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價值觀(上)
亞布拉辛他們離開了。
君臨的說話顯然讓他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詭妖的目標真的和位面大入侵有關，事情就會變得非常嚴重。
混沌魔獄可也是有能夠對抗諸神的存在，雖然他們的力量沒有諸神強，但諸神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力量都投放到這個位面。
很多時候一場戰役的勝負看的不是背后勢力有多強，而是要看各自的投入。
就目前來看，混沌魔獄一方顯然是大投入。
這使得他們不得不認真對待君臨的警告，趕快處理好和幻想生物的關系。
這刻目送他們離開，衛宮切嗣忽然一笑。
他說：“謝謝。”
君臨給衛宮切嗣遞過一杯茶：“算是你給我提供好處的一點勞務費，我知道你一直想解救所有幻想生物。”
衛宮切嗣默默接過。
曾經的衛宮切嗣，就是一個立志要讓世界和平的年輕人，只不過手段則是以殺之殺的方式。
如今，他在戰境次元沒有以殺止殺的資格，但內心中依然渴望著守護所有的幻想生物。
但他做不到。
是君臨做到了。
他的話，直接導致了亞布拉辛教皇等人改變策略。
無需動用神的威嚴，只是幾句話就做到了。
這讓衛宮切嗣都不由佩服：“您的手段很高明。”
“你也不差。”
兩人碰杯一笑。
呆毛女王終究不是笨人，她聽出了味道。
她看看衛宮切嗣，再看看君臨：“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說剛才的話…”
衛宮切嗣沒有回答，只是看君臨。
君臨聳了下肩，然后點頭：“別讓她說出去。”
衛宮切嗣一笑：“不會的。”
然后他才對呆毛女王道：“他在騙他們。”
呆毛女王果然不出意外的瞳孔擴張：“哪句？”
“大部分。”君臨說著走回去，繼續研究自己的法則回路。
大部分。
呆毛女王懵逼了。
她結結巴巴的說：“可是他剛才說的，不是很有道理的嗎？”
“謊言總是比真相更合理。”衛宮切嗣回答：“但如果你仔細想想，就會發現還是有問題。”
“什么問題？”
衛宮切嗣揪了一下她頭上的呆毛，這個動作讓女王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衛宮切嗣想起自己的兒子，士郎，唉，算了，還是不要調戲自己未來兒媳婦了。
終究只能道：“君臨故意把詭妖的目標和位面入侵扯到一起。但實際上，這兩者之間的關聯非常脆弱。”
這次呆毛明白了。
是的，把詭妖的目標說成是為位面入侵服務，其實是很牽強的一件事。
君臨是在故意誘導。
目的嘛，自然是為了讓他們改善對幻想生物的態度，從而方便君臨更好的尋找幻想生物，否則只靠鼬他們，要搜遍整個位面，太難了。
這就是為什么衛宮切嗣對君臨說謝謝的原因。
君臨的做法會讓這個位面的幻想生物生存狀況大獲改變。
“原來是這樣。”呆毛女王松了口氣：“那真是太感謝了。”
她說著向君臨鞠了一躬。
呆毛女王不是死板的人，善意的謊言她也能接受。
君臨卻道：“你不用這么客氣，也許下一刻你就會對我憤怒相向。”
“你說什么？”呆毛女王不解。
衛宮切嗣嘆息：“大部分都是謊言…不僅僅是這一件。”
“還有什么？”女王的呆毛開始飄揚。
她內心中依然感受到一絲不妙。
她能想象到，那或許不是她愛聽的。
果然，君臨說：“位面入侵是不可能被阻止的。”
“你說什么？”呆毛女王大驚：“為什么不能阻止？”
“因為我沒打算阻止。”君臨直接道：“你知道的，我是選民。而選民是需要戰斗與積分的。土著沒有積分，幻想生物是友好盟友，所以我們只能找入侵生物。”
衛宮切嗣道：“這是選民的一貫風格。他們從不防火，只滅火，并在滅火中獲得好處。當然，君臨最終會阻止入侵。”
“混蛋！！！”
聽到這個回答，呆毛女王徹底憤怒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君臨會給她這樣的回答。
“可那還是會導致許多人死去吧？”她用日漫中經典的小姑娘憤怒動作握起拳頭：“為了你個人的利益，就要這讓這么多無辜死去嗎？”
“那些無辜曾經是迫害你和你主人的存在。”君臨笑道。
“那也是生命！”呆毛女王大叫。
“你還真是一點人設都沒變。”君臨嘻嘻笑了起來。
衛宮切嗣卻皺起了眉頭。
他輕輕拍了一下呆毛女王：“不要那么激動，他在故意逗你。”
呆毛女王聽到這話，心神一顫，然后反應過來。
她目光直勾勾的怒視君臨：“切嗣說的沒有錯，你還是在撒謊，對嗎？你這沒有一句真話的混蛋！你是被諸神邀請過來鎮守位面的，你這么做，諸神不會放過你！”
君臨輕輕拍手：“終于學會清晰分析問題了？”
“所以我說對了？”呆毛女王一喜，只要不是真的，她不介意被逗一下。
但是君臨卻搖頭：“不，答案錯誤。”
呆毛女王愕然：“怎么可能？”
衛宮切嗣：“有矛盾就說明有特殊情況。答案只有一個…這是諸神同意的。”
諸神同意？
呆毛女王再度懵逼。
“你說，諸神同意君臨放任位面大入侵？”
衛宮切嗣看著君臨的表情，他本來不能確定這一點。
但現在，他確定了。
無言點頭。
“為什么？”呆毛女王大叫：“為什么諸神要同意這種事？難道諸神的臣民就這么不重要嗎？萬一君臨沒有守住，整個位面都將因此淪陷！”
“那或許正是諸神期待的。”衛宮切嗣嘆息。
諸神期待的？
諸神期待位面陷落？
呆毛女王怔怔的看著衛宮切嗣，再看君臨。
以她的小腦瓜完全無法理解這種事。
還是君臨道：“你不明白，是因為在你的眼里，生命是無價的，但是在許多人的眼里不是這樣。比如禪宗，他只要毗濕奴，比如瘋魔，他只要蒂法…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不一樣。”
呆毛女王怔怔的看君臨：“那么在諸神的眼里，有什么比一個位面無數的信徒更重要的？”
她終于學會用利益說話了，不再提生命，而是信徒。
君臨微微一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