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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皇帝老兒,你現在可以來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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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被白色和血色籠罩。

  魏君沐浴圣光。

  而很多人被血色包圍。

  不止是乾帝覺得這副畫面很美。

  魏君也覺得這副畫面很美。

  甚至,這些文膽碎裂的大臣的慘叫,在他聽來都是無比悅耳的音符。

  畢竟,得罪的人越多,傷害的人越多,他死的也就越快越穩。

  況且,這些人全都是罪有應得。

  如果他們不助紂為虐,又怎么會有今日反噬之痛苦。

  從今以后,這些人注定淪為廢人,前途盡毀。

  而廢人對于修真者聯盟來說,是沒有價值的。

  所以,這些人以后真的完蛋了。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魏君覺得這理所當然。

  但這些文膽碎裂的大臣自然不會這么想。

  不少人一邊吐血,一邊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看著魏君。

  “魏君,你好狠,竟然斷我們的圣道。”

  “殺人不過頭點地,魏君你斷我前途,我必然與你不死不休。”

  “該死的浩然正氣,竟然背叛了我。”

  魏君本來只當這群人的詛咒是贊美。

  但是聽到有人咒罵浩然正氣之后,魏君聽不下去了,譏諷道:“不是浩然正氣背叛了你們,而是你們背叛了浩然正氣。”

  魏君此話一出,金鑾殿上圣光暴漲。

  無數圣光圍繞著魏君飛舞,將魏君襯托的如同行走于人世間的圣人。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屬正義。

  這一幕震撼的場景,成為了很多人一生都難以忘卻的記憶。

  也成為了很多人心目中永遠的痛。

  這些文膽碎裂的大臣,并不全都是十惡不赦之輩。

  他們其中的一些人當年也曾經胸懷大志,想要憑借自己的才華和能力匡扶天下,搏一個封妻蔭子,青史留名。

  那時候,他們朝氣蓬勃,俯仰無愧,在浩然正氣的加持下,以為自己也可以坦坦蕩蕩的過一生。

  但是后來現實的毒打讓他們彎了腰。

  他們開始意識到浩然正氣只能幫助他們修行,不能幫助他們升官。

  而和浩然正氣相悖的一些東西,卻能夠讓他們飛黃騰達,平步青云。

  他們開始意識到,這個世界并不是他們最開始想象的那樣。

  他們開始意識到,忠臣良將大多不得好死,反而是貪官污吏往往身居高位。

  面對這種情況,有人初心不改,有人隨波逐流,還有人助紂為虐,徹底完成了身心的轉變。

  從那以后,浩然正氣對他們來說就不再是實力的象征,而是隨時有可能帶來麻煩的累贅。

  但是,在當初覺醒浩然正氣的時候,他們都曾經激動的熱淚盈眶啊。

  看到此刻魏君被浩然正氣所包圍,看到魏君那頂天立地的身影,很多文膽碎裂的大臣忽然心態崩潰,淚如雨下。

  他們后悔了。

  “我曾經也是那樣。”

  “現在的我,變成了當初的我最鄙視的那種人。”

  “我也讀過圣賢書,我曾經在老師的病床前發過誓,一定會做一個青史留名的賢臣。恩師,學生讓你失望了。”

  “十年的浩然正氣,輸給了十萬兩銀票。我居然也是一個覺醒浩然正氣的讀書人,我居然還有臉教導學生要為官清廉。”

  “向北望星提劍立,一生長為國家憂。我二十歲的時候寫下這首詩,五十歲的時候卻成為了一個賣國賊。笑話,笑話啊。”

  聽著這些人的懺悔,魏君并不動容,十分平靜。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痛改前非也好,悔恨自殺也罷,都不過是贖罪。

  沒有資格要求別人原諒。

  當然,這群懺悔的人,至少比起另外一半歇斯底里不知反省的人強。

  當結局塵埃落定之后,有人反省自己,自然也會有人遷怒別人。

  毫無疑問,在很多人的心目中,魏君是造成他們變成廢物的劊子手。

  所以,魏君是他們遷怒的第一目標。

  “魏君,你該死。”

  “陛下,魏君欺君罔上,目無王法,在您面前就大肆殺戮同僚,不殺此人不足以平息眾怒。”

  “請陛下即刻將魏君拖出去處斬。”

  “魏君不殺,大乾不寧。”

  講道理魏君其實是愛聽這種話的。

  他也希望乾帝趕緊把自己拉出去斬了。

  可惜,乾帝不愧是從弟弟上位的皇帝,雖然這么多年一心修道,但并不是一個純粹的廢物。

  昏君和廢物不一樣。

  皇帝沒當好的都可以被當成是昏君。

  但昏君只能代表他治國不行,不代表他其他方面不行。

  別的不說,單單這份養氣功夫,魏君就挺佩服乾帝的。

  金鑾殿上都人仰馬翻了,從乾帝臉上竟然看不出太多的喜怒。

  這要是換成四皇子當皇帝,他現在估計已經是天帝了。

  想到這里,魏君又給了乾帝一個差評。

  技能樹瞎點。

  見乾帝一直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魏君還真有些擔心乾帝會因為影響不好就放過自己。

  這可不行。

  還是得再加碼。

  給乾帝創造必須殺死自己的理由。

  想到這里,魏君再次開噴了。

  這次他噴的對象換成了乾帝。

  今天,注定是要震動大乾的一天。

  魏君的這番表演,前無古人,讓所有人都目驚口呆。

  “你們不用這么激動,反正就算你們不讓陛下殺我,咱們這位陛下也一樣會殺我的。”

  魏君直面乾帝,在所有人驚為天人的注視中繼續開炮:“畢竟,咱們這位陛下和你們這群廢物也沒有多少區別,都不過是修真者聯盟養的狗罷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聽完魏君的這句話,整個金鑾殿全都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全球變暖的罪魁禍首已經現身。

  但此時根本沒有人在乎這個。

  大家都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魏君剛才說的什么玩意?

  好像…

  在罵陛下…

  是…狗?

  很多人面面相覷,終于從別人震驚的眼神中確認了自己沒有聽錯。

  然后,又是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那些被魏君碎了文膽的大臣現在都懵逼了。

  他們是想讓魏君死。

  但沒想到魏君居然敢這么作死。

  關鍵時刻,二皇子還是夠義氣,主動站了出來:“大膽魏君,你發什么失心瘋呢?趕緊向父皇認錯。”

  二皇子拼命的給魏君使眼色。

  對于二皇子的仗義,魏君心里不領情,嘴上更不領情。

  “代王,你別擠眼睛了,再擠就快成斗雞眼了。”魏君直接道。

  二皇子:“你…”

  “我很好,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魏君把二皇子想說的話直接堵住了:“不過有些話總是要有人說的,如果你們都不敢說,那就讓我來。一個五年不上朝一心修道的皇帝,我說他是廢物,有錯嗎?”

  魏君的聲音擲地有聲:“一個連朝政大事都扔下不管,一心只求長生的帝王;一個修改自己國家的律法,去跪舔修行宗門的帝王。我說他是修真者聯盟養的一條狗,有錯嗎?”

  魏君的聲音越來越大。

  而此時所有人看向魏君的眼神都已經是驚為天人了。

  瞎說什么大實話?

  這種話說出來,可是要掉腦袋的。

  上官丞相心中暗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恐怕保不下魏君的命了。

  其他的事情都好說。

  但是指著皇帝的鼻子罵他是一條狗,丞相要是連這種事情都能保的下來,那他就不當丞相了,當皇帝不香嗎?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魏君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他準備噴一個大的。

  噴完就慷慨就義。

  不愧是周芬芳的弟子,比周芬芳還要更勇。

  很多人在內心都給魏君豎了一根大拇指。

  白傾心沒有。

  她在仔細的觀察金鑾殿內四周的護衛情況,也一直都在用心感應乾帝身邊的隱藏護衛力量。

  今天這場大朝會發展到現在,和平解決的可能性越來越低。

  那白傾心就不得不考慮鋌而走險——劫持乾帝。

  雖然成功的可能性很低,但如果不動手,就魏君目前犯的這些事,肯定是十死無生。

  劫持乾帝還有可能是九死一生。

  她拼的就是這一成的可能性。

  不過,白傾心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因為她發現聽到魏君的慷慨陳詞,乾帝的狀態和情緒居然真的沒有太大的波動。

  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件事——乾帝不是常人。

  他修道,真的有可能修出了什么東西。

  不然做不到如此淡定。

  一個皇帝,居然能如此唾面自干。

  這當然讓人不寒而栗。

  不僅是白傾心發現了這件事情,魏君也發現了。

  和乾帝對視了一眼,發現乾帝居然沒有意料之中的怒發沖冠,魏君很是訝異:“看來陛下你修道修成了烏龜啊,這都能忍?”

  聽到魏君這樣說,乾帝終于開口了:“魏君,你想找死?”

  魏君心說我可太想了。

  可惜,不能承認。

  他只能傲然道:“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我魏君?但我和陛下你不同,如果我不能像一個人一樣頂天立地的活著,而是要去給別人當狗,那我寧愿現在去死。有些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些人死了,但他還活著。”

  魏君這句話,讓不少人心頭一顫。

  也讓不少人發散了思維。

  乾帝的眼神也微瞇了一下,屬于人間帝王的威嚴之氣開始在他身上復蘇,而之前那種閑云野鶴的修道氣質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

  乾帝自語道:“有些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些人死了,但他還活著。這兩句話不錯,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從文學的角度上,乾帝很欣賞這兩句話。

  但是從帝王的角度上,乾帝對于這兩句話所代表的深意有很多猜測。

  “魏君,你是在暗示誰?先帝?還是我那個失蹤的侄子?你是鐵血救國會的人?”乾帝身體微微前傾,帝王氣勢撲面而來,給金鑾殿內的眾臣帶來巨大的壓力。

  但是魏君毫無所覺。

  這點帝王之氣對于他來說就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魏君沒想到乾帝關注的重點竟然是這個。

  他只是很單純的引用一下名言名句而已。

  乾帝完全理解不了他高尚的品德。

  想到這里,魏君不屑道:“別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們皇家那點破事,我根本不在乎。無論是你還是先帝亦或者前太子,都只不過是你們君家人自己內部的權力輪轉,難道以為天下人真的在意嗎?”

  好家伙。

  所有人都心說好家伙。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話當然沒毛病。

  但是被魏君罵小人的是皇帝。

  這個毛病就太大了。

  乾帝也被魏君唬住了。

  鐵血救國會的人真沒這個魄力。

  況且鐵血救國會的人也不會這么侮辱前太子。

  “你不是鐵血救國會的人?”乾帝略微有些驚訝。

  他以為憑借魏君的行事風格,應該很容易被鐵血救國會看上才對。

  假如鐵血救國會還存在的話。

  魏君心說你關注的重點不對啊。

  無論我是不是鐵血救國會的人,你弄死我不就完事了嗎。

  “陛下,天下苦你久矣。你以為只有鐵血救國會的人想反你?錯了,但凡是有志之士,都恨不得你趕緊去死,你知道為什么嗎?”

  不等乾帝回答,魏君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因為你明明長了個人樣,卻一點人事都不干。”

  乾帝的眼角微微抽搐。

  二皇子的雙腿一軟。

  上官丞相的身體也是一個趔趄。

  他們都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多說了。

  但是詭異的是,此刻卻沒有人打斷魏君。

  或許,他們也是想讓魏君說出他們想說但是又不敢說的話。

  魏君沒有讓這些人失望:“先帝膝下兒女雙全,前太子文成武德,海內皆知。明珠公主衛國名將,巾幗不讓須眉。有子女如此,先帝有何理由傳位于你?但其實魏某不在乎這個,天下人也不在乎這個。”

  魏君的這番言論讓乾帝來了興趣。

  “你說天下人不在乎這個?那天下人在乎什么?”

  “天下人在乎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能不能讓他們吃得飽,能不能讓他們穿得暖,能不能讓他們活的有尊嚴。”魏君沉聲道:“誰當皇帝和百姓有什么關系?誰是正統又和百姓有什么關系?陛下,在其位,謀其政。你既然做了皇帝,就干一個皇帝該干的事情。衛國戰爭歷經十年,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那么多浴血奮戰的英雄,他們在守護的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國家,而不是一個逐漸腐朽的王朝,更不是一個將大乾拱手讓給修真者聯盟的昏君。

  你登基之前,大乾不是這樣的。那時候楊大帥橫槍立馬,縱橫無敵。姬帥長空令下,寸草不生。趙將軍單槍匹馬,殺的妖族膽寒。那時候大乾上下都充滿朝氣,那時候修行者殺了大乾的百姓,還是要償命的。

  現在呢?放眼大乾朝堂,萬馬齊喑。滿朝文武皆對修行者卑躬屈膝,你身為大乾至尊,更是以帝王之尊對修真者聯盟搖尾乞憐。大乾太祖崛起于微末,得上古人皇傳承,立國的初心是庇護天下百姓,不是讓你們君家人長生不老。

  至今為止大乾已存世接近千年,無數仁人志士拋頭顱灑熱血,才有了大乾的今天。你是大乾的帝王,你代表大乾的尊嚴,可你看看你干的這些破事,你看看你登基之后大乾這個樣子,你對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嗎?對得起天下百姓嗎?你對得起你自己的帝王身份嗎?

  “我如果是你,現在就一頭撞死以謝天下。你活著,除了給大乾丟人現眼,再沒有第二個用處。讓你這樣的人做大乾的皇帝,真是大乾全體百姓的悲哀。”

  魏君噴了一個爽。

  金鑾殿內,落針可聞。

  很多大臣的身體都在顫抖。

  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激動的。

  能夠站在朝堂上的,都不會是小官,他們一般什么場面都見識過了。

  但是今天這種場面,他們是真沒見識過。

  太刺激了。

  太開眼了。

  而且,也太爽了。

  魏君噴歸噴,大多數也都是有的放矢的。

  大乾朝堂確實有很多人都投靠了修真者聯盟,但是每個國家都會有一批硬骨頭,大乾自然也不例外。

  這些人對于乾帝的不滿也積蓄已久,深入骨髓,只是他們對于皇權的敬畏讓他們不敢把自己的不滿宣之于口。

  現在聽到魏君的這番言論,他們的心理別提有多舒爽了。

  乾帝的雙手也在顫抖。

  他也是第一次面對面的聽有人這么罵自己。

  就算是他沒當皇帝的時候,都沒有這種遭遇。

  這誰受得了?

  “魏君,你該…”

  “死”字還沒有說口,二皇子“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把乾帝沒有說出口的話攔住了:“父皇,兒臣有罪。”

  “你有什么罪?”乾帝深吸了一口氣,又逐漸恢復了正常。

  魏君確認了,乾帝在當皇帝方面可能確實是一個昏君,但是在其他方面,還真的是個人物。

  畢竟大概率是弒兄上位的主,也正常。

  魏君還在內心點評乾帝,忽然聽到二皇子道:“兒臣今天來參加朝會之前,接到了天機閣的傳信,他們讓兒臣啟動監天鏡。”

  乾帝聞言一怔。

  其他大臣聽到二皇子這樣說,也直接愣了。

  隨后,有人回過味來。

  乾帝的目光落在二皇子身上:“你是說,今天金鑾殿上發生的事情全都傳了出去?”

  二皇子不敢和乾帝對視,小聲道:“父皇,這是天機閣安排的,您說過我們這些皇子不能交惡修真者聯盟。”

  乾帝怒極反笑:“這么說還是朕的錯了?”

  “當然是你的錯。”魏君強勢插入。

  本來他還沒聽懂,但是聽到周圍人的議論,他就反應了過來。

  二皇子打開了金鑾殿的監天鏡。

  而監天鏡有一個功能叫做——直播。

  也就是說,今天金鑾殿上發生的事情被現場直播了。

  有權限有能力的人都看得到。

  雖然不至于流落到民間,可這件事情也已經徹底鬧大了。

  最重要的是,乾帝的臉也丟大了。

  這對魏君來說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是因為越多的人知道他罵了乾帝,乾帝就越要弄死他。

  壞事是因為要是乾帝真的忍者神龜到一定程度,說不定會顧忌輿論放他一馬。

  今天魏君的表演實在是拉的太滿了,就連很多朝臣嘴上不說,都已經成為了魏君的粉絲。

  更何況是其他那些看到直播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魏君的聲望會飛速飆升,萬一乾帝投鼠忌器,那就不好了。

  所以魏君強勢插入了乾帝和二皇子的對話。

  絕對不給乾帝投鼠忌器的機會。

  就算乾帝真的認慫了,那他也要繼續作死。

  乾帝慫了,還有修真者聯盟呢。

  噴完乾帝,正好再拿修真者聯盟開噴。

  迎著乾帝的殺意,魏君開啟了自己的表演模式,神情不屑,語氣譏諷:“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不是陛下你自己跪舔長生宗,下面的皇子又怎么會去聽天機閣的指使?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造的孽,你的骨頭軟,還想培養出一個骨頭硬的兒子來?”

  “放肆。”乾帝大怒。

  魏君嗤笑一聲,完全沒有被乾帝嚇住,反而主動上前一步,譏諷道:“我放肆什么?被我說中了痛點,所以惱羞成怒了?量大乾之物力,結仙門之歡心,這不就是你一直在做的事情嗎?”

  “夠了。”

  魏君罵乾帝,大臣們表面上義憤填膺,心里還是很舒服的。

  但是魏君把矛頭指向了仙門,有人就不能不站出來了。

  尤其是在知道現在金鑾殿在現場直播的情況下。

  就更必須要站出來了。

  不然怎么表忠心?

  自古以來,每個國家都不缺忠肝義膽的硬骨頭,更不缺望風而降的軟骨頭。

  而后者其實往往更多。

  這次站出來的是一個御史言官,官階不低——左都御史。

  又是大佬一枚。

  而且專門修煉的就是嘴炮。

  “魏君,你咆哮金殿,按律當斬,不要一錯再錯了。我大乾和修真者聯盟完全是平等的盟友關系,你再妖言惑眾,本官立刻便將你斃于掌下。”

  魏君聽到左都御史的最后一句話,眼睛瞬間亮了。

  “來來來,你對著我腦門打,不打死我你就不是男人。”

  魏君直接把頭給他伸了過去。

  左都御史:“…”

  這廝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難道他還真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死魏君不成?

  他可不想給魏君陪葬。

  對于左都御史的認慫,魏君極為鄙視。

  “這位禽獸…”

  魏君剛說完四個字,就被左都御史憤怒的打斷了:“放肆,你說我是什么?”

  魏君樂了,第一次見有人上趕著讓自己再罵他一遍的。

  那他當然要滿足左都御史的要求。

  “你是禽獸啊。”

  “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左都御史真想殺人了。

  魏君嗤笑:“大乾的官服,文官繡的是禽,武官繡的是獸。雖然有我這樣的正人君子,但是如你這種向修真者聯盟搖尾乞憐的投降派,難道不是衣冠禽獸?”

  看著左都御史高高揚起的手,魏君慢悠悠的又補了一刀:“自信點,我就是在針對你,你就是一個垃圾。”

  “豎子安敢如此欺我。”

  左都御史真的出離了憤怒。

  他不想親手殺掉魏君。

  這樣縱然能夠向修真者聯盟表忠心,但也可能引發一些不可預料的后果。

  但是魏君說話太刻薄了。

  而且今天還在現場直播。

  可想而知,衣冠禽獸這個比喻將伴隨他很長一段時間。

  他幾乎等同于社死。

  這就真的忍不了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左都御史憤怒之下,真的對魏君下了殺手,一掌就對著魏君的腦袋劈了下去。

  雖然是一個言官,但左都御史是一個高手。

  而且他倒向修真者聯盟的時間也不短了,在修行方面也有了不小的進展。

  論實力,他可以毫無懸念的殺死魏君。

  更何況魏君根本沒有抵擋的意思。

  感受著死亡氣息的逼近,魏君的眼睛越來越亮。

  只需要再等兩秒鐘,這波他應該就能夠真的死了。

  然后,立刻變身天帝。

  開啟無敵模式。

  走上人生巔峰。

  魏君計劃的很好。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

  左都御史來的有多快,被打飛的就有多快。

  在眾人包括魏君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左都御史整個人便慘叫一聲,直接飛了出去。

  吃瓜群眾:“…”

  魏君:“…”

  魏君懵了。

  這廝難道是一個演員?

  但是這演技也太浮夸了吧。

  誰都能看的出來,他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啊。

  什么情況?

  乾帝瞇了瞇眼睛,目光在白傾心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就轉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比如姬帥。

  比如上官丞相。

  在金鑾殿上,能夠悄無聲息的出手,而且還能瞬間擊潰左都御史的人不多。

  不過還是有幾個的。

  這些人都已經是當世的超級高手,在不動用監天鏡的情況下,能不能發現對方要靠運氣。

  乾帝淡淡道:“看來想保魏君,對朕不滿的人有很多啊。”

  左都御史并沒有死。

  對方沒有殺人。

  但保下魏君,就已經顯示了對方的態度。

  魏君氣的渾身發抖。

  是誰在害我?

  千萬別讓本天帝知道,否則本天帝一定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殘忍。

  左都御史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害他。

  畢竟他也算是一個大人物了,對方沒有下殺手,所以他也沒有受太大的肉體傷害。

  但是他的jing神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不過左都御史是個聰明人。

  他知道對方應該是一個他惹不起的人。

  所以他雖然很想報仇,但還是重新將矛頭對準了魏君。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

  左都御史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詮釋了這句話的含義。

  “魏君,你犯上欺君,已經是罪大惡極,還要挑撥我大乾和修真者聯盟的關系,簡直是罪無可恕。陛下,臣建議立即將魏君押入死牢,擇日問斬,否則未免會寒了那些正道仙門的心。”左都御史道。

  乾帝沒有說話。

  魏君先笑了起來:“這位禽獸,你可真是一條好狗,主人都不在,你舔的都這么賣力。”

  之前已經被魏君羞辱過了,事情已成定局,左都御史也不再憤怒。

  他甚至也冷笑了一下,開始給魏君挖坑:“修真者聯盟中的正道仙門在衛國戰爭期間也曾經與敵人浴血奮戰,是大乾的恩人。魏君,你對修真者聯盟如此敵視,到底是何居心?”

  左都御史這是在把魏君和修真者聯盟拉對立面。

  得罪了乾帝,魏君很有可能不會死。

  但是得罪了修真者聯盟,魏君必死無疑。

  魏君也明白這個道理。

  看了左都御史一眼,魏君心說好久沒有見過這么上道的人了。

  本天帝就喜歡這種給我挖坑的。

  “修真者聯盟是大乾的恩人?”魏君直接呸了一聲:“衛國戰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還沒有查清楚呢,如果衛國戰爭真的是修行者一手挑起來的,修真者聯盟就是整個大陸的罪人。就算衛國戰爭與他們無關,國破宗亡之際,大乾沒有退路,他們一樣沒有退路。不過都是自保罷了,恩人?狗屁,說不定大乾還是修真者聯盟的恩人呢。”

  魏君的話實在是太簡單直白了。

  這讓給他挖坑的左都御史聽到魏君這番言論都有些心驚肉跳。

  魏君這是真的不怕死啊。

  說的全都的大實話。

  但是眾所周知,大實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誰說出來誰就死。

  魏君比他想象的更加不怕死:“修行本需要斷塵緣,但修行又需要資源,所以修真者聯盟想要推行九品仙宗制,將大乾朝廷變成為修真者聯盟搜刮修行資源的工具。爾等袞袞諸公,能看清真相的不在少數,卻沒有人敢站出來振臂一呼。當然,這不怪你們,誰讓你們攤上了一個廢物皇帝呢。,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乾帝:“…”

  “不過你們怕,我不怕。仙人不死,大盜不止。已經被修真者聯盟逼到了這個程度,大乾已然退無可退。魏某有心殺賊,無力回天,但求死得其所。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皇帝老兒,你現在可以來殺我去向你的修行者爸爸邀功請賞了。”魏君傲然道。

  軒轅皇帝,是這方世界有史記載的最古老的人皇之一,帶領人族從蒙昧走向了強盛。

  軒轅二字,對于很多人來說,就等于一種符號,可以代表整個大乾甚至代表整個人族。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到頭了。

  更何況后面魏君還加了一句皇帝老兒。

  魏君就不信乾帝這都能忍。

  看到乾帝面色漲紅,氣的渾身發抖的樣子,魏君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笑聲充滿了暢快。

  終于要死了。

  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聽著魏君爽朗的笑聲,感受著魏君這視死如歸的豪情,乾帝的心緒有些莫名激蕩。

  深吸了一口氣,乾帝沉聲道:“魏君,朕憐你讀書不易,又兼年紀輕輕,難免偏聽偏信,給你最后一次反省的機會。現在,向朕低頭認錯,朕免你死罪。”

  當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魏君今天犯的事太大,其實就算乾帝表面上不殺他,大家也覺得乾帝事后肯定會秋后算賬的。

  魏君肯定會死的不明不白。

  在這方面,乾帝有前科。

  乾帝現在這樣做,無非是還想要一些名聲而已。

  想到這里,魏君的笑聲就更暢快了。

  很好。

  乾帝總算是打定了必殺自己的主意。

  不過想讓自己低頭認錯,門都沒有。

  魏君想了想,還是決定傳輸一下正能量,然后把乾帝釘在恥辱柱上再踩一下。

  穩健點總是沒錯的。

  “魏某確實年輕。”

  也就是第十萬次轉世而已。

  轉世之前,天帝也就是不死不滅而已。

  確實年紀不大。

  “但正因為年輕,所以魏某心中還有熱血,膝蓋彎不下去。不像是這滿朝的袞袞諸公,更不像是這坐在龍椅上的竊國大盜。心中什么都明白,結果干的都是賣國求榮的勾當。”

  竊國大盜,說的當然就是乾帝。

  當魏君又開始吟唱之后,滿朝文武此刻哪怕是不喜歡魏君的人,都不得不佩服魏君真是一條血性男兒。

  傳言趙紫龍一身是膽,也莫過于此了。

  魏君的吟唱還在繼續:

  “今天有很多人在看金鑾殿上發生的事情,其中肯定有不少想看我笑話的人,但我猜大乾應該也不缺心懷熱血的仁人志士。魏某臨死之前,惟愿我大乾百姓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昏君,我話說完了,你可以來殺我了。”

飛翔鳥中文    視死如歸魏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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