茹的心頭。
她本不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女魔頭。
平定了心情后,她開始繼續按照計劃執行。
將辰時做好的飯菜拿出來,把碗盤里摻著蒙汗藥的飯菜替換掉。
從椅子旁拿起一條濺上鮮血的頭巾,把原先的飯菜倒了進去,打包好。
剛把東西包好,小茹猛然覺得窗戶外面有人。
是那戶做活人家的女主人。
小茹和那婦人四目相對。
片刻,那婦人面無表情的轉過身,默默的走了。
小茹被侵犯的事情,沒有別人知道,只有她。
小茹一向把她當做自己的姐姐。
晚上,小茹將用頭巾裹好的包袱拿上,匆匆從巷子里走過。
迎面遇上了喝酒回來的賴三,小茹低著頭,兩人擦肩而過。
賴三喝大了,步履趔趄,回頭瞧了一眼,嚷嚷著:“這不是錢家的小茹嘛...”
小茹抱著包袱來到城外,將飯菜全都撒進了河里,又把匕首扔下河。
至于那頭巾,小茹找了個地方一把火燒了。
然后,她去了做活的婦人家。
“姐。”
“小茹來啦,晚飯還沒吃吧,咱們一塊兒吃,然后姐這活兒還有一點兒,你來幫姐做了。”
那婦人如往常一般熱情。
小茹吃了飯,又把余下的一點兒針線活給做了。
臨走前,小茹開口道:“姐,我...”
小茹剛開口,那婦人就打斷道:“小茹,我今兒一直在家忙活,也很感謝你今兒一直在我這幫忙,這是今天的工錢,你拿著。”
小茹連忙推辭,但最后還是收了。
將門關上后,那婦人對著女兒說道:“妞妞,娘和你說件事,你要答應娘親...”
之后,小茹先回了趟家,確認沒有留下什么把柄后,向衙門報了官。
林易睜開天眼,這一切過程雖然與自己推斷的有出入,但也八九不離十。
小茹的殺人動機和作案過程已然完全知曉。
瞧著白云舒的背影,林易突然開口道:“白姑娘,其實你在仵作行驗尸的時候,就知道誰是兇手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