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學生 第二百七十九章 苦肉計(下)
趁著姓麥的一伙人從這邊院門出去,秦德威趕緊指揮壯丁先救人,地上還躺著先前幾個挨打受傷的官吏呢。
看著這幾人傷痕累累的凄慘模樣,秦德威忍不住感慨,基層工作不容易啊。
聽說在驛站工作的,從驛丞到差役,迎來送往的不是官員就是權貴,不挨打就是好日子,少幾次打就是好年頭。
壯丁們正要去抬人,那幾個受傷卻要被扶著站住,對著秦德威行禮道:“多謝大公子施手救援!”
秦德威同情的嘆口氣,揮揮手說:“速回縣衙,找醫科大夫治傷吧!這口氣我會替你們出了!”
自家后爹還要在這里當知縣,有機會順便收買人心也不是壞事。
然后秦德威繼續帶著剩下的壯丁,也出了這邊院門,又到對面去。
恰好就看到了姓麥的踢開圓臉少年,正要往里面闖,
秦德威冷漠的朝旁邊伸手,輕喝道:“棍來!”
當即有人就捧了一根衙門制式水火棍,恭敬的送到縣衙大公子的手里,并告知大公子,哪頭是包了鐵皮的,哪頭是原木的。
一棍在手,秦德威內心萬分感慨,漸漸的終于可以親自動手了。
十五歲和十二三歲在體格上可是兩種境界,何況這兩年他又不缺肉!
“跟我打!”秦德威大喝一聲,暴起發難,只見一招力劈華山,劈頭蓋臉的砸向麥祥。
麥祥對后面完全沒有防備,他根本就沒想到竟敢過會有人打自己,而且還是從后面偷襲,當即就挨了幾棍子。
踉踉蹌蹌差點一頭栽倒在地,勉強的扶助了照壁,再轉身看去,竟然是那位代表縣衙的秦姓少年動手!
混賬!自尋死路!爾等螻蟻知道我麥祥是誰嗎?
秦德威搖搖頭,自己現在力氣還是不足啊,如果是換成馮菜雞動手,同樣這幾招下去,姓麥的早躺平了。
聊城縣這邊的縣衙壯丁差役都是有怨氣的,誰看到本鄉官吏挨打也是人心不平,只是面對權貴勢力敢怒不敢言。
如果大公子秦德威不帶頭,他們還未必敢動手,但大公子都身先士卒了,而且己方人多勢眾,他們膽量也就大了。
大家一擁而上,圍住姓麥的和兩個跟班就開始群毆了,這三人最跋扈可惡。還有兩三個霍侍郎的仆役想阻攔,結果也一起被打了。
衙役們打人還是有分寸的,不會打死。
麥祥想喊點什么也來不及了,估計喊什么也沒人信了。
所以裝昏迷吧,這是麥祥多年混跡底層練出的技能,原本以為發達后用不上了,沒想到今天還有機會用。
他拿捏的很準,這幫人不會把自己往死里打的,昏迷其實就是一種對自己的保護。
躺在地上的麥祥一邊放開了身心假裝昏迷,腦中一邊閃現過無數生平畫面。家鄉的木棉花一定開了吧,真想回去看看啊。
親戚們一定還在農田里辛勤的勞動吧,但他卻在六千里外的北方商埠里挨打啊。
霍大人所說的苦肉計,莫非就是這樣嗎?
緊閉雙目的麥祥突然又聽到了秦姓少年的聲音,他似乎站在自己身邊,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霍侍郎怎么還不出來?只打這幾個廢物沒什么用啊。”
差點把麥祥氣醒了,你踏馬的能不能正眼看看我!你這樣說話禮貌嗎?我哥哥是乾清宮管事兼御馬監掌印,一會兒說出來嚇死你!
這邊一開打,就有人急忙稟報給霍侍郎去了。但霍侍郎笑而不語,不以為意。
盡情的鬧吧,占理不占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太監的家人與聊城縣起了沖突,甚至被打成重傷,如果打死就更妙了。
突然驛站內部的過道上有數人來回大呼小叫,將驛站里的人們都驚動起來了,聲音也傳進了霍侍郎的耳朵里。
“打人啦打人啦!吏部侍郎霍韜縱仆行兇!悍然毆打同僚官眷!”
“光天化日之下,啊不,月明星稀眾目睽睽之下!吏部侍郎霍韜仆役強行霸道!形同惡棍!視同僚如草芥,豈可忍乎!”
這種大呼小叫,霍侍郎本來是完全不在意的,雕蟲小技黔驢技窮而已。
但是細品了幾下內容,霍侍郎突然感到,好像有些不對?
于是霍韜坐不住了,立刻起身了內院,長隨趕緊指點著說,事情在對面院門口!
霍韜又在長隨的護衛下,走了過去。
秦德威百無聊賴的站在麥祥身邊,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不知道麥祥的身份。
當然秦德威也完全不在意,視線一直朝著霍侍郎住處方向去瞥。
終于看見了一位眉眼清矍,貌有官氣的老爺出現在那邊院門口,
真是姍姍來遲,簡直就像那些捕盜公差。就是廣東指揮使司下屬的南海衛,又下屬的某守御千戶所,又下屬的某村的那種公差,還是四百五十年后的。
雖然秦德威一直等著霍韜出現,但是真當霍韜出現后,秦德威反而又故意不理睬,只低頭察看姓麥之人的傷勢,仿佛研究著從那里補刀更科學。
霍韜看到秦德威身影,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在外面鬧!
再看看縣衙衙役對這位少年畢恭畢敬的樣子,又想起路過南京時聽到的都市傳說,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是誰了。
“原來是你!”霍韜下意識的說,難怪外面氣氛這么詭異!
但說完后,他又覺得自己出場氣勢有點弱,又指著地上幾人,補充了一句:“小子無狀!給本官放人!”
秦德威用水火棍按住姓麥的,轉頭對身邊衙役低語幾句。
然后那衙役一邊朝著圈外走,一邊大呼小叫:“霍韜公然包庇惡仆,居官失德,仗勢毆打同僚家眷老幼,不配為吏部侍郎啊啊啊!”
驛站里住的都是南來北往的客人,有公款入住的官員,有花錢入住的商人,坐在屋里也能聽到這么勁爆的呼聲,大家頓時不困了。
霍韜臉色鐵青,你秦德威踏馬的能不能正眼看著本官,回一句話?
他倒是忘了,剛才是誰故意躲在內院,避而不見的。
秦德威嘆口氣,拄著水火棍說:“霍大人啊,明人不說暗話,你是哪邊的,我是哪邊的,大家心里都清楚。你有什么道道,就請劃下來吧!”
霍韜輕蔑的冷哼一聲,圈套已經躺在你腳底下了,你早就入套了。就憑你一個半大小兒,也敢與本官明人不說暗話?
躺了好一會兒的麥祥忍無可忍,睜開了眼睛,大喝道:“我哥哥乃是乾清宮管事、御馬監掌印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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