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三國之呂布傳 第六十五章 敵友
暮云道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
“這酒真不錯。”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暮云道人也沒在意,只當是張飛,狠狠地伸了個懶腰,傲然笑道:“那是當然,此乃貧道珍藏千年的佳釀,雖非什么瓊漿玉液,但也是仙品,爾等凡人喝上一口便能延年益壽,喝上一碗,那更是能令身體輕健,百脈俱通,呃……”
話未說完,暮云道人看著眼前跪坐在桌案前,把玩著酒觴的呂布有些傻眼:“破陣了?”
“沒有,不過我贏了。”呂布指了指身后,代表自己的大纛已經插滿了整個海西:“道長可還記得當初你我約定?”
暮云道人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日半醉半醒間發生的事情陸續涌上心頭,突然瞪眼道:“那劉備……”
有些不知道怎么組織語言,半晌才怒道:“是他請我出山,怎的如今竟是他背叛了!?”
劉備請自己出山對抗呂布,結果還沒打多久,劉備投敵了!?這上哪兒說理去?
“倒也不算,只是我從他手中奪來了旗子。”呂布揚了揚手中的令旗笑道:“道長這陣法,布這些時日毫無頭緒,若論陣法的話,莫說布,恐怕如今天下也無幾人能勝道長。”
“那是,我截教本就以陣法……”說到最后,情緒突然低落下來,這些時日他跟張飛酗酒,一來是因為確實好酒,二來也是仍舊無法接受截教覆滅的打擊,借酒消愁。
“那接下來道長有何打算?”呂布給兩人酒觴里將酒滿上,看著暮云道人道:“此前不過細言爾,但此戰劉備退走,布不勝而勝,道長也算完了與那定光歡喜佛之間的因果,已是自由之身,布絕無以此要挾之意。”
這種人,他若不想輔佐與你,就算拿話把人留下,人家不盡心,有和沒有一個樣,倒不如退一步,大家交個朋友留個情面,或許一高興就答應留下了,再不濟,以后遇到難題,也可請他來解決。
“你這人,倒是不錯。”暮云道人看了看呂布,舉起酒觴跟呂布一碰,各自飲下之后,方才吐了口酒氣,嘆息道:“說實話,貧道也確有游歷之心,老夫在這碧云洞閉關兩千余載,眼看著當初一只小玄龜,如今已經化作了島嶼一般大小,陣法好似已經研究到了盡頭,但總感覺這并非盡頭,而且修為達到散仙之后,便再無動過,云游一番,或許可以突破。”
“若說陣法,布不是太懂,但若以結果論,布倒是有些想法,最近也在思索這個問題。”呂布聞言心中一動,端著酒觴抿了一口。
“你不過交了好運,剛剛脫凡不久,能有何妙法?”暮云道人不屑道。
“這道長可就錯了。”呂布將酒壺拎到桌下,在桌案上畫出一個馬車的模樣:“此乃馬車,兩輪可以輕松拖動,若以良馬拖動,可日行百里,于道長而言,自是簡單,但于凡人而言,卻可省下許多功夫。”
“那又怎樣?”暮云道人看著呂布,他是久不現世,但不代表他是傻子啊,馬車這種東西,兩千多年以前,人族之中就已經比比皆是了,有什么稀奇的?
“若將馬去掉,將這車廂拉長,以四輪或八輪,是否可以刻畫陣法,就算無馬,也能讓這車自行驅動,速度不弱于馬拉?”呂布看著暮云道人笑道。
“倒是不難,但有何意義?而且這刻畫陣法所需材料雖算不上珍貴,但做這個完全沒有意義。”暮云道人看呂布的目光像在看一個傻子。
“那道長可曾想過,用更普通,更廉價的材料替代?這世間萬物并非一成不變,道長說的那些東西固然好用,但卻不多,若能以可以更容易獲得的東西代替,使陣法效果相同,或者根據改變陣法的方式,來達到這個效果,是否可使道長在陣法方面的造詣更加精深?畢竟這種事情,可能只有圣人方能做到!”呂布看著暮云道人笑問道。
“聽你這般一說,好似也有些道理。”暮云道人摸索著下巴看著桌上那有些慘不忍睹的拉長版馬車,搖了搖頭道:“你好歹也是人族諸侯,怎的畫工這般差?”
“神似,神似便可。”呂布也不尷尬,他又不是靠這個吃飯的,干嘛要精通?
“刻畫陣法最好以一些仙玉或是仙禽、妖獸血液,不過其他東西,也能勾勒,只是難以持久,若是只用一次的話倒也好辦,這車廂可做的大一些,將這幾根柱子設為陣眼,需得用上好的杉木,至少也是千年的,以此為陣,可以吸納四周天地靈氣,不過如此一來,這車輪便有些多余,可以去掉,這車可以貼地低空飛行,速度會更快……”
看著漸漸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喃喃自語的暮云道人,呂布喝了一口酒,其實這樣一個人才進來,比給他十個一百個散仙都有用,這樣的人才,是能夠帶動整個集體強盛的,而且時間越久,這種人才展現出來的價值就越高。
“主公,這陣法已經除去,我軍已經清除掉海西四周一些頑抗塢堡,另外海西徐家為首的海西各族希望能夠見主公。”張遼來到呂布身邊,被呂布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帶著他來到正廳后,方才向呂布匯報道。
“徐家,徐宣家族?”呂布聞言看了看張遼問道。
“正是。”張遼點點頭,徐宣乃陳登帳下功曹,也是徐州名士,能力頗為不俗,陳登對他都頗為器重,當初徐宣拒絕孫策招攬回到徐州時,呂布也曾想要征辟徐宣,可惜被陳登搶先一步,再加上陳家的名望,徐宣這種名士自然更愿意親近陳登。
“見見吧。”呂布點點頭道,如今徐宣還在那陳登麾下做事,徐家來投,呂布自然是不可能相信他們的,但這海西一下,廣陵對呂布來說,就像被扒光的少女,再無任何防御,曲陽也好、射陽也罷,都不足以擋住呂布的腳步,只要神仙這一環解決了,擺平陳家對呂布來說沒有任何難度,這個時候,自然要考慮人才了。
徐宣這樣的名士,而且本事也夠硬,呂布自然希望能夠招攬。
“末將這便去安排。”張遼點點頭道。
“等等。”呂布將張遼喚住道:“將海西有名望的豪商也一并叫來,不能厚此薄彼。”
以前是呂布求才,現在依舊求,但局勢變了,以前你對我愛答不理,現在嗎,我得挑挑揀揀了。
“喏!”張遼答應了一聲,轉身去辦。
呂布招來曹性,讓他去安排籌備晚宴,既然要招待這些人,該有的禮儀那還是要有的,尤其是此戰之后,不但徐州穩固,而且朝廷這邊也要建立,到時候規矩會更多。
當夜,海西一帶但凡有些名聲或是才力的士紳豪商都聚到了衙署,呂布設宴款待,雖然士紳和豪商同席,讓在場士紳都有些不滿,但如今徐州的局勢,呂布一家獨大已經是事實,陳家多半是守不住已經成了大家共識,而呂布提拔豪商也不是最近才有的事情,如今這場面,大家倒也早有心理準備,甚至已經算是超出預期,至少呂布沒有拒絕見他們。
“昭念公。”呂布看向左側下手一名老者,舉起酒觴道:“在下邳時,布便聞昭念公名聲,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見,頗感欣慰,請滿飲此觴!”
“老夫不良于行,加上犬子慪氣,傷了心肺,雖有心去拜會,只可惜……怠慢之處,萬望溫侯諒解。”老者連忙道。
此老便是徐宣之父,也是陳珪那一輩的名士,如今徐宣在陳登麾下為陳登委以重任,如今徐家落到了呂布手下,雖然沒有明說,但這話語間多少有幾分撇清關系之意。
“無妨,寶堅(徐宣字)之才,布是早有耳聞,我也好,那陳元龍也罷,有機會都會招入麾下,這寶堅身在廣陵,如此選擇,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呂布說到最后,扭頭看向老者道:“此番廣陵之戰結束后,布不希望再聽到寶堅遠走他鄉的消息,若真如此,徐家也沒有繼續存留徐州的意義了,昭念公以為如何?”
“這……”徐老有些語塞,雖說呂布能下徐州,但以如今的局勢看,可未必是明主之選,徐宣為陳登效力,那是因為他跟陳登一樣想投曹操,可沒有效忠陳登,但到了呂布這里,就只剩下效忠一條路了。
“溫侯!”徐老身后,一名文士起身道:“自古以來,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本是常理,溫侯這般以家族強迫,未免有失君子之風。”
“首先,布一介鄙夫,君子之稱實不敢當,也不想當,其次……良臣擇主而事沒問題,但你可聽聞……防范于未然?如今天下大亂,諸侯紛爭,在布看來,這天下如今只有兩種人,敵人和朋友,上一次,曹操來襲,諸位選擇了曹操與布為敵,此事已經過去,可一笑而過,但如今,我已驅逐曹操,徐州大局已盡在掌握,卻不知這一次,諸位又要做何選?”
氣氛隨著呂布話音落下,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淡淡的蕭殺之氣彌漫在整個演習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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