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歌王很快反應過來,坐下來后笑著答道,“是嗎,那真是我的榮幸!”
李承笑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當年我還在上小學,和同學一起排隊買你的專輯《忘不了您》,可是排了整整一上午的隊伍。”
嗯?《忘不了您》是譚歌王1981年發行的粵語專輯,賣出四白金,是他出道之后最好的唱片成績。本來譚歌王還以為對方說場面話,可對方竟然點出自己十五年前發現的專輯名稱。
如此看來,應該不假。
他笑容滿面,“多謝李生捧場,是我的榮幸!”
又隨手叫停一名路過的侍者,低聲說了幾句話,等他舉杯和李承三人碰杯,那名侍者拿著一張包裝完好的黑膠片過來。
譚歌王將黑膠唱片雙手遞給李承,笑道,“這是二十多年前,我還在溫拿樂隊時,我們幾人發行的唱片。送給李生,希望您能喜歡!”
黑膠唱片外部的包裝紙上印著溫拿五虎年輕的面孔,這是溫拿樂隊1974年發行的細碟《ShaLaLaLaLa》。
這首歌很有名,二十年后依舊在各種場合被人傳唱,溫拿樂隊也因為這張唱片而爆火!這張老細碟黑膠唱片,如果拿去拍賣,估計有歌迷愿意出高價。
李承轉身從挎包中掏出一只鉛筆,笑道,“還請譚校長簽個名吧。”
氣氛很不錯,李承過了一把追星的癮,幾人笑呵呵出門。
見李承手中還拿著那張黑膠唱片,關大眼撇撇嘴,“裝得還挺像!”
她還在為李承自作主張幫自己決定買店一事,心有不忿。
李承揚揚黑膠唱片,“原本還想讓你賺筆外快,看來…還是算了。”
“嘿嘿嘿!我錯了!你不是裝的!”
這認錯,理直氣壯的,李承聽著怎么這么不對味?
算了,懶得和她計較。
“你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十多年,是不是各家唱片公司都很熟?”
“還行吧,怎么?”關大眼沒明白啥意思。
李承再度揚揚手中唱片,“你去聯系寶麗金以及其它幾家唱片公司,爭取把他們倉庫中的老黑膠唱片,全部買下來,我讓三人組公司按照成交數量給你提成。怎么樣?不是什么難事吧?”
“你的意思…黑膠唱片還能返潮?”關大眼皺皺鼻子。
她還是挺聰明的,馬上猜到李承的用意,只是不太相信,現在卡帶機、CD機大流行,誰還玩黑膠唱片?顯然。
李承嘿嘿一笑,“會不會返潮,那是我的事。就問你有沒有興趣?”
北美的黑膠唱片已經有返潮的趨勢,香江這邊最遲明年中也會返潮流,尤其是老黑膠唱片,價格突然暴漲,這是李承剛才拿到譚校長贈送的黑膠唱片時,第一時間想到的。
趁著黑膠唱片現在還在倉庫落灰不值錢,清掃一遍,妥妥的一個大種類貨源!
這事三人組公司不太好出面,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家公司要囤貨炒貨。
關大眼就沒這方面顧慮。
當年壓制黑膠唱片成本挺高,能庫存下來的數量都不會太多,她完全可以編一些其它借口,人不知鬼不覺地完成“囤貨”目的。
“你說真的?”她還是不太相信。
“你不是也認識吳衛忠嗎?下午去找他簽一份合約,提一筆啟動資金。”李承擺擺手,懶得跟她再解釋,帶著泰勒拐上一條小道回家。
至于關大眼,她的車還停在西洋菜街呢。
泰勒挽著男人的胳膊,兩人悠閑地從樓宇間的街巷穿過,午后溫暖的陽光灑在泰勒的臉上,臉頰細膩皮膚透出溫潤的血色。
“歐巴,為什么我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嗯哏?”
“您對羅莎姐,似乎有著一種與眾不同…很奇怪的,難以描述的…哦,如果比喻的話,很像對待不爭氣的女兒,又不想放棄改造她的老父親的那種感覺。”說著說著,她自己咯咯笑起來。
“有么?”李承撓了撓眉頭,貌似還真有一些。
那女人是典型的一把好牌打得稀爛的主兒!隨著交往的深入,總讓人忍不住想要糾正一下,可這種糾正又往往帶著火氣,很難給她好臉色。
李承扭頭笑笑,“你該不會認為我…”
泰勒翻起白眼,瞪了他一眼,“歐巴心底最清楚才是!”
一句話說的李承老臉微熱,即便和關大眼很清白,可架不住心中有其它鬼啊,連忙笑笑,“正如你說的,羅莎那女人…不知怎么的,讓人看著就想教訓,不過,你放心,我和她打交道很少,不會鬧翻的。”
他在故意用“鬧翻”的曲解,來安慰泰勒,又招來泰勒的笑聲。
回到家中,李承再度拿出那只奇怪的陶盆,研究了好一會,對底部款識依舊沒什么頭緒,拿起電話,撥打給富田雅孝。
李承認識不少東洋骨董圈大家,富田雅孝在學術研究方面并不算出色,他只是一個商人藏家,但也正因為商家而更好打交道。
雙方早在一年多前,就私下達成協議,李承和三人組公司為他尋找東瀛古董,而他則盡力為李承尋找“等價交換”的中式古董。這在東洋骨董圈,很罕見的。
因而李承最終選擇富田雅孝常年合作,而不怎么聯系高田時雄等學術圈中人。
助理接的電話,不過很快就轉到富田手中,“嗨,李桑,有段時間沒聯系,最近還不錯吧。”
剛才助理接通之后解釋過,富田在開會。因而李承笑笑說道:“富田桑,抱歉,打擾了。”
富田哈哈一笑,“哪里,是我的榮幸才是!李桑的大名,在我們東京經濟圈很響亮。”
“都是掠食者的壞名聲吧?”李承同樣也笑笑說道。
聊了兩句,很快切入正題。
“富田桑,我發現一枚很有意思的東洋陶器,底部款識為‘弘仁二年九月十八日定八斤七兩大’,你能為我解惑嗎?”
“弘仁二年?這么早的紀年款識?”富田雅孝大吃一驚,盡管知道李承不可能撒謊,可他還是忍不住問一句,“李桑,您…確定沒看錯?”
李承笑笑,“富田桑這是不相信我的眼力?”
“那肯定不是!”富田雅孝立即大聲解釋,“實在是…讓我吃驚。”
“它的意義很重大?”
“沒錯!您手中的這件陶器,可能會將東洋陶瓷紀念款,提早三百八十年。”
這么個不起眼的陶盆,竟然還有這么大的意義?李承馬上問道,“能說說現在最早的紀念款陶瓷器,是哪一件嗎?”
“祭壇甕,正倉院的寶貝之一…”富田雅孝顯然對李承手中這件東西很感興趣,電話中向李承介紹起來…
目前發現最早的東洋紀年款陶瓷器,為鐮倉幕府開創者源賴朝令人制作的“祭壇甕”,留有底款“壽永三年奠旭將軍罐”。
壽永三年,大約是公元1184年;“旭將軍”為平安時代后期的名將木曾義仲。
這一年,源賴朝聯合聯合岳父北條時政,一舉消滅木曾義仲的勢力。
祭壇甕其實很像一只骨灰壇,里面盛裝的是“旭將軍”木曾義仲的‘遺物燒制后的灰垢’。
簡單說說這一小段歷史。
平安時代后期,天皇逐漸失去對天下的管理權,以平清盛為代表的伊勢平氏勢力非常龐大,其次為以鐮倉為根據地的源氏,還有其他各方小勢力,源賴朝的岳父北條氏,老牌家族藤原氏,出生于河內源氏的木曾義仲等等。
1179年,也就是治承三年,平清盛突襲京都,幽禁后白河天皇,罷免諸多大臣,企圖“挾天子以令諸侯”,史稱“治承三年政變”。
后白河上皇的第三子高倉天皇(當時還未上位)透過秘密渠道,召集地方軍閥尤其是有血脈之親的源氏(源氏是皇族后人降籍為臣),入京勤王,于是,天下風云巨變。
源賴朝聯合岳父以及好友木曾義仲等勢力,一舉消滅平氏政權,后白河上皇對源氏信任有加,大加封賞,這讓英勇善戰的木曾義仲非常不滿,認為天皇不公,源氏專權。
壽永二年十一月,木曾義仲帶領軍隊,攻打后白河上皇、源賴朝所在的法住寺。后白河上皇再次被擒拿,而源賴朝逃離京師,史稱“法住寺之亂”。
木曾義仲掌握政權后,逼迫后白河上皇,下達達討伐源賴朝的院宣——退位天皇下發的詔書。
逃出京師的源賴朝,聯合各方勢力,再度整軍出兵京師。
木曾義仲只是個英勇善戰的武夫,對文治和拉攏人心,一竅不通,因而在京師并不得人心,最終在壽永三年年初,被殺滅族。
又因為木曾義仲曾經是源賴朝的好友,而且武力值很高,源賴朝給木曾舉行了很高規格的葬禮,并特別舉行了一次祭祀。
壽永三年奠旭將軍罐,就是源賴朝祭祀木曾時的用具。
這件祭壇甕,目前存放在正倉院,是東洋公認的最早紀念款陶瓷器。
如果李承手中的這件水盆是真品,那意味著這只水盆要比徐將軍祭壇甕,早出三百八十年!
三百八十年,在東洋可以說是跨一個時代。
難怪富田雅孝這么激動!
放下電話后的李承,再度端起這件土黃色的水盆,端詳良久,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
這次,富田雅孝又能拿出什么好東西交換呢?
沒錯,剛才電話中,富田雅孝提到,準備最近兩天帶領幾位古董圈方面的研究專家來港。
富田雅孝一行人來的非常快,第二天中午抵達。
因為富田一行人算上安保足有六位,李承便將會面地點放在更專業的北山堂。
自從李承接管北山堂之后,基本上沒做什么改變,只是重新篩選一批貨品,短短一周時間,又重新開業。如果不太注意的話,外人甚至都不會注意這家店換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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