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獵寶檔案 第643章 德軍勛章
“怎么賣的?這挺有意思的。”李承盤玩著這枚獎章,笑吟吟的問道。
老先生張開手掌,向李承這邊一伸。
又來這一套?李承可不上當,直接說道,“五塊?不多,阿月,拿五塊錢給老爺子。”
老頭子氣得臉色發黑,“我說五百!”
叮當!李承將勛章直接扔在攤位上,拉著秦月起身,“你當是金子的?不過是混銀材質,跟苗銀差不多的東西,你敢要五百?”
“這是二戰德國勛章……”老先生不服氣,想要爭辯。
“你能說出勛章主人是誰么?說不出來的話,你覺得它還值錢么?獎章配套的證書呢?你有么?”李承直接打斷他的話,“一枚連主人是誰都沒有的勛章,你還要五百?真當我們肥羊呢?”
獎章證書一般是配套獎章一起發放的,記錄授予者信息,諸如日期、部隊單位和姓名。
“那你的五塊也太不地道……”老頭子反駁。
“誰要你比劃個手掌?二十,賣不賣隨你。”李承隨口還了個價。
他的還價方式,把秦月和王蓉都看傻了——這種吵架式的砍價方式,兩女還真不會。
偏偏那老頭子還真的跟他論起價格來,搖搖頭,“太低,至少五十。”
“行了,你也別爭勁!三十,過會你也收攤了。”李承指指西斜的太陽,又朝秦月那邊努努嘴,“難得我朋友瞅上一件,你也別想著卡脖子挖大坑,真當我們外行吶?我說你這勛章,指不定從哪兒拾捯回來的,賣三十不錯了,過這個村沒那個店,誰花三十買個納/粹勛章?”
九十年代,國內軍迷收藏還沒開始呢,誰收購納/粹勛章?連自家的八一勛章都沒人買的。
李承一通話嘚啵嘚啵,還真被他三十拿下,秦月趕緊掏出三十塊付給那位老爺子。
市場是不能再待了,趕緊走,四人拒絕身旁一片挽留聲,落荒而逃。
“這東西……這東西,有什么說道么?”
秦月還算了解李承,如果這枚勛章一點價值沒有,他絕不會和老攤主還價好幾輪。
“二戰德軍步兵突擊勛章,1939年勃勞希契上將設立,柏林勇克公司設計生產。”
“最初是為了頒發給德軍十八個小時吞并捷克戰役中,陸軍士兵和低級軍官勛章,后來改為銅質,為二戰士兵和低級軍官專用勛章。”
“士兵和低級軍官?”秦月有點不太滿意。
李承呵呵一樂,“你個傻丫頭,你就沒想過,這枚納粹勛章主人是誰么?”
“哎呀,你知道勛章的主人?”秦月頓時樂了,又拽住李承胳膊,這都拽習慣了。
將她手中勛章拿過來,將“eig”的細小銘文只給兩女看,“知道這是誰么?”
兩女看半天,莫名其妙——如果李承不指出來,兩人都以為這是劃痕呢。
“蔣建高的德文名字,叫做‘wego’。”
李承說出一個姓名,兩女包括身后的吳偉,都張大嘴巴。
這是蔣建高的勛章?怎么會流落到地攤上?按理說不應該啊。
理由李承也解釋不了,興許是被偷,更大的可能是遺失。
至于是不是蔣建高的勛章,李承則認為完全有可能,因為當時參加德國二戰的華夏人很少很少,有檔案記載的,不超過五十人,很巧合的是,蔣建高就是其中之一。
1936年十月,蔣建高奔赴德國,戴季陶的長子戴安國,也就是蔣建高的血脈兄長(蔣建高自傳中坦誠自己是親身父親為戴季陶),為初來乍到的蔣建高取了個德國名字“wego”。
蔣建高在德國,先在語言培訓班學習,后進入慕尼黑軍官學校學習,再后來加入山地兵第1師第98團2營5連。
在他加入山地師后不久,就參與一場戰役——1938年3月12日,德軍侵占奧地利。
這場戰爭更像武裝示威,一共只開兩槍,其中一槍為士兵誤發,另一槍為逮捕舒施尼格(反對德奧合并的領袖)時示威時所發。
雖然沒有發生戰爭,但是,山地師作為陸軍先到部隊,在吞并奧地利的過程中,還是被記錄全體作戰二等功一次。作為山地師上等兵的蔣建高,應該也會被記錄在案。
1939年三月,德軍入侵捷克斯洛伐克,也是一場沒有抵抗的侵略行動,山地師同樣參與戰斗,同樣被記集體二等功一次,蔣二公子運氣真特喵的好,再度被記錄在案。
1939年3月底,蔣建高會慕尼黑軍官學校接受考核,最終被分配到步兵第八師。
1939年9月1日,納粹德國閃擊波蘭,這個時間也被歐美認定為二戰爆發日。當時,步兵第八師基地是口袋底,任務是守勢作戰——預防波蘭軍隊突穿口袋底。
結果很明顯,第八師的人,都沒見到波蘭軍人,但由于參與作戰,還是有軍功記錄的。
不得不說,蔣二公子運氣好。
這是他第三次以現役軍人的身份,參加德軍的第三次作戰。
而當時德國司令部規定,參加三次或三次以上步兵突擊作戰的士兵,可以獲得“銀質步兵突擊勛章”,蔣建高一槍未發,還特喵的夠格拿勛章,找誰說理去?
1939年9月16日,蔣建高接到國內電報,退出德軍現役部隊。當時德國與蔣光頭藕斷絲連,蔣建高退役,并不影響他獲得銀質步兵突擊勛章。說不定德國方面還會因此特別給他頒發一次——步兵突擊章授予批準是團級指揮官,級別很低的,多發一枚少發一枚,影響不大。
這特喵的也行?
聽完李承的推導,小伙伴們都驚呆了。
當然,所有這一切,都沒有證實——像章上的“wego”劃痕,是后人刻上去的,究竟是不是,最好去詢問當事人——蔣建高先生尚健在。
這枚步兵突擊勛章,在王蓉和吳偉手中流轉一圈,又回到秦月手中。
大丫頭眼珠一轉,將其遞給李承,“喏,這個勛章送你了。”
“送我?”李承一愣。
“我要一個還在世的老頭子的勛章干嘛用?你還有機會去彎彎見這個老頭子,驗證一下是不是,在我手中一點機會都沒。”
呃,這理由,李承還真無法拒絕,自己最遲明年上半年要走一趟彎彎——三人組藝術品公司擴張拼圖,彎彎少不了的。自己的那幅蔣平階畫作,不就是為這準備的么?
李承接過這枚勛章,笑道,“那……要我怎么感謝你?”
“要不,晚上請我們姐妹……”秦月眨巴眨巴眼,忽然又扭頭對王蓉說道,“蓉姐,今天的打賭,你可是輸了,晚上你請。”
打賭?合著剛才說的“倆人計劃”是打賭比撿漏?李承呵呵一樂。
這聲笑,立即招來王蓉恨恨的瞪眼,今天下午,她一件東西都沒買,就被李承帶著大家出來。
眼神能殺人!
李承高舉雙手投降狀,“晚上我請!地點兩位美麗的小姐選擇!”
至于去月壇郵市,已經晚了。
兩女嘻嘻直樂,王蓉是京城人,當即提出,去“老莫”狠宰李承一頓。
兩輛車一前一后,向西直門外大街的北展駛去。
忘了哪位作家說過:京城人的西餐記憶,是從“老莫”開始。
別看現在京城美食酒樓很多,可倒轉幾十年,在京城吃頓西餐還是相當“前衛”的事情。在當時屈指可數的幾家西餐館里,名頭最響的,就是京城展覽館蘇式建筑群里的莫斯科餐廳——京城人習慣性叫“老莫”。
1954年十月,老莫開業,為京城人士推開一扇窗,在“老莫”,不少人第一次學會“右刀左叉”,了解西方文化禮儀和風土人情。
剛開業時的“老莫”不直接對外,主要服務蘇盟援華專家、駐華工作人員和留學歸來的知識分子,還印制了一批“蘇盟展覽館(1958年更名為京城展覽館)莫斯科餐廳收據”發給各單位,由內部組織分配,拿到這張“入場券”的人再自己到店交錢就餐。
一客份飯的價格分舊幣一萬、一萬二、一萬五和二萬元(舊幣一萬元相當于新幣一元)四種,包含湯、冷盤、主菜、面包、咖啡和冰淇淋。
雖然五十年代普通京城人一個月工資只有四五十元,但誰也不愿意放棄這“見世面”“開洋葷”的機會,排隊的長龍在高大的餐廳外繞了幾個回形圈。
后來“老莫”逐漸對外開放,但價格和檔次擺在那兒,老百姓去一回“老莫”依然了不得,“恨不得半年都說道說道!”
六七十年代不說,老莫改為“北展餐廳大食堂”,俄式大餐變成蓋澆飯,但到了八十年代,老莫恢復舊名稱,一道恢復的還有雅致與品位,成為新一代京城年輕人心目中最向往的地方。
可以說,老莫,是京城至少兩代人的奢華記憶。
賈鄭廷活躍的年代,京城匯聚天下美食,老莫已經衰敗,因此他對老莫沒什么印象,但像王蓉這類年輕人,經歷過八十年代老莫的二度輝煌,還是很有記憶觸點的。
所以,一聽說要宰人,立即想到老莫。
在李承眼中,老莫餐廳已經有些破舊和滄桑,可沒想到,顧客還挺多。
人多是非多。
這不,剛走進老莫,還沒來得及入座,王蓉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額,順著她的目光,李承注意到在浮雕柱子旁邊那一桌,一男一女相對而坐,挺親密,且聊得很開心的。
這男人,和王蓉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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