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戰境 第九十一章 命運如此神奇(上)
奇幻城堡的餐廳里，亨利等人坐在君臨的對面。
目光復雜。
想了想，亨利說：“我聽說你關于時光有一套自己的理論？”
君臨點點頭。
“能說說嗎？”亨利道。
君臨便將自己的理論大致說了一下。
沒想到亨利卻冷笑：“原來就是這個？”
這輕蔑的態度讓君臨都為之錯愕。
他看看亨利：“所以，這理論是錯誤的？”
“不，只是太簡單。”亨利回答：“時光是描述物質運動過程的，這點沒錯；它是過程，也是記錄。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這點也沒錯；無法回到已經發生過的時光，最多就是重新塑造新的歷史，這點還是沒錯；但是遠遠不夠，太淺薄，太幼稚。就好像你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一樣。”
君臨揚了一下眉頭：“我喜歡你的批評。”
是的，君臨的時光理論不能算錯誤，但絕對屬于淺薄的，一定還有更深層次的，只是君臨不知道。
他說：“我去永恒位面解析過那些擁有時光法則的人，但基本就是補全我的理論，并沒有得到更多的信息。但看起來我很幸運，遇到了一個有著高端認知的。”
亨利回答：“你無法獲得更多，是因為那些人自身就沒有足夠的時光幻想法則，他們還活在懵懂中。唯一能給你帶來幫助的大概是伊桑霍克，但我猜你第二次去永恒位面沒遇到他。”
“是的。”君臨點頭。
他第二次去永恒位面，雖然見了絕大多數的時光類幻想法則生物，但唯獨沒有見到伊桑霍克。
他就這么消失了。
亨利道：“我沒有去過永恒位面。”
君臨目光陡然亮起。
亨利沒有去過永恒位面，克萊爾也沒有離開那里，而他又和克萊爾談過？
他詫異的看著亨利：“意識溝通？”
亨利沉默片刻，搖頭：“算是吧，具體……我無法解釋。”
君臨明白了。
幻想生物就是這樣子，很多事情他們或許能做到，但他們自己也未必能理解。
“那就說說，為什么你們能監視古圣文明卻不被發現吧。”君臨道。
“和我們的首領有關。”佩小姐道：“他也是擁有時光法則的存在，是他一直在保護我們，而我們也在努力尋找救他的機會。”
原來是這樣，不是古圣無視他們，而是他們的首領足夠強大。
麥子忍不住問：“你們的首領是誰？”
“這與你無關。”對面的人異口同聲。
君臨也不介意：“那就說說能說的。”
佩小姐已道：“亨利的幻想法則之所以能夠保留，和奇幻城堡有關，但更多的是因為首領和古圣文明的這個位面。我們觀察他們，感悟這個位面的時光法則，并尋找機會破解它，直到可以救出首領。不過前段時間不知道為什么，怎么觀察都沒有用了。”
說到這，佩小姐嘆息無奈。
原來是這樣嗎？
君臨笑了。
他說：“我開始有些理解，為什么我會在這里了。”
這話說的大家莫名。
君臨道：“一切異常都有源頭。力量不是追求，造成這異常背后的原因才是關鍵。我本來是沖著亨利身上的幻想法則來的，但現在我意識到，你身上的幻想法則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背后的因素。”
是的，異常只是結果。
源頭更有價值！
而現在看來，源頭在奇幻城堡，也在古圣文明的這個位面以及那個首領。
亨利，他不過是這源頭下誕生的一顆果實罷了。
就如君臨也只是尼古拉操盤下成長的果實。
而現在知道了源頭的問題，君臨心中大定。
他笑道：“很抱歉戴安給你們帶來了麻煩，就目前看來，古圣文明的那個存在，可能很快就會找到你們。不過我應該還有些辦法可以幫你們。”
“需要解析我們？”亨利冷道。
“這是必須的。”君臨攤手：“只有在了解你們身上的時光類幻想法則后，我才能幫你們加固你們的時空壁壘……我干過這事，雖然我忘了。”
君臨笑笑，心中莫名的泛起古怪的感覺。
大家互相看看。
最終目光一起落在霍金身上。
雖然奇幻城堡的時光法則是佩小姐，亨利和巴里艾倫維持的，但大腦卻是霍金。只有他能通過星象的觀察，感悟到法則的真理，并將這感受傳達給其他人。
看到大家的目光，霍金輕輕嘆了口氣：“看起來我們已經沒得選擇了，對方可能很快就會找到這里。”
他說著看向君臨：“那么，只能拜托你了。”
“不客氣。”君臨微笑著伸出手：“請把你們的手交給我。”
亨利，佩小姐，還有閃電俠巴里艾倫紛紛將手放到君臨手上。
君臨已發動解析。
同時解析三個，這對君臨也是巨大的負擔，但畢竟他們是合力形成的現在的奇幻城堡，這種做法最容易獲得完整的感悟。
但是下一刻，君臨卻發出咦的驚呼。
他的目光微微亮起，手心中發著光，片刻后收回手，目光驚疑不定的看三人。
見他面色古怪，戴安娜關心的問：“是不是不順利？”
見她這么關心君臨，史蒂夫心理就是一陣難受，哼了一聲。
君臨搖頭：“不，很順利，非常……非常的順利。”
他舉起手，看看自己的手，然后按在城堡上，開始對整個城堡的解析。
這一次，君臨終于有了一些不一樣的表現。
他的臉色微微泛紅，不過戴安娜知道，這才是他解析時的正常表現。
片刻后，紅光退去，君臨長長出了口氣：“順利的超乎想象……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時光是程序……真正的時光法則是存在的……”
時光法則是程序！
時間的本質，就是對物質運動的描述。由于構成物質的基本粒子是無規則運動的，所以也不存在所謂的程序設定。
但是在戰境次元不一樣。
當構成物質的基本粒子與能量完成運動，形成了歷史軌跡后，也就構成了時間的存在——時間記錄歷史，記錄運動之軌跡。
這就是君臨領悟的時光法則。
與電腦中的程序不同的是，它是自然誕生的，它不面對未來，只面對過去。
所以，它不能影響未來，只能影響過去。
比如一個蘋果被分解成的基本粒子，如果你擁有它們的全部運動信息，你就可以重組它們，使其還原成蘋果。
這就是時光倒流——針對于一個蘋果的時光倒流。
這與魔法借助魔力生產的蘋果有著本質的區別。
但是構成一個蘋果的基本粒子，數量就是無窮大，沒有人能掌握與記錄。
但也不需要。
因為時光法則記錄了。
每個粒子都是時光法則的一部分，它們自己記錄自己的運動軌跡。
只要你掌握了法則，那你就像坐在電腦前按動按鈕一樣，只要你點名需要時光扭轉的物質，剩下的就是自動運行——你根本不需要去關注那些0與1的變化。
這就是為什么沃茲的永恒位面可以時光輪回，卻不能輕易改變的原因——他的系統掌控了部分時光法則，他可以操作，但不能深入修正。
時光法則就是物質基礎運轉法則的記憶，并成為次元法則的一道核心程序！
它是歷史的載體！
除此之外就一個額外收益：巴里艾倫的閃電速度。
巴里艾倫在設定里就有速度逆轉時光之說，所以他才能在這里發揮作用。雖然他不能做到真正逆轉時光，但是卻可以和君臨的固有時御制結合，使他在運用固有時制御時，在速度上獲得更高的加成——他現在真的可以跑的比閃電俠快了。
不過作為天底下最快的男人，卻有著數不盡的比他還快的人，閃電俠應該也已經習慣了。
這算是理論潛力收獲外的一個實力上的立竿見影的收獲。
不過相比這個提升，大家顯然更感興趣他的時光理論。
這刻戴安娜也來了興致：“可問題是，物質的運動是交換的。蘋果被吃進人體，其中的一部分就被人吸收。你要用時光倒流使蘋果回來，影響到的其實不止是蘋果，而是所有相關的一切，而這些存在，又和其他存在有物質交換。”
“是的。”君臨點頭：“所以時光輪回首先是建立在一個絕對封閉區，其目的就是阻止物質交換。”
“但封閉本身就存在物質交換。”戴安娜道。
“對。”君臨笑道：“所以沒有絕對的時光回流，就好像這座古堡，人不會時光倒流，其他物質倒流。它實際是違背了物質交換的。”
“那是為什么？”大家都不明白。
就連佩小姐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的根結。
“因為bug。”君臨回答：“程序是有bug的，時光倒流也有。”
戴安娜恍然大悟：“我們之所以認為時光倒流不合理，就是因為拒絕了bug的存在，拒絕承認錯誤。”
“是的。”君臨微笑：“但事實就是，只要有時光倒流，就有bug，但如果你允許bug存在，那么時光倒流就可以存在。”
沃茲的永恒位面，卡拉是bug，沃茲是bug，后來覺醒的君臨，麥子等等，都是bug。
bug是必然存在的，沒有bug，甚至就沒有時光倒流的意義。
你要修正了這bug，沒準這程序它就不跑了。
所以把因為存在bug而否認時光倒流，本身就是錯誤的，是bug成就了時光倒流。沒有bug的時光倒流是沒有意義的，甚至可以說是不存在的——大家都倒流了，都沒感知，不就等于沒倒流嗎？
分解一個蘋果，然后你作為bug吸收這個蘋果的部分，再時光倒流，而作為不受時光倒流影響的自己，被吸收進自己身體里的那部分蘋果成分不會回到蘋果上，那么這個蘋果可能從外界其他方面進行粒子彌補，也可能就干脆少這么一部分，反正你也看不出來。
bug因此而存在，它不鬧事，什么都好。
鬧了？
你也沒轍。
這刻君臨順手從餐桌上取出一個花骨朵。
也沒見君臨做什么，花骨朵莫名消散，湮滅。
但是下一刻，它又出現了。
是的，這朵花時光倒流了。
“這真是……太了不起了。”大家嘖嘖贊嘆。
君臨笑道：“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嗎？我能讓它湮滅，又復原，但我卻不能讓它開花。”
君臨的時光理論，只適用于時光倒流，不適用于未來。
因為時光法則作為次元程序，它只記錄過去，不推演未來——基本粒子的無規則運動特性依然沒有改變，只有歷史是固定的，而未來不可測。
所以從這方面看，時光倒流反而比預言更容易。
至少現在，領悟了部分時光法則秘密的君臨，就能做到讓一個被分解成基本粒子的花朵通過時光倒流回到原始形態，但他做不到讓花朵開花。
確切的說，不是不能讓它開花——魔法可以做到，但那叫魔力變化，固有時御制也可以做到，但那叫加速生長，而這些和他剛領悟的時光法則無關。
可就算這樣，這也是個本質突破！
巨大的突破！
亨利道：“看來你的確明白了很多，但我肯定這部分不是我能和克萊爾溝通的原因。”
君臨笑道：“意識也是一種特殊能量，并且和時光法則有深刻的連接。我這么說吧，我告訴了你們關于時光法則的秘密，但你們有誰因此獲益了嗎？你們能因此就讓一朵花時光倒流嗎？”
大家一起搖頭。
很顯然，除了君臨，誰也做不到。
“因為意識，還有其他許多東西。”君臨道：“不過我對這方面的理解還不夠深，現在還很難整理出完整的理論，只能確定它應該是更高層面的東西。但不管怎樣，可以確定時光法則就是次元的程序，意識與時間的關系，可能是更完整更高級的程序運用，但相信我早晚會明白。”
戴安娜充滿敬仰的看君臨：“真難以相信，你這么快就掌握了。你真是天才。”
君臨笑道：“我也認為我是天才，不過能掌握的這么快確實還是有點不可思議，就好像是喚醒了靈魂記憶一般……”
說到這，君臨忽然面色一變。
他喃喃自語：“時光法則……次元程序……靈魂記憶……咦？”
他猛然看向佩小姐：“你們說囚禁你們首領的是個古圣文明的下屬位面？那你們見過古圣嗎？”
大家一起搖頭。
黑崎一護道：“如果我們見到，應該已經死了。但那的確是隸屬于古圣位面的位面，那是首領告訴我們的。”
君臨又問：“那你們的首領是不是一位真神級別的存在？這個總能說吧？”
眾人一起點頭。
君臨再問：“你們剛才說前段時間突然怎么觀察都沒有用了？這個前段時間有多久？”
大家互相看看。
還是黑崎一護回答：“四個月左右。”
聽到這個答案，君臨徹底懵逼了。
四個月！
那正是他進入這個位面之前的事。
麥子也反應過來了，脫口驚呼：“我了個操，不是吧？”
兩人對視半晌，然后同聲道：“這就是命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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