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學生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尊師重道
前文說過,王以旌老先生是個很古板的人,看不慣輕浮浪蕩的事情。
所以他雖然有個三品侍郎級別的弟弟,但低調的很,平常并不提自己弟弟,本本分分的開私塾教學授業而已。
也不跟顧老盟主這伙人瞎混,也不想著去弄一官半職,人各有志吧。
其實在這科舉鼎盛的時代,進士是最硬的做官條件,如果中不了進士,不管恩蔭也好坐監也好,做官真沒多大意思。
即便你有個閣老親爹尚書岳父,自己沒進士功名也是白扯。最多混混邊緣雜官或者邊荒州縣,可能一輩子品級都不會動,完全沒有半點上升空間。
偶有特例也不代表普遍現象,所以在大明中前期,大佬的兄弟子孫很多也都是閑散在家,很難有一人得道、全家升天的大場面。
但到了后期,大佬后輩中榜概率開始不可描述的大大增加了,比如張居正就想全家升天滿門金榜,結果最后果真全家升天了。
話再說回來,王以旌老先生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教出的學生也沒什么出眾人物,畢竟任何時候金字塔尖人才都是少數。
人生在世,自己沒成就,學生也不出色,最終結果就肯定是默默無聞的埋沒于歷史長河了。
但王老先生沒想到五十多了,居然遇到個秦德威,看著就是神童天才模板,還愿意拜師學最難的春秋經。
這時代授業傳經老師的都有衣缽傳承情結,遇到天才學生怎能不上心?
如果學生成才了,那么自己的學問不就傳承下去了嗎?沒準教導學生的經義心得還能被印書流傳,正所謂三不朽之立言也。
愛之深責之切,所以被當成傳承希望的天才學生最近一個月來突然荒廢學習,就讓老先生很惱火。
連秦德威本人都沒想到,王老師居然如此看重自己,因為自己不學習就跑過來追殺。
他本來下意識是當成私教補習課了,只要交了錢,去不去的誰管你?
這是個觀念錯位問題,某天才學生只當是上私教補習課,沒太在意師生關系,而老師卻想把天才學生當衣缽傳承。
而且在王老先生面前,這五個鶯鶯燕燕美人幫著秦德威說情,造成的效果只能適得其反,莫非這就是最近不好好學習的原因?
別人的五姑娘是那樣,并不影響學習,而你秦德威的五姑娘竟然是這樣?
別說王老先生,五姑娘這表現就是秦德威也看得牙疼,尷尬癥都犯了。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五鳳朝陽這新組合演技過于表面浮夸了,臺詞基本功也太不扎實了。
現在的新人都如此浮躁嗎?要是王憐卿在這里......秦德威突然醒悟,難怪王憐卿會這么放心讓出位置!
算了算了,反正她們只是商業合作對象,關鍵時刻還是要親自上。
“唉!”秦德威站在王老師面前,長長嘆了口氣,緊鎖雙眉欲言又止。
王老師看向秦德威:“你又有何話說?”
“我這個月荒廢學業,實在是別有苦衷,家里出了事故......”秦德威再次欲言又止:“不提了不提了,不要煩擾到老師的好心情。”
王以旌無語,你哪里看出我有好心情?但還是想問:“到底何事?”
秦德威面露戚容:“老師你是知道的,我從小被叔父撫養長大,在心目中向來以父事之!
但是最近叔父他突然橫遭禍事,被奸人所害,系于縣獄,命懸一線!”
王老師恍然大悟,這個解釋就很合理,順口接了句:“難怪你無心讀書。”然后又很關心的問:“又是何人所為?”
秦德威猛然抬頭,伸手如戟指向王逢元!
這讓王逢元嚇了一跳,你叔父被人整了,關我屁事!就算你是受害人,也不能這樣憑空誣蔑不相干的人!
“都是此人引狼入室,領著府衙公子嚴世蕃在金陵城里四處為害!”秦德威理直氣壯的說:“在下叔父,就是被嚴世蕃誣以私設包庇賭坊罪名,捕入縣獄!”
王逢元:“......”
這也能跟自己掛上?自己踏馬的只是奉了師命,領著新來的嚴世蕃在南京混臉熟,很正常的交際活動而已!嚴世蕃又干了什么,關自己屁事!
秦德威聲嘶力竭的斥責道:“如果沒有你王吉山,嚴世蕃哪能如此了解南京城里的各種情況,你就是個助紂為虐者!”
然后又轉頭對王老先生悲憤的說:“不曾想到,老師你身為本地大儒,竟然與王吉山這樣的人站在一起!”
“竟然還有此事?”王以旌想了想,那位秦捕頭在江寧縣沒什么壞口碑,便又道:“走!你跟我去府衙,拜見府尹去。”
雖然是個無權無勢的撲街老秀才,但他有三品侍郎弟弟的臉面,那府尹不也就是三品么,細論官位流品還沒弟弟高。
我靠!老師為何如此積極?秦德威頓時又慌了,自己正躲著嚴嵩,哪能送上門去!“不必了不必了!真不必勞煩老師了!”
“怕什么怕!”王老師喝道:“你不想救出叔父了?”
自己是不是演得太過火了?秦德威連忙解釋道:“老師放心!事情已經解決了!不然學生我哪還有心思來這雅集放松!
就是老師你既然來了雅集,應該讓學生我侍奉左右,萬萬不該與王吉山這種引狼入室、助紂為虐的斯文敗類為伍!”
沒別的意思,秦德威只是想把老師從對家剝離開,免得擋著自己裝逼。
王逢元大怒,你踏馬的還有完沒完了?你以為別人不知道你的老底?
說一句南京城冷笑話,只要碰上秦德威,王逢元也是以聰明機敏著稱,不然也不會被顧老盟主當接班人和關門弟子培養。
實在受不了對家抹黑,王公子便開口問道:“其實我與嚴東樓已經許久無往來了,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秦朋友可否告訴我,如今嚴東樓正在何處?”
秦德威支支吾吾的顧左右而言它:“我大明是講法律的,如今圣天子在位,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王逢元粗暴的打斷了秦德威的陳述:“別說沒用的,你就說嚴東樓人在哪里?你敢公開說你不知道嗎?”
秦德威只能用歷史級別的小聲說:“聽說在縣獄里。”
王逢元對王以旌攤攤手,我問完話了,關于秦德威賣慘的話題可以到此為止!
王以旌老先生和其余眾人不由得產生了一絲絲疑惑,這嚴世蕃如此不中用,也敢出來當壞人?
秦德威倒是不在乎別人怎么八卦,就是三品侍郎他哥哥站在對家不走,向來尊師重道、敬重前輩的自己還怎么裝逼打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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