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孤子?”
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意識,定義為孤子的,作為物理學家的唐起,不禁一愣。
孤子是一種物理現象,但把它與意識聯系到一起,的確有點晃瞎到唐起的眼睛。
看到唐起驚怔住的表情,韓賓知道他的這個提示,的確有些不靠譜。
但是,就目前卡住的思路,或許這不靠譜的東西能幫他打開思路,于是韓賓繼續提示唐起道:
“知道云氏猜想嗎?”
“云氏猜想?”
唐起又愣住。
…在我原來的世界里,聽過費馬猜想、四色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當然也有霍奇猜想、龐加萊猜想,可壓根沒有什么云氏猜想啊!難道是這個平行世界新出的一種數學猜想?
看到唐起詫異的表情,韓賓大概知道了:
“算了,你肯定是沒聽說過的。這是一個網絡作者寫的一本不靠譜的小說,就叫《云氏猜想》。”
…我tui,原來是一本網絡小說,我還以為是什么數學猜想呢,這書名取得——差點沒把我這鈦合金眼鏡都跌碎了。
唐起在心里啐道。
這本書一定撲到掉牙——唐起在心里補多一刀道。
“或許這本書能給你帶來新的思路。”
見唐起的臉上泛出一絲不屑的表情,韓賓正色道:
“這書的作者有點鉆牛角尖的特質,他一直在鉆研意識的問題。他認為意識是一種獨立體,可以獨立于大腦之外,并且認為意識具有方向性,表現為一種孤子的行為。”
搞物理的唐起,是知道孤子是怎么一回事。
孤子又稱孤立波,是一種特殊形式的超短脈沖,或者說是一種在傳播過程中形狀、幅度和速度都維持不變的脈沖狀行波。
在一條窄河道中,迅速拉住一條船前進,在船突然停下時,在船頭形成的一個孤立的水波迅速離開船頭,以每小時14~15km的速度前進,而波的形狀不變,前進了2~3km才消失。
“從數學上看,它是某些非線性偏微分方程的一類穩定的、能量有限的不彌散解。即是說,它能始終保持其波形和速度不變。孤立波在互相碰撞后,仍能保持各自的形狀和速度不變,繼續前行,好像粒子一樣,故又把孤立波稱為孤立子,簡稱孤子。你搞物理的,不可能會不知道這些。”
韓賓看著唐起繼續提示道:
“孤子出現在水里,稱為水孤子,以此類推聲孤子、電孤子和光孤子。出現在意識里,這個作者就稱之為——意識孤子!這就是它的名字的由來。”
韓賓這番話,讓原本不上心的唐起,突然眼前一亮——
…對,我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
雖然在日全食時,粒子探測器捕捉到太陽中微子的出現,也捕捉到月球的中微子出現,可這孤子并非是真正意義上的粒子,當然就沒有捕捉到了。但是,可以根據它穩定的形狀所形成的矢量波,用偏微分方程算出它的出現…
“太好了,我好像找到證據了。”
唐起突然變了一個人,差點沒有跳了起來。
距離“日全食”的發生,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時間。
整好一個月,不多一天,也不少一天。
換言之,今天也是十五,即將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首相府邸,從一大早開始,前來探望首相的正府人員絡繹不絕。
一方面,是出于官場的人脈需要,另一方面,畢竟首相有一個月沒有親臨案臺處理事務了,積壓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國家事務,這會聽說首相有所好轉,紛紛前來拜訪和請示。
“這是什么地方,怎么車來車往比市場還要熱鬧?”
在韓賓的陪同下,唐起打算前往氣象臺查看日全食那天的空氣數據,經過了首相府邸,看到很多穿正裝的人員,車水馬龍地進進出出,忍不住就問開車的韓賓道。
韓賓瞅了一眼首相府邸,回答道:
“這是東林國首相的家園。昨天內閣大臣來看望首相,并試著讓他決斷了一件內閣事務,首相處理得相當穩妥,還顯得精明強干;于是內閣大臣認為他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就把這個消息放了出來,才導致今天有很多正府人員前來。”
“這——”
唐起發出驚訝的聲音,趕緊道:
“停下來,我要進去見首相。”
韓賓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趕緊把車停在大門口,然后跟著唐起進去。
院子里面,幾乎站滿了人,大部分是官場人員,只有一小部分是首相的親屬和朋友。
“首相呢,我要見首相。”
唐起撥開人群,朝著人口密集的大廳門口走去。
韓賓跟在身旁,用東林語大聲翻譯,感覺像是在沿途叫賣。
沒人認得他倆,馬上就有人把他倆攔了下來。
“我有重要的話,要對首相講,請讓開。”
唐起高聲喊道。
攔住的人,是首相的親屬人員,因為看見唐起和韓賓很面生,怕是來找麻煩的,于是死活不讓他倆進去。
直到語言專家聽到吵嚷聲,看了出來,馬上認出是國際援助隊的成員,于是對阻攔的人員說了些什么。
阻攔人員馬上一個勁地點頭哈腰,并十分內疚地向唐起、韓賓賠禮道歉。
在語言專家的帶領下,唐起、韓賓順利地進入大廳,站到了首相的面前。
此時,大廳里坐著的,全是東林國各機構部門的要職人員,那官職和頭銜足以壓死人——好在唐起、韓賓一個也不認識,倒沒了那點官場上才有的壓迫感。
語言專家在首相耳邊嘀咕了什么,首相點了點頭。
“唐先生、韓先生,你倆有什么話要對首相說的,請說吧——”
語言專家伸手作了個請的手勢:
“首相認得你倆,知道你倆肯定是來囑咐他,要注意一些生活事項,好讓癥狀更快一點消失。”
…哦,原來他以為我們是以醫生的身份,來見他的!
“不,我不是有話要對首相說。”
唐起這轉變的話鋒,讓韓賓為之一愕。
…你叫嚷著進來有話對首相說,現在又說不跟他說,你到底是耍首相,還是耍我?
只見唐起扭過頭,看向坐在大廳上的那些要職人員:
“我是要對你們說。你們必須要認清這個事實——首相已經不是首相了,他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人,請你們以國事為重,不要讓他在國事上染手。”
韓賓把唐起這話一翻譯出來后,整個大廳上的氣氛馬上變了,唐起只感覺黑壓壓的一片,不協和、不友善的情緒馬上壓迫了下來。
“他是什么人,敢叫首相不要處理公務大事?”
“首相明明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他在這里瞎嚷嚷什么?快把這人轟出去。”
“看樣子,他倆是唐國人吧?這也太放肆了吧,這可是東林國,不是唐國。”
“沒錯,這里是首相府,首相在這里商議國家大事,這兩個外國人是要在這里干涉我們內正嗎?轟走,馬上轟走!”
唐起雖然聽不懂東林語,可是見到這些要職人員的表情,極為憤慨和不友善,馬上就猜到了什么。
這時首相正在聽取語言專家的翻譯,等到聽懂之后,他的臉色馬上變了——
原本還是擺著一副和善的尊容,這會是一臉怒容,他大聲對語言專家說了句什么,語言專家表示聽不懂,于是首相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從左到右,手掌一劈而下!
這下語言專家懂了,馬上嚇了一大跳,連忙擺擺手,表示不可以。
坐在旁邊的幾個要職人員,也看懂了首相的手勢。盡管他們對唐起、韓賓兩人的出現,極為不滿,但也馬上擺擺手,示意首相不可以這樣做。
唐起、韓賓兩人,同樣沒聽懂首相說的那句什么話,但這個砍頭的手勢是看得懂的,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要殺頭!?
好在這東林國也是一個文明國家,還講法律,首相官職雖大,但還不至于想砍誰的腦袋,就砍誰的腦袋,不然唐起和韓賓,還真有可能人頭不保。
見到語言專家搖手表示不可以砍頭,又見到旁邊的大臣們同樣擺手反對,首相的臉色變得怪異起來了。
…不是說我最大嗎?什么事都由我一個人說了算?這會卻不能讓我殺掉這兩個家伙?看來,我要伸展開來改變這個國家,還得除掉身邊這些家伙們。
首相抬起頭來,心想要怎么處掉這些家伙呢?
目光穿出大廳,望向了門外,卻看到了一輪月痕正在夕陽之下,悄悄地露出了一角,于是點了點頭,有了主意。
“把他倆轟走。”
首相做了一個轟走的手勢。
語言專家點點頭,走到唐起、韓賓兩人的面前低聲道:
“你倆真不應該說那些違和的話,首相好不容易有點好轉的跡象,這不僅是首相親屬要看到的結果,也是內閣各大臣們希望看到的結果。你倆今天冒失失跑來說這些話,不擺明自討沒趣嗎?快走吧,別再來了,否則激怒了這些官員們,就算殺不了頭,也會讓你倆吃幾天牢飯。”
“他們是當局者迷。你可是親眼見到首相是怎么人格分裂的。他現在是外星人,不是首相了,叫他們都清醒、清醒吧。”
唐起對語言專家道。
語言專家一副不中聽的樣子,甚至極為不耐煩地主動來推唐起兩人出門去。
“我馬上就找到證據,證明他就是外星人,他已經不是首相了。”
兩人被推出門外,唐起再次回頭,沖著大廳里的首相喊道。
沒有人聽得懂唐起這句唐語,此時此刻,也沒有人愿意聽得進去。
就在兩人走出首相府大門的時候,唐起回身瞥了一眼坐在大廳上的首相,卻意外地發現那個外星人,給他投來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和一抹挑釁的微笑——
我等著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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