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獵寶檔案 第722章 天賜良機
融合歇息功能和產品展示廳的一樓,并不只有李承一人,還有五位男士,另外,窗外的太陽傘下,還有幾名男士在抽煙喝茶聊天。
手指輕敲面前的竹幾,感謝服務員送過來的茶具,同時謝絕對方準備跪坐下來侍茶的舉措,“謝謝,我自己來就行。”
茶具是很完整的一套:三角式陶泥空心碳爐、褐色紫砂泥壺、一只高三十公分的瓷質梅瓶盛裝著清水,青花蓋碗茶三套、一兩左右的高山茶裝在橢圓形的仿汝窯茶罐中,還有一只分茶器、茶寵,一套竹制茶勺茶筢挑茶針。
每一件茶具的不起眼地方,都貼有不干膠編號貼,也就是說,這些物件,使用者都可以在用完之后掏錢買走。當然,如果不買也沒關系,感受和體驗,是君坊藝術的營銷核心。
前段有培訓作為引流入口,中段有感受和體驗,也就是課程營銷,末端有會員體系,說不定還有直銷網絡——這種類似傳銷的營銷手段,在東瀛和彎彎是合法的。
如果自己猜測沒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君坊藝術的完整營銷體系。
當然,最終是否準確,還要等泰勒和惠娜出來,她們的見識會判定自己的猜測。
就在李承獨自烹茶,自得其樂時,又有人被服務員引進來,是兩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邊走邊說笑著,應該是常客,他們的女伴估計是上樓了。
兩人朝李承這邊看了眼,李承微笑著點頭,算是招呼。
許是這種善意,讓兩位年輕人向這邊走來,其中一位二分頭戴眼鏡的,朝李承揮揮手,“嗨,哥們,能蹭杯茶么?懶得自己泡的。”
“坐吧。”李承笑著伸手做了請坐的手勢。
兩人坐下來,另一位沒帶眼鏡的年輕人回頭對服務員說道:“把我們的茶杯送過來。”
李承本來準備給他們分茶的手頓了一下,合著,君坊藝術,還有著俱樂部的營銷手段。
“我姓李,李承。兩位怎么稱呼?”李承將茶壺重新架在三角陶爐上,擦擦手,笑笑問道。
“我姓戴,戴南吉,一名空航人員。”沒戴眼鏡的那位,松開西服的紐扣,脫下來交給送茶杯過來的服務員。
“我是束國樟,束縛的束,姓氏很少見喲,估計你沒聽說過。”戴眼鏡這位,性格更為活潑一些,笑著自嘲道,“這破姓氏,束了我的大好年華,真想給它改了,可惜老頭子不讓。”
李承呵呵一笑,一邊為兩人分茶,一邊笑道,“丹陽書法大家束允泰可就是你們束氏族人,他的‘天空飛鳥沒,日暮行人急’可是大大的有名啊。還有束允泰的三子束云章,那更是近現代大銀行家,宋子文都佩服的存在呢。”
他在低頭倒茶,沒看到對面的兩人,面面相覷驚駭對視。
束允泰并不像李承說的這么有名,充其量只是一個清末的稍微優秀些的書法家、文人知府,全彎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沒聽過這名字,可眼前這位年輕人,卻能脫口吟誦他的一首詩。
還有,束云章雖然在kmt正府中略有名氣,但在大佬云集的彎島上,依然排不上號,可對方也能信手拈來。
這事,透著股詭異。
李承還真就隨口一說,根本就沒想到對面那位束國樟,正是束云章的親孫子,束允泰的重孫!
而另一位,也是名人之后,戴良弼的重孫,戴安國的孫子!
戴良弼是中正的至交、很長時間內的第一謀臣,戴安國則是蔣建高的親兄弟。蔣建高還活著,戴家和蔣家絕對算得上通家之好。
李承抬頭,將兩杯茶推給對方,“束兄,戴兄,喝茶。”
戴南吉試探著問道,“李兄弟和束家……很熟?”
“和束家熟?”李承搖搖頭,微笑依然,“不認識。就是多看兩本近代人物志而已。”
“李先生是做哪一行當的?”束國樟并沒有立即表明身份。
“我啊?”李承明顯思考了一下,才笑著介紹,“《九十年代》雜志,兩位知道么?現在是我的。前兩年從彎彎撤出,這次我從香江過來,看看有沒有可能續上。”
畢竟第一次見面,李承沒有選擇真正交底,不過,這種說法也沒錯。
束國樟和戴南吉對視一眼,眼神中有些恍然,原來是個文化人,難怪知道束允泰和束云章。
《九十年代》在彎彎出版五年,年年虧本,最終于1995年撤刊,他倆雖然不是這本雜志的受眾,可還是聽過名字。
“兄弟我最佩服的就是文化人,懂得多!”戴南吉拱拱手,把架起來的二郎腿放下,又笑著指指身邊的束國樟說道,“你老板怕是還不清楚吧,你剛才念叨的兩位,都是國樟兄弟的先人!”
李承還真被他的話嚇一跳,幸虧自己沒亂說,連忙拱手作揖,“失敬失敬!”
“李老板要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我太爺爺和我爺爺這么有名!家父束景中!”束國樟聳聳肩,自我調侃道,“我太爺爺的詩,我都不會背。”
束景中此人,李承沒聽過,但既然是束云章的兒子,那就應該有公/職——麻雀雖小五臟俱全,kmt敗退彎彎后,成立大量各種管理機構,而其中重要職位基本上被來島的“外省要員”占據,對彎彎本地人極不公平,這也是當時的主要社會矛盾之一。
束景中此人,是彎彎慶豐銀行的一位高級管理人員……
李承雖然沒聽過束景中,可他心理還是有判斷的,對兩人又客氣兩分,轉臉笑著問戴南吉,“束兄名門之后,戴兄,只怕也是高門出生吧?”
“他爺爺戴安國!”束國樟笑嘻嘻地將戴南吉的身世揭穿。
李承眼神一凝,心底吐槽不已,我去!彎彎這一小片地界,還真是……隨便遇到兩人,都是二三十年代名人之后。這位戴南吉,門庭更不簡單,和蔣家直接掛鉤的!
還真是猿糞!
自己還琢磨著該怎么和蔣家人聯系上,上天就送來一位可以自由進出蔣建高門庭的人。
“哎呀,原來是良弼先生的后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李承露出不加掩飾的驚訝神色,似乎真的對戴良弼仰慕已久。
“泰山什么?一個小飛行員而已。”戴南吉呷了口茶水,擺擺手,有些意興闌珊。
也是,祖上的風光,越發襯托他們這些后人的平庸。
李承的茶道不錯,三人年齡也相仿共同話題很多,聊得很開心,所以,友誼來的很快。
這種友誼,在利益面前什么也代表不了,但是,卻可以邀請朋友的朋友出來一起喝一杯。
戴家和蔣家關系很好,如此天賜良機,李承不可能放過!
在他有意無意的引導下,三人聊天的話題,半數都集中在蔣家。
作為彎彎曾經的第一家族,蔣家去年非常倒霉,三代中,孝慈、孝勇先后辭世,再加上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去世的孝文、孝武,蔣家三代目,竟然只剩下大房的孝嚴和小房的笑剛。
孝嚴位高權重,身邊戒備森嚴,李承自然沒想著打他的主意——關鍵是雙方不對等,合作一定不會順暢,收益與付出不成正比。蔣笑剛就不一樣,年紀輕(1963年出生),而且彼此都是北美籍,還有共同話題。
所以,李承在戴南吉“吹噓”和蔣建高家族關系如何熟稔之后,順勢提出一個小小的請求——想要見見蔣笑剛。
“你想認識笑剛叔?”戴南吉有點想要扇自己,大嘴巴,亂說話。
蔣笑剛是蔣建高的獨子,母親邱如雪,十七歲就被送往劍橋上學,畢業后前往北美考取工商律師執照,并最終留在那里創業。戴南吉確實認識蔣笑剛,但兩人相差十歲,見面機會不多,而且蔣笑剛的輩分比他大,兩人玩不到一塊去,不是很熟。
不過,最近蔣笑剛確實在北市——從去年十二月份,大房的三哥去世,他回來奔喪,結果還沒等回北美,他老子蔣建高再度病重,入駐榮民總醫院,蔣笑剛不得不留下來照看。
“很為難么?”李承盤玩著面前的瓷杯,似笑非笑的看了對方一眼。
“那倒不是……”年輕人好面子的毛病,戴南吉同樣有,只是這事不太好辦,他撓撓頭,想要找借口拒絕,“你總得告訴我一個見面的理由吧?我總不能去和笑剛叔說,有人慕名想要認識你,你去見見吧……我還沒那么大的面子。”
“理由是吧。”李承豎起兩根手指,晃晃。
“第一,我想以《九十年代》雜志社總編的名義采訪他。想聽聽他對巖里政男的修憲和精省的看法。”這是官面上的借口,說完后李承停頓了片刻。
“笑剛叔只怕不會接受采訪。”戴南吉不假思索的搖搖頭。
這個結果,李承能料到,微笑依舊,又說道,“第二個理由,我偶然機會得到一枚二戰德軍突擊勛章,上面有著‘wego’的德文人名刻印。”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名字應該還是戴兄……你的爺爺給蔣建高先生所取。”李承聳肩攤手,笑著挑挑眉,“雖然不清楚這枚印章怎么流落出去的,可它,對于蔣建高老先生而言,一定有著不一般的意義!”
“不知道,這條理由,能否打動蔣笑剛先生?”
戴南吉有點懵,這借口呢嘛也有?不過,如果是真的,說不準確實能打動小叔。
不僅能打動,說不定自己還能獲得自家老頭的夸獎呢!
他前傾著身子,盯著李承,“你沒騙人吧?”
李承挑挑眉,笑道,“晚上兩位如果有空,我請客,到時候你二位就能見到實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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